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化馬克思主義與西方后現代之碰撞

摘要：現代與后現代于上世紀80年代一起涌入了改革開放后的中國。相對于過去一段封閉的發展之路以及始終沒有經歷過完備現代性發展的中國社會。中國共產黨人在艱苦卓絕的努力中。根據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對中國長期革命與建設實踐中的一系列獨創性經驗作了理論概括。發展出了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西方揚棄馬克思主義而產生的后現代理論進入中國后與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碰撞之結果。并非是它們原來在西方所產生出的那種斷裂性后果，中國傳統價值觀為這種當代之斷裂的連續提供了可行的路徑。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后現代；斷裂性；實踐觀；辯證法

中圖分類號：B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1)03-0012-04

一、西方的后現代斷裂與中國的歷史斷裂性訴求

術語“后”原意指的是一種歷史順序。在此順序中先前的事件被替代。因此后現代在西方最初的出現是與現代進行歷史分期的術語。其作為一種現象與理論隨著藝術、科學、哲學、文化等與現代甚至“前”現代一并進入了改革開放后的中國。因此在西方這種帶有啟示色彩和推陳出新的與斷裂感相關聯的話語到了中國卻因為發展的歷史進程不同、文化的背景與理解的不同，出現了與它自身的歷史線性邏輯斷裂的奇特現象，因此，西方的主要后現代理論家們宣布他們正處在現代性本身的盡頭。現代性本身已經終結。在西方宣布已進入一個新的后現代世界之際。我們正好將西方所認為應該彼此分離的現代與后現代，甚至是“前”現代一股腦的平行并列引入，以解高速發展所帶來的對理論迫切需求的燃眉之急。后現代所著重的那種斷裂感，似乎正是國人一百多年來努力尋找的、徹底擺脫落后挨打的邏輯訴求，然而這一斷裂卻轉化成我們的當代與歷史之斷裂，這里的當代同時包含有現代與后現代這一對矛盾體。這種斷裂在于中國的意義遠較于它始出現于西方時更為徹底。正是因為中國不斷努力徹底的擺脫歷史時間線性的邏輯性，也就展現出了與西方全然不同的發展狀況與發展趨勢。在中國“后現代”不再有其來自于現代之后的作為一種時間標志的意義。并且它也不再作為一種哲學標志表現它與現代的對立，而是與現代混為一體，并表現為與我們自身傳統的對立。

1.“前”現代、現代與后現代在西方與中國間的差異

卡爾·馬克思是第一位使現代與“前”現代形成概念并在現代性方面形成全面理論觀點的主要的社會理論家，因此他對于西方今天的后現代理論家們敘述的后現代轉向的理論是至關重要的，因為他開啟了西方現代社會理論傳統以及一種關于斷裂性的話語，而該話語也為西方后現代理論家們所發展。認為出現了現代社會與后現代社會的分離。這種分離與馬克思所理論化的現代與“前”現代的斷裂同樣重要。斯蒂芬·貝斯特與道格拉斯，科爾納在其《后現代轉向》中描述20世紀60年代，法國后現代主義最初的觀點帶有馬克思主義失敗的印記，含有一種明顯反馬克思主義的特征以及把馬克思的其他思想轉換成有創造力的混合的理論話語的矛盾基因。而后現代概念大約也可以轉換成馬克思主義的革命理論，其批評的和激進的精神包含了馬克思主義的批判、對抗和社會改造的主題。作為上世紀初傳人中國并最后成為中國革命勝利的指導理論思想的馬克思主義對于中國今天的社會建設仍然具有深遠的影響。就在西方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后現代理論、藝術、科學技術乃至政治文化上轉向的上世紀60-80年代，我們卻因為多種內在與外在的原因經歷著一段幾乎與西方社會甚至是與許多社會主義國家隔絕的自我發展的道路。導致的直接結果是我們獨立發展出來了與西方截然不同的中國化了的馬克思主義，這些理論包括我國政治、經濟、文化、外交等發展的最基本理論。這些理論甚至與當初將馬克思主義引進中國的前蘇聯也是大相徑庭。當上世紀80年代，我們再一次敞開國門之際，西方因為揚棄馬克思主義而產生的后現代理論進入中國后與中國化了的馬克思主義碰撞后的結果，似乎并非是它原來在西方那種斷裂性后果。誠然。除開我們獨立發展的歷史原因外，還因為之前我們始終遠未真正達到現代性。就更無所謂因為現代性完善而進入其保守主義了。另外還因為我們的“前”現代倫理傳統社會與西方“前”現代的宗教傳統社會也是大相徑庭的。

