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世紀50年代,國民黨敗退臺灣。地域分隔、政治高壓、文化傳承催生出了臺灣文學獨特的一頁——鄉愁。它的產生與中國文化密切相關,與中國傳統的回歸意識一脈相承。其主要體現在作家們童年的記憶與對家鄉的思念以及海外游子對故土家園的眷戀中。鄉愁是中華民族團結的體現,它在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和對異質文化的抵抗方面起了重要作用,并傳達出了一種中國文人特有的精神氣質。
關鍵詞:中國文化;臺灣文學;鄉愁情結
中國文化與臺灣文學從根本上說是一種根與葉、源與流的關系。而寄生于此的鄉愁作為一種特殊的精神現象,更是將臺灣文學與中國文化緊密結合,構筑著一代代中華兒女的愛國之志和民族情懷。
臺灣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臺灣文學更是祖國文化在特殊領域特殊時空的一種延伸與傳承,談到臺灣文學,不得不提到一種精神現象——鄉愁,而且也很難避開它的影子。
一
1949年國民黨敗退臺灣,割據一方,成了鄉愁這一精神現象產生的思想根源,多少大陸去臺的同胞以及由臺轉入大陸又入臺的人們,卻因淺淺的海峽竟成永別,國民黨元老于右任先生在臨終時仍深情地思念著他的故鄉。故土之戀,家園之念,凝結了一代人的心血,卻終化為泡影,而唯能借鄉愁的此種情結來寄托苦戀。陳映真《歸鄉》中敘述了兩個老兵的鄉愁。一位是臺灣老兵林世坤,他年輕時為了糊口,不得已離開故鄉,奔赴大陸。國民黨潰敗后他滯留在大陸,經受了難以言表的思鄉之痛。四十年后,歷盡坎坷的林世坤終于回到了朝思暮想的臺灣,卻發現自己又掛念留在大陸的妻兒。海峽兩岸的鄉愁濃濃地郁結在他心頭,使他愁腸寸斷。另一位是從大陸去臺灣的老兵老朱,自從他隨國民黨撤退到臺灣以后,鄉愁就在他的心頭變得日益濃厚。當他終于圓了思鄉夢之后,對另一個故鄉臺灣的親人的思念又給他蒙上新的鄉愁。于是,歷盡滄桑的老人禁不住自問:歸鄉的路,何時是個頭?“臺灣和大陸兩頭,都是我的老家”,回到一個家,魂牽夢繞的又是另一個家。感情到極致,鄉愁也到極致。
20世紀50年代,臺灣當局思想統治嚴格,還組織一些文人活動,提倡“戰斗文藝”即“反共文藝”。其對人們的思想束縛越嚴,反而促生出人們更大程度上對國家故土溫馨的沒有硝煙味的普通生活的回憶。號稱“三劍客之一”的司馬中原前期寫了大量反共作品,而后又轉變了反共傾向,寫出了系列小說《鄉野佳聞》等,文章縈繞著濃濃的懷鄉情結。司馬中原的散文也大量記錄了童年與少年時期家鄉的生活以及事物人情,來建立自己的精神家園,如古老的舊宅、昏黃的油燈、竹骨的油紙傘、木板年畫,以及婦人哀怨凄婉的吆驢聲,日復一日地刺激著作者的心潮。在《如歌的行板》中表達了對中華民族深深的感情以及對祖國山河的眷戀和對家鄉父老的思念。那口心一樣的井,時時夢回,讓人更多一份蒼涼感。從大陸去臺的老作家,一開始就對這種政治文藝比較反感。而首先發難的卻是女性作家的“鄉愁文學”,“懷鄉”成了這一文學潮流的主題。時空的暌違、強烈的思念,使此時女作家在回憶中往往自覺不自覺地淡化了對生活丑陋和苦痛方面的感受,而更多選取那些溫馨美好的片段來表現“人情之美,人情之善”[1]。張秀亞、謝冰瑩、琦君便在其中。張秀亞的散文集《三色云》以及后來的《牧羊女》《湖上》集中反映了家園邯鄲的茵茵村落、京津古城、戰時霧都重慶等的歷史面貌。謝冰瑩的《愛曉亭》《故鄉》敘述著少年時代的往事以及淡淡的鄉愁,女性以其細膩柔情的筆法觸及了人們靈魂深處的傷疤,勾起了對家鄉故土的濃濃思念。
