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廓類和意象是心智哲學理論中兩個最根本的概念。在語用認知層面上討論廓類和意象的心智表征從心理狀態到語言運用的功能,必然涉及到許多問題的論證,其中主要問題包括廓類和意象兩個關鍵概念的澄清、表征同意識的關系、廓類同概念的關系、意象與描寫的關系以及廓類和意象的語用認知的語境意識。
關鍵詞:廓類 意象 語用認知 語境意識
一、引言
廓類和意象是當代心智哲學的表征理論所涉及的兩個最為基礎的概念。當代心智表征理論存在著意識表征(representation of consciousness)和心理表征(mental representation)兩種各有側重的理論,前者基于傳統哲學,以廓類表征闡釋意識狀態;后者倚重認知理論,以意象表征闡釋心理狀態。這兩種理論至今在很大程度上還在承襲傳統的心智形式主義理論構架,雖然都少許涉及到表征的語義特性,但都忽視了表征的語用認知功能。誠如Stalnaker(1999:31)所言,當代心智表征研究存在著一種偏向,“研究心智形式主義構架的邏輯學家們和哲學家們普遍地忽視了語言學問題”。
研究心智表征,有兩位前人曾經提出的問題和主張不應被忽略,即Magee(1978:195)早在語言分析哲學的立場上提出的語言如何表征實在和心智狀態怎樣表征世界上的事物狀態的問題,Fodor(1975)有關心理符號構成的“思維語言”帶有句法和語義特性的主張。本著這些主張,本文力求提升廓類和意象表征研究的語言學地位,“充分挖掘與利用西方語言哲學資源中的營養與智慧,從它的老題目中發掘出新方向,不必回到堆積如山的哲學老問題中去糾纏(錢冠連,2007:1)”,將語用認知作為新的具體切入點,探討廓類和意象的語言意義意象的本質問題。
二、表征與意識
當代有關心智表征的討論,得益于許多哲學家們的參與,如Block(1999,2003)、Churchland(1985)、Dretske(1988,1995)、Fodor(1975,1994)、Leeds(1993)、Loar(2003)、Lycan(1998,2008)、Nigel(2008)、Pitt(2008)、Pylyshyn(2002,2003)、Shoemaker(1991)、Tye(1992,1994,1995,2000)等。綜合這些哲學家們的普遍陳述,表征與心理意識的關系或許可以概括為:
a.表征是心智感知自身和世界的心理狀態的意識知覺;
b.意識狀態是主體意識到身在其中的知覺狀態;
c.心智或知覺感官感知的狀態具有性質的和現象的特性,這些特性是主體心智的經驗指向或主體體驗的意向對象。
在c句的歸納中,不能忽略Dretske(1995)和Tye(1995)等哲學家以“What it is like”來指性質的和現象的特性,在a句和b句的歸納中,更不能忽略Nagel(1974)、White(1987)、Levine(1995)、Pitt(2004)等哲學家以“What is it like to think…,to be…,to be experiencing”等等,來表述b中的“主體”通過a句來對b句中的“性質的和現象的特性”的體驗。
不過有一點很清楚,這些哲學家們都在以精心假設的論據來論證這兩個“what”問題。
三、廓類與意象
不少表征理論家常常將“廓類”(quale,復數qualia,為行文方便,本文采用吳松初[2010]的漢語措辭代之)同“意象”(imagery)混為一談,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概念上的混亂。先區分廓類和意象有其必要,因為作為表征,它們所處的知覺模式存在一定的區別。
(一)廓類與概念
