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益勞動是商品價值的唯一源泉

摘要：勞動是能動的原始要素，唯有勞動要素才創造價值，要素價值論是站不住腳的。在現代化商品生產條件下，只有與總需求相適應的社會必要勞動才是有用、有效勞動，才創造價值。根據社會主義生產目的，有用、有效勞動需要擴展為有益勞動，有益勞動是商品價值的唯一源泉。

關鍵詞：有益勞動；商品價值；原始要素

中圖分類號：F014.2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1）33-0065-02

一、勞動是能動的原始要素，唯有勞動創造價值

威廉·配弟說得好：“勞動是財富之父，土地是財富之母”[1]。就物品和勞務的生產來說，勞動和自然資源是原始的要素。社會財富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皆源于勞動力和自然力。盡管財富的取得，勞動和自然資源缺一不可，但勞動與自然資源相比，卻存在著明顯的差異。第一，勞動要素是主動的，而自然要素是被動的，勞動者通過有意識的活動，改變自然要素的形態，使之適合自己的需要，而自然要素天然成就，自生自滅。第二，勞動者需要不斷地消費物品和勞務，以保持和再生產勞動能力，所以需要不斷地補償，勞動能力的支出需要代價，換句話說，勞動力天生就具有“價值”。當然不存在勞動力買賣的情況下，它不會表現出來。而自然要素中，除可耗竭的資源以外，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自然要素的使用是無需付出代價的。只是到了后來，隨著人口的增長和經濟的發展，有些自然資源開始短缺，一些人憑借權力而占有了這些資源，使得使用這些資源的人也要付出代價。所以自然資源有價，是后天產生的。這樣，人類通過勞動把自然資源轉化成產品的過程，勞動者需要不斷地得到補償，人類和生產才能不斷地持續下去，才有社會的不斷進步和發展。

自然資源通常是作為勞動對象來使用的，勞動對象中還有原材料和輔助材料等，勞動手段通常為機器設備和廠房等。它們是人類生產出來的，作為生產要素，與勞動和自然要素相比，純粹是后生的。由于人類的勞動凝結在其中，而且如果生產它們使用了有價的自然資源，那么使用它們當然就要付出代價，否則生產者的耗費就不能得到補償，生產便無以為繼。

在自然經濟條件下，勞動者是生產要素的主人，生產成果全部為勞動者所得，這個所得只是物質產品。當商品交換產生以后，財富不僅是使用價值，而且代表了一定的價值量，于是價值便產生了。偶然的商品交換的雙方達成一定量某種商品與一定量另一種商品交換的交易，依據是什么？無疑地，他們能夠想到的只能是各種獲得的物品所花費的努力，這種努力必然就是他們的勞動付出，勞動量成為兩種商品交換比例的唯一依據。但商品交換普遍化，進入商品經濟社會以后，個別勞動時間就不能作為商品相交換的依據了，只有社會公認的勞動耗費量，才能被交換的雙方所接受，這便形成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私人勞動只有順利地轉化為社會勞動，生產者的勞動耗費才能得到必要的補償；私人勞動量低于社會必要勞動量時，就可以獲得額外的利益，使這些生產者有可能在更大的規模上來進行生產，起初的一部分富人也許就是這樣產生的。當生產者使用了付出代價的生產資料的情況下，商品交換除了考慮勞動耗費外，還要考慮到包含在商品中生產資料的轉移價值。所以，決定價值的基礎是凝結在商品中的勞動，它既不是生產某種使用價值的具體勞動，也不是個別生產者的私人勞動，而是一種抽象的社會必要勞動。至于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如何確定，對價值決定的實質沒有任何影響。因為，我們不需要確定整個社會在某個時期究竟花費了多少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從而來確定整個社會生產的價值量究竟有多大。經濟產能是通過價格額表現出來的。換句話說，價值是通過價格表現出來的，它本身不過是一種觀念上的東西，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但在基礎層面上，價值范疇可以揭示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中勞動與勞動相交換的生產關系。

綜上所述，只有勞動是價值的源泉。自然資源是自然對人類的賜予，只有當它為占有者所有，并向使用者索取報酬的情況下，才會與價值相關。它純粹是因為所有權的存在而產生的，它本身并不生產價值。因為價值所反映的是勞動者與勞動者之間的關系，而自然資源的租讓并不反映這種關系。生產資料是人類生產出來的，它本身就含有一定量的勞動，因而有價值，但它并不能生產價值。在生產過程中，生產資料是被動地通過其物質形態的改變，使物化在其中的勞動量轉移到新產品中。如果說，生產資料也創造價值，也就是物化勞動創造價值。物化勞動是死勞動，其物質形態與自然資源本質上是相同的。盡管生產資料與其他商品（在資本主義條件下還包括勞動力商品）相交換，反映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但生產資料擁有者通常（尤其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并沒有付出勞動，所以它仍然像自然要素一樣，不能創造價值。況且，如果說物化勞動也創造價值，那就等于說，價值創造價值，是一種同義反復。生產資料（在資本主義條件下成為資本）所有者能夠獲得利潤，同樣是所有權的產物。形形色色的要素（包括自然力、機器力、畜力、技術力、物化勞動）價值論①是站不住腳的。把價值決定與分配合為一體同樣是錯誤的。價值決定于勞動，而收入分配取決于所有權。各種要素（包括勞動）的所有者是憑借其占有權來參與價值的分割，與其在生產中的“貢獻”毫無關系。各種要素在生產中只是對生產使用價值有貢獻，對生產價值的貢獻，唯有勞動。