鄉愁情結的表達由作家傳達出來,更帶有中國古代士大夫的一種精神寄托,“屈原放逐”“游子思鄉”的悲情傳統和“夸父追日”“精衛填海”的英雄色彩在中國文人士大夫心中更是淋漓盡致地展現。“臺灣文化地理的極其特殊性,決定她命運的多舛,同樣又因為其特殊性鍛煉了她特別堅韌、特別頑強、特別具有民族意志的品格,乃至在經歷了無數的歷史劫難,對民族融合的期盼,對中國文化的堅決認同,仍表現出‘九死而不悔’的執著。”[2]在臺老作家吳濁流更是深刻地塑造了這一“孤兒”的形象。他的《亞細亞的孤兒》集中體現了被放逐的一代人的思想,通過胡太明這一生中顛沛流離的漂泊,道出了臺灣這一代人“失根的蘭花”的精神現象,“如浮萍般任意飄搖”。而另一種則是旅居國外的華人對祖國的鄉愁情結。余光中在一首詩中寫道“當你在中國時,你便成為全部的中國”,“在國際的雞尾酒里,我仍是一塊拒絕溶化的冰”。他把自己比做一只落入新大陸蛛網中難以消化的、來自亞熱帶的金甲蟲。這一深深的民族情溶解在詩的“杏花酒”“杜康酒”中,卻無法在國際的雞尾酒里溶化。白先勇的《紐約客》為“無根的一代”唱起了凄苦、無奈、悲哀之歌。歌唱天涯浪子“無根”之苦,於梨華的《又見棕櫚,又見棕櫚》真實描寫臺灣留美學生的苦悶和怨恨,道出了流浪人思鄉、游子盼歸的種種難以言明的苦痛。
鄉愁不僅是地理上、政治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一種情結或情愫。“文以載道”“詩以言志”的傳統表現方式對思想的傳承可以說是影響很大。上自《詩經》《離騷》,下到李白、杜甫、馬致遠,并與之相隨的“楊柳”“鴻雁”“夕陽”等中國古典文學與文化的意象及其所表現出來的對故國風物、親人朋友的眷戀不舍之情等構成了精神鄉愁的大部分,不僅在文學上有所展現,語言文字上也形成“書漢語,作漢聲,名漢物”的運動思潮,“品茶”“飲酒”“看戲”等傳統文化中的精致部分的活動與之相映成形地成為文化鄉愁的一部風俗百科畫卷。林央敏尋找心靈中的故鄉,仿佛夢游般穿越其上,在在都還活著,時時灼痛著他的記憶,月是李白的,也是杜甫的;是秦時的,也是現代的;是大陸的,也是臺灣的。這一流傳千載的尤物為千萬人所詠唱,卻大都成為國破家亡、思鄉情懷的寄托。誰讓“月是故鄉明”哪!置身于其中的臺灣文學不斷地從祖國文化中汲取豐富的養分,滋養著阿里山與日月潭的靈性,以及對精致傳統文化的緬懷者們。董橋便是其中的一位,書是文人最大的樂趣,而其對書卻深有體味,讀書重“三余”;藏書,重“三版”,即“初版、珍版、古版”。喜歡漫游古書與古人的文海,對書齋環境的營造有著山林野味和古風濃郁的高雅藝術品位。
二
鄉愁如詩如歌,吟詠萬千傳唱古今;鄉愁是一種回憶,總是記錄著生活的點點滴滴;鄉愁是一種病,永遠無法根治的思戀之病。家國家鄉,家族家園,是民族記憶中最寶貴的精神依托和財富,安土重遷的民族心理以及落葉歸根的民族觀念,影響著一代代遠在異國他鄉的游子的心。“鳥飛返故鄉,狐死必首丘”,物猶如此,人何以堪!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憂愁離恨,自16世紀以來,臺灣島16次被列強霸占,兩度淪為荷、日的殖民地,這么慘痛的代價在民族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這使得臺灣文學有一種敏感甚至神經質的感覺,對祖國的眷戀之情更為濃深。甲午戰爭后,亡國奴的觀念深深影響了這一文化氣氛,亡國之痛、民族救亡成為文學的中心,使得鄉愁突破了“家”的局限而進入了“國”。“夢里陳書仍痛苦,縱橫殘淚枕痕深”[3] “河山破碎誰司責,人物凋零事可知”[4]等對國土淪陷的嫉恨之情及痛楚之意。“五更飛夢渡龍洋”[5]“家山洋海隔,鄉夢又歸來”[6] 的家園之情,神游故園。例如,《原鄉人》中升華出“原鄉人的血必須流返原鄉”的赤子情懷。鄉愁情結并沒有因日軍的高壓而斷裂,反而更加加強了對母體祖國的認同和聯系,把對大陸家鄉的思念與祖國統一的感情交織起來,使鄉愁文學的意境更上一層樓。
童年的記憶與對家鄉的思念構成了鄉愁文學的大部分內容,月是故鄉明,水是故鄉甜。在早期女性鄉愁文學里,她們大多編織著懷鄉的夢,歌唱著思鄉的情,抒寫著那魂牽夢繞的心境。揮之不去的離愁別緒,用以安撫那個寂寞的歌者的心。張秀亞便是其中的一個,在她的筆下,家鄉的事物也被賦予了另外一種情致。家鄉的花是“地丁花”,草是“尋夢草”,雨是“六月雨”,人也跟著物的情思,惆悵了起來。林海音的《城南舊事》以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北平為背景,透過小英子的眼睛,描寫了北平的老虎坊、城南的胡同、四合院,西山腳下的毛驢,脖子上掛著鈴鐺的駱駝以及寄居于此的各種人物的痛苦和不幸,末篇《爸爸的花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更是作者童年親身的經歷,寫來感情真摯,老北京的事物人情活躍在了讀者眼前。
