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直接法”在對外漢語初級口語教學中的應用

摘 要：直接法又稱“改革法”“自然法”，是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基于對語法翻譯法的批判而提出的教學法。在上海外國語大學附屬外國語學校國際部對外漢語教學，尤其是初級階段口語教學中，直接法是一種簡單有效的方法。本文主要從直接法的理論背景、案例分析、優越性與局限性等方面，并就直接法在對外漢語初級口語教學中的應用提出了自己的幾點想法與建議，以期進一步提高對外漢語教學水平。

關鍵詞：直接法 對外漢語 初級 口語

一、引言

在上海外國語大學附屬外國語學校的對外漢語教學中，如何能在較短的時間內迅速提高外國學生的漢語水平，是

我們多年來一直在探討的一個問題。國際部留學生大多來自同屬“漢字文化圈”的日本，學生通常具有扎實的漢字書寫功底。然而，日本學生在漢語課堂上“少言寡語”，不善于用漢語口頭表達；在課下，學生往往局限于自己的日語圈子里，盡量不用漢語交流。因此，提高學生的漢語口語水平顯得尤為重要。在初級漢語口語課堂上，我們采用了各種各樣行之有效的教學方法，直接法就是其中一種簡單而有效的方法。

二、直接法的理論背景

直接法又稱“改革法”“自然法”，是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基于對語法翻譯法的批判而提出的教學法。19世紀末，語法翻譯法受到了廣泛的質疑，從而掀起外語教學的“改革運動”。以德國的費埃托（V.W.Vietor），法國的貝利子（M.Berliz）為代表的一批語言教育家提出遵循幼兒習得母語的自然過程，用目的語直接進行教學的第二語言教學法。所謂直接法，就是直接用目的語來教授目的語，不通過學生母語等媒介語，不用翻譯，重視口語教學，不注重形式語法的一種外語教學方法。它的教學目標不是規范的書面語，而是外語口語。直接法的心理學基礎是聯結主義心理學，強調以直觀的手段進行教學，調動視、聽、動覺等，從而加深大腦的“皮層痕跡”，促進聯想和記憶。

直接法的主要教學原則有以下幾條：

1.直接聯系原則。直接法中最核心的理念是建立語言與外界經驗相聯系，不依賴母語翻譯。

2.以口語為基礎的原則。口語教學是入門階段的主要手段和目的。

3.句本位原則。從句子入手來教外語，以句子為單位，整句進，整句出，如此來學習語音、詞匯和語法。直接法尤其注重語音的教學。

4.以模仿為主的原則。通過各種模仿手段重復所學的句子，養成習慣，達到自動化的地步。

三、直接法教學案例

根據直接法的教學特點與原則，結合自身教學經驗，筆者在一次新加坡永青學校訪問團的短期漢語課程上，進行了如下的教學設計：

課題名稱：漢語時刻

教學對象：漢語初級水平學生（已掌握1～100數字）

教學目標：學生掌握漢語中時刻的表達方式（整點，半點，一刻，正午，半夜以及其他各種時間的說法）

教學時間：30分鐘左右。

教學過程：

1.在黑板上寫“現在六點”標注拼音，老師示范讀音，學生跟讀，同時在旁邊用阿拉伯數字注明六點。

2.在黑板上畫一個時鐘，標注到六點，問學生“現在幾點？”令學生回答：“現在六點”，并反復示范糾正。

3.將時鐘畫成六點半，說“現在六點半”，用彩筆標注鐘面的1/2區域，說“這是半”“現在六點半”，挨個請學生模仿并糾正。

4.畫另兩個時鐘的時間為七點和七點半，問“現在幾點？”，若學生沒反應，可以指著旁邊六點的時間啟發學生，令學生說“現在七點”，“現在七點半”，然后老師復述，糾正學生發音。

5.畫時鐘時間為八點十五，問“現在幾點？”學生可能會說“現在八點……”，老師在黑板上寫阿拉伯數字15，指著，然后說“現在八點十五”。同時用彩筆標注1/4區域，說“這是一刻，我們也說現在八點一刻。”

6.畫另一個時鐘，時間為十二點。問“現在幾點？”，學生回答“現在十二點”，老師問“早上十二點？晚上十二點？”，同時配合動作，說早上十二點時，做起床或吃午飯的動作，說晚上十二點時，做睡覺狀。最后說：“早上十二點是正午，晚上十二點是半夜”。

7.將準備好的時鐘圖畫拿出來，或者拿一個時鐘在手上，老師問“現在幾點？”令學生回答各種不同的時間，老師復述，并糾正發音。

8.最后將學生分為A、B兩組，A組派出一個學員撥弄鬧鐘并問“現在幾點鐘？”，B組派出一名學員來說出正確的時間，隨后反之，看哪一組贏了。老師在旁邊監督和糾正發音。

教學反思：

在這個活動中，需要手繪許多時鐘，可能會浪費時間，可以課前在黑板上畫好。如果條件允許，可以事先做好PPT，也可以帶一個指針明晰的時鐘，隨時撥弄。需要注意的是這些知識的呈現方式十分重要，老師在圖示的過程中要循序漸進，掌握學生理解的節奏。教師是班級的主導者，根據精心設計的學習大綱按一定的順序組織教學。教師同時也是知識的呈現者和表演者，因此要求教師有較強的肢體表現能力和用目的語解釋目的語的能力，引導學生做出正確的反應，鞏固知識。新加坡永青學校的學生在課堂上很活躍，表現積極，學生的配合也令這堂《漢語時刻》課收到了不錯的效果。

四、直接法的優越性與局限性

（一）優越性

1.利用目的語教學，降低了母語對目的語學習的干擾。

2.將外界真實事物直接與目的語聯系起來，強化了記憶線索。

3.注重口語和語音，注重語言的實用性、交際性。

4.教學形式多樣化、生動化，活躍了課堂氣氛。

（二）局限性：

1.對母語教學的作用只看到了消極的一面，沒意識到母語在教學中的積極作用。

2.在教學中偏重經驗，而對人的自覺性，主動性認識不足。

3.單純的機械模仿和操練容易令人產生厭倦。

4.過分地強調目的語教學會使初學漢語者有較大的焦慮感和挫敗感。

5.對中級語言教學的效率較低。盡管這種教學法能幫助學習者有效地學習飲食、顏色、時間、方向等等具象而且，易于通過各種肢體語言、圖像、事物來得到演示的口語，可是直接法有時很難運用于一些抽象詞匯的教學。同時，直接法亦不能在分辨同義詞等方面發揮優勢。

6.偏重于實用口語教學而忽略了書面語的學習。

五、結語

近幾年，隨著首批一百余所漢語國際推廣中小學基地的正式建立，國內中學階段對外漢語教學發展迅速，各校逐漸形成了一支穩定的專業化對外漢語教學的師資隊伍，教學方法層出不窮。教無定法，任何學校、任何課堂、任何教師都有各自的特殊情況，不可能都采用統一的模式進行教學。筆者結合自己的對外漢語教學經驗，提出“直接法”應用于對外漢語初級口語課堂，是希望國際部的漢語教學水平能夠更上一層樓，同時希望對外漢語教學的模式更加豐富多彩，教學效果更加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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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方 上海外國語大學附屬外國語學校 200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