2.斷裂性與連續性的辯證關系

華盛頓“美國天主教凡俗網絡”主任喬·霍蘭德在他的《后現代精神和社會觀》中指出第一世界(他指的是以美國為中心的經歷了19世紀工業革命的資本主義國家)目前首要的社會問題是文化危機問題；第二世界(以前蘇聯為中心的工業化共產主義國家)的首要問題是政治問題，那么依照他的觀點，這一問題目前已經不存在了；第三世界的國家正處在工業革命中，其所要面臨的首要問題顯然是經濟問題。無論目前存在著什么樣的政治或文化問題。都不是最深刻與最緊迫的問題。這樣的論斷未免過于片面與絕對了。任何社會在其時代變遷之際總是要經歷長時間的矛盾與痛苦，無論在發展的任何階段。政治與文化的導向都是要充分發揮其主觀能動性的。當然這種主觀能動性或者是推動又或者是阻礙社會的良好發展。所以對于任何一個社會來說，政治與文化的問題都不可能是不深刻與不緊迫的；而歷史的發展斷裂性與連續性也是相對的。無論是西方的現代與后現代的斷裂，還是我們的歷史傳統與今天的發展之斷裂，背后都存在著不可割裂的連續性。西方的極端后現代理論者們要求新的開端并與過去決裂，但他們卻無法與自己仍生活在現代社會中這一事實決裂。另外。從卡林斯克的觀點看來，藝術中的后現代主義是另一種形式的現代主義，是先鋒派的另一種新化身，是對文化表現的當代模式的再探詢，而這一直是現代的目標，因此這種觀點可以把后現代理論看做現代理論的延續和補充。那些游戲的后現代主義是完全冷嘲熱諷的、戲謔的和折衷主義的。對他們來說理論話語并不是對真理的探詢，而是一種游戲方式，它能夠促進理論和政治的敵意，認可對理論和政治的逃避。而不是有助于產生對它們的重建。那么既然不能夠進行重建。又如何施行真正意義上的斷裂呢?因此較為溫和的后現代主義選擇后現代“轉向”的話語來代替斷裂。同樣，我們所經歷的目前這一現代與后現代并列發展的空間也并非是與我們的歷史傳統絕對斷裂的。因為歷史時代不會以純粹形態或以精確的年代時間順序產生或結束。我們渴望已久的新時代在已經歷了一百多年的陣痛之后噴薄欲出。卻仍需人們去感受與領悟這過渡的活力所跨越過去與新奇的現在以及未來的本質聯系，因此，重要的是把握好這一變化的連續性與非連續性的辯證關系。以便理解我們當前的處境。

二、西方現代與后現代發展本質

1.西方現代性基礎。商品經濟的本質—顛倒與抽象

馬克思認為。資本主義代表了中世紀被一個根據商品的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組織起來的從根本上世俗化的現代世界所推翻，社會與自然的有機聯系隨著勞動分工的分裂和社會的空前組織化的發展而消失。利潤的最大化成為社會的唯一目的。因此資本主義是經濟對它的生產者的勝利。是第一個以市場關系囊括和支配整個社會生活的社會組織。“這是德行、愛情、誠信、知識、科學等等……一切東西都可以用于交易的時代。這是個總體衰敗和普遍腐朽的時代，或者用政治經濟學的術語說，該時代一切東西，無論精神還是物質的，都變成為一種市場價值被帶到市場按其最真實的價值進行評估。”這段著名的預言預見了資本主義市場的勝利。而這一勝利可以按照顛倒和抽象的術語來加以解釋。資本主義的這種顛倒發生在幾個層面：首先是主客體關系的顛倒和客體對主體的支配。“工人淪落為一種商品，并確實成為受扭曲的商品。”其次是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生產力不是保障和提升主體的存在。而是使他們虛弱和惡化。對于隨勞動異化而出現的顛倒，馬克思是這樣描述的：“勞動者生產得越多，他能夠消費的就越少；他越是創造價值，他自己越是貶低價值、失去價值；他的產品越是完美。他自己越是畸形；他所創造的物品越是文明。他自己越是野蠻；勞動越是有力，勞動者越是無力；勞動越是機智。勞動者越是愚鈍。并且越是成為自然界的奴隸。”而這種生產過程和產品對工人所造成的破壞最終使得他與其他人類存在物的關系遭到破壞。勞動異化的結果覆蓋了社會和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再次是交換價值對使用價值的顛倒。資本主義使個人的交換消失并使使用價值從屬于交換價值，從而顛倒了價值的等級體系和確立交換價值為支配地位的邏輯，商品生產的目的成了交換價值、創造利潤以及為自身原因而無止境地積累。

