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關聯理論提出了語言交際的明示——推理交際模式,為文學交際的語用領域提出了一個新的視角。從關聯理論對文學的闡釋力來看,《格列佛游記》與《動物農莊》的諷刺手法似有異曲同工之妙。前者以夸張、反語與藝術邏輯的修辭、能指與所指分裂作為明示刺激,突顯犀利、激動的諷刺主題。后者以細節信息、細節延伸、事件前后與人物言行相反的對照來激活認知模式作為刺激,再現深邃、平靜的諷刺主題。
關鍵詞:斯威夫特;奧威爾;《格列佛游記》;《動物農莊》;諷刺差異
中圖分類號:I106.2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2010)10-0119-04
從關聯理論的視角看喬納森·斯威夫特《格列佛游記》(以下簡稱“斯作”)與喬治·奧威爾《動物農莊》(以下簡稱“奧作”)的諷刺藝術,讓語用認知理論走進文學批評,涉及作者的交際意圖與讀者認知的心智的含義推理與一個從明示到推理的認知過程,這不僅僅是對兩部小說的諷刺方法的欣賞,更重要的是嘗試以心理加工機制去認知這具有同樣的諷刺手法卻具有不一樣的諷刺效果。基于這一視角,不僅可以分析文學作品的諷刺手法,而且便于比較其差異性。如果說斯威特“對后世文學的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①,他的《格列佛游記》影響了奧威爾的《動物農莊》等作品的話,那么我們不難發現,這兩部作品均通過諷刺這一具有解構力量的武器,對現代性的宏大話語:真相,進行了解構和反思,應該說,在諷刺藝術上是一脈相承的。因為其真相來源于虛構,建構于寓言,先把現實的經見轉化為藝術的“虛幻”圖景,后使虛幻的圖景成為強烈的藝術“真實”。可是,用關聯理論來分析,卻發現兩部小說分別所運用的諷刺手法卻產生了不一樣的諷刺效果,像“斯作”巧用明示刺激、反語、夸張,“奧作”巧用細節敘述的延伸與對照,使讀者能夠順應認知文本話語的諷刺意味,得出最大關聯性,再推理出最佳關聯性,從而推斷出作者的不同的諷刺隱義與效果。對此,越來越多的學者指出,文學交際與其它任何形式的言語交際不存在本質的差異,因此,從兩部小說所采用的諷刺手法來看,關聯理論對它們同樣具有闡釋力,為“文學交際的語用研究提出了一個新的柜架”②。
關聯理論是從事語言學和哲學研究的法國學者丹·斯珀伯和英國學者迪貝德麗·威爾遜提出的,是有關話語理解的認知語用理論。它“關注話語理解的心智過程和加工機制”③,提出了語言交際的明示——推理交際模式,為文學交際的語用領域提出了一個新的視角。文學交際與語言交際一樣,均為解碼與推理的統一,作者提供信息,讀者理解信息,兩者互動交際,形成一個不斷從提供信息,到語境參與,又到尋求關聯,再到推導意圖,直至完成交際心理的認知過程。換言之,文學交際中,作者提供的信息,抑或是說出的話語,是關鍵的第一步,要使文學交際得以順利地成功,依賴于讀者入乎文本語境中去尋求關聯,從而推導出話語的意圖。
“斯作”以獨特的諷刺手法作為明示,突顯了文本的交際行為,帶來了一種暢快凌厲的諷刺效果。其明示“就是示意,明白無誤地示意。交際時,說話人用明白無誤的說明表達出自己的意圖”④。以關聯理論來看,“每個明示交際行為都應設想該交際行為本身具有最佳關聯性”⑤。而《格列佛游記》中的四部:《小人國游記》、《大人國游記》、《拉普他等地游記》與《智馬國》游記,恰恰以荒誕、反語、比喻、語言夸張作為一種明示刺激,確保了反諷語境效果的存在,足以引起讀者的注意,使他們在與所提供的信息交際時,無需花太大的努力,在文本話語信息與他們的認知語境之間尋求到最佳的關聯性諷刺意味。
