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陳誠主政湖北述評

2011-12-31 00:00:00石方杰

江漢論壇 2011年12期

摘要：抗戰時期，陳誠曾先后兩次出任湖北省政府主席，前后主鄂共五年多。陳誠主政湖北期間，除堅持對日抗戰外，他甚為關注湖北教育的發展，創辦“聯中”，實行計劃教育，促進了抗戰時期湖北教育的恢復和發展。此外，他還注重發展戰時湖北的經濟，發展農業，實行“二五減租”，興辦工廠，發展交通，促進了湖北經濟的發展。整頓吏治方面，嚴懲貪官污吏，嚴禁煙毒，為建設抗戰時期新的湖北，作出了一定的貢獻。

關鍵詞：抗日戰爭；陳誠；湖北社會

中圖分類號：K264 文獻標識碼：Ａ文章編號：１００３－８５４Ｘ（２０11）12－０127－０8

陳誠，這位深為蔣介石所器重的人物，抗日戰爭的特定歷史條件，把他這名馳騁疆場的武將，推上了政府官員的崗位。從1938年6月以武漢衛戍總司令、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部長等身分兼任湖北省政府主席開始，到1944年7月由王東原接任為止，中間除由嚴立三代理省主席不到一年時間外，陳誠曾先后兩次出任湖北省政府主席，前后主鄂共五年多。本文擬對陳誠主持鄂政期間的作為給以概要論述。

一

抗日戰爭爆發后，日寇對于中國學校和學術文化機關尤為疾視，摧殘破壞，唯恐不力，“為我國普及教育運動之最大打擊”①。1938年6月，陳誠初任湖北省政府主席之時，乃武漢會戰前哨戰已經進行之際，面對十分嚴峻的形勢，陳誠甚為關注湖北教育的發展。7月，他主持召開了全省公私立中等以上學校校長會議，決定將鄂東、鄂南及武漢地區的中學，分別遷往鄂北、鄂西等地，繼續上課；安置從上海、南京等地退下來的流亡學生；并將全省47所省立、市立和私立中等以上學校合并為湖北省聯合中等以上學校，簡稱“湖北聯中”，陳誠親自兼任校長。9月下旬，陳誠又公開發表了《敬告本省中等學校學生家長書》，說明了舉辦省聯中的目的和措施，并敦促學生家長送孩子去鄂西、鄂北聯合中學繼續學習。他說：“我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竭力維持戰時教育，使我們的子女在安全環境中繼續求學，不致流離失所，荒廢學業，同時積極的施以抗戰建國的教育與訓練。”陳誠還令省教育廳在漢口、襄陽、宜昌三地分設中學生登記處，以便全省l萬多名中學生有秩序地遷移并編排到鄂西北的幾十所省聯中分校中去。在當時的戰爭環境下，學生的生活費用，如不由政府供給，學生本身是無法解決的。但是，全部由政府包下來，也引起了社會上一部分人的擔心和疑慮。陳誠指出：“這一萬多青年真正是我們湖北的精華，最重要的資產。我們一定要把他們視為自己的子女，負責搶救出來，好好教育他們?！雹?他還表示，如果經費發生困難，寧可把本省的保安團裁撤一、二團。由此可見陳誠對教育的重視。

“湖北聯中”校本部在恩施，分校22所，分布于鄂西、鄂北10個縣，學生共13000余人。學校本部設校務委員會，由省教育界知名人士共15人組成，負責行政聯絡、籌劃校務等。各分校設訓育、教務、事務組織，其負責人由教育廳聘任。“聯中”的行政機構較為完備?！吨袊鴳饡r教育》稱：“聯合中學之設立，有精密之組織計劃者首推湖北省?！雹?“聯中”一切經費均由政府供給，學生除免收學費外，食宿、制服以及職校和師范學校學生的書籍費均實行供給。當時全國設立“聯中”的只有湖北、江蘇兩?、堋?/p>

1940年8月，陳誠回任湖北省政府主席。9月，陳誠制訂了湖北省政府施政要旨，指出：“教育為培植人才，轉移風氣之樞機，亟應整飾學規、砥礪志節，深植革命之基礎；尤應普及國民教育，與實施各種專業人才之訓練，以為百年大計之造端?！雹?1941年春，陳誠主持制定了《新湖北建設計劃大綱》，而“計劃教育”則是新湖北建設計劃的內容之一。