這種顛倒根植于社會抽象化的過程。該過程瓦解了具體和特殊，它將質上面的差異分解為價值上面量的差別，這一過程導致質的關系和現象的數量化。因此內在的價值讓位于工具價值，以至于將知識、道德、友誼、愛情等諸如此類的價值都作為金錢方面收益這唯一的目的來評估。把主客體放到一種經濟計算之中就是使之變形為抽象的實體；剝奪了他們獨特的個性而把他們簡化成一種數字表達、量的符號。因此被非人化的人類存在物本身變成了粗糙的物質和純粹的商品。這一商品形式本身構成了抽象化的重要源泉，一個滲透了社會關系和日常生活的源泉。商品的勝利使貨幣成為支配社會的力量與價值，從而產生了顛倒的世界。在“商品拜物教”條件下，人類存在變成了物，物(商品與貨幣)具有了人的力量，與之相反，錢不能夠做到的事也就不可能實現。原本的有機共同體禮俗社會被一個由交換價值、商品化、對利潤的渴求和抽象權力所統治的破碎了的法理社會所取代。這種“商品拜物教”包含并隱藏在生產關系之中，使主體變客體，而客體變主體。這里，抽象化占據了主導地位。隨之而來的是出現社會現象本質被遮蔽的危險，從而促進商品形式和貨幣的霸權的進一步加強。反過來又使內在于交換價值中的抽象愈益加劇。貨幣提供了一個促進交換并使之普遍化的工具。用作“一種統一的價值語言”，最極端的例子就是股票交易，沒有什么可以想象的參照，特別是“抵押債券”、“期貨”以及各種金融“衍生物”。在金融資本主義社會，錢能生錢，利潤的創造通過抽象物增值，而與商品世界并無明顯聯系，而商品世界本身已經是社會關系和活動的抽象，受投機和貿易的無政府狀態所支配。因此當資本邏輯的發展超出工廠而滲透一切文化和人際關系時，就產生了深遠的破壞和扭曲的影響。最后使人本身成為商品，其個性與幸福實現于紙醉金迷的消費和對名望的崇拜與追逐之中。

2.西方后現代轉向之實質——加劇的抽象化與文化商品化之結果

最新技術的經驗和成果及全球資本主義的變革引領西方進入一個新的“后福特主義”社會，這個后現代經濟與社會的新形式產生于跨國公司。而這種商品經濟伴隨著全球化的資本市場通過跨國公司的興起，連帶后現代轉向成為一個全球化的現象。當商品與貨幣的霸權發展到金融資本主義階段。其抽象化的程度顯然是明顯加劇了，資本主義內在隱藏的危機則因而更可能會崩潰。2007年至今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嘯很有力的證明了這一點。當西方的后現代理論家們在拒斥支撐現代社會政策的實利主義以及被這種實利主義信條所驅動的追求無限增長的政策的同時面對他們充沛的理論目標，卻甚少真正有意義的社會實踐。與此同時后現代的出現在很大程度上又與當代的文化資本之爭有關。通過采用新的理論和文化風格而使自己能夠認同于時髦、“酷”。從而來積累文化資本。也就成為文化商品化的必然結果。

