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政權興衰的視角看構建社會協調機制的重要性

摘要：構建社會協調機制的直接目的是協調社會各階層的利益關系，維護社會的公平和正義。能否構建適合本國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直接影響著社會的進步和政權的興亡。構建適合本國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是執政黨贏得民心、贏得政權并長期執政的一個重要原因，當今許多政權的得失都印證了這一點。在新的歷史時期，執政黨必須高度重視構建社會協調機制，這是關乎政權能否長治久安的政治問題。本文將以新加坡人民行動黨、蘇聯共產黨為例，探討構建社會協調機制與政權興衰的正向關聯，從而為中國共產黨構建社套主義和諧社會和鞏固其執政地位提供有益的思考。

關鍵詞：政權興衰；社會協調機制；中國共產黨

中圖分類號：D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1)01-0042-04

在社會發展的各個階段，社會矛盾和沖突都不能避免。執政黨只有在敢于面對這些矛盾和沖突，并能充分尊重人們圍繞這些問題產生的多元認識與態度的前提下，構建適合本國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才能真正解決這些問題，并在此基礎上鞏固政權并能長期執政。本文將以新加坡人民行動黨、蘇聯共產黨為例，探討構建社會協調機制與政權興衰的正向關聯，從而為中國共產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和鞏固其執政地位提供有益的思考。

一、積極構建社會協調機制：一些政黨政權長期執政的重要原因

一些國家在工業化進程中正確處理經濟發展與社會建設的關系，積極構建適合本國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終究奠定了長久的繁榮與和諧。這些國家的做法及成效，對我國具有示范作用。而在這方面做得比較成功的就有新加坡人民行動黨。

新加坡是一個國土面積狹小、自然資源極度匱乏的小國。1959年成立之初面臨著嚴重的社會問題。50多年來，新加坡人民行動黨通過實施一系列法律法規和政策措施實現了經濟發展、社會穩定、環境優美、人民安居樂業、民族和諧相處。是當今世界上少有的、無大的貪污腐敗和惡性犯罪案件的國家。新加坡人經常引以自豪的一句話是：這里是好人居住的地方。也有學者認為，新加坡是“東南亞各新興國家中政治最清廉穩定、經濟最繁榮進步、社會最和諧安定的國家。”“好人居住的地方”得以造就和人民行動黨長期執政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新加坡構建了適合其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

(一)以職業再造力促全民就業

一個失業率居高不下的社會，和諧將遙遙無期。人民行動黨治理下的新加坡仍然是當今世界上失業率最低的國家之一。職業再造計劃為新加坡全民就業的基本實現發揮了重要作用，使和諧社會構建過程中其他各項工作的展開成為可能。職業再造計劃是在新加坡全國職業總會的積極推動下，于2005年3月由勞、資、政三方聯手推出的一項就業促進計劃。該計劃通過改善現有工作崗位的職業形象和工作條件來增加這些工作對新加坡人的吸引力，從而協助面臨失業威脅的新加坡人繼續受雇或重新受雇。這些計劃包括技能發展計劃、戰略型人力轉換計劃、工作援助計劃等。分別針對不同類型的求職者進行有針對性的培訓。職業再造計劃推出后，取得了明顯的成效，已有近20個行業的數萬份工作得到改造，促進了一批低技能、低薪酬的工人重新就業。2007年，新加坡的失業率降至1.6％，為近10年來最低水平，全年新增就業人數達到23.66萬人。

(二)構建獨具特色的社會保障體系

新加坡高度重視協調社會發展的公平和效率關系，認為“如果從工作和進步中所取得的成就和利益，沒有公平地讓全體人民分享，我們就不會得到他們全心全意的合作和參與。”李光耀指出：“企業關心的是利潤，政府關心的是社會公平和平等。只重視利潤，社會會失去平衡，導致金錢至上，并滲透到政治領域，使整個社會失去發展的動力；只重視公平，必然會產生平均主義，社會將走向貧困。兩者結合。才是健康的經濟發展道路。”為了促進社會公平。新加坡構建了獨具特色的社會保障體系。新加坡在社會保障方面依賴政府經營的中央公積金。中央公積金制度是一個綜合的社會保障儲蓄計劃，包括了養老保障計劃、醫療保健計劃、“居者有其屋”計劃、家庭保障計劃以及資產增值計劃等方面的內容。目前中央公積金制度的覆蓋面達310萬人，占總人口的85％，就業人口的100％，構筑了廣泛的社會保障安全網，解決了民眾的后顧之憂。

