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角色語言”探討

摘 要：語言具有社會性，在使用中總會附加上一些社會特征，譬如：性別，職業，階層，時代等等。這種身份上的語言差異就叫角色語言。日本的“角色語言”和王德春先生等漢語學者所說的角色語言有所不同。本文旨在通過介紹日語“角色語言”這個概念來考察漢語電視劇里的角色與方言的關系，并且做了方言與角色語言態度調查。通過調查發現，“漢語角色語言”在人物與各地方言的結合中逐漸形成。

關鍵詞：角色語言 方言電視劇 電視劇語言 語言態度

一、日本角色語言概念和漢語角色語言

日本的“角色語言”這一概念和王德春先生等中國學者所說的漢語“角色語言”有所不同。2003年，日本大阪大學研究院金水敏教授把日語“役割語（role language角色語言）”這個概念首次提出來，在日本語言學界轟動一時，為日語研究（金水，2003，）、對比語言研究（山口，2007；定延，2007；Thomas，2007）、社會語言學研究等方面帶來了有意義的觀點。所謂日語“役割語（role language角色語言）定義如下：日語當中存在一些表達方式（包括詞語，語法，表達方式，語調等），當人們聽到這種話語，馬上就會聯想到某種特定人物的年齡、性別、職業、階層、時代、外貌、性格等等。反過來說，當提到某種特定的人物的時候，人們能夠馬上想起他/她應該說的言語，這種表達方式被稱為“役割語（role language角色語言）”（金水敏《役割語の謎》P205）。調查表明，日語的這種“役割語（role language角色語言）”并不一定在現實語言中存在，而主要是創作中為了描寫特定的模型人物才被使用。這種表達方式，通過教育、媒體、戲劇、電視劇等傳播形式反復使用而固定化，普通大眾則認可了這種“虛擬現實”的日語。

這里很重要的一個觀點是“角色語言”并不一定要完全符合現實社會存在的語言變體。通過日語調查表明，日語的女性用語目前在社會上并不常用，而電視劇里面女性角色卻更多用女性用語。因為一聽到這種角色語言，大家就會很容易想起他或她的性別、年齡、身份等等。日語當中角色語言主要表現在自稱詞和語氣詞，也有些方言讓人聯想到某種形象。比如說，大阪方言讓人聯想到商人，日本東北話讓人聯想到鄉下人。例如日本電視劇中的“阿信”說東北山形縣方言。

二、漢語的角色語言理論和現實語言

王德春先生等中國學者提出的漢語的角色理論以社會心理學為基礎。通過觀察日常生活語言和小說作品中的人物語言，可以探討社會角色的語言規范和言語修辭的關系。

日常生活語言和電視劇里的虛擬語言就是角色語言互相影響。比如說《上海新移民的語言社會學調查》（雷紅波，2008：92～95）中提到上海的一個研究生與來自河南家鄉的老同學交談，她對同學說“我跟你說，你再說，你找工作，保不準兒就帶出啥河南話來”。通過對上海外資企業中的女性白領階層的調查可知，她們一般用普通話，有時候夾雜上海話和英語。這種現象類似于電視劇《武林外傳》當中的呂秀才，他有時候說普通話，有時候也說上海話，有時候說英語。這也與我們本次調查中關于知識分子、農民工和小偷的印象中的角色語言相符。

三、下面是借用日語“角色語言”的概念，筆者將嘗試給出漢語的角色語言模式

四、中國影視與方言

20世紀80年代，電影《開國大典》里毛澤東、周恩來等國家領導人說帶家鄉口音的普通話，開辟了方言影視的先河。隨后，東北方言、上海方言、山西方言、山東方言、河南方言等方言電視劇不斷熱播。

2005年，國家廣電總局通知“電視劇的語言（地方戲曲片除外）應以普通話為主，一般情況下不得使用方言和不標準的普通話。重大革命和歷史題材的電視劇、少兒題材電視劇以及宣傳教育專題電視片等一律要使用普通話。電視劇中出現的領袖人物的語言要使用普通話”。2009年，國家廣電總局重申影視劇“限制方言令”。之所以出現影視劇“方言熱”的現象，是因為方言更加貼近生活，具有真實感和親切感。同時，方言的使用還可造成某種喜劇效果，當今盛行的小品，絕大多數都使用方言。此外，方言對塑造人物性格起著很大的作用。