陳誠推行的計劃教育就是規定湖北省中等以上學校，以采取公費制度為原則，要每縣設一初中，每行政區設一高中及師范學校。至于職業學校則按各區需要設立；高等學校按湖北省建設所需要專門人才之性質設立。凡升學與就業，均由政府按實際需要及其本身的情況，統籌分配。計劃教育主要有以下內容：第一，受教育機會均等。陳誠提出了計劃教育兩大原則，即：人民無論貧富均應有平等受教育之機會、教育經費應由國家負擔⑥。這樣，打破了以前只有有錢人的子弟才有受中、高等教育的狀況，使一批優秀青年，無論其家庭條件和經濟地位如何，都有受中等以上教育的機會。第二，按需施教。就是分兩方面來計劃：一是調查各機關(單位)、企業、學校以及其它各部門所需的各類人才及數量；二是政府根據未來形勢的發展來預測各類人才需求，然后據此統計規劃學校的類別和系別，進行招生教學，為戰后培養各種建設人才。第三，有教必用。計劃教育的主要內容之一是統籌學生的升學與就業?！凹词褂幸徊糠謱W生一時未能安插，政府也負責讓他們有進修和實習機會，不使之閑散無事?！雹?/p>

陳誠在鄂西大辦教育的政治目的在于“統一青年意志”，防止青年學生奔向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根據地，與共產黨爭奪青年人才。為此，陳誠大力加強對學生的黨化教育和紀律教育。在各學校普遍設立國民黨和三青團組織，用以控制師生的思想活動。還規定每年暑假將高中應屆畢業生及其他年級三青團干部集中軍訓，以蔣介石的《中國之命運》為主要教材，強制推行“一個政黨，一個主義，一個領袖”的法西斯獨裁教育。陳誠在《計劃教育的理論與實踐》一文中指出：“我們的目的就是在改造人心，也就是要樹立國民精神，改造社會心理，發展民族固有文化之特長，使青年明禮義、知廉恥、負責任、守紀律?！?/p>

陳誠在湖北所實施的計劃教育雖未完全達到預期目的，但畢竟促進了抗戰時期湖北教育的恢復與發展。

首先，創辦了大量不同層次，不同類型的學校，并注重協調了初、中、高等教育比例關系，使得教育結構比較合理。如在高等教育方面，1940年創設了省立湖北農學院，1941年再度開辦湖北省立教育學院(1944年改為國立湖北師范學院)，1943年成立省立湖北工學院，1943年還建立了湖北省立醫學院。至此，“湖北有省立農、工、醫、師高等學校4所，為前所未有。”⑧

其次，各級各類學校的恢復創辦，改變了湖北教育機構分布不平衡的狀況，大大促進了鄂西北地區教育事業的發展。鄂西北地區文化教育素稱落后，在抗戰前，施鶴8縣，只有1所湖北省立恩施初中。省府西遷后，大興學校，收讀了從各地流亡到鄂西的青年1萬余人，對鄂西北山區文化教育的開發起了巨大促進作用。據不完全統計：抗戰時期僅恩施縣籍在聯中學生就有250多人，湖北教育學院等4所高校在鄂西創辦后，在其中分別就讀的鄂西籍學生先后達200余人。

再次，計劃教育的實施和公費制度的施行，減少了青少年失學的威脅，保存了湖北省文化知識界的后備力量，并使部分貧寒學生得到受教育的機會，提高了人民文化水平，培養了一批建設湖北的人才。對于學校學生數的穩定和增加，學校與社會秩序的安定及抗戰力量的增強，都起了一定積極作用?！瓣愓\在湖北省的這些措施，不僅解除了民眾在戰時的若干困苦，……直接間接地加強了抗戰力量。”⑨

二

抗日戰爭時期，陳誠主政湖北除一方面堅持抗日，發展湖北教育外，另一方面又著手進行戰時湖北的經濟建設。正如他所說：“我們今日為政，一方面要努力抗戰，以爭取民族的獨立；一方面要加強建設，以富裕民眾的生活?！雹?1941年6月，陳誠主持制定了《新湖北建設計劃大綱》。計劃大綱規定經濟建設的主要任務是：開發財源，增進生產，以提高全省人民經濟生活之水準。

1. 發展農業，實行“二五減租”

農業是國民經濟的最基本部門，與人民生活的關系最為密切。由于江漢平原等農業經濟發達地區的相繼淪陷，湖北農業經濟遭受了巨大損失。隨著湖北省政府西移恩施，開發和發展鄂西和鄂西北農業成為燃眉之急。陳誠主政湖北期間，采取了一些有利于農業發展的政策措施，推動了湖北農業的發展。