《小人國游記》諷刺效果的油然而生,源自于文本以跳繩的高度與吃雞蛋的大小頭來決定官位與教派之爭,小人國的皇帝被人敬重是因為他比他的臣民個頭高出一指甲等,給出了相關聯的信息明示,由此引起了讀者的注意,并使他們進行心理加工后認知到英國當時的托利黨與輝格黨的黨派之爭與文本具有最佳關聯性,從而推斷出其暗含諷刺官僚政治的無聊、荒唐與欺騙。于是,讀者便能在啞然失笑中認知小人國的荒誕性就是英國的縮影。
《大人國游記》借反語施展諷刺之神功。如主人公“我”格列佛,來到大人國,在國王面前大力贊頌自己的國家。但大人國國王卻對“我”的國家(英國社會)百年大事記評論:“那些事不過是一大堆陰謀、叛亂、暗殺、大屠殺、革命和流放,是貪婪、黨爭、虛偽、背信棄義、殘暴、憤怒、瘋狂、仇恨、嫉妒、淫欲、陰險和野心所能產生的最嚴重惡果。”⑥書中作者采用異幫人的唇舌,表達了對“我”贊揚英國社會的相反的回應。在這種語境下,反語意義被直接激活。就反語來看,經典理論視其為一種違反質準則的特殊的語言用法,表達與字面意義相反的意義。這一相反意義也給出了明示,這一明示讓讀者經過心理加工后認知到語境的最大關聯性的諷刺意義:作者借國王的回應作為自己的對“我”國贊頌的反語、否定與諷刺。而且“我”評論國王具有“令人尊敬、愛戴和敬仰的品質:他有卓越的才能,無窮智慧,高深的學問,治理國家的雄才,也受到人民的擁戴”⑦,這些話語作為初始的語境假設,悄悄地給讀者予間接的明示,稍加努力推理便能提取“我”對國王高貴品質的評價,得以認知正反兩方面的相關聯的諷刺結果,那就是,從正面看是回應:大人國國王與“我”國國王就是不一樣,即肯定大人國王是偉大的;從反面看,卻隱含著對“我”國王的拒絕與否定:偉大的反面即渺小的。從“我”對英國之褒,轉向他國國王對其之貶,環環相扣信息語境,“幫助讀者朝著非字面意義的方向調用”⑧,即大人國這么偉大的國王都回應“我”國是劣國,而“我”對“我”國的贊頌豈不是反語嗎?這些反語即諷刺,讓讀者在認知中,付出了一定的努力后,完成了文本交際,又作出推理,得出這些反語語境給出的雖不是直接的明示,卻引導讀者去推理,尋求到最佳的諷刺蘊意關聯性暗含。
《拉普他等地游記》以怒罵的言辭作比喻與作藝術邏輯修辭給出諷刺的關聯性命題,以最直接的明示,達到最激動的諷刺。如“我”怒罵英國統治階級政體、國王、組織、官員等。先以身體毛病點名道姓地影射諷刺政體的弊端:參議員和大樞密院的官員們說話啰嗦、感情沖動、頭腦有病、心臟痙攣、手神經和肌肉收縮、肝火旺、肚子脹、頭暈說胡話、全身長滿了惡臭和膿胞的淋巴性結構瘤、口沫飛濺地噯出惡酸臭的胃氣。后以明喻修辭法,比喻英國國家政體就像人的身體,全身上下從內到外都爛透了,發出奇臭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再直接用比喻直罵:樞密院是馬桶、參議院是一群鵝、國王是呆頭、常備軍是瘟疫、大臣是禿鷹、祭司長痛風、國務大臣是絞刑架、貴族委員會是夜壺、宮廷貴婦是篩子、革命是掃帚、官職是捕鼠器、財政部是無底洞、朝廷是陰溝、寵臣是滑稽演員戴的系鈴帽、法庭是折斷的蘆葦、將軍是空酒桶、行政當局是流膿的瘡。這些比喻,其實是藝術邏輯的單義與多義表述的并用,文本的言語與讀者達成了最有效的交際合作。無獨有偶,在《智馬國》中,“我”認為整個英國民族都是連野胡都不如的群體,以野胡是最骯臟、最有害、最丑陋、最倔強、最不可馴、最惡毒、最愛搗鬼的最激烈明示話語,使讀者認知最大語境效果,出現英國民族比這七最之野胡還不如的最佳關聯,從而去追問英國民族的可惡,領悟激烈的諷刺作為反抗的力量,理解作者表達解構真相的訴求。
