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確對待當代中國的保守主義

摘 要：“國學熱”、“爭建孔廟”的出現，彰顯了文化保守主義在中國的興起，然而仔細觀察發現，保守主義思想正在不斷地向經濟、政治等領域擴展。因此，如何正確對待當代中國的保守主義已經成為不可回避的問題。通過對認識保守主義的幾個誤區展開，來探討如何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來認識和對待當代的中國保守主義。

關鍵詞：正確對待；當代；中國保守主義

中圖分類號：G12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1）32-0219-02

一、保守主義的概況

保守主義是與自由主義和社會民主主義相并立的當代西方三大主流政治思潮之一。通常的含義是指要求維護社會現狀和歷史傳統，反對一切激進的革命，而主張審慎漸進的改良，同時也主張有限政治，以穩妥的方式調和各種社會力量的利益沖突的思潮。保守主義的內容和主張隨著不同歷史情境的變幻而發生著變化，各個時期、各個社會的保守主義者所保守的對象和目的都有所不同，即使在同一時期和同一社會中，保守主義也會有不同的流派。

保守主義的關鍵不在于保守與否，而在于保守什么。若撇開了保守的具體對象，保守主義便空洞無物。保守主義按保守的內容可以分為以下派別：一是以17世紀以來的古典自由主義傳統為保守對象的自由保守主義；二是以一般意義的傳統，特別是歷史中持續時間較長的傳統為保守對象的傳統保守主義；三是帶有調和折中色彩的，即保守自由經濟和自由民主傳統，又保守傳統美德的新保守主義。

保守主義的基本主張和理論特征主要體現在以下幾點：第一，保守主義反對理性至上。保守主義反對的是認為理性能夠解決一切社會問題的思維和傾向。它認為本能和習慣在人的認識能力、道德判斷和社會實踐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第二，強調人性的不完善。第三，重視傳統和經驗的價值。在他們看來，經驗就是人類經驗的積淀和智能的來源。柏克認為：“傳統是所有財富中最牢靠的財富。”第四，反對絕對平等，提倡相對平等。第五，在社會的發展上主張漸進改革。第六，堅持精英論，認為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應該由該領域的精英或權威來管理，反對大眾對政治和管理事物的過分參與。

二、當代中國的保守主義

保守主義來到中國有其深刻的現實背景：新中國成立后，當大規模的急風暴雨式的階級斗爭已經基本結束之后，中國共產黨本來準備適應社會關系的新變化，組織偉大的歷史轉折，從“破壞一個舊世界”轉向“建設一個新世界”。然而卻因為各種主觀和客觀的原因，并沒有始終從觀念和實踐兩方面去組織這種轉折。尤其是在20世紀60年代以后反而越來越把一切工作都納入“以階段斗爭為綱”的政治路線。一場接一場的政治運動，制造出一批又一批“階級敵人”，在使他們蒙冤受辱的同時，也禁錮了全社會的生機與活力，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打倒一切”、“全面內戰”、“群眾專政”的文化大革命運動，更搞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極“左”政治也走到了它的盡頭。在人們飽受動蕩帶來的災難后，認識到穩定的重要性，開始尋求一個穩定的發展環境。保守主義趁此登上了中國的文化領域的舞臺，慢慢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中國語境中，“保守”的基本含義是維持現狀，不求改進。在近代以來，中國以“變”為主題的前提下，保守常常被認為是反動、倒退、落后的，是反對社會變革和進步的代名詞。我們習慣簡單地從語義上認識保守和一味地批判保守，甚至曾經盲目地打壓保守主義。例如在文革時期，激進主義充斥著整個政治意識形態，他們試圖用徹底摧毀舊制度、全盤否定中國傳統來實現中國的進步。到處都是激進的口號和行為：“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膽量等于產量，思想等于行動；瘋狂砸孔廟等等。而這個時期也是我們倒退的步伐邁得最大的時候。

