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根據中國知網(CNKI)和萬方數據庫收錄的發表于1979-2010年間的35篇“聊齋志異英譯”的相關文章,從總括性介紹、譯者研究、翻譯策略、譯文賞析或對比、文化研究、語言學視角研究六個分類對重點論文進行了評述,并對國內聊齋志異英譯研究提出了幾點問題和建議,希望對今后的研究有所啟迪。
關鍵詞:典籍英譯;聊齋志異英譯;評述與建議
中圖分類號:I207.419文獻標識碼:A
一、《聊齋志異》及其英譯本
《聊齋志異》,簡稱《聊齋》,俗名《鬼狐傳》,是中國清代著名小說家蒲松齡的著作。“聊齋”是他的書齋名,“志”是記述的意思,“異”指奇異的故事,指在聊齋中記述奇異的故事。本書共有短篇小說491篇,多數作品通過談狐說鬼的手法,對當時社會的腐敗、黑暗進行了有力批判,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社會矛盾,表達了人民的愿望,但其中也夾雜著一些封建倫理觀念和因果報應的宿命論思想。它題材廣泛,內容豐富,多談狐仙、鬼妖、人獸,以此來概括當時的社會關系,反映了17世紀中國的社會面貌,成功地塑造了眾多的藝術典型,人物形象鮮明生動,故事情節曲折離奇,結構布局嚴謹巧妙,文筆簡練。郭沫若評價說:“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老舍評價說:“鬼狐有性格,笑罵成文章。”魯迅曾經說過,《聊齋志異》是“用傳奇法,而以志怪”。
《聊齋志異》以其深刻的主題和獨特的藝術手法被譽為“古典文言短篇小說的高峰”,對該作品的翻譯一直以來就是翻譯界討論的焦點之一,作為“中國古典小說,《聊齋志異》擁有外文譯文的語種最多” [1] (P409)。自1784年《聊齋志異》被譯成日文開始,到20世紀末,它已經有日、英、法、德、俄、韓、意大利、西班牙等20余個外語語種的譯文。其中,英語譯文數量最多、影響最大,到2008年止,《聊齋志異》已有近20個英譯版本 [2]。但到目前為止,《聊齋志異》英譯尚無全譯本,只有片段譯文、節譯本和漫畫英譯本。
《聊齋志異》在英語世界的傳播始于1842年。早期的譯介以在華傳教士及外交官的翻譯為主。據考證,現在發現的英文《聊齋》研究資料的最早記載是德籍傳教士郭實臘(Karl Gutzlaff)在《中國叢報》刊登的關于《聊齋志異》中9個短篇的闡述,稱之為“來自聊齋的非凡傳奇”(Extraordi-nary Legends from Liao Chai)。早期《聊齋》翻譯以片段為主,載于雜志、文選中。第一篇《聊齋》單篇譯文出現于1848年美國著名漢學家、傳教士衛三畏(Samuel Williams)編著的The Mid-dle Kingdom第一卷中(P.693-694),收入了《種梨》和《罵鴨》兩篇英譯文 [3]。
目前比較有影響的主要有三個英譯本: 1880年,倫敦的Thos.de la Rue出版了翟理斯英譯的兩卷本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以下簡稱翟譯本)。這是《聊齋志異》最早的英譯本,含有164篇《聊齋志異》故事。該譯本譯文清晰、優美,但有許多誤譯的地方,書中有大量有關中國文化的注釋,譯者對許多自認為無趣和不純潔的地方作了刪減和改寫。該譯本是英語世界里影響最大的《聊齋志異》節譯本 [5]。另一譯本除個別篇目外,均為我國著名翻譯家楊憲益、戴乃迭夫婦所譯,名為Selected Tales from Liao Zhai(簡稱楊譯本) [3],含有17篇《聊齋志異》故事譯文,譯者多采取異化翻譯策略,譯文忠實通順 [4]。第三個譯本為1989年由外文出版社出版的美國漢學家梅丹理(Denis C. Mair)和梅維恒(Victor H.Mair)翻譯的Strange Tales from Make-do S?螄tudio(簡稱馬爾譯本),選譯了51篇《聊齋志異》故事,梅丹理和梅維恒精通漢語,因此翻譯過程中理解準確、表達地道,翻譯時強調傳遞中國的文化,翻譯策略以異化為主 [4]。