本文關注的是多方言電視劇。比如說《武林外傳》2006年播出后，馬上得到青年人的青睞。2009年熱播的《我的團長我的團》中有說北京話的連長，說上海話的少校，說湖南話的下士，還有說河北保定方言的沒上過學的上等兵等等。方言在這里生動地反映了抗日戰爭時期，這個部隊里的人員來自五湖四海，人物角色和文化水平各異。《炊事班的故事》是中國第一部軍旅題材的情景喜劇，2002年到2007年共拍攝了三部。這里面有說河南話的打雜的小毛，他是班里的著名笑星；還有說東北話的大周，身材魁梧，容易沖動，熱心腸。而《武林外傳》里沒臉沒皮的乞丐小米、以“淑淑淑，芬芬芬”作暗號的賊首、偷稅漏稅的怡紅樓老板娘“賽貂嬋”，他們同講河南方言。河南話的印象隨著《武林外傳》的熱播傳遍全國各地。

也有人建議影視劇不用方言會更好。我們在這里不討論影視劇里應該不應該使用方言的問題。

影視劇中使用的方言，反映了現實社會各個地方人的特征和社會對各個地方人的評價。我們關注的是方言這種影視劇語言塑造了什么人物形象。

五、角色和方言——語言態度調查

調查內容：角色和方言的關系。第一部分問的是“要是您是導演或者編劇，為了塑造人物形象，您覺得用那種語言（方言）最合適”；第二部分問的是，您對每種方言的印象如何；第三部分是個人信息（所在地，年齡段，學歷）；第四部分是對方言和電視劇角色的意見。

調查對象：A.華中科技大學（以下簡稱“華科大”）的本科生、研究生，共37名；B.南京大學（以下簡稱“南大”）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北京大學的研究生，同濟大學（以下簡稱“同濟大”）的研究生，共37名；C.社會成年人（學歷較高的，以新疆人為主）。以大學生和社會上的成年人為調查對象，原因是大學校園是一個多種方言會聚的地方，大學生比較熟悉別的地方的方言。調查地點選了兩個，原因是大學水平差不多，可是其所在地不一樣，一個在中部，另外一個主要是分布在上海、南京、北京，它們都有自己獨特的歷史，學生接觸的方言也有所不同。筆者希望借此了解調查對象是否會因為地域差異而在調查內容的認識上有所差異。所調查的成年人群是學歷比較高的、住在新疆的人。新疆地區的人來自五湖四海，口音南腔北調，但共同語言是普通話。他們的閱歷比較豐富，也經常出差去全國各地。這些成年人說方言的同時還夾雜著古漢語（以下簡稱“古語”）。

調查期間：2010年5月中旬。

調查結果：

（一）第一部分

1.知識分子

A.華科大（湖北）：普通話89.2%，北京話48.6%，古語29.7%，上海話10.8%，廣東話8.1%。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86.5%，北京話40.5%，上海話29.7%，廣東話，湖北話5.4%，古語3.5%。