“What it is like”雖然是個麻煩的措辭,但它所指的畢竟是一種以主體-感知-客觀世界為一體的意識表征心理狀態,這種心理狀態具有表征物的性質特性,這些特性雖然被許多哲學家稱作廓類,但此措詞在當代表征理論中有許多不同用法。不過,Lycan(2008)的定義是通俗明確的。根據Goodman(1951)看法,他認為廓類是存在于一種知覺狀態中的“一個余像的色彩,或在一個人的視野中的更為普通的一塊色彩;主體聽過的聲音的音調,音量,或音質;一種氣味的嗅覺;一種具體的味覺;某一通過碰觸而被領悟的物體的質地”。根據此定義,廓類的確切含義或許可以簡約為:客觀存在的具體的東西作用于人的感官知覺所產生的效果,換言之,即人們憑感官知覺從具體的東西中概括出來的可感知的性質特性。
從語言學層面來說,“What it is like”因而可以是人們在感知客觀存在的具體的東西中概括出來的有關性質特性的概念。事實上,人們的自然語言系統承載了許多這樣的概念,如潔白、芬芳、甘苦、悠揚、柔軟等等。人類感知世界,將無數的廓類以語言概念的方式儲存在自己的語言系統中,反過來又常常以習得的語言概念來表征“What it is like”。如:
(1)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駱賓王《詠鵝》)
這是駱賓王七歲時以語言概念表征心理意識狀態的佳作,其中“白”“綠”“紅”表征了他的心智所處的意識狀態,其顏色廓類將心智同客觀世界聯系起來,表征“鵝”的可感知特性,心智表征的基礎也正是由早年建立的關于客體、關系和事件等的(語言)概念性表征提供了總的支點(Clark,1983:789~ 839)。
人類進化的標準之一,應該是語言系統的發展。任何人從概念習得到語言能力成熟的經歷,在一定程度上都類似人類語言發展的一個縮影。人們對初級意義上的廓類的認知,如“這是什么”“那是什么”,都是從小通過指示方式開始的,要回答這些問題,人們會求助于語言系統中的存取概念,比如,狗的叫聲像什么,那只有求助漢語象聲詞“汪汪”。
因此,基于諸如Bat(Nagel,1974)、Inverted Spectrum(Tye,1994)、Swampman(Tye,1998)、Inverted Earth(Block,1999)和Fish Head(Levine,2003)之類的假設論據的研究,實際上是將人類認知機制推演到原始狀態,這既無意義,也無必要。
(二)意象與描寫
Nigel(2008)根據Kosslyn(1980,1994)的觀點認為,當表征的每一部分對應于被表征的客體的一部分,而且被表征的客體各部分之間相應的距離被保存在表征的各部分之間,一個心理表征是“準形象化的”。更為普遍的看法是,形象化的表征實際上就是心理意象(mental imagery),被簡稱為意象。
意象表征在心智哲學史中是個更為重要的話題,但有關它的當代討論主要在心理學領域,“意象”已是認知科學家們普遍使用的術語,其重要性在Yolton(1985:151)的斷言中可見一斑:“說我們通過意象的方式了解客體,也就是說客體是通過知覺意識被了解的”,他的說法至少可以解釋表征物同意識之間的基本關系。但如何從認知科學的意義上定義這一術語,說法甚多,Nigel(ibid.)的說法似乎較為合理些。他在歸納許多理論家的研究發現的基礎上,認為“意象”這一表述可以用在至少三種不同意義上的一種或全部:
1.就其本身而言,準知覺的自覺經驗;
2.導致1的心智或大腦中的假定的圖像似的表征;
3.直接導致1的任何種類的(圖像似的或不同的)內在的表征。
據此歸納,意象不同于廓類,就在于它像圖畫似地以事物的外在形象來表征事物的現象特性,質言之,意象具有圖形的空間結構特性。20世紀七八十年代認知科學理論家們所做的一系列的心理學試驗表明:主體涉及被提供的圖形考試和心理操作任務中的反應時間,相應于圖形的空間特性(大小、方向等)而變化(Kosslyn,1980;Shepard and Cooper,1982),這至少說明空間結構是意象表征心理狀態的最基本的知覺模式,試想象:
(2)水果盤中的香蕉。
(3)動物園里的猴子在爬樹。
意象(2)如果不旋轉(rotate),是處于2-D空間;意象(3)則展示了較為復雜的3-D空間。值得強調的是,以上兩個意象的空間結構均有內在的語言結構形式:……在……中;……在……里;……在運動……,因此,意象的空間結構特性是可以描寫的。