通過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后現代轉向其實遠遠并未脫出商品經濟所帶來的桎梏。甚至后現代話語本身也難逃文化資本市場的運作，這就局限了其研究、發展的目的之純粹性，即本身作為商品的后現代之文化現象又如何能夠真正打破商品經濟的禁錮。分析到這里，我們就不難看出為什么現代與后現代這對看上去似乎對抗的兩種觀念在同時進人中國后并未足夠顯示出他們原有的矛盾與沖突。

三、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與西方后現代理論之碰撞的辯證發展

1.實踐觀指導下的辯證發展

反觀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發展歷程。誠然，我們始終沒有經歷過完備的現代性社會，故馬克思很多的論斷與分析在這樣的國情下都是無法應用的。因此從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以來，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根據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對中國長期革命與建設實踐中的一系列獨創性經驗作了理論概括。其中馬克思的實踐觀是最為重要的原理之一，直到今天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仍發揮重要作用。在馬克思《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他是這樣描述的：“從前的一切唯物主義——包括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的主要缺點是：對對象、現實、感性。只是從客觀的或者直觀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們當作人的感性活動。當作實踐去理解。不是從主體方面去理解。”而“唯心主義卻發展了能動的方面，但只是抽象的發展了。”這正切中西方后現代理論家的要害，在上世紀60年代法國的群眾斗爭與革命運動失敗，以及美國及西方世界其他一些同樣的斗爭經歷之后，后現代理論者轉向了悲觀主義，一些人走向極端與游戲。另一些人雖則溫和些或者仍具有一定的對抗性。但所有這些人多停留在話語(理論)的層面，雖然它不斷擴大影響到藝術、科學以及文化的各個層面。甚至后現代話語觸角也同樣觸及到經濟、政治的層面，但不可否認的是它仍然只是抽象的發展，而非真正意義上的社會實踐。與此不同的是在中國。尤其是近30年來的改革開放，我們真實的進行各種實踐嘗試，雖然也曾有過彷徨與挫折，但總體上保持著世界矚目的建設實踐與經濟增長。尤其這種持續的增長是在前蘇聯解體。東歐劇變的不利國際環境下進行的。這正好說明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獨特發展有其強大的生命力與成功的實踐意義。馬克思所描述的現代性的扭曲與顛倒是由商品的勝利與貨幣的霸權所帶來的，受投機和貿易的無政府狀態所支配。如果要杜絕商品的最后勝利，一切圍繞私人利潤訴求的最大化，所有社會實體最后統統抽象化成為商品，進而抽象成為貨幣，以至他們被化簡成一種數字表達以及量的符號。所謂后現代轉向后的金融資本主義社會僅僅是把他們愈加抽象了的后果通過全球化轉嫁給主要從事生產的第三世界國家頭上，如果要杜絕這所有一切的發生，就必須有一種力量用以制約商品經濟的無限制的發展。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兩只手中那支看得見的手。當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有了政府調控這只看得見的手來進行制衡時，才能達到一種良性的動態的平衡。西方人的邏輯源于歐幾里德的幾何原理。到啟蒙運動以后理性的思辨更是得以長足的發展，但這種邏輯思維是線性的、理性的、確定性的。而不是辯證的、感性的、變化的，雖然后現代理論家們反對這種理性的確定性思維。但他們也逃脫不出他們線性的思維模式的框架從而轉向事物的另一個極端成為浪漫主義者或者存在主義者。肯定激情、內在性而蔑視理性、邏輯和慎思。有意思的是馬克思是講辯證法的，并且他認為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運動變化著的，在這一點上與中國幾千年的傳統智慧有著共鳴。中國傳統儒家所講的中庸并非西方的折衷主義那樣似乎用工具度量后精確的一邊一半的中。而是一種矛盾雙方力量較量后的動態的平衡關系，中國人似乎更能接受一種矛盾的雙方共存，互相斗爭并互相轉換從而推動進步的過程，而非必須一方制另一方于死地的消滅矛盾的過程。矛盾的消滅僅僅是矛盾在推動事物發展過程中的最后一環，它僅代表舊的事物滅亡，新的事物產生的那一刻。而隨著這一矛盾的消亡新的矛盾又將產生。從而推動事物再一次的發展過程。因此辯證的看待矛盾與事物的發展是在事物發展的整個過程中保證最為良好與和諧的發展環境的基礎，也是促進事物健康、快速發展的催化劑。故而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正因此，馬克思主義在中國與后現代并非一定是斷裂性的后果。

