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最近正在熱播的電視劇《命運》一樣,讓深圳市航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的總裁楊洪深有感觸:其中很多人身上都有我們的影子,我們敢闖敢試,沒有按照內地的發展模式走尋常路。此前,國內還沒有引入汽車電子的概念,僅僅局限在汽車音響的范疇,技術的缺乏是困擾中國汽車行業發展的最重要原因。現實的因素決定這個汽車電子業走代工和組裝的道路。顯然,楊洪的做法并沒有得到當時業界的認同。
但楊洪不為所動。這位從教室崗位下來的“非專業商人”堅信自己的判斷:未來中國汽車電子業只有走技術創新、產業升級才能發展壯大。隨著,中國汽車業的大步發展,加之汽車越來越電子化,處于汽車產業高端領域的汽車電子業,巨大的市場空間不容忽視。事實確實如此,到2012年,中國的汽車電子市場將達3000億元產值。
但中國汽車電子業這樣的肥肉,同樣會引來狼群的加入。國際汽車電子巨頭掌握著核心技術、高端的研發團隊。這對于中國汽車電子企業來說,想和這些狼群爭食,并不容易。
走出困局
2000年以前,航盛主要從事來料加工,銷往國內和國際市場。隨著勞動力和租金的增加。航盛的出口數量多,但是利潤少;內銷數量少,但產值高,內銷和出口的銷售收入比占到了6:4。企業代工,掙得少許利潤,然后國外巨頭的榨取、租金和勞動力的增加,企業撐不下去最終要么倒閉,要么被國外巨頭收購。這似乎是中國汽車電子企業發展的規律。楊洪日漸感覺到,來料加工之路走不通。
另外一個讓楊洪下決心的原因是,這一行業雖然從業者為數眾多,但本土的強勢企業鳳毛麟角。這一產業目前存在著三類形態的企業,一是從事代工組裝的企業,處在產業鏈的最下游,無論資金還是技術都最弱;二是生產車載電子的企業,雖具有一定的技術含量,但終歸是做一些低端產品,成不了高端品牌;三是中外合資的企業,共同開發,共同生產,但核心技術仍掌握在外資方手里。
如此巨大利潤與行業現狀的落差暗示這一市場機遇。2000年,航盛吸納了深圳市高新投公司入股,并收購了高新投旗下專營外銷市場的原中寶華公司,吸收了其外銷及生產研發的所有有用資源;2003年,航盛投入1個億在東北接連重組了吉林宏宇、長春華軟兩個汽車電子企業。
之所以盯上華軟和宏宇,是因為華軟除了有自主開發能力,還有近3萬平方米的技術工業園區和1萬多平方米的生產廠房,而宏宇小則小矣,但卻獨家為奧迪A6提供音響。收購這兩家企業,航盛就完成了在一汽周邊的戰略布局,近些年已給帶給航盛幾十億元的市場份額。目前,航盛已在深圳、柳州、天津、上海、吉安等地建立了11家子公司。楊洪相信,實現上述一切的關鍵在于回答好以下兩個問題:如何將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這個方案是什么?
航盛蛻變
楊洪現年47歲,在汽車電子行業摸爬滾打多年,至今仍念念不忘當年為了省半天房費,與同事在寒風天瑟瑟等待近3個小時,才去住招待所。當他回憶起南航音響廠改名航盛時,不免有些感慨:這正是他被調往航盛的時間。
跳入航盛電子業的楊洪很快發現真正走自主創新的路子并非容易:2000Z以前,航盛主要是做來料加工用于出口,也給內地市場提供產品。做來料加工是兩頭在外,隨著勞動力、租金成本越來越高,根本無法持平。內銷則側重于做產品、從研發到銷售到采購、全都是自己掌握、有自己的利潤空間。出口數量多、但是利潤少;內銷數量少,但產值高,內銷和出口的銷售收入比占到了6:4。
這種生產模式帶來的結果是,企業處在產業鏈的低端,低利潤的惡性循環,將來企業會越做越死,這條路走不通。某種程度上,企業的絕境也促使楊洪走出去。1999年,楊洪帶領參觀團去日本、韓國參觀學習,在韓國現代仔細考察汽車工業。現代20年前才剛剛起步,可是當時已經名滿全球,楊洪認定這個模式就是中國未來發展的模式。當時國內還沒有汽車電子的概念,只知道做汽車音響,必須走科技創新、產業升級之路,不能靠來料加工這種低端的模式。
模式有了,但資金來源成為航盛改革的瓶頸。1999年之前,航盛屬于國有企業,大部分利潤得上交給母公司,銀行貸款困難,由于市場的不斷擴大,資金告急。 “我就找到了上級領導去匯報,領導很開明,一聽忙報就說‘你們去大膽創新吧,殺出一條血路,吸納外面的錢,把國有企業改制成有限責任公司’。”楊洪回憶道。
體制的革新,賦予航盛新的生命。從員工骨干持股到整體改制,用了兩年時間。到2001年,航盛的注冊資本增為3380萬元。目前,航盛占有國內汽車音響市場25%的份額,為國內汽車銷量前20家中的18家提供配套,市場覆蓋率達到90%,大眾、日產、福特、PsA都是我們的客戶。在最難的控制系統上,航盛也準備涉足。它們最近的計劃是上市,準備明年報材料,明年底可能就會登陸中小板。
航盛的發展或許為本土汽車電子業指明了一條道路,但目前仍有大部分核心技術仍掌握在國際巨頭的手里,中國在控制系統領域仍沒有建樹。未來汽車電子之路任道而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