超越以上兩類鄉愁的文化鄉愁,更具有精神上或思想上的意義。它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領域,不以時間的流逝和地域的變化而改變,是凝結在人類心靈史上的最堅定的部分。在中外流傳最廣泛的一首余光中的《鄉愁》,把海內外華人對中華民族的眷戀之情物化,具體到每一個小小的意象中。強烈的思念與小小的物象形成極大的反差,沖擊著中華兒女的心。“郵票、船票、墳墓、海峽,從家庭到祖國,從小時候到長大后,用一根思想的紅線串起來,表達出兩地阻隔、兩地牽掛、生離死別、家國之戀的深沉感情。這里有母子別、夫妻別、生死別、故鄉別、別而生愁,最愁是鄉愁。” [7]
“最愛說的話永遠是中國話,字正腔圓落地有聲說話最算話。最愛寫的字是先生教的方塊字,橫平豎直堂堂正正做人要像它。最愛做的事兒呀是報答咱媽媽,走遍天涯心不改,永遠愛中華”,一曲《中國娃》道出了萬千中國娃的心曲。方塊字作為世界唯一至今流傳的古老文字,其深蘊著豐富的民族感情與文化內涵,特別是那富有民族特色的典故語匯包含了中華民族的滄海桑田與世事變遷,記錄著民族成長與發展的歷史,并形成了民族最穩定的心理特質。所以漢字也成為寄托鄉愁情感的載體與媒介。張曉風說:“民族的情感往往深藏在語言的親和力中。語言的精粹在于詞匯,詞匯如寶石,是有其一級一級的硬密度的。回顧這些晶瑩的詞匯有如編纂一部家藏的寶石的譜錄,心里有著踏實的說中國話用中國字作中國人的自矜自炫。”[8]
中國古典文學在文化傳承上,從黍離、王役及屈原放逐經蘇武牧羊過“斷腸人在天涯”到今天的鄉愁,郁結了多少中國人的家國故園之情。許達然在《回家》中將中國古典文學所創造的鄉愁與西方回歸的主題加以比較,凸顯出中國傳統觀念意識里的鄉思。屈原要歸,自投汨羅。陶淵明“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李白杜甫這一雙子星座也要歸。孟郊“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馬致遠“小橋流水人家”,都是渴望溫馨生活的想象。“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娃娃熱炕頭”的鄉俚俗語也深刻地表達出回歸溫馨的自然鄉村田園生活的渴望。無論是出于政治還是個人原因,總之,有家的地方才有濃濃的歸屬之感。
中國的傳統文化節日也深深影響著每一個旅居海外或是離家的游子。春節、元宵、清明、端午、七夕、中秋、重陽、冬至等等,沒有哪個國家像中國一樣有這么多與家人朋友團聚的節日。“每逢佳節倍思親”“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月到中秋分外明”“三年此夕無月光,明月多應在故鄉”“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臺灣詩人舒蘭模仿歐陽修的《生查子·元夕》寫于1979年的《鄉色酒》:“三十年前/你從柳樹梢頭望我/我正年少/鄉色也好/你圓/人也圓//三十年后/我從柳樹梢頭望你/你是一杯鄉色酒/你滿/鄉愁也滿。”三十年來家國,再回首,人生已是百年春的境遇,借一杯濃濃的鄉愁酒來解愁。你醉我也醉。“醉酒的滋味是鄉愁的滋味。”盼望團聚之情浸泡在鄉色酒里,此情可悲啊。也許故土早無親人,只為了那份歸家的心,故土即使貧瘠但卻溫馨,就好像生命有了心的依靠,船舶有了停靠的港灣。文化的中國、歷史的中國以其博大深厚的胸懷包容每一位游子。無論富貴還是貧窮,不管過去有過的恥辱或是榮耀,回來就好!
