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之重已是全民皆知的事情,全世界的大人都有共識:閱讀能力才是孩子終身學習的關鍵能力。當下,倡導、熱衷閱讀已經不只是一種膚淺流行,而是我們每個語文老師應該堅持的一種常識。在這一常識的堅持及普及之下,我們欣喜地看到專家們隆重地推介少兒讀物;老師們努力地上導讀課;家長們慷慨地購買課外書;學生們開心地進行著課外閱讀……然而隨著對推廣學生閱讀的實踐與探索不斷向縱深發(fā)展,我們也逐漸地發(fā)現(xiàn)有兩個問題漸漸浮出水面,需要我們處在當前的熱閱讀下去冷靜深入地思考。
一﹑ 在FVR(自由志愿性閱讀)的擴容閱讀理念下,列書單導讀的普遍做法引人質疑
在我們的課題研究中,我們把 “擴容閱讀”這一概念的屆定為:基于FVR(自由志愿性閱讀)理念框架下的擴大學生閱讀容量的實踐研究。即立足于小學語文學習的三個陣地:小課堂、中課堂和大課堂,從學生內在的興趣需要出發(fā),引導學生閱讀能夠讀之有物,讀之有法,讀有所獲。通過閱讀,一是擴大認識范圍,豐富知識;二是在閱讀中培養(yǎng)語感,積累知識,提高語文素養(yǎng),從而豐盈滋潤學生的心靈,為學生的生命涂上亮麗的底色。
當前小學語文教師讓學生擴容閱讀有一種做法很普遍,那就是列一張書單,讓學生根據年級對號入座,什么年級看哪些書,可謂是有條不紊。就好像是讓一個醫(yī)生對著一群同年齡段的患者開了一張藥方,讓眾多患者照單抓藥服下。
中國著名作家、北京語言大學人文學院教授梁曉生,他有一次面對采訪的《中國教育報》記者說到:“我覺得列書單這種方式有一定的可笑性。我不給學生開書目。我有一個觀點,知和識應當拆開來看,知是知道,識是產生自己的思想,不是知道很多就有思想,知道再多而沒有自己的見解,一本字典而已。列書單這種行為的可笑性在于,老師要面向古今中外的書籍,博覽群書,從中再挑選,經過挑選就有個體差異,老師能夠讀多少?他所讀的就一定是學生必讀的嗎?就是說,老師所挑選的書能不能滿足學生的個體差異?” 我們課題組對梁曉生先生的見解頗為贊同。
對此,閱讀的主體——學生,對列書單導讀的做法又有著怎樣的聲音呢?
2011年7月18日的《錢江晚報》第15版曾對此還專門作了調查采訪,在報道中提到:“學校書單不對胃口,孩子們看書受熱播劇影響。對于學校書單上的書,孩子們老實交代,‘看是一定會去看的,因為要交讀后感,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先看自己喜歡的書再說。’”
早些年我校也曾開列書單,并且根據書單上的書目進行閱讀考級,每學期開學,學校都會給各年級發(fā)下書單,學生照單買書,然后幾乎一學期就看這幾本書,到期末有學校分管部門分年級命題出卷,讓學生考試,合格的發(fā)給閱讀考級證書。我們不否認學校此項舉措的良好初衷,也不可忽視在促使學生看書方面的推動作用,但我發(fā)現(xiàn),書單中的書基本為校園文學類,有時在課堂上提問起歷史百科之類,他們知之甚少,我們覺得幾年下來,學生閱讀會偏食,營養(yǎng)勢必會不夠全面。
那么是否就是學生的閱讀得是完全的FVR(自由志愿性閱讀),老師不需要任何的引導和推介呢?我們覺得也不是的,我們不反對從宏觀上給學生做那種地圖式的指導。
二﹑對“越界閱讀”和“視聽閱讀”的創(chuàng)新觸探令人驚喜,但仍需深入
(一)越界閱讀
根據我們自己的課外閱讀經歷,我們一定會認同:人是需要提前超越自己的年齡界限看一些人生哲理、勵志小故事或是交際指導方面的書籍的。從而能讓他們在困惑時心里有盞燈能讓他們更加勇敢地前行,不會迷了方向。雖然不可否認有些文章他們半懂不懂,但一定會在成長的某個時候心中的疑惑頓消,豁然開朗。
我們這里的“越界閱讀”主要指的是“超越年齡界限”的閱讀。在2010年3月21日《錢江晚報.全民閱讀周刊》中,杭州臨平一小教育集團出場向學生推薦書時亮出的觀點就是:“我們的孩子有時需要讀些一下子看不太懂的書。”這個觀點與我們課題“擴容閱讀”的概念屆定有其吻合之處,我們課題組在這次課題研究中對這“越界閱讀”曾做過有益的探索。
