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國際化條件下我國中央銀行的角色轉變

摘要：貨幣國際化是開放型經濟大國追求的重要目標，也是全球政治經濟結構發(fā)生重大變化的反映。全球經濟嚴重失衡和“次貸危機”引發(fā)了國際貨幣體系改革的需求，人民幣國際化正在成為一種不可逆轉的趨勢。從2008年底我國陸續(xù)與多個國家簽署貨幣互換協(xié)議，到2009年確定在香港試點人民幣跨境結算中心，再到2010年6月的人民匯率機制改革，無不彰顯了人民幣國際化的意愿和能力。人民幣國際化將對我國中央銀行造成重大挑戰(zhàn)，同時也將有利于促進中央銀行與國際接軌，轉變?yōu)楦涌茖W高效的現代化中央銀行。我國中央銀行需要在獨立性、職能目標和政策工具等方面進行相應的調整，以適應和推進人民幣國際化。

關鍵詞：中央銀行；貨幣國際化；獨立性：政策工具

中圖分類號：F83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1)01-0148-04

貨幣國際化既是貨幣發(fā)行主體政治經濟實力提升的表現和結果，又是其國際政治經濟權力增強的重要方式和途徑。進入21世紀以來，全球經濟失衡和國際金融危機沖擊使國際貨幣體系改革的呼聲日趨高漲。在此背景下，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大大加快。從2008年底我國陸續(xù)與多個國家簽署貨幣互換協(xié)議，到2009年確定在香港試點人民幣跨境結算中心，再到2010年6月的人民幣匯率機制改革，無不彰顯了人民幣國際化的意愿和能力。但人民幣國際化將會在給我國帶來巨大潛在利益的同時，也會給中央銀行帶來重大挑戰(zhàn)。在人民幣漫長的國際化歷程中。我國中央銀行需要在獨立性、職能目標和政策工具等方面進行一系列調整，適應和支持人民幣國際化的推進。

一、人民幣國際化條件下我國中央銀行的獨立性

從17世紀中央銀行誕生以來，各國中央銀行的名稱、法律地位、機構設置、主要職能經歷了不同的發(fā)展變化，在國民經濟中的重要性也不斷提高。在現代貨幣經濟體系中，中央銀行負責控制國家貨幣供給、信貸條件以及監(jiān)管金融體系，其地位高于商業(yè)銀行和其他儲蓄機構。為了促進中央銀行更好地制定和執(zhí)行貨幣政策，從而實現幣值穩(wěn)定和經濟發(fā)展，西方國家的中央銀行的獨立性不斷提高。正如Cukieeman(1998)所總結的，各國經驗表明中央銀行的獨立性是一個不可逆轉的趨勢。阿蘭·布蘭德(2006)也指出，應該在尊重市場的基礎上保持央行的獨立性。

從法律形式和實際運作來看，我國中央銀行具有相當大的獨立性。首先，2003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人民銀行法》(以下簡稱《中國人民銀行法》)以法律形式確定中國人民銀行是我國的中央銀行，在國務院領導下依法獨立執(zhí)行貨幣政策和開展業(yè)務，不受地方政府、各級政府部門、社會團體和個人的干涉。其次，中國人民銀行相對于政府財政具有較大的獨立性，不得對政府財政透支，不得直接認購、包銷國債和其他政府債券，而且不得向地方政府、各級政府部門提供貸款，不得向非銀行金融機構以及其他單位和個人提供貸款(但國務院決定中國人民銀行可以向特定的非銀行金融機構提供貸款的除外)。再次，中國人民銀行在財務管理、人事任免方面都具有一定的相對獨立性。

