□張曉瑩
從綜藝晚會的伴舞看現今國內的編舞
□張曉瑩
現今人們物質生活的充足,必然拉動了精神層面的需求與提高,文化娛樂的迅猛發展恰如其分地填補了人們的這個需求。各大衛視臺在重大節日更是不惜花重金聘請各界明星大腕參加綜藝晚會的演出,尤其自1983年開始至今,每年中央電視臺都必在除夕夜舉辦一場跨年春節聯歡晚會,觀看晚會已經成為百姓在節日中的一項必然參與的娛樂活動。在受眾如此廣泛的同時,晚會越辦越精致,舞臺的呈現手段由原來的寫實演變成寫意,進而到利用高科技的聲光電等各種電子機械裝置營造出色彩斑斕和變幻莫測的舞臺效果,以此來裝扮和配合節目演出,達到制造視覺奇跡的目的,與節目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可謂是相得益彰。但不論外表如何創新和發展,其內容永遠得不到觀眾日漸飛速提高的欣賞口味。有人認為是“眾口難調”,其實則不然,我們從晚會當中的一個細節就能夠看出節目并非在穩步發展,那就是歌舞的伴舞設計和編排上依然在停滯不前,讓人看后有種“伴舞的整體舞蹈動作猶如群體廣播體操”的感慨。
例如,2010年中央電視臺舉辦的虎年春節聯歡晚會上,由宋祖英演唱,一百多位舞蹈演員共同演繹的歌舞《讓我們舞起來》是典型的“機械性廣播體操”,一招一式的舞蹈動作僅限上身兩臂在進行上下左右的隨樂曲而擺動,絲毫沒能達到歌曲中傳達出來的“舞起來”主題意蘊。有人可能會提出質疑,會說人家的舞蹈編舞設計之初就是讓舞蹈演員用上身的律動來達到“舞起來”的目的。可仔細觀看就會發現,此伴舞的編排設計缺少層次感,一味地上身律動,盡管舞蹈演員也在歌曲當中經常進行走位變換,實難達到“舞起來”的主題意蘊,而且上身的肢體舞動又很難達到一致,顯得特別凌亂,達不到應有的伴舞效果,甚至破壞了歌曲整體的氣氛。
又如,王力宏、孫楠、容祖兒及余翠芝合唱的歌曲《相親相愛》中的伴舞設計更加離譜,幾十位舞蹈演員穿著猶如色彩斑斕的大浴巾一般的服裝,在舞臺上隨著音樂而有序地搖擺身姿,舞蹈動作絲毫沒有表達歌曲的內在意蘊,更加完全跟歌詞內容不相干。難道《相親相愛》是要“披著浴巾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裸裸地相對”嗎?這樣的編舞很顯然是極其失敗的。
一切藝術作品當中都是有其自身的意蘊存在的,不論是直白的存在還是隱喻的存在,伴舞不能為了單一的烘托氣氛效果而展現,這樣此項藝術絕不會成長或健康穩步發展。
其實,舞蹈是具有烘托和渲染歌曲意境之妙用的,它能強化和外化歌曲思想含義,能夠給予觀眾賞心悅目的同時,輔助歌曲完美地傳達藝術的意蘊,因而可以說,伴舞是具有能動力的藝術。可這個具有能動力的伴舞藝術卻讓編舞者“慘無人道”地設計成為“廣播體操”,實在讓人感到遺憾,更加為歌曲伴舞藝術感到擔憂。
退一步講,就算伴舞是單一地來烘托氣氛,也不能沒有新意。例如中央電視臺2010年春節聯歡晚會的開場舞蹈《虎躍龍騰賀春來》,喜悅而熱鬧的氣氛倒是烘托起來了,可二百多人的群舞中按照典型的少數民族分扮成若干組,舞蹈演員們所跳的舞蹈幾乎是一致的,舞蹈動作的一招一式中沒看出所扮演的那個民族的特色在哪里,反而好像是“群體廣播體操的加速版”。
觀眾觀看綜藝晚會的時候,常常都感嘆獨舞如何如何好看,像舞蹈家楊麗萍早期的獨舞《雀之靈》。它好看的原因就在于此舞蹈在編排上將其內蘊雕琢到了極致,舞蹈演員又能將舞蹈動作演繹得完美至極,因而才會使人贊嘆不已。
當然并非所有的綜藝晚會都是一無幸免地出現伴舞猶如“廣播體操”的現象,還有為數不多的綜藝晚會當中的伴舞還值得稱贊和學習。例如,2010年北京電視臺環球春節聯歡晚會中張靚穎演唱的《木蘭星》中的伴舞就很具有特色。首先,此歌曲是一首舒緩中帶有濃濃的情思夾雜在里邊,因此編舞者沒有啟用群舞,將氣氛用具有幽遠色彩的燈光來烘托,一男一女的伴舞者在半月形的月亮道具中完成歌曲里的濃濃情思的意蘊,舞蹈動作也用極具表演力的芭蕾舞動作來完成。在舞臺上的鋼琴伴奏之下張靚穎飽含深情地娓娓“訴說”《木蘭星》的故事,另一邊的兩位伴舞者在外化歌曲的意蘊,加強感染力。在曲風轉換進入主歌的高潮部分時,張靚穎又與僅剩的一位男舞蹈者互動地演繹歌曲,在高潮后的變奏處,舞臺又一次為了配合推進歌曲的氣氛而用升降臺將其他作為背景的舞蹈者送至臺上,此時的歌曲又一次進入更加震撼的高潮。在這里特別要講的就是編舞者獨具匠心地把作為背景舞蹈者用昏暗色調的燈光掩蓋著,依然沒有破壞之前獨舞的氣氛,演唱者又與獨舞演員作為主體,舞臺之上呈現了鮮明的層次感,為歌曲營造了非常有特色的氣氛,因而伴舞者和演唱者達到了契合,將歌曲演繹得十分完美。這個成功的例子不難看出編舞者在編排舞蹈動作時動用了一切藝術手段,在各種元素的襯托下將伴舞設計的十分有新意,勢必成功地演繹歌曲,達到展現和外化歌曲意蘊的目的。
責任編輯 付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