當我們課題研究后期,我們開始在始步入小學高段的班級里讀一些《讀者》、《意林》或是《格言》雜志中的精悍短小卻意味深長發(fā)人深思的小文章。有時我還會把自己發(fā)表在教學雜志上的隨筆讀給他們聽,與他們分享閱讀寫作的樂趣。這些雜志都不是刻意求之,因為平時就是我們老師愛看的雜志。我們課題組還有一個觀點,就是雜志優(yōu)點就在于一個“雜”,里面什么都有,哪怕不能當閱讀主食,也完全可以當美味的閱讀零食,以平衡學生閱讀營養(yǎng)的全面。漸漸地,我在實驗班泛閱讀時間里在學生手上看到了《讀者》等雜志的身影,他們相互傳閱著。我也常把自己買來看過了的這三種雜志放在班級讀書角中。期末,我們還把《讀者》之類的優(yōu)秀雜志當做獎品獎給了課外閱讀特別積極的同學。
根據我們課題組的研究實踐證明:高段學生能越界閱讀,會越界閱讀。越界閱讀讓學生思想少了點浮躁,多了點沉穩(wěn)。正如薛瑞萍老師所述:“人的大腦好比待墾的荒地,廣泛的高品位的閱讀,使它成為熱土,只有在這樣的沃野里,才有可能長出參天的智慧之樹,結出豐碩的知識之果”。
(二)視聽閱讀
《朗讀手冊》提到:專家研究證明,“過度看電視”與“學習成績差”有很大的關聯(lián)性,一般來說要給孩子一周看電視控制在10小時以內,否則就會影響孩子學習。“網絡”這詞與“青少年成長”一聯(lián)系,人們簡直把“網絡”看成洪水猛獸,因為有太多的沉迷網絡的負面例子。那么電視有什么問題嗎?網絡到底又有什么問題呢?其實電視和網絡這些視聽媒體本身并無問題,問題就在于使用者本身。
但是,當前也有足夠的數(shù)據可以證明,當用帶有字幕的教育性節(jié)目作為教學工具時,學生在理解能力及詞匯量方面都有極大的進步,尤其是對雙語的學生更是如此,既然如此,那么電視字幕的設置并沒有任何妨害,而且很有可能有助于孩子閱讀能力的提高,于是就產生了與此相關的專有名詞——視聽閱讀。
對此,我非常想用自己的一個事例來輔證:筆者有個女兒,剛幼兒園大班畢業(yè),自己雖然是身處一線的語文教師,在忙碌工作中,并沒有花時間讓她提前系統(tǒng)識字,但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她模棱兩可地認識一些字,而且這些字我確認自己并沒有教過她。我驚喜地問她什么時候學的?她告訴我,是看動畫片時看的!聯(lián)系《朗讀手冊》上的數(shù)據理論,我覺得幼兒邊聽著動畫片對白邊看下面的字幕應該是個一舉多得的學前識字閱讀方法。
作為農村的孩子,也許坐在電視機前的時間比城區(qū)孩子更多,怎么樣讓學生少在一些缺少營養(yǎng)的電視節(jié)目上浪費寶貴的時間,而是進行有效的視聽閱讀,是我們課題組老師很有興致探究的問題。
“視聽閱讀”顛覆了傳統(tǒng)的閱讀方式,利用聲音、色彩、視頻和動畫等等表現(xiàn)方式來表達閱讀的內容,使讀書人更容易理解和記憶;并且形式新穎活潑,表現(xiàn)手法多樣,引發(fā)學生的閱讀興趣。在網絡并不普及的農村家庭,我們研究的側重點仍在“電視”這一閱讀載體。我們發(fā)現(xiàn):學生在這些視聽閱讀中漸漸找到充實知識的踏實感,看電視的心安理得感,在班級課余時間的互相討論中知識面比較廣的優(yōu)越感使他們更加注重在電視這一載體上尋找知識的生長清泉。我們有底氣地認為,因為“視聽閱讀”的引導,實驗班的孩子學會了怎么看電視,學會了電視和網絡如何為自己所用,為自己的閱讀所用,能很好地駕馭電視和網絡,而不會被電視和網絡駕馭。
在課題研究中,我們雖然對“越界閱讀”和“視聽閱讀”作了創(chuàng)新性地有益觸探,從一定程度上比較有效地引導了實驗班的孩子“越界閱讀”和“視聽閱讀”,有值得全校推廣的價值。但我們覺得這兩塊的觸探還只是停留在淺層,還沒有形成系統(tǒng)的理論和操作體系,日后仍需要對這兩塊在現(xiàn)有的實踐研究基礎上做更深入更系統(tǒng)的實踐研究。
參考文獻:
[1]崔利斯.朗讀手冊[M]. 天津教育出版社.
[2]王崧舟.詩意語文[M]. 第一版. 華東師范出版社, 2008.
[3]蔣軍晶.我們的孩子有時需要讀些一下子看不太懂的書.錢江晚報,2010-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