但與歐美中央銀行相比，我國中央銀行的獨立性相對較小，在實際運作中受到的掣肘較多。中國人民銀行是國務院下屬機構，在國務院的領導下制定和實施貨幣政策，重大貨幣政策決定(包括年度貨幣供應量、利率、匯率和國務院規(guī)定的其他重要事項)必須經過國務院的批準才能實施，中國人民銀行只能在國務院認定的范圍內對有關貨幣政策事項做出決策和執(zhí)行，而且需要報國務院備案。我國中央銀行獨立性的缺失，使其不足以能夠完全承擔起穩(wěn)定幣值、進行金融監(jiān)管與調控的重任(艾洪德、蔡志剛，2003)。

在人民幣國際化的過程中，我國中央銀行需要進一步增強獨立性。首先，增強中央銀行的獨立性是國際上的發(fā)展趨勢，遵循國際慣例能夠獲得國際認同，為人民幣國際化增添強大的支持。一種貨幣在國際上的信心，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發(fā)行該貨幣的機構是否遵循國際慣例和一般游戲規(guī)則。一個成熟的現代化中央銀行，能夠改善國際社會對我國中央銀行管理貨幣能力的預期，增強國際社會對人民幣的信心。其次，提高中央銀行的獨立性，有利于其制定和實施適當的貨幣政策。人民幣國際化意味著我國金融體系的進一步開放，貨幣政策實施的環(huán)境更加復雜，受到的干擾更多。我國中央銀行需要更大的政策自主性來避免“特里芬難題”和克服“三難選擇”，以實現內外均衡的目標。再次，中央銀行獨立性的提高，能夠更加靈活快速地應對國際金融市場的各種沖擊。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中國金融市場的進一步開放不可避免。為了防范國際金融市場波動向國內傳導，中國人民銀行需要更大的自主權來靈活應對各種沖擊，確保貨幣政策目標得以實現。

需要指出的是，中央銀行的獨立性是由一國的政治經濟狀況、法律制度、歷史慣例等因素共同決定的，提高中央銀行的獨立性是相對而言的。作為一個政府機構部門，中國人民銀行不能完全脫離政府的監(jiān)管。《中國人民銀行法》明確規(guī)定，中國人民銀行在國務院的統(tǒng)一領導下行使職能。中國人民銀行的機構設置和人事任免以及重大政策決策都需要接受國務院的領導和監(jiān)督。在西方國家，增強中央銀行的獨立性一個很大的考慮是避免政府部門干預貨幣政策。尤其要避免政府濫發(fā)貨幣而引發(fā)通貨膨脹和財政赤字。但從實踐來看，即使中央銀行獨立性很高的歐美國家。也會出現巨大財政赤字的困擾。因此，中央銀行的獨立性并不能徹底避免政府的財政赤字和其它不當行為。

彌補我國中央銀行獨立性不足的一個重要方法是，保持國務院與中央銀行之間暢通的雙向溝通機制，并加強中央銀行與其他政府部門之間的協(xié)作，使其能夠對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的問題做出快速反應。換言之，在人民幣國際化的背景下，中國人民銀行在形式上并不一定要追隨西方國家那樣強化獨立性，而應根據本國政治經濟體制的特點和國內外政治經濟環(huán)境的變化進行設置。當然，在保持我國中央銀行的獨特性的同時，我們需要向國際社會發(fā)送信號。表明我國中央銀行盡管與國際上通行趨勢有所差異，但并不影響其制定和實施負責任的貨幣政策，從而為人民幣國際化贏得良好的外部信譽。

二、人民幣國際化條件下我國中央銀行的職能變化

隨著商品經濟的發(fā)展、銀行業(yè)務品種的增多和范圍的擴大、金融機構類型和數量的增加，中央銀行的重要性日益提高。為了滿足貨幣經濟發(fā)展的需要以及防范金融風險和治理金融危機，中央銀行的職能不斷發(fā)展變化。盡管各國中央銀行的職能范圍存在很大差別，而且處于不斷的調整和改變之中，但各國中央銀行的主要職能已經基本確立。孔祥毅(2009)認為，現代中央銀行的職能主要表現為服務職能(主要為政府、銀行與非銀行金融機構服務)、調節(jié)職能(根據經濟發(fā)展需要調節(jié)貨幣供應量、存款準備金和再貼現率，以及對金融市場供需進行調節(jié))和管理職能(制定規(guī)章制度和監(jiān)管金融體系)。在以上的基本職能之中，各國中央銀行的側重點有所差異。