C.成年人：普通話78.9%，北京話28.9%，上海話34.2%，古語10.5%，湖南話7.9%。

提及知識分子，所有的被調查者首先聯想到普通話，其次聯想到北京話，第三聯想到古語和上海話，有10.5%的成年人聯想到古語。

2.商人

A.華科大（湖北）：廣東話54.1%，上海話37.8%，普通話35.1%，山西話27%，北京話16.2%。

B.南大、同濟大：廣東話59.5%，上海話48.6%，普通話37.8%，山西話27%，北京話16.2%。

C.成年人：廣東話55.3%，普通話34.2%，山西話23.7%，東北話，河南話13.3%，上海話13.2%。

提及商人，所有的群體首先聯想到廣東話。A、B兩校大學生的第二個選擇是上海話。由山西話聯想到山西商人，是受“晉商”的影響。

3.農民工

A.華科大（湖北）：河南話62.2%，四川話35.1%，山東話21.6%，東北話18.9%，普通話13.5%。

B.南大、同濟大：河南話70.3%，四川話54.1%，山西話25.1%，山東話24.3%，湖南話21.3%，東北話18.9%。

C.成年人：四川話55.3%，河南話47.4%，普通話23.7%，湖南話15.8%，東北話10.5%。

提到農民工，A、B、C群體都聯想到河南話和四川話。

4.鄉下人

A.華科大（湖北）：河南話45.9%，東北話37.8%，山西話32.4%，四川話27%，山東話及其他13.5%。

B.南大、同濟大：河南話56.8，四川話32.4%，東北話29.7%，山西話24.3%，湖南話21.6%。

C.成年人：四川話，河南話31.6%，東北話28.9%，普通話21.1%，山東話15.8%。

提到鄉下人，A、B、C群體都聯想到四川話和河南話以及東北話。

5.武將

A.華科大（湖北）：東北話62.2%，山東話51.4%，普通話，古語18.9%。

B.南大、同濟大：東北話51.4%，山東話35.1%，普通話32.4%，山西話16.2%，北京話13.5%。

C.成年人：山東話52.6%，東北話36.8，普通話31.6%，湖北話，四川話，山西話7.9%。

提到武將說的語言，人們對東北話、山東話的印象最深。在調查的第二部分里，東北話和山東話給人的印象是直爽，粗獷。

6.英雄（領導）

A.華科大（湖北）：普通話64.9%，湖南話29.7%，北京話35.1%，東北話18.9%，山東話，四川話，古語8.1%。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51.4%，山東話27%，東北話，北京話24.3%，四川話21.6%（湖南話13.5%）。

C.成年人：普通話63.2%，山東話23.7%，東北話，北京話，四川話18.4%，古語，湖南話7.9%。

作為英雄（領導）的語言，A、B、C三個群體認為普通話最合適。這正如于金水先生所說的“英雄應該說最標準的語言”。

7.家庭婦女

A.華科大（湖北）：普通話48.6%，四川話、上海話18.9%，山東話、湖北話、山西話16.2%。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67.6%，上海話24.3%，山西話18.9%，四川話、古語16.2%。

C.成年人：普通話65.8%，山東話23.7%，東北話、湖南話13.2%，北京話、上海話、四川話10.5%，古語5.3%。

被調查者認為，家庭婦女第一該說的語言是普通話，第二位的語言有地域的差異。A、B群體選擇上海話。上海話留給B群體的印象是“娘娘腔”。這里可以看出上海話用于小姐語言比較合適。在華科大進行紙上問卷調查的時候，49份問卷當中有10份填寫的是“家庭婦女說話夾雜古語”。

8.皇帝

A.華科大（湖北）：普通話86.5%，北京話56.8%，古語24.3%，河南話8.1%，東北話5.4%。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67.6%，北京話43.2%，古語35.1%，其他10.8%。

C.成年人：普通話63.2%，北京話50%，古語23.7%。

所有的被調查群體認為，電視劇中皇帝的語言應選擇普通話、北京話和古語。

9.仆人

A.華科大（湖北）：普通話37.8%，河南話29.4%，山西話、山東話24.3%，東北話16.2%。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43.2%，四川話37.8%，北京話21.6%，河南話16.2%，東北話、湖北話13.5%。

C.成年人：普通話36.8%，四川話26.3%，山東話、河南話、山西話13.2%，古語10.5%。

仆人一般身份不高，使人聯想到鄉下人，聯想到四川話和河南話而與普通話無關。

10.江湖（古代）

A.華科大（湖北）：古語48.6%，普通話29.7%，東北話27%，山東話24.3%，河南話16.2%。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40.5%，古語37.8%，東北話、湖北話21.6%，山東話16.2%。

C.成年人：普通話，東北話31.6%，山東話26.3%，河南話18.4%，四川話15.8%，湖北話、古語13.2%。

古代的江湖語言還是以古語為多。

11.黑社會

A.華科大（湖北）：東北話、廣東話48.6%，普通話、北京話21.6%，湖北話16.2%

B.南大、同濟大：東北話，廣東話48.6%，普通話29.7%，北京話，山東話16.2%，河南話8.1%。

C.成年人：東北話47.4%，廣東話23.7%，普通話26.3%，河南話、四川話18.4%。

作為黑社會的語言，A、B、C三個群體都選擇東北話和廣東話。東北三省的確存在黑社會；生活中會接觸到有很多描寫香港黑社會的影視劇，這使人們在心目當中容易把廣東話和黑社會相聯系。

12.小偷

A.華科大（湖北）：河南話45.6%，普通話29.7%，四川話29.7%，廣東話18.9%，湖南話10.8%。

B.南大、同濟大 ：河南話40.5%，普通話、東北話29.7%，四川話24.3%，山西話18.9%。

C.成年人：河南話39.5%，普通話36.8%，東北話26.8%，四川話、湖南話10.5%，其他23.7%。

方言電視劇中的小偷大多說河南話。人們對河南話的印象多半是負面形象。

13.和尚

A.華科大（湖北）：普通話51.4%，古語40.5%，河南話35.1%，山東話16.2%，山西話8.1%。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54.1%，古語45.9%，河南話27%，四川話、其他10.8%。

