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諾因為在《非誠勿擾》中的“出格”言論,被廣電總局封殺了。衛視在已經錄制好的節目中刪除了有關馬諾的鏡頭,熒屏“干凈”了許多。
現在大伙都在拿這個“說事”,連美國的媒體也來“軋一腳”。前幾天看水均益主持的晚間新聞談話節目,請來兩位專家深談此事,水均益播放了世界各地的相親節目,讓我大開眼界,原來全世界的觀眾,趣味和需求基本差不多。也搞笑,也好玩,只是搞笑和好玩的方式不同。江蘇衛視拿電影《非誠勿擾》的片名借題發揮,很有創意。只是相親節目似乎變成了“觀點PK”,有點背離欄目性質。不過,對于“出格”與否,如果放在“娛樂節目”的語境里,尺度似乎可稍微放開一點。如今把此事弄得很大,好像要把相親節目一網打盡似的,似也不必。相親節目還是群眾喜聞樂見的,千萬不要殃及無辜,“潑臟水把孩子一起潑掉”。
由于“事情越鬧越大”,一會兒“艷照門”,一會兒“拜金女”,一會兒又出來封殺令,我才想起應該好好看看這個叫做馬諾的女子究竟出了什么事。但馬諾已經被一個有過婚史的男人牽手領走了,未免有點遺憾。好在還是在網上看到了那一幕。那男人叫張弘凱,職業攝影師,既沒寶馬,也沒顯赫家產,更沒帥氣逼人的外貌,但他以他的故事,打動了馬諾,她為這個每年寫文章悼念亡妻的男人始終亮著自己的那盞心燈。這一刻,所謂“寧在寶馬里哭,不在自行車上笑”的“拜金女”不見了,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是個聽到故事會感動,會以身相許的純情女孩。據傳,他倆回去后就各忙各的,沒有在一起,平時只是短信聯系。有人以此推測,原本臺上的牽手就是做戲。我倒覺得這說法未免準確,誰也不能保證臺上牽手,臺下就一定結婚產子。只要臺上牽手的那一幕馬諾是真誠的,那就夠了。
我粗粗給馬諾的“語錄”做了一個分類,大致有三。
第一類我稱之挖苦式。比如:看見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士上場,馬諾毫不留情地說:“看見你吧,我就覺得我來節目只是一場游戲一場夢,現在夢該醒了。”對一位年長的男士,馬諾直接發話:“如果知道你來,我就讓我媽代替我來了!”一個身體有點胖、肚子有點大的男嘉賓上場,馬諾說:“你如果戴上一個長頭發的假發套,我一定會覺得是孕婦。”這類調侃的話,似應排除在“出格”之外的,我倒是看到了機智和犀利、幽默和率真。
第二類是直言不諱式。比如:一個男嘉賓開健身房的,自己身體一定也比較彪悍。馬諾直言不諱地說:“我喜歡他的胸毛,特別的性感!”這話現在被人說成“無恥”,但我們不是在一些文學作品里常讀到過對“胸毛”的贊美嗎?最流行的一句話便是“貼胸毛充彪悍”,說明在一些人眼里確實很看重那里是否長了幾根毛。我清晰地記得上海東方衛視辦舞林大會,一個男主持就是特意大敞襯衣,留出胸口的那撮毛以示炫耀,并且也真引來女嘉賓的交口稱贊。別人贊得,為何馬諾就贊不得?“性感”不該是個“禁詞”吧?
第三類是比拽式。比如:一個長相很帥氣的男嘉賓說自己曾談過七八個女朋友。馬諾接話說:“還沒有我的零頭多呢!”這還了得,一個女孩居然談那么多次朋友,不僅不以為恥,還引以為榮,簡直已經無恥到不知天下還有羞恥兩字了。然而,在我看來,是否無恥,不在談朋友的次數,而在貫穿這過程中的目的和行為:動機不純,或者喜新厭舊攀搭高枝,或者只以身體做交易等等,哪怕一次,也是無恥。何況說這話,馬諾只是一種回敬罷了,并不能當真。是那男嘉賓拽在先,馬諾回敬了他,怎么就把拽當真了呢。再舉那個開健身房的男嘉賓為例,他說對女朋友的要求是不要太多干預自己的事情,馬諾回敬道:“我也希望我的男朋友不要管我,我多晚回家都不要管,晚上回不回家也不要管我才好!”一聽便知是馬諾故意“出格”,以牙還牙,以拽還拽,就此說馬諾“出格”怕是沒有“聽話聽音”。
我們做分析都不能離開具體的語境,否則便容易斷章取義。在《非誠勿擾》的語境里,24個女生拷問一個男生,看到心儀的,自然口下留情,看到不順眼的,則個個“語不驚人死不休”,說話一個比一個拽,一個比一個雷人,有點爭風頭,也有點人來瘋,3個女人還一臺戲呢,24個女人還不把屋頂掀翻了?那是做節目,說到底,是娛樂。既是娛樂,就不能用正經節目的標準衡量。就好比幾個小孩在玩游戲,其中有個小孩口氣沖了點……如此而已。
當然,我沒有看到馬諾在其他場合下說的其他“出格”的話,諸如“寧在寶馬里哭,不在自行車上笑”之類的“警句”。假如這類違背主流價值觀的話出現太多,自然不妥,但打板子也應打在編導和制作方身上——是他們不該讓那些“出格”言論有肆虐的空間,即使人家說了,你也不該“如實播出”。平臺和剪刀掌握在他們手上,馬諾之類,只是小小的演員,不足掛齒。
“清潔熒屏”我贊成,“反思導向”我也贊成。但我最怕“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別的好端端的“相親節目”不要從此消失在熒屏。相親節目做得有好有壞,好的,該做的還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