(三)實施惠及全體國民的教育和職業培訓政策

新加坡自然資源極其貧乏，人力資源是唯一的資源，只有依靠人力資源，并不斷提升人力資源的質量，才能使自己與國際經濟保持聯系，才能使國家贏得生存與發展。因此，教育與職業培訓在新加坡被賦予“人才立國、人才興國”的特殊戰略意義。不管種族、宗教、性別和地位如何不同。新加坡人都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機會。這樣就構建了協調社會矛盾的教育公平機制。一是政府高度重視教育。在對教育的投資上。新加坡將國內生產總值約4％投入教育，從小學到大學，各級教育都享受政府補貼。二是建立全面的獎勵與助學體系。新加坡教育部為小學、中學和預科大學的學生提供了各種獎學金、獎品和補助。三是十分注重職業培訓。新加坡政府從20世紀80年代初開始倡導大規模群眾性訓練計劃。通過設立工人基本教育課程，發動各行各業以及社會團體開辦各種學習和訓練班。這一系列教育公平政策夯實了新加坡社會公平的基礎。

(四)保持高度融合的種族關系

新加坡是一個多民族構成的移民國家，獨立時華人占總人口的77％，馬來人14％，印度人7.6％，其余為阿拉伯人、蘇格蘭人、荷蘭人、阿富汗人、菲律賓人、緬甸人以及歐亞混血種人。面對著如此復雜的種族構成，新加坡政府深信，只要政策公平、不偏不倚，尤其是失業和其他苦難由大家平等分擔，而不是主要落在少數族群頭上，他們就會和平共處。為此，在具體施政過程中，通過國民服役令的施行，使國民明白，自己在軍隊中的地位只能依個人表現而定；實施不同種族混合居住的組屋建設政策，促進了不同種族和社團的溝通及各種文化交流，“也有助于產生新加坡民族的一體化和認同感”；尊重各種族語言傳統，同時又精心培植馬來語作為新加坡的國語和共同語等。這些政策協調了種族矛盾，使新加坡遠離了種族欺侮和種族暴亂，做到了不分種族、語言和宗教在一起和諧相處。

(五)營造法治廉潔的社會環境

在一個和諧的社會里，法律應是秩序的先鋒，政府官員應是廉潔的楷模。為此，新加坡政府在構建和諧社會之初便確立了依法治國的理念。新加坡無論是對傳統東方社會的人治管理模式，還是19世紀以來英國的法治傳統，都立足于本國國情進行修訂、調整和改造，做到了大到政治經濟體制、商業往來、公民權利和義務，小到旅店管理、停車規則、公共衛生、人們的言談舉止、衣食住行，都有章可循、有法可依。具體來說，一是立法嚴厲、執法嚴正。二是執法嚴格，任何人違法都要受重處。三是守法自覺，社區、商場、地鐵、公路一切秩序井然。四是高效廉潔。新加坡的犯罪率相當低，政府官員的犯罪率更低。這些都取決于新加坡政府嚴格而完備的廉潔制度，嚴厲而有效的反貪措施，以及政治領袖的堅強意志和良好形象、公仆的模范操守等等。隨著經濟的發展，政府相應地提高公職人員的工資，并制訂了一個公式，使部長、法官和高級公務員的薪金跟私人企業界的報稅額掛鉤，自動進行調整。由于薪酬可觀，公職人員靠薪金就可以過上比較體面的生活，這樣也就從源頭上杜絕了貪污的可能。這是協調干群關系的重要舉措。