經常有人認為,意象立于一個同它們表征的東西有關系的空間中,這種關系被稱之為描寫。對此有種說法是,為了描寫某些事態,表征需要以圖畫表征的方式對它表征的空間布局做出響應,Pylyshyn認為(2002:164)“the ball on the box”的圖樣可能是描寫性的表征。Nigel(2008)認為Pylyshyn接受了Fodor(1975)提出的思維語言(mentalese)的假設,他的意象本質觀是:在思維語言中,意象由對視覺客體或情景的描述構成。Nigel強調,“事實上,根據長期占支配地位的哲學傳統,意象在所有思維過程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而且為語言提供了語義基礎”,并認為:就意象的語言特性而言,當意象被用于名詞(至少是具體名詞)時,語言意義意象理論似乎有了最強有力的理由,如例(2)和例(3)中的“水果盤”“香蕉”“動物園”“猴子”和“樹”。
無論如何,例(1)和例(3)中的“撥清波”和“爬”似乎比“鵝”“公園”“猴子”和“樹”更具有描寫特性(depictive property),這些特定動詞所表征的不是意象表征物在Pylyshyn提及的“空間結構”中位置的改變,或以多個空間結構不斷改變的平面層疊圖像的方式呈現于大腦,而是表征物以某一特定方式在連續運動,這種運動特性除了空間范圍,還包含了時間、方向、速度等描寫性特征,即副詞性質的描寫特征,如飛快地、慢騰騰地、向上、向下、往東、往西、朝、夕等等。如:
(4)夕陽西下。
如果用“if p then q”這種形而上學的邏輯演繹來解釋例(4)的意象,似乎不能說明問題,因為“夕陽西下”的意象表征著表征物在特定時間和空間上的連續運動,不存在p和q的派生關系,要解釋“What it is like”,只有求助于語言意義意象,從語言意義上可表述為:“黃昏時分,西邊的太陽漸漸下沉”。當然,從語用認知的層面來說,夕陽還有許多可描述的特性和特征,如色澤、形象及其同周邊世界的關系等。
(三)廓類與意象及其狀態的同構性
區分廓類和意象并不是把廓類同意象分割開來,事實上,幾乎所有的表征物都是性質特性和現象特性及其狀態的統一體。但當代有關意識表征的形而上學的討論,往往將不依附于事物意象的廓類作為研究對象,如Lycan(2008)提到的人物Bertie的“綠色”。Bertie看到紅色的閃光之后,在她的視閾感官中出現一塊綠色,于是“What it is like”就成了本體論和唯物論意義上的麻煩。實際上,Bertie的綠色不過是視覺神經在紅色閃光的作用下引起的色覺倒位,正如看到白色的強光后,人的視閾感官中會出現一塊黑色。從當代視覺神經系統生理學的意義上來說,顏色是由一個具體物體的光譜決定的,Bertie的綠色不能表征任何具體物體的性質特性,因此就沒有討論“What it is like”的意義。
想象“水果盤中的香蕉”,香蕉的形象是意象,色、香、味是廓類,“水果盤中”表征了香蕉的存在狀態。一個表征物的廓類、意象及其狀態是不可分割的。不過,意象應該是表征內容的核心。從語言學層面解釋一個表征物,一個具體物體的意象的現象特性多是名詞性的,其性質特性多是形容詞性的,其狀態特征則有動詞、副詞、助動詞、關系詞或其他詞來描述。據此分析例(1):
廓類 意象 狀態
↓ ↓ ↓
鵝 曲項;向天;歌
白 毛 浮
綠 水
紅 掌 撥
清 波
可見,例(1)的確較好地展示了語言(或心理)表征物“鵝”的性質和現象特性及其狀態特征的同構性。
四、表征與語用認知
Paivio(1971)認為語言表征的功力來自于意象的功力。換言之,心智表征是語言表征的藍本,《詠鵝》應該來自心理意象的描寫。但是,少年駱賓王如何習得有關“鵝”的意象和廓類是個不可忽視的問題,即語用認知問題。心智和外部世界的聯系是通過語言建立的,人的感知世界的過程實際上就是語用認知的過程。照Paivio的話來說,在此過程中,帶有高意象值的詞匯比那些意象值較低的詞匯明顯地要記得牢,他(1986)在對偶碼表征理論中提出,人類心智以兩種截然不同的心理表征運作,即語言表征和心理意象;當詞語喚起相關意象時(或是自然的,或是通過有意的嘗試),兩種不同的但是連接的記憶痕跡便在系統或存儲中存儲起來了。