近年來，保守主義成為國內文人熱衷于談論的一個話題，主張者有之，反對者亦有之，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無論贊成與否，保守主義已經悄悄潛入我們的意識領域，影響著我們的生活。在我國對保守主義這一意識形態的研究很少，即使是關于保守主義的譯著也寥寥無幾。中國是一個有著漫長的、激進的、傳統的國家，保守主義經常被誤解、被蔑視，甚至被認為是一種罪過。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時代的變遷，激進主義在中國已是窮途末路，喪失人心。市場經濟被接受，個體自由度的提高都是保守主義在中國發展的跡象。因此，我們不得不去思考如何正確認識，如何正確對待這股新思潮。應該說，重新認識、準確理解保守主義的含義是有必要、有好處的。保守主義作為人類思想文化的一個維度，自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和價值，保守主義在當代中國的出現，是對我們從近代以來以各種方式中斷傳統、毀滅傳統的一種反應和反撥。我們長期生活在激進和革命傳統中而沒有自覺，從小就信奉“徹底摧毀舊世界，建設新世界”，我們的思維方式和心態是相當偏頗的。現在有機會反思，重新認識和評價傳統的價值，認識徹底破壞傳統的危害是一件好事。與此同時，對保守主義進行重新的認識和辯證的對待。

三、如何正確對待當代中國的保守主義

正確認識當代中國的保守主義必須要注意以下幾方面：

1.保守主義并不是反對任何革命的意識形態。在反對和擁護保守主義的人中都有過這種誤解，認為保守主義反對任何革命。其實這是錯誤的。革命有兩種性質上皆然不同的類型：一類是英國的光榮革命、美國革命式的現實主義革命；另一類是法國大革命式的烏托邦革命。而保守主義擁護前一種革命，反對后一種革命。所以，保守主義并不反對進步，只是反對激進的進步，寧愿采取比較穩妥的方式。所以，在認識保守主義時，不能把保守主義與某種靜止狀態、社會變化和改革道路上的某種障礙相聯系。如果保守主義是反對一切變革和進步的主義的話，它是不可能成為與自由主義和社會民主主義相并立的當代西方三大主流政治思潮的。動態是現時代的基礎特征。假如承認了保守主義是現時代的一個政治派別，那么也就承認了保守主義者是變革的擁護者。

2.保守主義與保守派的區分。我們經常習慣性的把保守主義和保守派劃等號，然而中國近代的保守派與保守主義有著質的區別。中國的保守派主張原封不動地保守舊的文化傳統，而保守主義只保守自由的傳統；保守派拒絕變革，而保守主義主張漸進地變革；保守派要保守的是不尊重自由的舊制度，保守主義要保守的是充分尊重個人自由的新制度；保守派強調的是無條件的集權與政治權威，保守主義強調的是能夠增進自由的權威和有限的政府；保守主義所關心的財產權、自由權、法治、憲政等都是中國的保守派置若罔聞、甚至深惡痛絕的。近現代中國的知識界，如前所述，直到20世紀90年代之前對保守主義的思想都是十分陌生的。在思想上，中國的保守派從未同以柏克為代表的保守主義思想接過軌，更未對這種思想表現過認同。不能以為“保守”任何一項東西，都是保守主義者。保守主義恰恰不是保守現狀的主義，而是保守自由的主義。保守派是回到過去或保守現狀的人。保守主義與自由主義有一個共同的基礎，這就是自由的傳統。不保守這種傳統的保守主義就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保守主義。所以，對自由的態度，是區分保守主義與保守派的根本標準。所以不能把保守主義與“保守派”等同起來。保守派可以被更準確地形容為“墨守成規”，而保守主義卻生活在當代。保守主義保存當代的一些成分而反對另一些成分，從而實現當代生活所必需的穩定的功能。

3.保守主義會對我國各方面都產生一定的影響，但不會成為主導思想，只是有限的影響。保守主義不會成為我國的主導思想是由其自身特點決定的。保守主義具有強烈的資產階級的色彩，也是維護資本主義的，它的最終目的還是維護以財產的個人占有為中心內容的生活方式。如其宣揚的精英的統治，其目的就是為了使處于統治階級的資產階級長期占有國家權利，排除廣大人民參政的機會，這都是和我國社會主義性質相違背的。保守主義之所以會對我國產生影響，是因為其與我國的指導思想馬克思主義有交融之處，有相似的觀點。比如，說馬克思主義的質變到量變與保守主義主張的漸進改良，又如馬克思主義所堅持的“實事求是”主張，就是強調客觀事實的重視，保守主義強調的“經驗”實際上也是一種客觀事實。因此，保守主義只會在有限的領域內發揮其作用，而成不了中國政治領域的主流思想。

綜上所述，在討論如何對待保守主義時，我們必須認識到其對我國社會的繁榮與穩定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又需要清醒的認識到它與馬克思主義思想存在著深刻的沖突。在學習時應當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辯證的態度對待保守主義在中國各個領域的擴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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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李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