此外,1982年,香港商務印書館出版了由盧允中、陳體芳、楊立義、楊之宏翻譯的Strange Tales of Liaozhai,選譯了50篇《聊齋志異》故事(簡稱港譯本)。6年后,香港商務印書館出版了該譯本的修訂本,在此基礎上增加了34篇。譯者強調忠于原文、傳達出原文精神,對原文沒做任何刪減。《聊齋志異》的最新譯本出現在二十一世紀初,出生于英國的澳大利亞的閔福德(John Minford)歷時14年,翻譯出版了Strange Tales from a Chinese Studio,閔福德的譯本由企鵝出版社(Penguin)出版,選譯了104個故事 [3]。
二、《聊齋志異》英譯研究現狀
《聊齋志異》作為中國古典文學的瑰寶,不僅在中國家喻戶曉,同時被譯成多國文字,在世界范圍內傳播,受到了各國人民的喜愛。但是針對《聊齋志異》英譯本所做的專門研究卻極為有限。“國外《聊齋志異》英譯專門研究幾乎是一個空白,國內此方面的研究也不是很多。” [2]本世紀以前,國內學者對《聊齋志異》英譯研究關注和重視不足,學術期刊上發表的學術論文屈指可數。進入21世紀后,隨著中國典籍對外傳播需求的增長,相關研究逐漸增多,無論是學術期刊還是學位論文,以《聊齋志異》為題材進行研究的論文數量都有所增加。
為較為全面地了解和分析《聊齋志異》在國內英譯研究的現狀,我們在中國知網(CNKI)跨庫初級檢索中,以1979-2010為時間范圍,搜索全文“聊齋志異 翻譯”,檢索到相關學術期刊論文及會議論文46篇,除去其中的俄譯和日本研究等非英譯研究和并非以《聊齋志異》為主體的研究,選擇到相關英譯研究28篇;在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檢索到與《聊齋志異》英譯相關的學術期刊論文及碩士論文19篇,除去其中重復的期刊論文,兩者共有35篇文章 ① 。其中包括:碩士論文12篇,學術期刊論文22篇和論文集收入論文1篇。這些論文的發表時間見表1。
表1 《聊齋志異》英譯研究論文歷年發表數量統計
從上表可以看出,21世紀前針對《聊齋志異》的英譯研究只有1998年的一篇,這距最早的1906年翟理斯的節譯本出版已有幾十年的空白,距離另一影響較大的馬爾兄弟的譯本也有接近10年的時間,可見相關學者在這一領域的關注及重視明顯不夠。21世紀以后,尤其是2003年及2008年至今,國內對《聊齋志異》的英譯研究才逐漸增加。
三、分類研究
根據相關論文內容,本文將搜索到的35篇文章分為6類 ① ,并對重點文章加以介紹和評析,旨在更好地了解目前國內《聊齋志異》英譯研究的現狀以及發現相關問題,提出意見和建議,以期能對相關學者未來在《聊齋志異》的英譯研究上具有參考和借鑒意義。詳細論文分類統計見表2。
表2《聊齋志異》英譯研究論文分類表
在研究范圍內的35篇《聊齋志異》英譯研究論文中,將其中關于研究綜述、英譯概述及譯介述評的歸于總括性介紹這一類。共有8篇,占全部論文的23%。
吳九成對《聊齋志異》在海外港臺的研究情況進行了概述,指出,“就國內而言,閱讀、出版和研究《聊齋志異》,已成為當今一種蔚為大觀的文化現象。”“《聊齋》不僅在國內擁有一代又一代廣大的讀者,在海外也久負盛名,受到廣泛歡迎。”他認為,除了對《聊齋》作美學研究外,海外還對它作了一些中西方比較文學和接受心理學的研究。“多年來,內地學者多習慣于從一般社會文藝學的角度研究《聊齋》的思想和藝術成就,只是從八十年代以后,才開始出現研究方法的多樣化。” [6]