能指與所指分裂雖不是以直接的明示刺激作為諷刺,但它卻喚起了一種指稱對象(所指)的“印痕”,其本身就起到了一種荒誕性的激烈諷刺效果的暗含。它好比一根諷刺之棒插入讀者的胃里,只是不斷地作反向攪動,其實反向與正向攪動一樣,均能使讀者產生激烈地嘔吐。如第三部游記,在飛島國,英國皇家科學院科學家脫離人民與實際,從事不著邊際的科學研究,在黃瓜中提取陽光,黃瓜、陽光的能指可能喚起的所指是黃瓜需要陽光,文本卻指向了相反的方向:陽光需要黃瓜。又有:食物與糞便作為能指,所能夠喚起的概念應是食物經人體消化后變成糞便,卻指向了糞便變成食物的反向概念。還有把冰煅燒成火藥,造房子從屋頂自上而下一路蓋到地基;瞎子教授教徒弟靠觸角和嗅覺來區分不同的顏色;用豬耕地;以養蜘蛛代替養蠶來紡絲絨;用吹風器從肛門鼓風打氣來治療病人的腹脹;軟化大理石想做出枕頭和針氈等等。文本以“明示”的能指黃瓜與太陽,刺激讀者大腦,喚起指稱對象(所指)的“印痕”卻是黃瓜需太陽,這種印痕“對應概念的意指過程卻不斷位移、換位和超越自身”或“指向他者”⑨,變成了黃瓜需要太陽,這不僅改變了讀者的認知環境,而且需要讀者對這些“印痕”做心理的加工處理,經讀者付出努力之后,再重新參與語境,從而推理并認知作者暗含諷刺的意圖,指向了他者:即諷刺英國皇家科學院。
“斯作”以明示刺激的語言、能指與所指明顯的他向性提示激活了讀者整個認知模式的改變,以達到諷刺的詩學效果。而“奧作”則以細節描寫,提供大量的信息,確保語境的最大關聯性,幫助讀者順推最佳關聯性,從而去理解、發現言外之意的諷刺。巴赫金的“超語言學”理論曾指出:“你看到一個語句時,能夠找到它的同義句,就是找到了后設命題”,“后設命題是看不見的,不是寫出來的,而是推理得到的”。推理往往是通過文本的相關信息,做鏈接,看到明示細節的相關性,推理出未寫出的另一個命題:諷刺。
以細節敘述諷刺動物們學“七誡”(動物農莊的政治綱領),豬與狗(動物農莊的頭與親信即拿破侖豬與親信)興致勃勃,其它動物像本杰明馬(非親信,且屬于無奈者)就提不起勁。如這樣寫的話,這些信息量就不夠推出作者的暗含意圖。可是,作者將細節作了延伸處理:“至于那些豬,對于閱讀和寫字已經十分地熟練。那些狗學會了閱讀,讀得相當好,但是只有興趣閱讀七誡,卻沒有興趣閱讀其它書籍。……本杰明能夠和任何豬那樣讀得那么好,……就他所知,沒有什么東西是值得一讀的”⑩。作者這樣敘述細節:本杰明跟豬一樣讀得好,這就使文本的信息量增大,推理的努力變小,諷刺的力度增加了。否則,不提供這些細節信息的話,讀者對本杰明的“不值得一讀”會做種種解讀與推理,導致語境關聯性疏離,交際距離拉大,諷刺性減弱。
以細節延伸諷刺拿破侖培養走狗:“起初那些動物都想不出來那些狗是從哪兒來的,但是不久之后,這個問題就解決了,原來那九條狗就是拿破侖帶走說要獨自教育的那些小狗。拿破侖把那些小狗從母狗身邊帶走,私下養大,盡管那些狗還沒有完全長大,但已經是相當大的狗了,就像狼一樣,看起來勇猛兇殘。那些狗跟拿破侖很親近。”這段話諷刺拿破侖私養走狗、培養親信,本來“私下養大”這一言語明示信息,就讓讀者知道了是走狗,但文本再讓細節延伸,敘述了狗的特征。這些細節延伸其實是語言符號的數量增多了,信息空間增大了,圖示性增強了。若另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解釋這些細節延伸,即數量多了,空間大了、圖示性明顯了,必然使讀者充分認知與理解話語,做出合理的推斷,使細節與細節之間的層累進起到了不是明示卻勝似明示的刺激,使諷刺在不知不覺中綿延深入。
