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決策的博弈理論解讀

董高偉

（董高偉：中國藥科大學。）

20世紀70年代，美國學者亨特將管理科學中的決策概念引入教育領域，提出“教學決策”概念。她認為，“專業性的教學決策遠不同于單一的‘奉獻和熱愛學生’”。[1]此后，教學決策成為教師和教學研究的核心內容。一般說來，教師的教學決策貫穿教師教學活動的整個過程，從教學前、教學中到教學后,包括了教學計劃決策、教學互動決策和教學評價決策幾個方面。[2]從博弈理論的視域看，教學決策是以選擇教學策略為實質的具體的博弈行為。

在博弈論中，每個參與人在一局博弈中都有選擇實際可行的完整的行動方案，稱為這個參與人的一個策略。策略是一個靜態概念。“所謂教學策略，就是幫助學生以自己的學習努力達到每一個作業的計劃。教學策略可以是以課時計劃的形式出現，或是以媒介材料的編寫說明形式出現。”[3]在教學決策與教學策略的關系上，教師教學決策是教師為了學生發展而自主制定、選擇和實施教學策略的過程。教師的教學行為選擇是基于策略之上的結果。

教學策略是在一定的教學情境下制定的。包括現實教學情境與虛擬教學情境，而構成教學情境的主體則是教師和學生這兩個博弈參與人。在教學計劃決策過程中，教師的核心工作是教學設計。加涅在《教學設計原理》一書中定義了教學設計：“教學系統設計是對教學系統進行具體計劃的系統化過程”（R.M.Gagne,1999）。教學設計包括三個方面：首先，教師要了解學科的教學要求。教學要求首先是對教師的要求，要教師對自己的授課內容及授課程度“心中有數”；對于學生而言，教學要求是以教師為主導的教學環境賦予自身的學習目標，學生的這種學習目標不是一次養成的，而是通過在每個教學環節中教師選擇策略使學生逐步形成的。其次，教師要考慮學生的特征。教師在計劃教學決策時首要考慮的策略即是如何使自己的教學安排符合學生的能力素質現狀、當前的學習水平以及期望狀態等，這是教師在學生學習的本能反應之上的應對策略。最后，教師要制定具體的教學方案。教學方案的制定是以教師對教學要求的理解、學生特征的把握基礎之上的虛擬教學情境、制定教學策略的過程，例如：針對教學內容設計討論、安排表演、選擇發言等等，并假設學生會對教師的策略做出一定的反應，再根據學生的反應制定多種策略，選擇最佳的實施方案，在教師與學生的互動博弈過程中完成整個教學活動。

在教學互動決策過程中，教師需要根據現實的教學情境迅速而穩定地提出行為策略，針對不同的教學問題采取具體的教學策略。教學情境包括了教學環境和師生教學互動過程。在現實的教學情境中，教師會將先前的決策作為策略首先發起博弈，而學生作為博弈的另一參與人，會根據教師的策略做出相應策略，如表情、動作、嘈雜聲等。教師以此對學生的狀態進行估計，而后從計劃和經驗中尋求、生成合適的教學策略。總的來看，教師會根據課堂情境的變化，以三種方式調整教學計劃。一是修改教學計劃；二是臨場創設新計劃；三是比預期提前和推后教學計劃。[4]這些策略都是教師圍繞課堂教學的進行，面對學生是獨立作出的，教師必須在兩難的問題情境、有限的信息獲得、公開和流變的課堂氣氛中，臨場制定策略，例如教師突然提高音量或改變聲調等、提出學生感興趣的問題、用體態語強化知識解說等。教師必須在復雜的教學活動中不斷做出策略選擇，以維持教學的順利進行。

在教學評價決策過程中，教師對教學過程、教學效果進行評價。教師的教學評價教材可能是在課堂師生互動過程中進行的，也可能是在課堂教學結束之后做出。在課堂師生互動過程中，教師的評價決策發生在一瞬間，針對學生的課堂反應形成一系列的教學效果判斷，并根據這些判斷制定新的策略，引導學生進入學習態；在課堂教學結束之后，教師通過回憶教學時的教學情境、或從學生的作業和評價情況，來反省、評價自己的教學，并以這一教學評價決策的結果作為下一次教學決策的參考。無論是教學課中還是教學課后，教師評價決策始終以學生作為主要評價標準，以學生的反應策略作為評價依據，不斷生成新的教學策略，優化教學質量，完成教學目的。

新課程改革的目標之一是希望學生形成積極的學習態度，養成較好的學習能力，這也相應的要求教師教學決策從目標模式向過程模式轉化。從博弈論的視角對教學決策進行分析，強調教學決策過程中師生的策略選擇，重視學生學習的情感意志，這不僅有利于提高教學效果，也有利于學生能力的培養、素質的提高。

[1]Hirst, P. H, educational theory and its foundation disciplines[M]，Boston: Routledge and Kegan Paul, 1983.

[2]參見Shavelson, R.J, Review of research on teachers'pedagogical judgments, plans, and decisions[J], Elementary School Journa, 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