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課程要求凸現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主體性,強調課堂的生成性,這固然沒錯。但由于過分強調主體性和生成性,教師在課堂上的角色和地位便弱化并退居二線,由當初的傳道授業解惑者變成學生學習的組織者、引導者和參與者。
我們都知道,學生之所以是學生,正因為他們在許多領域有許多未知的東西,而要弄懂這些東西,僅靠他們的自主學習、合作探究還遠遠不夠!如果他們通過自主、合作、探究的學習方法和途徑就能解決問題,還需要教師做什么?還需要學校做什么?因此,新課程提出的自主、合作、探究的學習方式,最多也就是一種新的學習方式而已,它不應成為課堂教學中的唯一的風景!從這個意義上說,過分強調課堂上的自主、合作狀態下的一種生成,勢必會在熱熱鬧鬧的背景下,重新帶來教學的低效甚至無效!為杜絕或扭轉這種現象,我認為,課堂教學,必須先有預設,然后再談生成。
課堂教學是一門藝術,是藝術就要講究技巧,這也是沒錯的。然而,一切藝術都不能憑空產生,它需要附著在一定的內容之上,因而,撇開教學內容而大談教學技巧,顯然是不切實際,是不足取的。那些形形色色的技巧,譬如導入的技巧、講解的技巧、演示的技巧、調控的技巧等等,只有在具體、豐富、生動的教學內容的展示過程中出現,它們才是有價值的,才可以稱得上是“技”或“巧”,否則,都是空談!
既然如此,有人會問,什么樣的課才是好課?我們到底該怎樣去上課呢?
回答這個問題,看似復雜,其實簡單。所謂“課”者,有“言”且言有“果”也。“言”者何人?一是教師,二是學生也!二者之中,教師是“言”之主角。“果”為何物?師之教與生之學,且二者共生之物也!換言之,“課”如果還像個“課”,最起碼的衡量標準應是教而有效、學而有用。也就是說,教師之所教與學生之所學,不僅是統一的,而且是有用的。
凡事都得一分為二地看,教學也是如此。教師之教,若想言之有“果”,當先言之有“物”,也就是說,教師之所“言”,應是有內涵、有分量、有價值的。否則,說的都是絕對正確的廢話,或是根本無用的空話,“果”從何來?
而客觀情況是,一些教師的課堂教學雖有“言”卻無“物”,即使有,也不是學生需要的有用之“物”。因此,我建議為人師者,開口之前,當熟思之:我所教之“課”,該不該教;哪些是需要我教的,哪些是無需我教學生自己已經知道或是通過自主、合作的方式自己能夠弄明白的;參考書上的東西哪些是可用的,哪些是不可用的,可用的怎樣為“我”所用,為“我”所上之課所用……只有經過這一番斟酌、謀劃,你在課上之所“言”才是有用且有效的,才會“言”而有“果”,你的課才會受到學生的歡迎。我以為,這,就是“教之有物”,或曰教之“義”也!
將所教之“物”,以最合理、最科學、最有效的方式教給學生,便是“教之有序”。
怎樣才會“教之有序”?
這里的“序”,包括兩個層面上的東西。
一是就一堂課而言,它有一個比較清晰流暢的教學過程,即教師的教學,在保證學生可接受的前提下,在保證教學目標能夠實現的前提下,先教什么,后教什么,必須預設到位。我們研究的一個省級課題——“中學語文主體性發展教學模式”(即“五字三環”教學模式)中有個“五字教學法”,那五個字(“導、知、悟、賞、究”)所涉及到的,不僅有教學內容,也有教學層次,即教之“序”。
二是就教學內容而言,從高一到高三,從低年級到高年級,每個學年、每個學期乃至每一周,都教些什么,也應有個漸進的“序”。這里,就涉及到教材的編排,涉及到學科內部知識點的設計與規劃,涉及到學生認知能力、思維能力、實踐能力的形成規律。當然,這主要是教育專家的事,可一線教師,對此也不能不關心,因為你最有發言權。特別是進入新課程后,我們更要發揮主人翁的作用,與專家一起,搞好課改,力使我們的語文教學盡快進入有“序”狀態。譬如,我們現在使用的語文教材,高一年級的課文拿到高二去上,不無不可;高二年級的課文拿到高一去上,也不是不行。試問,難道高一與高二,一點區別都沒有?學生的認知能力、思維能力等等仍在一個水平線上?如果回答是否定的話,那么,教材的編寫之“序”又是以什么為依據呢?過去私塾先生教課,也是從最簡單的《三字經》開始,然后才是《論語》《尚書》之類。
桐城古文,講究“義法”。所謂“義”,就是言之有物;所謂“法”,便是言之有序。作文如此,教學也是如此,因為一節好課,就是一篇精美的文章;一套好教材,就是一部華美的樂章。教之有物,教之有序,我以為,它是新課程改革的正確方向。
新課改是一篇大文章。怎樣做到“教之有物,教之有序”,就大有文章可做,這里只是蜻蜓點水,拋磚引玉。要把新課改這篇大文章寫好,大家都要努力思考,認真實踐。
(作者單位:安徽省桐城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