陳誠在農村中實施的一條重要的經濟政策即為“二五減租”。主要內容有：在租種土地的農民的總收獲量中先提二成五歸自己所有，其余的七成五再與地主對分，即將正產物總收獲量的37.5%用來交租；凡原定佃租超過37.5%者，應減為37.5%，原定佃租不及37.5%者，仍按其原約所定。陳誠的這個戰時土地政策，對調整租佃關系，緩和地主與農民的矛盾，減輕農民負擔，提高農民生產積極性，動員人民抗戰和戰時農業的發展是有益的。但由于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統治地位所決定，廣大農民的利益得不到保障，農民土地問題也根本得不到解決。陳誠大吹大擂的“二五減租”，在實行過程中，弊端叢生。“地主有暗地指使佃戶增加田畝數量或正產物的常年收獲量，或將一部分田畝匿不陳報，以圖抵補減租損失者；地主任憑佃戶單獨陳報田畝及正產物收獲量，但佃戶在地主威脅之下，仍多方維持地主利益，不敢有所短少者；減租后，地主有不論年成豐歉，迫令佃戶繳足法定租額者；地主于佃戶請示送租地點時，往往假詞威嚇，使佃戶不敢依照規定租額，致有夤夜送繳，免使人知者。”?輥?輯?訛因之，農民所得之實惠是有限的。

除在農村實行“二五減租”外，在農業生產方面，陳誠還制定了一系列有利于農業生產發展的政策和措施，以提高農村土地利用率，增加生產。其發展農業生產的具體舉措有：（1）對農民的土地經營方式進行改良，以期提高土地利用率。規定農民必須減種煙草、糯稻等非必需品，改種戰時必需的糧食作物；利用荒隙地，利用冬、夏閑田，推廣冬耕、雙季稻、再生稻，間作連作制等等?！皵U大夏作，擴大冬作”，“防治獸疫及繁殖耕牛，防治作物病蟲害?！?輥?輰?訛凡按規定使用農地并能提高產量者，則予以獎勵?輥?輱?訛。此外，陳誠還將全省各縣分為三級，“分別指定機關負責推動增產?！?輥?輲?訛這些措施有利于提高鄂西農村的土地利用率，從而增加糧食生產。（2）加強農田水利的建設。對農田水利的興修，政府既給予貸款的便利，又在行政、技術上給予積極協助。當時辦理農田水利的內容主要包括筑壩引水、開渠引水、吸水或戽水、筑塘蓄水、開井、疏浚與農業有關的河流工程等等。農田水利的興修，對于農業抗災能力的增強，農作物種植面積的擴大和農作物產量的提高都起了一定作用。

2. 興辦工廠，發展交通

現代戰爭，無論裝備或給養，都離不開工業。只有以一定的工業基礎作堅強后盾，才能源源不斷地提供必需的軍用、民用物資，才能支撐長期戰爭。湖北省政府西遷后，為實現其“新湖北建設計劃”，自1939年起在鄂西、鄂北等地陸續興修了一批工廠。

湖北省政府在咸豐興辦了化工廠，生產機油、皮革、油墨、肥皂等。省府還以37萬元資金，在恩施興辦恩施紡織廠，生產上、中、下等棉布和粗寬布、紗布、毛巾、襪子、被面、織毯等。1940年8月，在利川創辦硫酸廠，生產硝酸、硫酸、鹽酸、明礬、肥皂、牛膠、牛羊面革、羊皮里革、牛皮底革、麂皮絨革等。同年，為解決紙張困難，在恩施籌建造紙廠，土法上馬，經改良設備，添建廠房后，月產紙1000令。后來，省政府又接辦了第五戰區經濟委員會在鄖西的造紙廠，采用半手工、半機械方法生產，計月產量300至700令。此后，于1942年7月，又在谷城設立紡織廠，生產棉紗土布。8月，在巴東興建煉油廠，就地提煉桐油，以補汽油、煤油、柴油之奇缺。同年，又在鄂北鄖縣再建煉油廠，專產汽車燃料，以供本省和鄰省之需。以上這些工業建設，對抗戰時期的湖北經濟發揮了積極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湖北畸形的生產布局。