三
鄉愁是中華民族得以團結的一種力量。濃濃的鄉愁之情,從古至今凝結了海內外華人無數的心血。其中有對祖國母親的深深依戀以及對祖國早日統一的盼望,和對中華民族走向繁榮富強的期待。
家是永恒的港灣。回鄉、葉落歸根的意識都深深刻在每一個中國人心底。比如說中國詩詞中的“杜鵑啼血猿哀鳴”“不如歸去,不如歸去”,都是離人游子對家的愛戀。最典型的莫過于臺灣“尋根文學”的興起,它使得“尋根”彌漫于20世紀五十至六十年代的整個臺灣島人的心。臺灣及海外華人“尋根文學”所包含的鄉愁情結那樣感人,具有崇高的性質。在臺獨分子叫囂的今天特別具有現實的思想意義。
於梨華筆下的牟天磊留學美國,過著寂寞而掙扎的生活,學成回臺省親。他看到臺灣人感到空虛和寂寞。但在金門島眺望大陸時,迷惑中感到自己的根就在海峽的那一邊。后來於梨華的《傅家的兒女們》中,更明確地表現了想要祖國統一的思想。就像傅家的小兒子所說的“現在臺灣是中國的,將來臺灣回歸祖國也是中國的一部分。我是中國人,為什么不能留在這里?”而另一個青年李泰拓也表示他“希望回到中國,想回去看看”。他們的尋根意識由個人轉向國家,鮮明地打出了“回歸”的旗號。
日據時期,大量作家創作了關于抵抗日本侵略的作品,并奔波于臺灣與大陸之間,將臺灣命運與大陸緊密相連,臺灣與大陸“同呼吸,共命運”,都不同程度地表現出臺灣人對大陸的認同和回歸,或者是關懷思念大陸的傾向。在鄭愁予的《過客》中,他在夢中重回江南小鎮。墨人的“我從何處來,我仍會回到那個地方”等詩歌也表現出了回歸祖國母親懷抱的悟感。
鄉愁文學在維系民族文化傳統與反抗異質文化方面作出了突出貢獻,順應時代歷史的潮流,也體現出海峽兩岸為結束長期分裂而努力的愛國主義精神。隨著兩岸關系的緩解,文化共融更加深入,祖國統一定會早日實現。其次,鄉愁傳達一種人文精神。幾千年中華文明郁結下來,留在中國文人身上的憂國憂民與思鄉眷國之情在臺灣文學的鄉愁作品中深有體現。
這種情感體現為,上自屈原的憂愁憂思而作《離騷》的愛國之情到杜甫的“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純”的清明之志,以及岳飛“精忠報國”,顧炎武“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顧憲成“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關心國家、人民的興亡安危的憂患意識。顧炎武在臺灣鄉愁文學作品中,更多的則表現為“思親懷人”“眷戀故國家園”。時至后期的反抗壓迫,渴望祖國統一等也表現出了中國文人的憂患意識,進而上升為一種愛國之情。他們承受著靈肉分離的痛苦,堅守人性完整和精神人格家園、守護著自己心靈的月亮,成為人文精神的最高體現。
當錢理和呼喊“原鄉人的血必須流返原鄉”時,中國人的血沸騰了,但哪兒才是原鄉呢?從一開始就探尋家的意識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格物致知”的家有所不同。但卻從家的變化中探索與尋找出那種意識,體現了中國文人的“上下求索”“九死不悔”的精神面貌。把每個人的離愁別緒與歡樂痛苦與家鄉的思念緊密相連,在對家園的尋找過程中,獲得了心靈的慰藉和精神的皈依,同時也深切地感受到中華民族的文化氣質,激起了更大程度上的探求。
在海峽兩岸關系發展趨于緩和的今天,團聚的情感減少了鄉愁的痛苦。在欣喜之余,我們不僅看到了臺灣人民對中國文化的深深依戀和認同,而且看到了他們作為中華兒女的自豪感與自尊心,以及為中華文化事業作出貢獻而感到的驕傲。
注釋:
[1] 喬以鋼:《多彩的旋律》,南開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8頁。
[2] 陸卓寧:《20世紀臺灣文學史略》,民族出版社2006年版,第7頁。
[3] 丘逢甲:《愁云》,《嶺云海日樓詩抄》,安徽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25頁。
[4] 梁成楠:《破畫》,楊云萍《臺灣史上的人物》,成文出版社1984年版,第235頁。
[5] 丘逢甲:《元夕見月》,《嶺云海日詩抄》,安徽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59頁。
[6] 許男英:《窺園留草》,楊云萍《臺灣史上的人物》,成文出版社1981年版,第271頁。
[7] 劉谷誠:《浪子與鄉愁:臺灣部分現代詩淺識》,《湛江師范學院學報》1999年第4期。
[8] 轉引自徐學《心靈故鄉心眼看——臺灣文學中的鄉愁描寫》,百度貼吧(http://tieba.baidu.com/f?kz=20708651),2005年6月24日。
(作者單位: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