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延安時期的學習運動既是一次黨內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教育運動,也是一次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運動。這一運動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程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它一方面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思想原則在全黨范圍內得以確立;另一方面又形成了一批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成果,極大地促進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進程,為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飛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關鍵詞] 學習運動;馬克思主義;毛澤東;中國化
[中圖分類號]B0-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1763(2011)01—0120—05
The Influence of the Study Movement on the Process of 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in the Yanan Period
OUYANG Jun-xi
(School of Marxism,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Abstract:The study movement in the period of Yanan, which exerted a tremendous influence on the process of 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was a theoretical education movement of Marxism within the party as well as a integration movement of Marxism and China's practice. On one hand, the study movement established the ideological principle of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within the party. On the other hand, it produced many theoretical achievements for 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which promoted the process of 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greatly and laid a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first leap of 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Key words: the study movement; Marxism; Mao Zedong; sinicization
中國共產黨歷來重視理論學習,建黨以來曾多次根據形勢和任務的變化發起學習運動。在歷次的學習運動中,延安時期的學習運動意義重大、影響深遠。它既是一次黨內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教育運動,也是一次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運動。這一運動極大地促進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進程,為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飛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學界對延安時期學習運動的研究很多,但大多只是對這一運動形成經過的探討以及對這一運動歷史經驗的總結,很少從理論層面探討學習運動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內在聯系。本文試從歷史的角度,對延安時期學習運動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程的影響作一初步的探討。
一 學習運動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提出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概念是毛澤東在六屆六中全會上首次正式提出的。
“中國化”的提法并非始自毛澤東。此前中共黨內已有多人使用過類似的提法。比如1937年11月13日出版的《解放》周刊上的一篇文章提出“要使我們的文化運動充分中國化”(《解放》第1卷第23期,第359頁。);李初梨在1937年11月20日出版的《解放》周刊上發表題為《十年來新文化運動的檢討》,文中提出,目前文化運動中的總任務,就是“提高文化水平,使馬列主義更具體化、中國化。”(《解放》第1卷第24期,第367頁。);1937年11月14日,當時的中共中央宣傳部長張聞天在報告中指出,今后文化界的任務,“第一要適應抗戰,第二要大眾化、中國化。”(見艾克恩編:《延安文藝運動紀盛》,文化藝術出版社1987年版,第36頁。);艾思奇在1938年4月1日出版的武漢《自由中國》創刊號上發表題為《哲學的現狀與任務》一文,提出“現在需要來一個哲學研究的中國化、現實化運動。”(《艾思奇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87頁。);1938年5月22日出版的《解放》周刊發表了陜甘寧邊區文化界救亡協會的《我們關于目前文化運動的意見》,其中指出“新文化的民族化(中國化)和大眾化,二者實是不可分開的。”(《解放》第39期,第380頁。)可見,在毛澤東使用“中國化”一詞之前,這一名詞已被廣泛使用過。不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作為一個完整的命題,還是由毛澤東在六屆六中全會上首次提出來的。]值得注意的是,毛澤東關于學習運動的倡議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概念是同時在《論新階段》的報告中提出來的。