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tǒng)公共權力制約途徑評述

摘 要 本文對傳統(tǒng)的各種權力制約和監(jiān)督理論進行了簡要的總結，并指出了其在中國成效甚微的原因。

關鍵詞 傳統(tǒng) 公共權力 制約途徑 評述

中圖分類號:DF21文獻標識碼:A

權力的監(jiān)督和制約則是政治學、行政學等社會科學的一個經(jīng)久不衰的課題，它有著源遠流長的研究歷史和多層面、多角度的豐富的理論和實踐成果。

一、以權力制約權力

這是對政府權力的控制中最為著名的理論。它發(fā)軔于亞里士多德，由洛克提出并經(jīng)孟德斯鳩完善，又稱三權分立與制衡理論。孟德斯鳩在《論法的精神》中提到:從事物的性質來說，要防止濫用權力，就必須以權力約束權力，無疑是對這種理論的最精辟概括。

以權力制約權力機制的核心是分權，并使不同權力機構間形成一種監(jiān)督與被監(jiān)督或相互監(jiān)督的關系。監(jiān)督者負有監(jiān)督的權力或職責。其基本的做法是，立法、行政、司法三權分立，分別由不同的部門或不同的人去行使，各部門之間權力大致平衡，互相制約，司法獨立并具有某種形式的司法審查權力。

長期以來，人們都信賴著以權力制約權力的學說。在美國，甚至將其作為政治信條。誠然，一種能在實踐中得到良好運行并成果斐然的制度，是有其合理性和強大生命力的。但是，這種學說一味地強調(diào)制度設計，卻沒有看到制度設計不應以權力為中心，而應以權力的目標為中心。而且，通過權力制約來限制行政人員的自主性而實現(xiàn)對其行政行為中惡的一面的約束，不利于喚醒和張揚行政人員善的信念，讓其行政行為的自主性有更多善的價值含量。最主要的是，任何一個制度都無法涵蓋所有的人性，將人的主觀性排除在權力體系之外。因而，用權力制約權力并不是理想的，反而是在人性本惡假設下做出的無奈選擇。

二、以社會制約權力

以社會制約權力由托克維爾創(chuàng)立，并經(jīng)達爾發(fā)揚光大。這種理論以馬克思市民社會理論和人民民主理論為基礎，、強調(diào)通過社會力量對國家權力的制約，來保證權力的正當行使，維護公眾和社會的權利，促進民主制度的完善。

托克維爾認為，一個由各種獨立的、自主的社團組成的多元的社會，可以對權力構成一種社會的制衡。達爾則指出:獨立的社會組織可以使政府的強制最小化、保障政治自由，改善人的生活。以社會制約權力從體制上可以防止政治權力集中到任何一個機關或某一官員之手，從而阻止一個持久、一致、連續(xù)、強大的政治聯(lián)盟和權力中心的出現(xiàn)。

在理論上，以社會制約權力體現(xiàn)著國家與社會分離前提下國家權力需要接受來自社會的限制這一理念，是對普遍參與這一民主理想和社會公正的追求。在政治實踐中也是方興未艾，顯示出了其生機。在許多國家，大量活躍的社會中介組織已展現(xiàn)了其對于權力制衡與社會穩(wěn)定的極端重要性。

然而這種理論在我國，卻是沒有多大可行性的。由于受漫長的封建文化的熏陶以及我國特殊的政治氣候的影響，中國未能形成能與政府權力相平衡的公民社會，社會力量太小，第三部門發(fā)展極不完善，以至于社會的呼聲影響力很小，更談不上對權力的監(jiān)督與制約了。

三、以公民權利制約權力

這種制約機制是民主社會獨有的一項偉大的治國戰(zhàn)略。其涵義在于，在正確理解權利與權力的關系的基礎上，恰當?shù)嘏渲脵嗬?，以使它能夠起到一種限制權力濫用的作用。包括承認公民的權利，政府不能逾越它的界限而侵入公民的權利領域。當政府逾越權力的法定界限時，一些公民權利可以保證公民作出一些積極的反抗，迫使政府收回它的權力觸角或改變不當行為。

以權利制約政府權力的實質是使公民成為監(jiān)督政府的力量。這是一種民主性質的監(jiān)督，只有在一個民主社會中才能實現(xiàn)。民主原則表明，以權利制約權力這一機制具有正當性的基礎，充分體現(xiàn)了制約權力的根本目的。它所要建立的是被治者對于統(tǒng)治者的監(jiān)督。這是一種體現(xiàn)民主性質、與公民的民主地位相稱的監(jiān)督與制約。

在我國，由于跳過了資本主義社會這一發(fā)展階段，民主的根基不深，公民的參政意識雖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但仍然普遍不強。因而，以公民權利制約權力為手段來完善權力制約機制是不太現(xiàn)實。只有在真正的民主社會，權利制約權力才能實現(xiàn)。

四、以道德制約權力

這一機制強調(diào)通過學習和教育的方法使社會或統(tǒng)治階級對政府官員的要求內(nèi)化為他們的道德信念，幫助他們樹立正確的權力觀，培養(yǎng)他們勤政廉政為公共利益服務的意識和品質，使他們能夠自覺地以內(nèi)心的道德力量抵制外在的不良誘惑，自覺嚴格地要求自己行使好手中的權力。

以道德制約權力的機制側重于事先預防，期望將問題解決在可能出現(xiàn)之前。道德的制約機制表現(xiàn)為以一種柔性的力量去馴化一種剛性的力量，它期望實施者具有足夠的耐心、春風化雨般的說服技術和以身作則的榜樣作用。而對于被實施者，這種機制雖然有些硬性的要求，但是更注重提倡和鼓勵學習以及進行細致嚴密的思想教育。這些措施雖然是潛移默化地緩慢地起作用，而效果卻可能是巨大和更持久的。

但是道德畢竟是一種內(nèi)化的東西，很難在短期內(nèi)取得明顯成效。要想達到制約權力的目的，勢必需要一段很長的過程。但以道德制約權力將成為一種新的發(fā)展趨勢，在各國權力制約體制中扮演重要角色。

五、其他各種權力制約學說

除以上幾種具有普遍影響力的權力制約理論之外，還存在著諸如以一個完整的監(jiān)督體系制約權力，以責任制約權力，以利益制約權力等。但這些學說都有待完善，尚未形成一個規(guī)范的體系并付諸實踐，在各國的理論研究和政治實驗中影響力不大。

由以上對傳統(tǒng)公共權力的制約途徑的簡要評述可以看出，現(xiàn)行的任何一種權力制約學說都是存在缺陷的。有的未能從權力的內(nèi)部現(xiàn)象入手來研究對它的制約，有的從抽象整體上使用權力概念，也就只能就宏觀而論制約。因而必須將這幾種權力制約模式結合起來，這樣才能在制約公共權力的實踐中取得勝利。

(作者單位: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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