(六)推行共同國家價值觀

新加坡這個彈丸之邦之所以能夠在獨立后較短的時間內實現經濟快速發展、社會和諧有序，并與國際和周邊地區保持著較大的競爭優勢，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其政府長期致力于倡導并竭力推行共同國家價值觀，構建了社會文化協調機制。新加坡地處歐亞交通聯結點，又是東西方文化的交匯處，而東方文化傳統特別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對它的影響最為深遠。目前。新加坡四百多萬人口中除占總人口77％的華人外，還有馬來人、印度人、阿拉伯人等多個民族的后裔，只有建立一個共同的價值觀，使之成為全體人民的精神支柱，形成社會凝聚力。才能保障國家的長期穩定發展。新加坡領導人認為，“我們除接受其他民族良好的價值觀外。更重要的是要向全國大力推廣具有珍貴傳統的中華民族文化和道德觀念。”為此。1991年初，通過新加坡人民反復討論并經國會批準，政府以《共同國家價值觀白皮書》的形式提出了五條共同價值觀：國家至上、社會為先；家庭為根、社會為本；關懷扶助、尊重個人；求同存異、協商共識；種族和諧、宗教寬容。這個價值觀體系明確了個人利益要服從社會利益，也就是服從國家利益，推崇孝順、效忠、謙虛、誠實、勤勞、節儉等東方傳統美德，肯定個人的應有權利，主張通過協商取得社會共識，提倡種族和宗教和諧。新加坡政府積極倡導推行國家共同價值觀不僅使經濟繁榮、社會進步，而且在教育、飲食、文化、藝術等方面保留了豐富的多元化文化特色，為提升國家長遠競爭力奠定了基礎。

二、社會協調機制的缺失：一些政黨政權垮臺的歷史見證

任何社會的進步從根本上說是建立在經濟發展的基礎之上的。但經濟的發展并不能自動解決一切阻礙社會發展的困難與問題。這就需要執政黨要積極主動去應對，構建解決這些問題的社會協調機制。否則，不僅社會的進步是一句空話，而且喪失政權的風險也是很大的。蘇聯共產黨的垮臺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1917年十月革命勝利后。蘇聯在世界歷史上首先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作為一名深邃的思想家和清醒的政治家，十月社會主義革命的發起人和蘇維埃國家的締造者列寧很清楚要在經濟落后的俄國建設社會主義，是一項極為艱巨的任務。因為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對抗消失了，矛盾還會存在。應該說這認識識是正確的，遺憾的是，列寧還來不及構建社會協調機制就因病逝世了。斯大林作為列寧事業的接班人，在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矛盾問題上是走了回頭路的。1936年蘇聯完成社會主義改造后，斯大林不承認社會主義制度下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之間存在矛盾，認為它們之間“完全適應”，只有人民的團結、社會的一致，才是社會主義社會發展的動力。這種“完全適應”的理論在一段時期內，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頗有市場，然而卻被實踐證明是錯誤的。直到1952年，斯大林在《蘇聯社會主義經濟問題》一書中，吞吞吐吐地說到了社會主義制度下生產關系與生產力之間的矛盾，說如果政策不對，調節得不好，是要出問題的。但是，他還是沒有把社會主義制度下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之間的矛盾、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的矛盾，當作全面性的問題提出來。換句話說，他還是沒有認識到這些矛盾是推動社會向前發展的基本矛盾。之后蘇聯共產黨的領導人自覺不自覺地受到了這種所謂的“完全適應”、“一致”的理論的影響。在這種理論的指導下，根本不可能正視社會沖突與矛盾，更不可能構建社會協調機制；反而采取種種非常措施片面追求所謂的“一致”使社會缺少彈性。這樣，社會矛盾一步步激化，從而使蘇聯這座社會主義大船逐漸偏離社會主義方向，最終造成蘇聯解體、蘇聯共產黨垮臺這一20世紀社會主義史上的最大悲劇。