毛澤東說:“我們的任務,是在領導一個四萬萬五千萬人口的大民族,進行著空前的歷史斗爭。所以普遍地深入地研究理論的任務,對于我們,是一個亟待解決并須著重致力才能解決的大問題。我們努力罷,從我們這次擴大的六中全會后,來一個全黨的學習競賽,看誰真正學到了一點東西,看誰學得更多一點,更好一點。”緊接著,毛澤東又說:“共產黨員是國際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但馬克思主義必須通過民族形式才能實現。沒有抽象的馬克思主義,只有具體的馬克思主義。所謂具體的馬克思主義,就是通過民族形式的馬克思主義,就是把馬克思主義應用到中國具體環境的具體斗爭中去,而不是抽象地應用它。成為偉大中華民族之一部分而與這個民族血肉相聯的共產黨員,離開中國特點來談馬克思主義,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馬克思主義。因此,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中帶著中國的特性,即是說,按照中國的特點去應用它,成為全黨亟待了解并亟須解決的問題。”[注:毛澤東:《論新階段》,《解放》第57期,1938年11月25日出版,第36、36-37頁。毛澤東的這段話在收入《毛澤東選集》第2卷時作了許多改動。其中最重要的改動有二處,一是刪去了“沒有抽象的馬克思主義,只有具體的馬克思主義,所謂具體的馬克思主義,就是通過民族形式的馬克思主義”一句,增加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個國家具體的革命實踐相聯系的。”二是把“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改為“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參見《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34頁。]這里,毛澤東提出了當時黨所面臨的兩大問題,一個是“亟待解決并須著重致力才能解決的大問題”,另一個是“亟待了解并亟須解決的問題”,毛澤東同時把這兩個問題擺到了全黨的面前。在毛澤東看來,這兩個問題,關系到中國共產黨和中華民族的前途命運,必須認真加以解決。為此,毛澤東一面號召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一面又強調要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學習運動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之被同時提出,其現實的根據就是變化了的國際、國內和黨內形勢。具體而言,中日兩國的戰爭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即相持階段;國共兩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也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黨所面臨的任務也有所改變。為了應對這種變化了的國際國內形勢,毛澤東號召全黨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習。他說,“過去我們黨的隊伍小,只有很少的黨員,現在黨員的數目也并不多,但現在擔負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建立新中國的任務,需要我們建設一個大黨。……這領導工作、改善工作與建設大黨,便是我們學習運動的直接原因。”然而,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并不是要把馬列主義理論當作教條,而是學習他們觀察問題與解決問題的立場與方法,并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和方法來觀察中國的問題,解決中國的問題,也即是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結合起來,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正是從這一點出發,毛澤東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一方面向全黨發出了開展馬克思主義學習運動的號召,另一方面又明確提出了要“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
實際上,學習運動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是不可分割的,兩者之間存在著內在的必然的聯系。這是因為:第一,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前提和保證,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則是學習運動的核心內容和目標。李維漢指出,要做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就首先要深刻地研究、學習馬克思主義;在研究、學習的時候,要注意學習它的內容和意思,學習它的方法,而不是把它當作教條。在研究馬列主義理論的時候,需要查清它是在何種歷史條件,何種具體環境下提出來的。同樣,要做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就需要善于靈活地運用它到中國具體環境的具體斗爭中來;在運用它的時候,必須查清自己所處的歷史條件和具體環境,從這個具體的環境出發,而不應從馬克思主義的詞句和條文出發。可見,不學習馬克思主義,不研究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無法解決的;同樣,沒有具體的中國社會知識,馬克思主義仍然是公式條文,還不是解決中國問題的行動指南,因此,理論學習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第二,學習運動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目標也是一致的,當時提出這兩大任務,都是為了抗戰勝利,為了抗戰勝利之后建立一個新民主主義的新中國。正如楊松所說:“我們為什么學馬列主義?……我們學習馬列主義,不僅是為了解釋中國社會發展的規律和了解現實,而且是為了改造中國,為了抗戰服務,為了推翻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和半封建的舊中國,為了建立新民主主義的共和國而奮斗。”又說:“馬列主義中國化的一般總任務就是:克服目前我國馬列主義者在思想文化理論戰線上的落后,要使理論和經驗上的總結和檢討,不僅不落后于目前政治斗爭,不僅不落后于目前的實際的革命斗爭,并且成為實際斗爭的先導,配合著軍事的和政治的斗爭,以爭取實現抗戰必勝建國必成之偉大目的。”