此外，陳誠還十分注重發展鄂西、鄂北交通事業。1940年冬，他親自主持制定恩施的城市設計，在恩施老城，修起了一條寬9米、長2公里貫穿城區南北的馬路。陳誠還調撥整團部隊進山砍伐木材，在恩施城東的清江水面上，興建了一座長120米、寬6米、水泥橋墩、木質結構的清江大橋。還接通了具有戰略意義的軍事公路——巴咸公路（巴東至咸興）。戰時交通運輸業的發展，對于戰時軍隊的調動和軍需民用物資的及時輸送，對于打破封鎖和維持對外聯系，以及促進鄂西鄂北經濟的開發和建設，都起了一定作用。

3. 統制物資，滿足需求

商業是搞活國民經濟的重要環節。湖北省政府西遷后，陳誠為解決鄂西物資嚴重短缺的問題，一方面積極地充實物資，使軍用民食獲得充足的供應，另一方面則對戰時商業采取統制政策，對于物資的流通和分配，通過征購實物、物物交換和憑證分配三個環節來解決。

1941年6月，國民政府召開全國財政會議，決定自是年下半年起，由田賦征收貨幣改為征收實物。按慣例，田賦實物一般以谷、麥充之。陳誠在湖北省將田賦征實擴大至米和雜糧。除田賦征實外，為避免“藏于己”和“囤積居奇”的弊端，陳誠又決定，“其他民間生產所剩之必需品如棉、油、麻、柴、茶等等都將由政府征購之，然后再由政府作有計劃的公平的分配，以免糜費”?輥?輳?訛。

除實行征購實物外，陳誠在鄂西一帶實行了物物交換制度，令湖北省銀行附設的民享服務社為執行機構，規定物物交換辦法：凡社中所有物品，除公教人員可憑證購買外，民眾則必須用物品交換，光有貨幣是不能買到東西的。所以，一般民眾要想得到所需物品，非設法生產一種物品去交換不可，生產的愈多，交換起來也就愈方便。物物交換雖然較落后，但在戰時平價政策不能奏效的特定條件下，它可以刺激生產，減少中間商人剝削，轉變民眾害怕漲價的心理，促進平價運銷。正因為如此，國民政府對此非常欣賞，曾將此作為樣板在全國推廣。

恩施在戰前原是一個山鄉的縣城，僅有城鎮人口5千人。武漢撤退后，省會遷此，驟然變為戰時省會和戰區重鎮，人口一下子陡增數萬人，市場物資供不應求，物價只漲不跌。為了設法安定局面，陳誠特責成省銀行組織“湖北平價物品供應處”，負責組織和分配平價供應的物資。業務的中心是：運銷物資、增加生產、憑證分配、物物交換?！霸诟愫霉幍钠絻r物品供應外，從而間接控制市場物價的上漲?！?輥?輴?訛

陳誠的物資供應政策和辦法，在戰時環境下，對于保障部分人民的生活、穩定城鎮經濟，發揮了一定的作用。就其所采用的方法而言，亦不無創造性的一面。但其弊端亦多：不僅享受平價的對象，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一般僅在恩施的公務人員及其家屬之中，而且由于國民黨內風氣的腐敗，在實行過程中，不少人從中貪污、中飽，流弊叢生，以致群眾將“民享社”譏之為“民哼社”。

三

陳誠初任湖北省主席之時，即以軍人作風治政，對各級公務人員提出了嚴格的要求。他認為，凡公務人員，均須忠于職守，盡責盡職。他規定：“嗣后各機關職員，除奉公不力者，應即撤職，及有重大過失者應予嚴懲外，其余一律不準辭職；如有托詞自便臨難茍免者，定即從嚴拿辦，決不姑寬”?輥?輵?訛。

陳誠早年治軍，即有“經濟公開”的舉動。主政湖北后，他聲稱對貪污行為要予以嚴辦。他說：“土豪劣紳地痞流氓與貪官污吏是相依為命相輔相成的。惟其政府中有貪官污吏，所以社會上才有土豪劣紳地痞流氓，亦惟其社會上有土豪劣紳地痞流氓，所以政府才能發生貪官污吏?！薄敖裉煳覀円虻雇梁懒蛹澋仄α髅ィ晚毾刃忻C清貪官污吏”?輥?輶?訛。他確曾嚴懲了一些貪污之徒，“每逢開行政會議，或者開其它大會，那些‘有病’的文武官吏無不心里發‘毛’”?輥?輷?訛。1940年5月，宜昌縣長武長青因變相接受賄賂，被陳誠下令逮捕后，當眾槍決。監利縣長黃向榮，私索款項，放行走私物資，被陳誠抓獲后槍斃。荊宜師管區司令、宜昌警備司令兼城防司令蔡繼倫中將，侵吞國防工事構筑費，交私商承包，從中分成，“陳誠排除一切阻力，堅決繩之以法?！?輦?輮?訛