二、有益勞動是商品價值的唯一源泉

現在的問題是，在當代條件下，勞動是否仍然是價值的唯一源泉呢？回答是肯定的，第一，擔任價值尺度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需要修正；第二，生產物質產品的勞動才創造價值的規定需要放寬并加以界定。

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商品生產方式沒有變化，變化的只是勞動力成為商品，生產資料成為資本了；從商品交換的方面來看，產生了資本與勞動力之間的交換。生產資料一旦成為資本，便產生了利潤。資本家在市場上用貨幣買到了勞動力和生產資料，貨幣便轉化為資本。資本家將其貨幣支出當做全部的預付資本，并按預付總額來計算他的收益率，即利潤率。我們用不著再重復馬克思的論述，我們需要說明的是，在這種情況下，生產資料和勞動力的職能沒有絲毫的變化，因此勞動仍然是價值的唯一源泉。當把資本之間爭奪利潤的競爭考慮進來的時候，平均利潤率的形成使價值轉化為市場價值進而轉化為生產價格。并不改變價值決定的基本原理。研究成果表明，馬克思的價值轉型理論的核心問題，是以剩余價值和價值的存在為前提，探討剩余價值和價值如何在平均利潤和生產價格的形式下在不同階級之間進行分配[2]，而不是如何將投入和產出的價值轉化為貨幣生產價格②。在我國目前和相當長的時間內，社會主義處于初級階段，在公有制和多種所有制并存的條件下進行商品生產，在經濟運行方式上與資本主義國家差異不大。

盡管如此，在價值轉化為生產價格的情況下，前面講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不再是價值尺度了。因為在競爭的條件下，有些部門的勞動產品可能存在實現的困難，其部門必要勞動不能轉化為全社會的必要勞動，那么就成為無效勞動。這就要求，各部門的勞動使用量必須符合社會需要。只有符合社會需要的部門勞動才能成為全社會的必要勞動。這樣一來社會生產就要受到總需求的制約，所以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應相應地改為與總需求相適應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只有與總需求相適應的社會必要勞動才是有效勞動。只有符合社會需要的勞動，生產的產品才能為社會所接受，其中所包含的價值才能在市場中實現。有效勞動才能創造價值。

這樣還不夠，還需要在“勞動”一詞的前面加上“有益”二字。從根本上說，就是強調勞動必須是符合社會需要的。這里所說的勞動的“有益”性比勞動的“有用”性和“有效”性的范圍稍有擴大。馬克思和古典經濟學家使用的勞動范疇通常是指“有用”勞動，意指能夠生產使用價值和價值的勞動，包括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在資本主義條件下，生產性勞動除了能夠把勞動力的價值再生產出來并添加到生產物之中之外，還能提供一些剩余；非生產性勞動能夠生產供人們享用的有形的或無形的使用價值。在這里，他們把無用勞動、無效勞動、有害勞動剔除在外了。無用勞動指該勞動產品既無法自用，也無法它用；無效勞動指生產廢品或次品的勞動或者是生產虧損產品的勞動；有害勞動指危害生命財產安全和違背公共道德的一些活動，其中有許多則是犯罪活動。當然在不同的社會條件下“有效”勞動的內涵可能會有所不同。比如在我國現階段，為了國計民生的需要，有些產品的生產，即使虧本（就是說連勞動力的價值也不能得到全部的補償）也要繼續，則生產這種產品的勞動理應部分地歸于“無效”勞動，但它對社會是有益的，是有益性勞動。所有有用勞動和有效勞動理所當然的是有益勞動。有害勞動，在不同國度類型是不同的，這取決于法律和道德倫理標準。所以有益勞動比有用勞動和有效要寬泛一些。

馬克思把生產價值的勞動規定為生產物質產品的勞動需要擴展。如果說在馬克思那個時代，物質生產部門所占比例很大，第三產業所占比例很小，因而這個規定是可以的。但時至今日，這一規定的缺陷顯現出來了。在當代，再用這一規定去說明價值的創造，似乎與現實相去太遠。首先，無法解釋隨著經濟的發展，物質產品生產領域（第一、二產業）所占比例越來越小，勞動投入量越來越少，而商業、服務業（第三產業）比例越來越大，勞動投入量越來越多。其次，這種規定與國民收入核算的理論依據相悖。最后，這種規定不利于經濟統計和經濟核算。所以，根據社會主義生產目的，我們認為，所有為社會成員生產產品和服務的有益勞動，都創造價值。服務勞動不僅包括商業和為生產、生活服務的勞動，而且包括政府部門和軍隊的勞動。因為，從根本上來說，政府部門是為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提供一個良好的環境，并想方設法解決居民的生產和生活中出現的各種困難，而不是騎在居民身上的老爺，總之是向所轄居民提供服務。軍隊的官兵，擔負著保衛國家領土安全的責任，為本國居民提供一個和平的環境，這當然也是一種服務。

一切有益勞動是商品價值的唯一源泉，更加符合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目的。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57.

[2]白暴力.價值轉型問題研究商務印書館[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