可見,要使理論學習真正落到實處,真正能夠有助于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必須做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六屆六中全會后,毛澤東把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習作為“有頭等重要意義”的工作來抓。中央設立了干部教育部,以便有計劃有組織地推動干部學習運動的開展。1940年1月,中央發布關于干部學習的指示,要求“全黨干部都應當學習和研究馬列主義的理論及其在中國的具體運用”。同年3月,中央再次發布關于在職干部教育的指示,進一步明確了干部學習的任務與內容,并決定以5月5日馬克思生日為學習節。到1940年,延安黨的各級干部,包括中央負責同志,就有四千多人參加了學習。學習的內容,包括馬列主義理論、聯共黨史、中國歷史、時局與黨的政策及文化知識。這幾個方面的內容,實際上緊緊圍繞一個中心,就是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論指出,學習和掌握馬列主義,不是說要熟讀它的一切公式、結論、詞句,并拘守這一公式和結論的每一字句,而在于領會它的實質、精神、方法,并學會在解決革命運動的實際問題時來運用和豐富發展這一理論。可見,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既是對學習運動的基本要求,也是學習運動本身題中應有之義。換言之,學習運動既是黨內馬克思主義教育運動,也是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運動。
二 學習運動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思想原則的確立
無論是開展學習運動的倡議還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概念的提出,從一開始就具有鮮明的針對性,這就是針對黨內存在的以王明為代表的教條主義、主觀主義的傾向。但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概念提出后,并未立即得到全黨一致的認同。對于什么是“中國化”以及如何“中國化”,黨內仍存在不同的認識。在六屆六中全會上,王明雖然表示完全贊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提法,但同時又提出要注意以下各點:1)首先須學習馬列主義,然后才能運用和民族化;2)不能庸俗化和牽強附會;3)不能以孔子的折衷和煩瑣哲學代替唯物辯證法;4)不能以中國舊文化學說來曲解馬列主義,而要以馬列主義來了解和開發中國文化;5)不能在“民族化”的誤解之下,忽視國際經驗的研究和運用。王明提出的各點,雖然在原則上并無錯誤,但就其本意而言,是要抵制毛澤東對“中國化”的解釋,而沒有認真思考自己的問題;也沒有把重心落在中國的具體實際方面,他的著眼點仍是抽象的理論和外國的經驗。之后,王明又在延安多次再版他在1931年寫的,集中反映他“左”傾錯誤觀點的《為中共更加布爾什維克化而斗爭》一書,進一步造成了黨內思想的混亂。這使毛澤東感到有必要把反對教條主義問題提高到黨性的高度來認識,徹底糾正黨內理論脫離實際的狀況,真正樹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思想原則。
如何才能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思想原則為全黨普遍接受?開展學習運動是最好的途徑。盡管學習運動從一開始就強調理論聯系實際的原則,但實際上,理論脫離實際,教條主義和主觀主義的錯誤傾向仍然普遍存在。為此,1941年5月19日,毛澤東在延安干部會上作了《改造我們的學習》的報告。他指出,“我們學的是馬克思主義,但是我們中的許多人,他們學馬克思主義的方法是直接違反馬克思主義的。這就是說,他們違背了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所諄諄告誡人們的一條基本原則:理論和實際統一。……在學校教育中,在在職干部的教育中,教哲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中國革命的邏輯,教經濟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中國經濟的特點,教政治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中國革命的策略,教軍事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適合中國特點的戰略和戰術,諸如此類。其結果,謬種流傳,誤人不淺。在延安學了,到富縣就不能應用。”針對這種現象,毛澤東提議改革延安的干部教育,要求干部學習“應確立以研究中國革命實際問題為中心,以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則為指導的方針,廢除靜止地孤立地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方法”。然而毛澤東的這篇講話當時在黨的高級干部中并沒有引起多少反響,宣傳部門也沒有進行宣傳。這使毛澤東進一步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決定用黨的歷史來教育全體黨員,統一全黨的思想。他把正在審核的為七大準備的六大以來的歷史文獻匯編成冊,供高級干部學習與研究黨的歷史用。在編輯六大以來的歷史文獻過程中,毛澤東有意識地對收集到的文獻進行了篩選,先后挑選了重要的有代表性的文件86篇,以散頁的形式發給延安的高級干部學習、研究。這86篇文獻中相當一部分是反映王明“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產生、形成、危害及其被糾正的文獻,另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反映我黨在這一時期的一系列正確的路線、方針、政策,特別是關于全面抗戰路線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方針政策的制定與形成的文獻。通過這些文獻的學習,許多同志意識到黨內確實存在一條主觀主義、教條主義的錯誤路線。
1941年9月,中共中央舉行政治局擴大會議,毛澤東在會上作了反對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的報告。毛澤東說:“過去我們的黨很長時期為主觀主義所統治,立三路線和蘇維埃運動后期的‘左’傾機會主義都是主觀主義。蘇維埃運動后期的主觀主義表現更嚴重,它的形態更完備,統治時間更長久,結果更悲慘。這是因為這些主觀主義者自稱為‘國際路線’,穿上馬克思主義的外衣,是假馬克思主義。”又說,“我們反對主觀主義,是為著提高理論,不是降低馬克思主義。我們要使中國革命豐富的實際馬克思主義化。”會后,中央決定成立高級學習組,由毛澤東任組長。高級學習組“以理論與實踐統一為方法,第一期為半年,研究馬、恩、列、斯的思想方法論與我黨二十年歷史兩個題目,然后再研究馬、恩、列、斯與中國革命的其他問題,以達克服錯誤思想(主觀主義及形式主義),發展革命理論的目的”。毛澤東還為高級學習組擬定了具體的學習材料,包括六大以來黨的文件及以研究思想方法論為主的馬列著作等。經過幾個月的學習,高級干部的思想發生了變化,毛澤東提出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思想原則終于獲得了全黨一致的支持與肯定。可見,正是通過這項運動的深入開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思想原則才得以真正確立。