何敏從片段譯文和節譯文兩方面及文化接受國譯者譯本和文化輸出國譯者譯本兩個角度,對1842年以來《聊齋志異》在英語世界的重要譯者及優秀譯本進行介紹,梳理了《聊齋志異》英譯的發展過程。本文在結語中提到,“《聊齋志異》在英語世界的譯介已歷經160年,一步步進入跨越時代、跨越地理、跨越民族、跨越語言的英語語境,不同的文化背景、審美標準,不同的生活習俗,無不在各種譯文之中打上各自的烙印。在這個過程中,《聊齋》經受著種種解讀,其中不乏誤解,甚至曲解。” [3]何敏對于《聊齋志異》的譯介述評,材料翔實,梳理系統,基本囊括了英語世界的重要譯者及優秀譯本,對于國內學者了解《聊齋志異》的英譯歷史具有很好的參考作用。
李海軍是國內目前對《聊齋志異》英譯概況研究較多的學者。他撰文嘗試從零散譯文、節(全)譯本和漫畫(連環畫)譯本三個方面對《聊齋志異》在英語世界的譯介作一番歷時的梳理,“到目前為止,已有近50名不同的譯者翻譯的100余篇《聊齋志異》的零散譯文和近20個《聊齋志異》節譯本。譯者來自不同的時期和不同的國別、他們操不同的職業、他們采取了不同的翻譯策略,所有這些都可以成為我們研究《聊齋志異》英譯的課題。” [4]李海軍的歷時梳理,資料翔實,條理清晰,而且概要介紹了《聊齋志異》漫畫英譯本,但是并未指出各譯本的不足之處。他同年發表的另一篇論文從《聊齋志異》英譯歷史研究、譯本個案研究、譯本比較研究三方面對國內英譯研究進行了概述,指出了其中存在的主要問題,并提出“《聊齋志異》英譯研究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譯界對此方面有興趣的人士應該積極行動起來,加大這方面研究的力度。”
2、譯者研究
近年來,隨著翻譯界興起的“文化轉向”,譯者成為研究熱點之一。針對《聊齋志異》的譯者研究也是如此。
任秋紅通過對《聊齋志異》三個譯本內容、語言和風格的分析研究,指出了譯者文化身份對翻譯的重要影響。“譯者受各自文化身份的影響,在對原文內容的理解,語言的自如運用和傳達原文風格方面都有著巨大的差異。” [7]咸慧從三個不同角度對翟理斯《聊齋志異》的譯本做出分析,包括譯者在選材、命名上的斟酌,在文本與元文本方面的特色及對某幾類特定文化信息的傳遞,并側重分析了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做出決定是出于哪些因素的考慮 [8]。
朱瑞君以喬治斯坦納在哲學闡釋學基礎上提出的翻譯四步驟理論為指導,從譯者主體性角度對翟理斯《聊齋》譯本進行了分析。作者指出,“長久以來,翟理斯所譯《聊齋》一直由于其在翻譯中的創新和改動而備受爭議。”而譯者主體性理論也恰好為翟理斯譯作中的“不忠實”之處提供了合理的解釋。通過研究表明,“翟譯《聊齋》在有效地傳播中國文化風俗,意識形態以及保存原文的異國風韻上更勝于其他譯本。”“當譯者把自己看作目標文本的創作者而非原文本的模仿者時,其譯作往往會取得成功。事實上翟理斯譯本的成功正在于其譯者主體性作用的發揮。” [9]朱瑞君2009年發表的同主題期刊論文再次簡明地論證了她的觀點[10]。近年來,隨著譯者主體性研究的興起,從這一角度對《聊齋志異》英譯進行研究具備一定的獨特性,頗具借鑒意義。
3、翻譯策略
目前,針對《聊齋志異》英譯翻譯策略的研究數目較多,在本文研究的35篇論文中有9篇,所占比例為26%。
尚延延通過分析《聊齋志異》中文化差異的英譯,驗證了文本類型理論在表達功能文本翻譯上的可行性,并總結出四條選擇翻譯策略的原則。認為“具體在表達功能文本中,語義式翻譯(本文歸結為異化翻譯策略)應占主導”。[11]
劉語天發現,在《聊齋》英譯本中,譯者對于蒲松齡獨特的文言句式的把握還存在一定偏頗,從三種文言特殊句式——極短句、四字句和流水句入手,按照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基本思路探求了《聊齋志異》特殊句式的翻譯策略。文章指出,“特殊句式的總體翻譯策略是:以功能主義為出發點,確定譯者的翻譯目的,針對不同的句式需要,采取或阻抗式、或連貫原則為主的具體操作方法,從而優化《聊齋志異》中特殊文言句式的翻譯策略。” [12]
