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從信托關系定位破產管理人

摘要：關于破產管理人在破產程序中的法律地位問題，歷來爭議頗多，眾說紛紜，由于英美法上的破產管理人的信托人地位鮮有內部爭議，因此很多學者認為我國可以借鑒英美破產立法觀點，以信托關系為基礎為破產管理人定位。

關鍵詞：信托；破產管理人；破產法

中圖分類號：D922.282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1）33-0083-02

2007年6月1日開始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破產法》，取消了在市場經濟運行中存在諸多有缺陷的清算組制度，取而代之的是國際上通行的破產管理人制度。破產管理人是在破產程序過程中負責破產財產的管理、處分、業務經營以及變價、分配方案擬定和執行的專門機構。破產管理人在破產程序中發揮著樞紐作用。

關于破產管理人在破產程序中的法律地位問題，歷來爭議頗多， 很多學者認為由于英美法上的破產管理人的信托人地位鮮有內部爭議，因此我國可以借鑒英美破產立法觀點，以信托關系為基礎為破產管理人定位。我國雖為大陸法系國家，但許多破產法律規定與英美法有相似之處。最高人民法院在司法解釋中仿效英美國家的臨時受托人制度規定了“企業監管組”，在新《破產法》中該概念則被正式的破產管理人所取代，并在法院受理破產申請時就因法院指定而開始介入破產程序。法律實踐也證明，英美法下的破產受托人制度是符合法律以及破產程序需要的。因此，在建立中國特色的破產管理人制度過程中，為明確破產管理人的法律地位，有必要結合我國國情引入信托制度。

一、以信托受托人定位破產管理人

首先，信托說能夠解決大陸法系中關于破產人代理說和債權人代理說的問題。用信托關系來解釋破產管理人與破產企業的關系比籠統地稱之為代理關系則更為恰當，破產管理人與破產企業的關系應是破產管理人對破產企業承擔信托義務的信托關系。《破產法》中規定，第一，在破產程序中，破產管理人代表破產企業，但其代理權并不是破產企業授予的，破產企業也不能撤銷或終止，破產管理人因行使職權而產生的民事法律后果則由破產企業來承擔；第二，在破產程序中，破產管理人處于中立的地位，既要維護債權人的利益，又要維護破產企業的利益，破產管理人是債權人、債務人雙方利益的代表；第三，破產管理人以自己的名義起訴或應訴，但所產生的訴訟后果則由破產企業承擔；第四，破產管理人因執行職務給他人造成損害時，與破產企業一起對受侵害人負連帶責任。

從信托法角度，債權人作為受益人，是無權決定受托人的人選的，但受益人在受托人違反信托目的而處分信托財產或者管理、運用、處分信托財產有重大過失時，受益人有權申請法院解任受托人。而破產法中的信托是一種特殊的信托，因此，破產管理人應當由法院選任，債權人會議僅在破產管理人嚴重失職，造成破產財產損失或喪失任職資格的情形下，有權要求法院予以更換。如果把破產管理人的選任權完全交給債權人會議，則會使得破產管理人淪為債權人的代理人，陷入大陸法系中代理說的陷阱，而在破產程序中，如果破產管理人身為債權人的代理人，在處理破產事務時完全聽命于債權人，顯然是違背破產法的精神的。由于破產程序進行過程中，債權人的利益相對來說容易受到侵害，因此需要賦予債權人相應的異議權，以監督破產管理人的行為。破產管理人是以自己的名義從事法律行為的，其從事法律行為應以債權人利益的最大化為原則，本著這一原則，破產管理人有權撤銷破產人先前所為的有害于債權人利益的行為，而這在大陸法系的債務人代理說中是無法想象的，因此，在債務人代理說中無法得到解決的難題，在信托制度引入破產關系時卻成為理所當然的結論。

其次，在信托制度下，破產管理人既對破產財產享有法律上的所有權，在管理處分破產財產時又須受到債權人或其代表的監督。破產管理人作為破產財團的代表人，其意志不再受與破產財團不相干的監查人或監察委員所的左右。實質上，債權人已成為破產財產的衡平法上的所有權人。

再次，破產管理人作為破產財團的權利主體，破產管理人從事法律行為的效果就應歸屬于本身，而不應歸屬于權利主體之外的第三者。但事實卻并非如此，破產管理人管理、處分破產財團的效果并非由自身享有，而主要應當歸屬于債權人。在信托制度下，受托人是為了受益人的利益而管理信托財產的，其從事管理行為的效果最終應由受益人享有。