C.成年人：普通話44.7%，河南話31.6%，古語21.1%，北京話、山東話15.8%。

方言電視劇中的和尚多數說普通話，其次是古漢語。這些和尚有唐僧的影子。河南話使人聯想到少林寺的和尚。

14.孫悟空

A.華科大（湖北）：普通話59.5%，北京話27%，四川話21.6%，古語18.9%，河南話13.5%。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54.1%，北京話、古語18.9%，山東話16.2%，東北話13.5%。

C.成年人：普通話55.3%，北京話、四川話、古語18.4%，山東話13.2%，其他23.7%。

孫悟空是神話故事中的人物，《西游記》有好幾個版本。被調查者普遍認為孫悟空該說普通話、北京話和古語。

15.豬八戒

A.華科大（湖北）：普通話51.4%，東北話32.4%，山東話27%，山西話16.2%，河南話、古語13.5%。

B.南大、同濟大：普通話54.1%，東北話、山東話27%，河南話、四川話13.5%，古語10.8%，山西話27%。

C.成年人：普通話47.4%，北京話18.4%，河南話、四川話15.8%，東北話、山東話、古語13.2%。

豬八戒該說的語言也以普通話和東北話為多。他愛喝酒的形象使人聯系到東北話和山東話。

（二）第二部分：各地方言的印象

1.普通話

A.華科大（湖北）：標準75.7%，文雅51.4%，時尚35.1%，親切27%，直爽，富裕24.3%。

B.南大、同濟大：標準86.5%，文雅、親切43.2%，時尚24.3%，直爽、樸素21.6%。

C.成年人 ：標準65.8%，文雅39.5%，親切34%，直爽31.6%，時尚28.9%，樸素26.3%。

說普通話的人沒有給人留下精明的印象，反而給人以禮貌文雅的感覺。

2.東北話

A.華科大（湖北）：直爽97.3%，幽默48.6%，強壯37.8%，會喝酒29.7%，樸素27%。

B.南大，同濟大：直爽89.2%，強壯56.8%，會喝酒35.1%，樸素、幽默、固執21.6%

C.成年人：直爽76.3%%，強壯50%，會喝酒26.3%，很土，幽默26.7%，樸素21.1%。

提及東北話，有80%以上的人聯想到“直爽”，50%左右的人想到“強壯”，30%的人想到會喝酒。

3.北京話

A.華科大（湖北）：直爽56.8%，精明、標準32.4%，幽默29.7%，時尚27%，親切24.3%。

B.南大，同濟大：直爽43.2%，幽默35.1%，標準29.7%，強壯24.3%，固執、親切21.6%。

C.成年人：精明47.4%，直爽39.5%，標準34.2%，幽默23.7%，時尚、小氣18.4%。

北京話使人產生直爽、精明、幽默、時尚的印象。但上海和南京的大學生不覺得說北京話會給人留下精明的印象。

4.山東話

A.華科大（湖北）：直爽75.7%，強壯51.4%，樸素35.1%，親切24.3%，會喝酒21.6%，固執18.9%。

B.南大、同濟大：直爽75.7%，強壯54.1%，樸素35.1%，固執27%，會喝酒21.6%。

C，成年人：直爽73.7%，強壯50%，樸素39.5%，很土21.1%，親切18.4%。

山東話使人產生直爽，粗獷和樸素的印象。

5.河南話

A.華科大（湖北）：樸素56.8%，很土54.1%，小氣32.4%，固執24.3%，狡詐21.6%。

B.南大，同濟大：很土51.4%，樸素53.1%，狡詐24.3%，直爽、固執21.6%。

C.成年人：很土57.9%，樸素39.5%，狡詐34.2%，直爽26.3%，精明、幽默21.1%。

河南話使人產生樸素、很土、狡詐的印象。

6.湖北話

A.華科大（湖北）：狡詐45.9%，精明，很土35.1%，直爽、固執32.4%，幽默、小氣、愛吃辣16.2%。

B.南大、同濟大：樸素35.1%，精明、狡詐27%，直爽、老革命24.3%，固執32.4%，愛吃辣21.6%。

C.成年人：精明44.7%，直爽34.2%，狡詐31.6%，很土23.7%，老革命21.1%。

湖北話使人產生精明、狡詐、直爽的印象。這也許是從湖北九頭鳥（戰國時代楚國先祖所崇拜的神鳥，湖北有“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的諺語。湖北人好戰、不正直、陰險、狡詐、手段毒辣）和老革命者的形象而來的。