《中國人民銀行法》規(guī)定，中國人民銀行在國務院領導下，制定和執(zhí)行貨幣政策，防范和化解金融風險。維護金融安全，保持幣值穩(wěn)定，并以此促進經濟的增長。具體來說，中國人民銀行的主要職能包括：發(fā)行和管理人民幣、發(fā)布規(guī)章、制定和執(zhí)行貨幣政策、監(jiān)管金融市場、經營國家外匯儲備和黃金儲備、經理國庫，以及從事有關的國際金融活動等。2008年國務院印發(fā)了《中國人民銀行主要職責內設機構和人員編制規(guī)定》，對中國人民銀行職能進行了調整，特別強調了制定和實施貨幣政策、健全和改革制度體系、促進金融開放和防范金融風險等職能，并新設匯率司負責擬訂人民幣匯率政策并組織實施。

中國人民銀行職能的調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國進一步開放金融市場和加快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主觀愿望和現實需要。在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我國中央銀行的職能范圍不需進行重大調整，但職能的重點和日常工作的重心應當有所調整。人民幣國際化意味著中國金融制度的深化變革和金融市場的深度發(fā)展，需要我國中央銀行履行與之相關的職能。對于發(fā)展中經濟體而言，開放金融市場、推進本幣國際流通和融入國際金融體系的前提是確保金融系統(tǒng)乃至經濟體系的安全。因此，在人民幣國際化的過程中，中國人民銀行首要的職能是進行金融監(jiān)管和保證金融安全，為人民幣國際化保駕護航。中國人民銀行新設立的匯率司負責跟蹤監(jiān)測全球金融市場匯率變化，以及研究、監(jiān)測國際資本流動并提出政策建議，深刻地體現了重視安全的理念。

金融風險的防范和貨幣政策目標的實現離不開有效監(jiān)管。有效監(jiān)管有利于貨幣當局及時準確地獲取金融系統(tǒng)和經濟狀況的真實信息，為制定貨幣政策提供決策依據。我國實行分業(yè)監(jiān)管的模式，中國人民銀行不直接負責具體的金融監(jiān)管，因此必須加強與其它金融監(jiān)管機構之間的溝通協(xié)調，在金融監(jiān)管規(guī)則、信息共享、政策協(xié)調配合、突發(fā)事件處置和日常工作等方面采取協(xié)調一致的步驟和措施(曹新軍，2008)。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fā)以來，各國貨幣當局開始重視對金融體系的監(jiān)管和風險防范，歐美發(fā)達國家已經采取了實質性的監(jiān)管措施。在此背景下，中國人民銀行也正在積極行動，《中國金融穩(wěn)定報告(2010)》強調，為有效防范系統(tǒng)性風險，應該將宏觀審慎管理納入我國宏觀調控及金融穩(wěn)定的政策工具組合，實現宏觀審慎管理與微觀審慎監(jiān)管的有效協(xié)調。應該說，我國中央銀行監(jiān)管的理念已經確立。最為緊迫的是提高監(jiān)管能力和監(jiān)管效率。

在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中國人民銀行依然承擔制定和實施貨幣政策、保持幣值穩(wěn)定的職責。人民幣國際化長遠目標不但要成為國際上交易貨幣和計價貨幣，而且要充當儲備貨幣。幣值相對穩(wěn)定是貨幣職能正常發(fā)揮的重要前提和保證，因而也是國際化的關鍵因素。無論是作為交易貨幣、投資貨幣還是儲藏貨幣，只有價值穩(wěn)定的貨幣才具有公信力。才能增強居民和非居民的信心。因此，人民幣不但要保持對內維持物價穩(wěn)定，而且要表現為對外確保匯率穩(wěn)定。在穩(wěn)定幣值方面，我國中央銀行最大的挑戰(zhàn)在于，防止熱錢過多過快流入導致人民幣短時間內大幅升值。長期以來，人民幣與美元之間保持較為穩(wěn)定的兌換比率，一旦人民幣國際兌換放寬。匯率升值的預期較大。因此，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的匯率形成機制急需進一步完善，未來一個可行的操作方向是進一步實現“參考一攬子貨幣”的有管理浮動，逐步實現匯率形成機制的市場化。