大腦是否真的存在Pavio所謂的兩種功能獨立(雖然相互作用)的系統或存儲呢?在表征的心理過程中,究竟是語義啟動意象還是意象在提供語義呢?從人的認知結構的發展來說,在初級階段都是通過直指認知習得了有關事物的性質和現象特性的語言意義,在一定程度上,事物的性質和現象特性與語言意義應該是同構的,并作為認知基礎的經驗存儲于記憶。比如,設想“猴子在爬樹”,它既是心理意象表征,同時也是意象的內容,即語言意義意象。根據Nigel(2008)的觀點,心理狀態的語義特性就是與其為關系的表征的語義特性,言語行為似乎與心理狀態共享這樣的特性,語言表達的語義特性是表征的語義特性,這些表征是習用上用來表達狀態的心理關系物(relata)。
五、廓類和意象的語用認知與語境意識
Fodor(1994:39)和Block(1986:627)認為心理表征的狹義內容是一種原內容(proto-content),或內容決定因素,憑借同語境或廣義內容結合的詳細說明,可得的僅僅是間接的明確解釋。根據這種說法,狹義內容的特點被陳述為“從語境到(廣義)內容的功能”。心理表征的外在論者們,如Burge(1979)、McGinn(1977)和 Putnam(1975)等,都認為心理表征同人的自然的或社會的環境的關系是心理表征內容的決定因素。比如:
(5)太陽總會出來,冬天總會過去,你們未來的路可能還會崎嶇不平,但畢竟通向光明。(溫家寶2009年1月26日訪問北川中學)
(6)我們的國父有這樣幾句話:“告訴未來的世界……當一切陷入寒冬,萬物俱滅,只有希望和勇氣可以長存……”(奧巴馬2009年1月21日就職演說)
雖然例(5)和(6)的發話都在嚴冬,但話語中的“冬天”和“寒冬”的語言意義意象同即時的冬天所包含的冰、霜、風、雪等狹義內容沒有直接的關聯,而是同事件和社會背景緊密相關,其語言意義意象表征的是具有類比關系的廣義內容,即社會約定的語言意義意象內容。例(5)的“冬天”表征汶川大地震所造成的地區性的艱難局面,而例(6)的“寒冬”則是用來表征由美國次貸市場引發的經融危機所造成的經濟社會的嚴峻形勢。對例(5)和(6)的解釋,既需要有冬天和寒冬的狹義內容的意識,但更需要語用意義上的廣義語境的意識。“根據Stich(1983)的說法,一種心理狀態的語義特性是由其歷史、環境或心理內部的種種關系等外在特性決定的。”(吳松初,2010)
“語境在語用學里是個全方位滲透的概念(Kepa,Korta John Perry,2008)”,就廓類和意象表征的語言特性和意義推論而言,這觀點同樣有其意義。實在論者們,如Fodor(1994)和Dretske(1988),認為因果信息關系不能充分地決定心理表征內容,他們都試圖說明一種心理狀態的語義特性是由其外在特性決定的。比如,其歷史、其環境的或心理內部的種種關系。Verschueren(1999:76)認為,感知同語言使用者的(作為語境特征的)心理、社交和物理三個世界密切相關。總之,感知廓類和意象的語言意義意象,語境意識在語用認知的層面上無疑是重要的。
六、結語
為不糾纏哲學上的老問題,在語用認知的層面討論廓類和意象的表征功能,無疑是心智表征研究的語言學轉向的一個具體的新的切入點。表征是一種心理意識狀態,有其本身內容,廓類和意象所處的心理狀態模式均有其語義特性;從語言學層面來說,廓類可以是人們憑感官知覺從客觀存在的具體的東西中概括出來的有關性質特性的語言概念,意象的空間結構有內在的語言結構形式,而且為語言提供了語義基礎。心智和外部世界的聯系是通過語言建立的,感知世界的過程實際上就是語用認知的過程,同時,心理表征同人的自然或社會環境的關系是心理表征內容的決定因素,其意義的實現取決于從語境到(廣義)內容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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