奧威爾善于把某種需要否定的東西作延伸或放大,在不經意中強化諷刺效果。像動物學習“七誡”,以喜劇中發現了悲劇,即豬狗喜歡學,但本杰明卻不感興趣。而在走狗的特征敘述中,卻是悲劇中發現了喜劇:走狗兇狠卻對主人很親善。這些富有形象性的細節延伸,雖不像《格列佛游記》那樣采用激烈的言語,但仍然具有極強的表現力和諷刺意味。類似的敘述,在文本中比比皆是:像拿破侖搞特權,公開篡改與違犯“七誡”,巴克斯馬(忠臣)悲慘的結局等等。
“奧作”讓人物用自己的行動去否定自己的謊言,使冠冕堂皇的言辭與卑鄙的行為形成鮮明的對照,從而將心靈與思想深處的污穢揭示出來。明示其言,再將明示之言對照其行,再經過讀者的心理加工機制的推理,去認知其人,這樣“往往喚起讀者的特別注意,并產生一種喜劇性或諷刺性效果”{11}。
通過拿破侖豬的語言與行動的背反,使動物農莊與動物們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如拿破侖豬立下的“七誡”作為明示:“一、凡是用兩條腿走路的,都是敵人。二、凡是用四條腿走路或是有翅膀的,都是朋友。三、動物不可以穿衣服。四、動物不可以睡在床上。五、動物不可以喝酒。六、動物不可以殺任何其他動物。七、所有的動物都是平等的”。后來拿破侖豬用自己的行動否定了“七誡”:“豬突然搬進了農舍,并且就在農舍里住下來”。拿破侖宣布:“從今天開始,動物農莊要和附近的農莊進行交易。”“動物們覺得不對勁。”不是“永遠不要和人類交易,永遠不要從事商業,永遠不用錢嗎”。“那些狗因為嘗到了血的滋味而變得相當狂野。其中有三條狗向巴克斯猛撲過去”,“幾天之后,處決所造成的恐怖沉積了下來,有些動物終于記起來,或者是以為他們記了起來,第六誡曾經指示他們‘動物不能自相殘殺’。但是卻發現變成了動物不能毫無理由地殺害任何其他動物”。只要是拿破侖殺動物,都是可以的,因為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不能殺害”篡改成“不能毫無理由”。這從“七誡”之言語信息到行為的對比,也是從明示中提取信息,本來應該得出順向的行為結果,可文本又提供了明示的行為作對照,若用到關聯理論的心理加工去推理,更可深化文本對這種言行不一的諷刺效果的認知。在小說的結尾處,“動物聽到那些人和豬混合的聲音”。“動物農莊”變成了“曼諾農莊”。豬的臉像都發生了變化“從豬看到人,再從人看到豬,又從豬看到人。但是他們已經無法看出豬和人有什么區別了”。據此,文本解構語言表象與事實真相,讓讀者發現所提供的對照語境的最佳關聯性,在不經意中強化了諷刺效果。
“奧作”只是平靜地提供一些信息,沒有大筆揮毫之激動,但卻讓讀者在這種強烈的對比語境中,發現最佳關聯性主題:專制主義的恐怖性。再以拿破侖對待忠心耿耿的巴克斯馬所采取不同的態度,形成強烈的對照為例。“巴克斯又有強壯的肌肉,總是能克服困難。每個人都尊敬巴克斯”,它“不像是一匹馬,倒有點像是兩匹馬。”它“那有力的肩膀擔負起整個農莊的工作。”“總是出現在最艱苦的工作崗位上。”“要不是巴克斯,幾乎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巴克斯的力氣大概是所有其他動物力氣的總和”。巴克斯馬總是堅決擁護拿破侖,在內戰(推翻瓊斯政權)與外戰(“牛棚之戰”)中,在改革建設(“風車事件”)中,浴血奮戰,可是因公受傷后(光一只腳上就中了12顆子彈)后,被當權派謊稱送去醫治,卻被押送進了屠宰場,換成了豬們享用的一箱威士忌酒。這些對照,若用關聯理論去尋找最佳關聯性的話,很容易讓讀者提取并認知其悲劇到喜劇再轉悲劇的跌宕起伏的諷刺效果。