為了保證人民幣國際化的順利推進，我國中央銀行必須做好防范金融風險和維護金融穩(wěn)定的準備。具體來說，中國人民銀行應該加強對金融市場準入和金融機構(尤其是商業(yè)銀行)資本充足性的監(jiān)管；嚴格管理金融機構的業(yè)務范圍，禁止從事未經批準的業(yè)務；密切關注國內外金融市場動向，利用各種工具謹慎控制貸款風險和防范國際金融風險。一旦市場出現預警信號。人民銀行必須及時反應，通過緊急援助等形式化解潛在的金融危機。

此外。人民幣國際化也離不開中央銀行充分發(fā)揮制度建設的職能。人民幣國際化事關匯率制度、金融市場機制和產品工具等一系列重要的變革。中國人民銀行條法司負責起草與中央銀行職責有關的金融法律、審核與中央銀行職責有關的金融規(guī)章，并承辦中國人民銀行發(fā)布的有關命令和規(guī)章的解釋工作。在人民幣國際化中將發(fā)揮重要作用。總之，人民幣國際化并不會使我國中央銀行的職能發(fā)生根本性的變化，而且不應該賦予我國中央銀行更多的職能，因為職能的多元化可能干擾我國央行的日常運作。但在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面對開放的國際金融市場體系，我國中央銀行履行職責的重點應該有所調整。

三、人民幣國際化條件下我國中央銀行的政策工具選擇

中央銀行為了實現貨幣政策目標，需要借助一定的手段或工具，常用的貨幣政策工具包括一般性工具和選擇性工具。一般性貨幣政策多屬間接調控工具，主要有公開市場操作、存款準備金和再貼現，即公認的中央銀行“三大法寶”：選擇性貨幣政策工具多屬于直接調控工具，包括信貸規(guī)模控制、金融企業(yè)窗口指導等。鑒于現代經濟的復雜機制，中央銀行往往需要采取各種手段相互配合。在實踐中，側重于使用何種金融工具，與貨幣發(fā)行經濟體的制度體系、經濟運行機制、金融市場發(fā)達程度，以及傳統(tǒng)習慣密切相關。

《中國人民銀行法》第二十三條規(guī)定，中國人民銀行執(zhí)行貨幣政策可以運用下列貨幣政策工具：存款準備金、基準利率、再貼現、向商業(yè)銀行提供貸款、在公開市場上買賣國債、其他政府債券和金融債券及外匯、國務院確定的其他貨幣政策工具。隨著我國金融市場的深化發(fā)展和中央銀行運行機制的逐步完善。我國中央銀行逐步轉向重視采取間接貨幣政策工具進行宏觀調控。但我國金融市場發(fā)展不足以及當前貨幣經濟形勢的變化，導致央行選擇貨幣政策工具的空間不大。在中國這樣的流動性過剩和外匯占款過大的新興市場，央行在公開市場上常常需要通過正回購和直接賣出債券收回多余流動性進行反向操作，但央行持有債券規(guī)模對公開市場操作方式形成了較大的約束(張翠微，2008)。正因為如此，中國人民銀行被迫頻繁地運用公認為殺傷力最大的存款準備金率來調控宏觀經濟。