另外，根據信托法律關系，破產受托人制度并不需要強行地將破產財團人格化，它仍然可以作為權利的客體存在，破產程序開始以后，破產財產即脫離破產人控制，成為受托財產，并由受托人暫時享有法律上的財產權，由受托人根據信托意圖以及受托權利、義務對其進行管理，并由債權人享有權益。所以，將破產管理人界定為破產受托人的法律地位，更能發揮破產管理人的作用。

在破產程序中，可以將破產財產作為信托財產，由破產受托人對破產財產享有財產權，進行管理和處分。雖然大陸法系信托法律制度沒有英美法系國家發達，相信隨著兩大法系的不斷融合，大陸法系國家的信托制度會不斷完善，并會很好地運用到破產法中，建立完善的破產受托人制度。

二、以信托財產定位破產財產

首先，破產管理人在付出勞動的同時理應獲取相應的報酬，這些報酬當然應從破產財團中支付。這在信托制度下解釋為受托人雖然是信托財產法律上的所有權人，但依照信托法，信托財產卻自始至終獨立于受托人自身財產之外，受托人不得將信托財產轉化為其固有財產。破產管理人獲取報酬，實際上是向獨立的信托財產主張債權。因此，許多國家的信托法都規定受托人的報酬是可以從信托財產或其收益中取得的。

其次，破產受托人可以更有效地履行對破產財產的管理職責，以達到破產目的。因為信托制度在英美法中是一種比較完備和發達的財產制度，其中的主體各有權利和義務，并由法律明確規定下來，所以，如果將信托制度引入到破產法中，可以使破產程序中各主體的權利、義務和責任以及利益都更明確。雖然破產財產由破產受托人暫時享有財產權并進行管理，但是，法院和破產債權人享有充分的監督權，以使受托人更好地對破產財產進行管理，最大限度地保護債權人利益，達到公平合理地分配破產財產的目的。

三、將破產管理人定位于破產財產的受托人，更有利于保護債權人的利益

以信托受托人的角色來定位破產管理人，更符合破產法“債權人利益充分保護”原則。保證對債權人的公平清償是現代破產程序的首要宗旨。當一個債務人發生破產事實時，債權人是最不幸的，他們的債權會因此全部或大部分地化為泡影；債權人也是最脆弱的，他們是分散的、沒有組織的，其權利利益也因債權的數額大小而不一。正因如此，“債權人利益充分保護”就成為破產法的原則，“實現債權人利益的最大化”也成為破產管理人管理、處分破產財產的行為準則。將破產管理人定位于破產財產的受托人，也就意味著債權人享有受益人的法律地位，破產管理人理所當然應當為受益人盡忠實、勤勉之責，為其利益的最大化而工作。

另外，我國與英美國家雖然身處不同的法系之中，而將信托制度融入破產法又為英美法系所獨有，但這并不能構成我們吸收與借鑒這種行之有效的法律制度的障礙。從職業和專業化的角度分析，大陸法系國家的破產管理人是完全可以成為破產受托人的。受托人屬于專門從事信托業務的人，對其專業性要求較強，英美破產法中對破產受托人都有專門的資格條件規定。同樣，由于對破產財產管理和分配的重要性，以及破產管理人的專業化要求，大陸法系國家破產法也都對破產管理人的任職條件和資格作了嚴格規定。我國新《破產法》中明確規定，管理人由具有必要專業知識并取得專門執業資格的人員或機構擔任，并具體規定了列舉性的排除條件。這與美國的破產受托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專家和英國破產受托人資格的取得要獲政府承認非常相像。從我國新《破產法》的有關內容上，已不難看出引入信托制度的意向。只要將信托法律關系引入破產法，將受托人的權利、義務、責任以及任職條件等相關規定適用于破產管理人，破產管理人就是破產受托人。

《中華人民共和國信托法》已于2001年4月通過，并自2001年10月起施行，一些關于信托業的法規也早已實行多日。我國的信托法律制度正逐步完善，人們在觀念上對信托制度也并不陌生。所以，利用信托機制來解釋破產管理人的法律地位問題，是有意義的，也是一種司法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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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llow re-debate the market intermediary market regulation legal adjustment

PIAOWei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Taiyuan Normal University，Taiyuan 030012，China）

Abstract: About bankruptcy administrator in the bankruptcy process in the problems of the legal status， has always been a dispute about， the debate， because the common law of the trustee in bankruptcy dispute， so few status within many scholars believe that our country can draw lessons from British and American bankruptcy legislation view with the trust relationship， for the basis for bankruptcy administrator positioning.

Key words: Trust；Trustee in bankruptcy；Bankruptcy la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