從關聯理論對文學的闡釋力來看,斯作以夸張、反語與藝術邏輯的修辭,作為激動斥責與明示刺激,容易即時性地讓讀者感知話語關聯性的諷刺,讓讀者動態地、順利地參與文本交際,從而喚起讀者的整個認知模式。而奧作沒有言語斥責,只是悄然地提供細節信息,不斷地做細節延伸,提供事件前后、人物言行的對照,以激活讀者的前后整體相互聯系的認知模式,讓讀者去發現諷刺。雖然兩作的敘述手法各有千秋,但它們的諷刺手法卻是契合的,似有異曲同工之妙。若從接受美學理論視角來看,“斯作”突出明示刺激言語而達成諷刺,“奧作”突出讀者的發現與判斷,不加評判即作者隱退,讓讀者發現諷刺。再從主題學研究的視角來看,兩作均建構于國王與平民的母題之上,但“斯作”突出的主題是荒誕、荒唐的英國社會;奧作則是恐怖的專制主義社會,突出拿破侖豬為專制君主,集立法、司法、行政權力于一身,可能隨意作為,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對專制君主加以神化等等。這些主題的顯現,正是兩部小說文本所提供的關聯性語境,刺激了讀者的認知模式,使讀者理解了作者以諷刺與影射來解構真相的目的。只是諷刺方法的選擇有所不同,致使諷刺效果不同:斯作是犀利的、激動的,“奧作”則是深邃的、平靜的。
注釋:
① 韓信德、吳笛、蔣承勇:《外國文學教程》,浙江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177頁。
②③⑧ 趙虹:《析〈傲慢與偏見〉中反諷話語的諷刺幽默詩學效果》,《外語教學》2009年第3期。
④ 朱燕:《關聯理論與文體翻譯研究》,國防科技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8頁。
⑤ Sperber,D. Wilson, D.Relevance: 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Oxford:Blackwell,1986,p158.
⑥⑦ 斯威夫特:《格列佛游記》,張健譯,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111、115頁。
⑨ 陳惇、孫景堯、謝天振:《比較文學》,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498頁。
⑩ 奧威爾:《奧威爾經典文集》,黃磊譯,中國華僑出版社2000年版,第32頁。
{11} 譚君強:《敘事理論與審美文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211頁。
作者簡介:聶素民,女,1960年生,江西金溪人,浙江財經學院外國語學院副教授,浙江杭州,310018。
(責任編輯 劉保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