2.中國傳統智慧與馬克思主義的結合為當代之斷裂的連續提供了可行的路徑

作為社會抽象化的結果，在“商品拜物教”條件下，人類存在變成了物，失去了個性，物(商品與貨幣)反過來具有了人的力量，與之相反，錢不能夠做到的事也就不可能實現。西方后現代理論家們大力批判馬克思主義時——認為其是現代理論家——卻忘記了馬克思對人的本質的定義是：“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而這恰恰是后現代對“人”的描述，而非現代性強調個人主義的中心地位。這種個人主義否認人本身與其他事物的內在聯系，否認個體與其他人、與自然、歷史、信仰之間的關系，甚至否認人的靈魂與實體之間的關系。在笛卡爾的定義中。實體乃是無需憑借任何事物，只需憑借自己就成為自己的東西。那么現代性不是把社會或共同體看成首要的東西，“個人”只是社會的產品。僅儀擁有有限的自主性。而是把社會理解為為達到某種目的而自愿地結合到一起的獨立的個人的聚合體。后現代雖然批判這種存在性，但作為商品經濟的必然結果，似乎很難對其有實際的解決辦法。而在中國傳統價值觀當中則是以家庭為最小的社會單位。家、國、天下的邏輯模式非常類似于今天飛速發展的電腦科技在數據結構中的關系代數系統。把“家”作為最小的“關系樹”。使之在理論上可以無限擴大。這其實也是一種動態的平衡關系。雖然我們高速發展的今天，傳統的倫理社會也在逐漸的崩塌，離婚率不斷的攀升，一批批成長起來的x代也越來越物質化、越來越拜金，但當西方的現代與后現代不斷滲入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時。我們在訴求予與落后的過去之斷裂的同時是否應該開始關注與傳統之連續，從而給我們帶來與西方文化有所制衡的力量，使得我們這剛剛從重挫中振興起來的遠航能夠走得更加平穩。更加久遠。正因為此。中國傳統價值觀為這種與當代之斷裂的連續提供了可行的路徑。

馬克思說：“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歐幾里德的幾何原理擅長定理證明。而我們中國古代傳統數學則是特別擅長來自實際要求的具體問題的解決。數學作為一切科學的基礎其邏輯發展線索從某種意義上可以代表其文化的發展思維模式。因此比較起善于進行理論分析、解釋現象的西方人來。我們更善于以及更關心在實踐中解決具體的問題。區別于西方文化的線性發展模式以及從一個極端走人另一個極端——中世紀的宗教習俗社會代替了古羅馬看似民主與共和的制度下對外卻充滿帝國主義擴充野心直至為此而走向滅亡：接下來的不斷走向禁錮又開啟了文藝復興、啟蒙運動以及資本主義的現代性的發展之門；當現代性把追求自由、民主、平等的人們推向物化的極端時，他們才發現過度地強調個人主義的中心地位只會把“個人”轉變成社會的產品，從而喪失真正的自由，于是又轉而訴求后現代的斷裂——我們的文明更注重各種關系的平衡，如果說儒家思想代表著一種人與人、人與社會的關系在歷史長河中占據了坐標橫軸的位置的話，那么道家思想則代表了人與自然的關系占據了坐標縱軸的位置，而我們的歷史則一直平衡游弋在這一哲學智慧的平面上。誠然，任何偉大的文明一旦走向禁錮與保守都會走向衰落，我們的沒落并非古老的智慧本身出了問題，而是源于我們自己的保守與禁錮。與西方顛覆、消滅型的思維不同。我們的文化更善于吸收與兼容。因此，馬克思主義對于我們來說不是一種本質化的模式，而是可以不斷汲取其開辟社會理論探討與研究方式的科學思維方法的營養的一種原則性綱領。所有關于現代以及后現代討論與實踐經驗都有利于我們的學習與借鑒。我們必將以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結合我們的歷史智慧分析我們的過去、現在與未來。以及一切其他文化所帶來的各種理論與經驗。為摸索與開辟中國的振興之路進行確鑿的探究與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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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梅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