在市場經濟機制下，中央銀行的操作必須遵守市場的基本原則和規(guī)律。20世紀90年代以來，發(fā)達國家首選公開市場操作工具進行宏觀調控，貼現窗口和法定存款準備金率工具則較少使用。隨著人民幣在國際上使用范圍的拓寬，中國人民銀行需要運用更加復雜的政策工具組合來維持內外政策均衡。根據丁伯根原則(Tinbergen’s Rules)，開放經濟條件下實現N個政策目標，至少需要N種貨幣政策工具。這就意味著，在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中，需要大力發(fā)展金融市場，為中央銀行提供更多有效的宏觀經濟政策工具。

根據中國的現實情況，在人民幣國際化過程中。傳統(tǒng)的三大法寶仍然是中國人民銀行最重要的貨幣政策工具，但運用工具的側重應該有所變化，發(fā)達國家重視公開市場操作的做法提供了有益的借鑒。例如，歐洲中央銀行利用外匯互換等工具，既能快速地提供市場流動性和調節(jié)市場利率，又不至于引起金融市場過度波動。次貸危機之后。美聯儲推出了拍賣式融資便利(Term Auction Facility)、主經紀商融券便利(Term Securities Lending Facility)、主經紀商融資便利(Primary Dealer Credit Facility)等新型工具，有效地改善了金融市場和金融機構的短期流動性(李璐、邱延冰，2008)。在傳統(tǒng)的金融市場上，我們需要大力發(fā)展債券市場和培育央行票據市場，拓寬金融工具發(fā)揮效力的渠道，優(yōu)化金融市場傳導機制。此外，當人民幣成為國際貨幣之后。中國人民銀行應該慎用存款準備金率工具。并在重視貨幣供應量和利率等基本政策工具之上，積極運用具有較大靈活性的金融衍生品工具進行微調操作。但金融衍生產品具有較大的風險性，中央銀行在操作的時候應該保持一定的謹慎。

四、結論

盡管實現貨幣國際化進程與一國經濟實力和發(fā)展水平、金融體系發(fā)達和開放程度、政治勢力和國際影響力密切相關，并不是中央銀行的單獨職能，但一個成熟的中央銀行在貨幣國際化過程中擔負不可推卸的責任。隨著中國政治經濟實力的提升，人民幣國際化將是不可逆轉的趨勢。人民幣國際化能夠為我國帶來巨大的潛在收益，但收益的實現離不開中央銀行實施正確貨幣政策的支持。因此，中國人民銀行需要根據人民幣國際化的需要，在獨立性、職能和政策工具選擇等層面進行及時調整。

貨幣國際化進程中的中央銀行需要更大的獨立性，但不能脫離一國的政治經濟體制的影響。我國需要根據國際趨勢適當強化中央銀行的獨立性，確保中央銀行能夠靈活快速地處理人民幣國際化中的問題，同時也應該根據具體國情加強中央銀行與其他政府部門之間的溝通，實現政府機構之間的有效合作，而不是盲目地從形式上提高中央銀行的獨立性。

人民幣國際化并不會改變我國中央銀行的基本職能，但中央銀行的職能重點需要進行合理調整，恰當的貨幣政策、嚴密的金融監(jiān)管、快速的反應能力才能推動人民幣國際化安全、有序的推進。在貨幣國際化進程中。中央銀行需要運用更多的貨幣政策工具來實現貨幣政策目標，中國人民銀行應該在傳統(tǒng)政策工具的基礎上，構建一個主體多元化、金融工具多樣化、運行機制國際化的金融市場，注重通過從市場獲取信息和利用市場傳導功能來實現宏觀經濟調控和防范金融風險。

人民幣國際化對我國中央銀行既是重大的挑戰(zhàn)，也是重要的機遇。隨著人民幣國際化的推進，我國中央銀行需要轉變思路，實現與國際接軌，轉變?yōu)楦涌茖W高效的現代化中央銀行。在克服貨幣政策目標沖突、防范經濟內外失衡風險、應對國際資本流動沖擊的過程中，中央銀行可以積累重要的寶貴經驗，既為人民幣國際化提供支持服務，又從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中獲得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