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簡愛》是英國頗受歡迎的小說之一,由于其語言風格獨特、用詞寓意深刻、句式變幻復雜、形式多樣、人物語言豐富高雅而被譯成多種語言。在李霽野和祝慶英的兩個中譯本中,從其所用詞語、句子和段落等方面比較,可以看出二者語言風格的不同。
關鍵詞:《簡愛》;中譯本;語言風格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3315(2011)2-125-001
《簡愛》是英國19世紀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自1935年首次譯為中文后,國內先后出現了數個譯本,其中以李霽野和祝慶英的譯本最為突出。
李譯本采用了直譯的翻譯方法,模仿了英語句子的結構,多把時間狀語放在句末,并頻繁地運用系動詞和形容詞“的”,使得句子定語較長且句子結構復雜,充分體現了當時翻譯界所使用的歐化漢語的特點。祝慶英的譯本,直譯和意譯相結合,四字短語或成語的頻繁使用,長短句交替,這使得祝譯本的語言自然流暢,通俗易懂,同時使文章更有韻律感,可讀性更強。文學作品的翻譯不僅僅是用另一種語言去闡釋原作者的語言所表達的思想,更是對原著語言的再創造。因此,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除了將原著要表達的意思傳遞給讀者之外,同時也會盡力去體現原著的語言的風格。然而,由于不同的譯者會受其所在時期、外語程度、思考方式、生活經驗以及自身語言風格等等的影響,不同的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對詞語、句子甚至段落的選擇都會有所不同,從而表現出自己獨特的語言風格。
一、詞語的選擇
詞語之于句子就像珍珠之于項鏈一樣。為了能夠更準確生動地表達句子的意思,譯者必須仔細選詞。兩部中譯本中,李譯本喜歡直譯詞語的意思,而祝譯本則更多聯系上下文譯出詞的隱含意思,有時還會加上原文中沒有的詞或猜測原有詞的內在含義,使得表達更形象生動。
例1:Everything appeared very stately and inposingto me; but then I was so little accustomed tograndeur.
李譯:一切東西在我看來都莊嚴堂皇;不過那時候我對富麗堂皇的東西是見識很少的。
祝譯:對我來說,一切都顯得雄偉和莊嚴;可是當時,我對富麗堂皇也不太習慣了。
英語的詞匯可分為字面意義和內涵意義。詞匯的內涵意義蘊含在語境和情景之中。譯者要理解其內涵意義需要聯系話語,話語所處的客觀環境提供的信息,以及上下文的內部信息。這個譯文中祝譯的“so little accustomed to”拘泥于原文的字面意義,沒有聯系主人公當時的狀況。在來桑菲爾德之前,簡愛一直生活在寄宿學校,從未接觸過這般的富麗堂皇,因此不存在“習慣”與否;李譯挖掘出詞語的內涵意義,意譯為“見識很少”,將簡愛淺顯的生活閱歷描述出來,準確再現出原文所傳遞的信息。
二、句子的選擇
句子是文章的靈魂,我們能從句子中看出整個文章的風格。在翻譯的過程中,李傾向于保留英文原著的句子結構,這使得他的句子都用的是英文句法。但是,祝則喜歡調整句子結構以符合漢語的習慣。
例2:Showing papered walls and a carpeted floor.Sounlike the bare planks and stained plaster of Lowood.
李譯本:顯出紙糊的墻和鋪地毯的地板,和羅沃德的光板同褪色的粉墻很是不同。
祝譯本:照亮了糊著墻紙的四壁和鋪著地毯的地板,這跟勞渥德的光禿禿木板和玷污的灰泥墻完全不同。
漢語講究句式平衡,結構勻稱。李譯“bare planks andstained plaster of towood”為“羅沃德的光板同褪色的粉墻”,念起來拗口別扭;Stained plaster的翻譯也欠妥,stained在簡明英漢字典中的釋義為1、沾污的,2、褪色的。而piaster并沒有粉墻的含義,因此選用第一個釋義較為合適。相比祝譯的“勞渥德的光禿禿的木板和沾污的灰泥墻”句式工整,表達準確。
三、段落的選擇
段落是另一種可以看出作者語言風格的方式。在李譯本中,他保留了原文的語序和結構,并且僅僅對段落進行直譯。而在祝譯本中,原文的語序通常都經過了調整,使得上下文之間的聯系更緊密連貫,可讀性更強。
例3:Traversing the long and matted gaJlery,Idescended the slippery steps of oak;then I gainedthe hall.;I halted there in minute:I locked at somepmtare on the walls.at a bronze lamp pendent fromthe ceiling.at a great ebon black with time andrubbing.
李譯本:我穿過了鋪席的長走廊,下了那光滑的橡木樓梯;于是我來到了過廳,在那里站了一會,我看著墻上的畫,看著從天花板懸下的黃銅燈,看著一座大鐘。
祝譯本:我穿過鋪著地席的長過道,走下滑溜溜的橡木梯級,來到大廳,在那兒停了一會兒,看看墻上的幾幅畫,看看天花板上掛下來的一盞青銅燈,再看看一只大鐘。
英語是以形合為主的語言,結構嚴謹;而漢語是意合語言,注重語義內在的邏輯連貫,常用無主句。原文中出現了3個“I”,李譯拘泥于原文的形式,——對應重復使用了3個主語“我”,顯得多余而拘謹;而祝譯僅用一個“我”來作為話題,讀起來流暢自然,是地道的漢語表達。此外,祝譯對動詞的翻譯也準確到位,4個動詞“穿過、走下、來到、停”用來描述簡愛的一系列動作,緊湊連貫;3個“看看”的排比用法也惟妙惟肖地刻畫出簡愛充滿興趣好奇地依次打量大廳的過程,體現出動作上的遞進,使得文章有了空間感,層次感。
參考文獻:
[1]Charlotte Bronm.Jane Eyre[M],Bantam Classic edition,1981
[2]陳福康,中國譯學理論史稿[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