7.四川話

A.華科大（湖北）：愛吃辣67.6%，直爽43.2%，幽默35.1%，親切29.7 %，樸素24.3%。

B.南大、同濟大：愛吃辣62.2%，樸素40.5%，直爽32/4%，幽默29.7%，親切21.6%。

C.成年人 ：愛吃辣52.6%，精明42.1%，幽默36，8%，直爽34.2%，親切28.9%。

四川話使人聯想到愛吃辣椒。四川話留給人的印象好于河南話。對四川話的評價是精明、直爽、親切。

8.山西話

A.華科大（湖北）：樸素48.6%，很土、老革命、親切32.4%，固執29.7%，直爽27%，親切21.6%。

B.南大、同濟大：樸素43.2%，很土37.8%，直爽、老革命、親切29.7%，固執16.2%，小氣、富裕、會喝酒13.5%。

C.成年人：很土52.6%，直爽39.5%，樸素31.6%，強壯23.7%，老革命21.1%。

山西話留給人的印象是很土、樸素、直爽、老革命。

9.廣東話

A.華科大（湖北）：精明54.1%，富裕51.4%，時尚40.5%，狡詐37.8%，直爽21.6%，小氣45.9%

B.南大，同濟大：精明70.3%，狡詐40.5%，富裕29.7%，時尚27%，直爽、娘娘腔、幽默、固執13.5%

C.成年人：精明68.4%，富裕52.6%，時尚31.6%，狡詐26.3%，小氣28.9%，娘娘腔21.4%。

廣東話給人以精明、富裕、狡詐和時尚的印象。成年人和上海南京的大學生對廣東話的評價是“有點娘娘腔”。

10.上海話

A.華科大（湖北）：精明70.3%，狡詐51.4%，娘娘48.6%，小氣45.9%，時尚27%，時尚16.2%。

B.南大、同濟大：精明73%，娘娘腔48.6%，小氣43.2%，時尚27%，狡詐24.3%。

C.成年人：精明71.1%，小氣60.5%，娘娘腔36.8%，文雅21.1%，狡詐15.8%。

A、B、C三個群體都認為上海話代表精明，高達70%以上。“狡詐、小氣、娘娘腔”，也是上海話留給人的印象。

11.古語

A.華科大（湖北）：文雅64.9%，固執48.6%，樸素29.7%，老革命、標準18.9 %，親切13.5%。

B.南大、同濟大：文雅70.3%，樸素40.5%，標準32.4%，固執21.6%，幽默、老革命16.2%。

C.成年人：文雅57.9%，樸素28.9%，精明、親切23.7%，直爽、固執15.8%，時尚、幽默13.2%。

古漢語留給人們的最深的印象是文雅、樸素、固執。

12.湖南話

A.華科大（湖北）：固執48.6%，樸素29.7%，老革命、標準18.9 %，親切13.5%。

B.南大、同濟大：愛吃辣51.4%，樸素37.8%，老革命35.1%，直爽24.3%，精明21.6%。

C.成年人：愛吃辣44.7%，直爽28.9%，老革命26.3%，精明、強壯23.7%，幽默21.1%。

人們提起湖南話也聯想到愛吃辣，同時也聯想到老革命者和精明。這是因為毛澤東、劉少奇等國家領導人是湖南人的緣故吧。

六、結論

“角色語言”是文藝作品中特定人物的個性化語言，常見于影視、戲劇等“虛擬社會”中。“角色語言”通過傳統教育、新聞媒體、戲劇、電視劇等傳播形式使普通大眾認可了這種“虛擬現實”的語言。

一般說來，漢語相對日語沒有那么明顯的語言區別，不同階層、不同群體的社會方言的差別程度也不大。但是，筆者認為文藝作品中的漢語方言有刻畫人物形象的作用。隨著中國方言影視的發展，“漢語角色語言”會在與方言的結合中逐漸發展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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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河崎深雪 湖北武漢 華中科技大學外語學院日語系，華中科技大學中文系 430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