(一)解決民族問題上的大俄羅斯主義

蘇聯從斯大林時代開始，推行大俄羅斯主義，實行中央集權制度，限制少數民族使用本民族的語言、文字，大大挫傷了民族感情。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后，蘇聯在“保衛蘇聯”、“鞏固邊疆”的口號下，強力推行民族遷移政策，從而埋下了民族仇恨的種子。20世紀50年代以后，蘇聯長期固守“民族問題就是階級問題”的錯誤政策。對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風俗習慣、文化教育、干部培養等采取歧視政策。甚至企圖搞“民族同化”的做法，嚴重傷害了少數民族感情，增大了少數民族的離心力。因此，當戈爾巴喬夫提出“公開性、民主化”口號后，長期積累的民族矛盾得以總爆發。原來一個好端端的蘇維埃社會主義聯盟，立刻分裂為15個大小不等的國家，導致這個超級大國迅速解體。蘇共不僅階級性質發生根本變化，而且又喪失了鞏固政權的基本保證——和諧的民族關系。這樣，蘇共的解散、蘇維埃政權的解體問題成為必然產生的后果，血的教訓告誡后人，作為執政的共產黨人，一定要積極構建處理民族關系的社會協調機制，把化解民族矛盾，建立和諧的民族關系作為鞏固國家長治久安的大事來抓。

(二)多元文化背景下的文化專制主義

蘇聯長期以來追求文化的純而又純，高度統一。這種“高壓”文化首先表現為“領袖真理化”。從20世紀20年代末開始，斯大林借維護列寧之名，行個人崇拜之實，他雖然抬高列寧，目的卻是想讓所有的人都意識到斯大林就是今天的列寧，在他的要求下，蘇聯開展空前規模的造神運動，使斯大林成為真理的化身。任何國家的文化在發展之途中，應該有海納百川的開放性，大膽吸收外國文化一切好的東西，使本國文化不斷發展成為一個博大的體系。孤立只會導致落后，文化的自我封閉意味著衰敗。但是為了統治的需要，為了絕對權威的需要，斯大林領導的蘇聯對外國文化實行關門主義，對外國文化成果，不論優秀與否，一概加以排斥，否認二者除了對立和斗爭的一面之外。還存在著相互交流和借鑒、吸取的一面；并加以丑化，把外國文化形容為妖魔鬼怪。他們把西方國家文化中出現的新學說，如控制論、系統論以及心理學、生物學的理論統統斥之為唯心主義，是偽科學，在他們眼中，凡西方文化就是姓資的，凡是姓資的就是腐朽沒落的，于是否定西方文化就是理所當然的了。文化的發展需要一定的寬松環境，先進文化的產生應該有一種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氛圍，哈耶克曾經說過：“使思想獲得生命的是具有不同知識和不同見解的個人之間的相互作用……。如果我們試圖對它加以控制，那我們只會阻礙它的發展，我們遲早一定會引起思想的停滯和理性的衰退。”這樣，蘇共也就失去了解決社會矛盾和沖突的文化協調機制。

(三)人民生活長期處于比較低的水平

廣大人民群眾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是社會和諧的一個重要體現，而蘇聯長期以來人民的生活水平沒有得到長期穩定的提高。換句話說，沒有處理好經濟發展與人民生活之間的關系。當時蘇聯國民生產總值居世界第二，擁有龐大的軍隊和領先世界的高科技，但人民實際生活水平提高不快，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相比相當低，乃至基本生活保障都成問題，一些食品、生活用品供應相當緊張。如1990年時，蘇聯每盧布貨幣只有12戈比的商品保證。1200種主要消費品中有1150種短缺，甚至出現了數十年未遇的面包、香煙和火柴斷檔現象，全國重又出現了憑票供應制。人們的需要長期得不到滿足，開始動搖對公有制和社會主義制度的信心，甚至把當前的貧困歸咎于社會主義本身。

(四)蘇聯社會存在著一個龐大的官僚特權階層

官僚特權階層同廣大民眾的矛盾，正是蘇聯社會一個被長期掩蓋著的突出社會矛盾。在高度個人集權、缺乏民主、十分封閉的體制下，蘇聯共產黨內出現了一個官僚特權階層。這里講的特權并不是指對某些有特殊貢獻的人或一部分領導人給予較高的工資或待遇，而是指利用權力享受種種特權：在工資、津貼、出國、住房、用車、醫療待遇、食品供應以及家屬、子女的上學、就業等幾乎所有的方面都享有特權和特殊待遇。這種特權實質上是對普通民眾正當利益的變相侵占。漸漸的，這個階層從經濟地位、生活方式到世界觀、價值觀就同廣大民眾拉開了差距，即我們常說的“脫離群眾”，甚至同中下層民眾格格不入。在特權階層控制下，蘇聯共產黨越來越脫離廣大人民群眾，最后導致亡黨亡國的結局。