嚴禁煙毒，這是戰時湖北不同于他省的特征?？箲饡r期，國民黨政府對于鴉片煙實行“寓禁于征”的政策，實際上是明禁暗縱，以致鴉片泛濫成災，毒害人民。陳誠主政湖北后決定嚴禁煙毒。1940年10月27日，陳誠以省府主席的名義，嚴令各縣，從1941年1月1日起，凡種煙、運煙、吸煙、賣煙、藏煙的，不論情節輕重，一律處以死刑。1941年2月又頒布了《徹底肅清煙毒應注意事項令》，規定對以后再種鴉片、販鴉片、吸鴉片的都一律槍決?！澳菚r關押在保安司令部軍法處的煙毒犯，一批批被拖到三孔橋、土橋壩、東門河灘槍決。”?輦?輯?訛 “僅在鄂西一隅，就先后處決了數以百計的吸毒犯。”?輦?輰?訛

陳誠嚴懲貪官污吏，嚴禁煙毒的行為，就當時的具體情況而言，在轉移社會風氣，消除煙毒積患等方面，是起了很好作用的。

四

陳誠主政湖北期間，為建設新湖北作了一些努力，這是他對抗日戰爭的貢獻。由于其階級的局限性，積極反共的本質在此間仍一如既往。

1939年1月，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召開，蔣介石確定了國民黨的政策重點，從對外轉向對內，制定了“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的方針，通過了《限制異黨活動辦法》、《共黨問題處置辦法》、《淪陷區防共黨活動辦法》等反動文件。陳誠積極執行蔣介石的反共政策。1940年9月他回任湖北省主席不久，就成立了“第六戰區諜報流動組”，并以“軍令部駐第六戰區高級參謀室”為公開掩護機關。其他特務均以“聯絡參謀”的名義公開活動，此特務機關是陳誠鎮壓湘鄂川黔地下共產黨的最主要的特務工具。1940年冬，陳誠為了竭力破壞中共地下黨組織，將設在恩施的所有特務機關集中起來，統一領導，成立了“恩施高級干事會”，由陳兼任高級干事主任。這個“高干會”是第六戰區反共力量決策、指揮的首腦機關。1941年6月1日，陳誠為了強化特務機關，又下令成立了“第六戰區黨政工作總隊”，分布于湘、鄂、川、黔等地進行反共破壞活動，并在恩施主辦了一期“黨政工作人員訓練班”，向學員灌輸法西斯意識和特務專業知識。1941年1月20日中共鄂西特委書記何功偉被捕，11月17日，被陳誠秘密殺害于恩施方家壩后山，中共鄂西地下黨組織遭到破壞。此后，陳誠又下令大肆逮捕中共地下黨員、抗日進步青年和愛國人士，其中被押到恩施的就有700多人。此外，陳誠在主持鄂政期間，對青年學生實行嚴格的黨化教育，強化“一個政黨，一個主義，一個領袖”的法西斯獨裁的教育思想。

注釋：

① 顧毓秀：《抗戰以來我國教育文化之損失》，《時事月報》第19卷第5期，1938年10月。

② 臺灣《傳記文學》1965年第4期。

③④⑧ 湖北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湖北省志·教育》，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30、134、139頁。

⑤ 《湖北省政府施政要旨及其詮釋》，鄂西自治州檔案館藏。

⑥⑨ 吳相湘：《陳誠遺愛鯤?！?，《民國百人傳》第2冊，臺灣傳記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203頁。

⑦⑩ 嚴斌：《陳誠在鄂西》，《湖北文史資料》1990年第2輯。

?輥?輯?訛?輥?輰?訛?輥?輲?訛《陳誠》，臺灣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史料編纂委員會編《革命人物志》第5集，1969年刊行，第237 -239頁。

?輥?輱?訛吳文暉：《論限制土地利用的因素》，《四川經濟季刊》1945年第1期。

?輥?輳?訛《陳主席辭修三十一年元旦出席湖北省黨政軍新年團拜演詞》，湖北省博物館藏。

?輥?輴?訛董明藏：《我對湖北省平價物品供應處的幾點回憶》，《湖北文史資料》1986年第1輯。

?輥?輵?訛《武漢日報》1938年8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