陳振霞認為,馬爾的《聊齋》譯本“全面考慮源語文本的特有風采及西方讀者的接受能力,努力尋求忠實再現原文與充分尊重讀者之間的平衡,雖然嚴謹地探究了《聊齋志異》中晦澀的古文用語,但由于他們對中國文化及漢語句型表達的了解有限……譯本仍存在著錯譯、逐字翻譯等不足之處。” [13]文章從宗教與中國民俗文化等角度剖析譯文,并探討了采用歸化與異化兩種不同策略翻譯宗教負載詞的得與失。
4、譯文賞析和對比研究
針對《聊齋志異》單個譯本的賞析或多個譯本對比研究被劃分為這一類。
董艷以翟理斯和馬爾英譯本為素材,從兩個譯本的故事場景尤其是仙境、夢境和夜晚這三個意象入手,深入探討了東方主義的意識形態對譯者在處理東方的經典著作時所施加的不可抵制的隱形影響;比較兩個譯本敘事模式上翻譯策略的差異;對比分析了兩個譯本中有關傳統文化信息的錯誤傳譯,尤其是在從宗教概念的誤置,文化概念內涵的遺失,詞匯層面翻譯中的文化意象的偏離為出發點,全面探求了譯者在運用不同的翻譯方法中所展現出的政治和文化因素 [14]。
李海軍等分析了翟理斯《聊齋志異》英譯本,指出翟理斯在自己編撰的、在英語世界影響深遠的《中國文學史》里用大量篇幅對《聊齋志異》進行了介紹,這在英語世界的經典化過程中扮演了關鍵角色,極大地推動了《聊齋志異》在英語世界的經典化 [15]。
5、文化研究
隨著文化交流的增加以及文化研究的興起和發展,越來越多的學者從文化的角度來審視翻譯的本質。把《聊齋志異》中的文化信息準確而又完整地傳遞出來,無疑是翻譯傳情達意的一個重要標準,因此從文化角度探討《聊齋志異》英譯具有重要的意義。
楊國強從對比喻句中文化意象的傳譯、典故神話習俗宗教等的傳譯和民族特有事物的傳譯這三個方面對英譯本《聊齋志異選》進行分析,探討了書中體現的東西方的文化差異及譯者的處理方法,指出“歸化”和“異化”二者是互補的,在跨文化翻譯中是辯證統一的,只有這樣才能更有利于中華文化的傳播 [16]。
曾婳穎文章從目的語文化角度分析了贊助者的意識形態、目的語讀者的意識形態和譯者的意識形態是如何重寫譯文的。認為翟理斯在翻譯《聊齋》時“做了大量的變動,作者的寫作原意已經無處可見,但是分析當時的英國、英文讀者和譯者本身的意識形態,這些改動卻是合理的,是三種意識形態的合力的必然結果;而從譯者的角度來說,為了讓譯文在目的語環境中被接受,譯者按照當時的需要對譯文作了必要的改動。” [17]曾婳穎在2010年發表的期刊論文上再次從文化角度,根據列弗維爾的理論,從譯者對于“異史氏曰”的處理,找出在其背后操縱的各種意識形態 [18]。
6、語言學視角的研究
翻譯學具有明顯的綜合性,翻譯學要依仗語言學等其他學科使自己科學化。近年來,從語言學視角,包括語義學、語用學等角度對《聊齋志異》英譯進行研究的論文也時有所見。
趙春燕指出,語言學界有一種對某一特定語種與其他語種在本質、要素、系統、結構和功能等方面作通體的對比觀照的語言異質觀。作者從古漢語與現代英語的語言異質性為起點,探討了以中國古典小說《聊齋志異》為代表的古漢語在各譯本翻譯過程中被處理的情況,深入探討了古漢語與英語詞匯在系統、結構、功能和語義,詞義辨析以及對詞義有重大影響的語境等方面的異質性研究 [19]。
余歡以語用綜論觀中的動態順應論為基礎,將《聊齋志異》英譯本中一部爭議較大的譯作——翟理斯的英譯本與另外兩部主要英譯本進行對比,分析了這三部譯本的不同及差異產生的原因,試圖對翟理斯的譯本做出新的評價。并通過分析得出復譯的必要性,文學翻譯無定本,翻譯標準應該被不斷的重新闡釋以順應不同的時間,不同的語境和不同的交際目的 [20]。
四、對《聊齋志異》英譯研究的建議
縱觀國內《聊齋志異》英譯研究的現狀,我們可以看到,雖然以上6大類的英譯研究已經取得了不菲的成績,但仍需更多學者們進行更深入和系統性的研究。茲提出以下幾點存在的問題和建議:
(1)《聊齋志異》英譯至今尚無全譯本。現有的譯本“全部為節譯、編譯、轉譯。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有多種:為了與英語世界國家的文化習慣、風俗相一致,為了迎合讀者的趣味,為了便于《聊齋》的傳播,為了道德、政治觀點的不同,或者單純僅僅因為翻譯力量不足,等等,譯者選擇自己認為合適的篇章進行翻譯。” [3]希望譯界對此感興趣的相關學者積極行動起來,我們期待著《聊齋》英譯全譯本的出現和包括《聊齋》在內的典籍英譯的新發展,以此促進中華文化在海外的傳播。