可見，在社會矛盾問題上的理論偏差導致社會協調機制的缺失，使得民族矛盾不斷激化、文化上的自我封閉、人民生活水平長期停止在很低的水平、特權階層的存在，最終成為蘇聯解體、蘇共垮臺的重要原因。

三、他國之鑒：構建協調機制，中國共產黨長期執政的一個必要選擇

回看新加坡人民行動黨長期執政并造就新加坡長久穩定繁榮的歷史和蘇聯解體、蘇聯共產黨垮臺這一20世紀社會主義史上最大的悲劇，我們不難發現，構建社會協調機制問題是關系到社會進步發展和政權興衰的重要問題。新世紀新階段我國已進入改革發展的關鍵時期，經濟體制深刻變革、社會結構深刻變動、利益格局深刻調整、思想觀念深刻變化。這種空前的歷史大變動。給我國發展進步帶來巨大的活力，也帶來了種種矛盾和問題。中國共產黨的執政環境更為復雜，執政任務更為艱巨。因此。構建適合中國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顯得尤為迫切和必要。新加坡人民行動黨和蘇聯共產黨在構建社會協調機制問題上的成功經驗和失敗教訓，給我們以深刻的啟示。

(一)執政黨要敢于實事求是面對問題與矛盾

任何社會在發展過程中都會遇到很多困難，一個社會和民族的執政黨或執政集團只要敢于以實事求是的態度面對這些問題，有承擔的勇氣與信心，才能很好地把握與解決問題。新加坡人民行動黨之所以能長期執政，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敢于面對一系列的社會問題，并采取實事求是的態度去解決問題。而蘇聯共產黨的失誤從理論上來說是固于所謂“完全適應”的理論，但從側面也反映了其對于矛盾與問題的回避態度。求同存異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有求同化異的態度才能真正解決問題。當前，我國正處于改革發展的關鍵時期，面臨的問題更為復雜，執政的中國共產黨應積極應對，一方面提高自己應對復雜局面的能力，另一方面以求同化異的態度，構建適合我國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最終實現經濟社會的和諧發展。

(二)構建社會協調機制要從我國實際出發，不能照抄照搬別國經驗

誠然，蘇聯共產黨在構建社會協調機制問題上所走的彎路是中國共產黨應該避免的，但新加坡人民行動黨的成功經驗，我們也不能照抄照搬。因為任何問題與協調機制，必須而且只能放在特定的文化與社會背景中才能被正確認識。一方面，中國具有獨特的文化與民族性格，中國對于一些問題，如貧困問題與失業問題的看法和承受力都不同于新加坡社會；另一方面。中國社會發展階段不同于新加坡，在構建社會協調機制問題上所能調配的資源遠不及新加坡豐富，因而寬覆蓋面、高標準的社會保障、高稅收等政策在新加坡才能成為現實。因此，中國共產黨很難在不考慮中國獨特文化與社會背景的前提下思考中國目前存在的各種問題，也就無法照搬新加坡經驗，必須從實際出發，構建適合本國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

(三)經濟發展是社會進步的基礎和前提，但經濟發展不能自動解決一切社會沖突與矛盾，必須構建配套的社會協調機制

經濟發展是一切社會進步的基礎和前提。但經濟發展不能自動解決一切社會問題。蘇聯作為世界上的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曾在經濟建設方面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執政的蘇聯共產黨沒有構建適合國情的社會協調機制，最終導致社會矛盾的激化，成為自己的掘墓人。而新加坡人民行動黨在經濟和工業化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把目光轉向日趨嚴重的社會問題，積極構建社會協調機制，有效地舒緩了社會矛盾，不僅促進了新加坡長久繁榮穩定局面的形成，也鞏固了自身的執政地位。因此，中國共產黨也要深諳這一點。盡管目前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三大經濟體，但我們更應該清楚地看到，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也積累了不少社會問題。如不能構建配套的社會協調機制，不僅中國經濟社會又好又快發展的后勁不足，而且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地位也將是汲汲可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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