三 學習運動推動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進程
延安時期的學習運動,還極大地推動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進程。許多重要的理論成果都是在學習過程中形成的,這些成果后來都成為毛澤東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可以說,學習運動為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飛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是關于中國革命的理論。1939年底,為了“供各學校、各訓練班教課及在職干部自修學習之用”,毛澤東和其他幾個在延安的同志共同編寫了《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一書,該書隨編隨在《共產黨人》上發表,立即成為在職干部學習的重要教材。在這本書中,毛澤東初步提出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理論,對中國社會的性質,中國革命的性質,中國革命的任務、對象與動力,中國革命的前途與轉變等都做了系統的論述。毛澤東指出,由于中國社會是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中國革命的對象是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而推翻這兩個敵人有時還需要有資產階級參加,因此中國革命的性質仍然是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但是,這種革命不是舊式的一般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而是新式的特殊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即新民主主義革命。“所謂新民主主義的革命,就是人民大眾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就是各革命階級統一戰線的革命。中國必須經過這個革命,才能進一步發展到社會主義革命,否則是不可能的。”毛澤東關于新民主主義的觀點,在隨后的《新民主主義論》中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和完善。這兩部著作,都成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經典文本。
其次是關于統一戰線的理論。關于建立民族統一戰線問題,在列寧和斯大林關于殖民地和半殖民地革命問題的理論里面,占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問題在于如何把這一理論運用到中國。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靈活地、具體地運用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形成了中國化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理論。為了保證正確地運用這一理論,中央決定在學習運動中加強對干部的策略教育,要求“在‘中國革命史’及‘中國革命基本問題’、‘聯共(布)黨史’及‘馬列主義’、‘黨的建設’等課程的教授、研究和學習中,須盡可能充實策略的部分或方面。”所謂策略問題,主要是指在統一戰線中如何同資產階級合作或斗爭的問題。張聞天指出,“在中國決定策略,不能機械的搬運外國的經驗。比如關于資產階級的特點,和我們對其策略,便完全不同于俄國。因為中國資產階級的變化性很大,內部很復雜,派別很多,各地資產階級又各不同;如果說俄國是孤立資產階級,在中國便須與民族資產階級建立較久遠的同盟。所以馬克思所說的資產階級越到東方越反動的論點,在中國便不盡然。因此,我們反對公式主義,不要公式主義。”正是有了這種認識,中國共產黨提出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的獨立自主原則,這一原則使馬克思主義關于統一戰線的理論更加具體,也更加豐富了。
第三是關于黨的建設的理論。在學習運動期間,中國共產黨根據當時的特殊情形,提出了建設大黨的任務。毛澤東指出,“現在是民族統一戰線的時期,我們同資產階級建立了統一戰線;現在是抗日戰爭時期,我們黨的武裝在前線上配合友軍同敵人進行殘酷的戰爭;現在是我們黨發展成為全國黨的時期,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了。如果把這些情況聯系起來看,就懂得我們提出‘建設一個全國范圍的廣大群眾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完全鞏固的布爾塞維克的中國共產黨’,是怎樣一個光榮而又嚴重的任務了。”如何才能建設大黨呢?教育是關鍵,學習是關鍵。為此中央要求各級黨部必須根據具體環境與黨員政治文化程度,采取各種方式來進行有系統有計劃的教育工作。“加強黨內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教育,階級教育與黨的教育,使黨員認識馬列主義與三民主義,民族統一戰線與階級斗爭,民族立場與階級立場的正確關系。糾正各種左傾或右傾的不正確觀點。”在學習運動期間,“黨的建設”是最重要的課程之一。到1940年,延安的干部就學完了黨的建設的課程,并且取得了相當大的成效。學習運動期間提出的“建設大黨”的思想成為中國共產黨戰勝敵人的重要法寶之一,同時也豐富了馬克思主義的建黨學說。
總之,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學習運動期間提出并豐富了關于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理論、關于統一戰線的理論和關于黨的建設的理論,這些都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成果。正是延安時期的學習運動,推動了這一系列理論的產生與形成,從而為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飛躍——毛澤東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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