(2)英譯版本選擇較為單一。目前,“《聊齋志異》已有近20個英譯版本” [2],但國內的相關研究就譯本選擇方面來看,多數的論文所選擇或者側重探討的是翟里斯、馬爾和楊憲益夫婦的這三個譯本,很少有論文涉及到最新的由企鵝出版社(Penguin)出版的閔福德譯本。在筆者收集到的35篇論文中,除去總括性研究和不涉及譯本研究的論文,其余23篇論文所選譯本情況統計如表3。
翻譯在不斷進步,新的譯本不斷出現,翻譯理論也不斷更新,所以結合更多的譯本,尤其是較新的譯本來進行分析討論,指出其優缺點和不足之處,無疑更具說服力。
(3)研究深度有待提高。目前多數論文主要集中在比較宏觀和籠統的翻譯策略選擇和中西語言文化差異的比較上。“這些較為籠統的翻譯難點也同樣可以適用于其他的文學作品翻譯,因此缺乏一定的針對性。論文作者們在意識到《聊齋》翻譯的問題后,有時未能提出更具體的應對策略,指導作用不夠突出。要真正找到《聊齋》英譯問題的切入點,首先就應該對《聊齋志異》這部文言短篇小說集有深刻的認識,從原文入手找到其獨特性以及翻譯中可能存在的難點,然后才有可能找到突破口,而不是泛泛地探討一些比較宏觀的問題。” [12]
(4)研究廣度有待拓寬,采用多學科視角對《聊齋》英譯進行探討。“100多年來,不同時期、不同國別、不同類型的譯者對它做過譯介。這些譯者對《聊齋志異》有著不同的理解、懷著不同的翻譯目的、選擇了不同的翻譯篇章、采取了不同的翻譯策略,所有這些都可以成為我們研究《聊齋志異》英譯的課題,能夠讓我們從多個不同的角度對它的譯介進行探討。” [2]因此需要運用更多的文學、語言學、翻譯學的相關理論,但在上文劃分的6類論文中,語言學視角的僅有兩篇,文學視角的相關英譯分析幾乎沒有,翻譯學領域的很多理論如解構主義、關聯理論、認知理論等都尚未用來分析《聊齋》的英譯本。另外,可以吸收和借鑒國內外漢學家對《聊齋志異》的研究成果,充分掌握已有的研究成果,為其英譯研究提供新的靈感和研究角度。
(5)隨著計算機技術和互聯網技術的迅速發展,“如何利用計算機和網絡技術開展‘聊齋學’研究,已經成為一個嶄新的、亟需面對、亟待開拓的重大課題。例如,《聊齋志異》版本數字化,建立《聊齋志異》數據庫;文本和圖像的檢索;評語的匯集和研究” [2],建立《聊齋志異》英漢平行語料庫等。
(6)以學術會議為平臺,加強國內外《聊齋志異》英譯的學術交流。“首先,在研究資料的收集上,由于歷史的原因,外國學者在某些罕見資料(如某些稀見版本)的掌握上,比之中國學者較為便利,可以為我們提供重要的參考。其次,由于知識結構、工作環境的差異,外國學者在研究角度、研究方法等方面有自己的特長,可以與中國學者互相交流,優勢互補。再次,由于社會背景、文化心理的不同,外國學者對許多問題的理解和認識,往往與中國學者頗有差異,也可為我們提供有益的借鑒。” [21]同時開展對英語國家讀者的《聊齋志異》版本接受度調查,研究其對英語國家文學作品的影響,以便進一步推進《聊齋志異》在英語世界的傳播。
總之,隨著國內外中國古典文學譯介研究的進一步深入,《聊齋志異》的英譯研究必將使世界更加了解中國文化,了解中國。這需要中外廣大學者提高對《聊齋》英譯的重視程度,通力合作,以此推動中國典籍英譯在世界范圍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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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漢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