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概括中國現當代小說發展狀況,以當代著名作家王安憶為例,進行討論,討論中又以其重要作品《長恨歌》為例,展現對于王安憶小說的研究現狀,作出舉例概括,并且看出其中存在的問題,以具體情況分析原因,最后對已經形成的意識尋找新的突破點,如何突破。
關鍵詞:王安憶 城市 女人 突破
現代文學發展的腳步越來越快,許多作家作品出現在讀者面前,然而許多都是商業化效應下的產物,但是也存在真正的在發揮著作家本職作用的作家,對于社會和文化傳承、發展都具有巨大作用,這里我想著重討論的便是王安憶,她是許多人歸結的當代十大作家其中的一個,總體來說對她的印象就是十分能取得人們的敬意,她的作品總是給人一種娓娓道來的感覺,不管是平靜或者是焦躁的心情,文字的細膩使得急躁的人走開。
王安憶的小說多是以小人物為主人公,表現出他們平凡的生活,以及在這平凡的背后所透射出來的不平凡的感情與經歷,她總體的創作路線就是偏重于感情而后期又慢慢走向理智與細膩,但是無論怎樣都能讓人感覺到她的“愛”。她以細膩的洞察力和很高的悟性駕馭著作品中情節的發展變化和人物微妙的心理變化,十分準確。再加上她是一位女性作家,天生的細膩、溫柔、謹慎,更成一家獨特風格。
在王安憶的諸多作品中,《長恨歌》可以說是很具有代表性的一步作品了,在她的筆下,即便是上海的小弄堂也是具有靈魂和生命的,而在《長恨歌》中,這一靈魂和生命就表現為一個少女形象——王琦瑤,王琦瑤生得閉月羞花,著陰丹士林藍的旗袍,身影裊裊,漆黑的額發掩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就單看外貌,王琦瑤與許多經典愛情故事中的女主角并無二致,但是我們不能忘記的是,王琦瑤不僅僅是上海一個弄堂中的女兒,她也是上海弄堂的靈魂和生命。《長恨歌》里面講述的一切都是現實,而這些現實本身也都免不了使人們感到失望。
一、王安憶的小說研究現狀
就王安憶整體小說現狀來探討太過寬泛,這里我們就以《長恨歌》為例來說明。主要是從兩個大的方面出發,一方面是王安憶從一歲開始便居住的地方——上海出發來闡釋的,這里上海是作為一個城市的概念被說明的,另一方面就是從王安憶作為一個女性作家的角度,她在創作時所擁有的女性意識,并且怎樣在作品中加以體現這個角度來闡釋的。
1、 城市的角度
從城市的角度出發來研究的人有很多,比如邵文實《女人與城市·漂泊與尋找——王安憶小說創作二題》、南帆《城市的肖像——讀王安憶的<長恨歌>》和高虹《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王安憶小說創作研究述評》等等都是重點從城市的角度來解讀王安憶以及她的作品。
大多數從這方面出發的研究者就會提到,王安憶在談到《長恨歌》的創作時說:“在那里我寫了一個女人的命運,但事實上,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寫的其實是一個城市的故事。” [1]10 或者提到作者自己還曾說過,“她是要寫一個城市的故事、城市的街道、城市的氣氛、城市的思想和精神”。這仿佛更能夠解釋從城市這一角度解讀的重要性。“城市故事”是王安憶作品的重點,她的故事發生的地點就是在城市。在一個時期內,鄉村才是被大眾所認可的地方,認為它純凈,城市在人們的觀念中往往是紙醉金迷的代名詞,是十分不好的地方,然而在王安憶的筆下從根本上改變了人們的這一固有觀念,她恰恰將城市作為歷史發展的必然,是非常具有進步意義的。
2、 女性的角度
從這個角度來研究的文章有董蓬蓬《論王安憶<長恨歌>中的女性意識》、陳小花《一顆心弄堂里的“心” 一個都市里的“魂”——<長恨歌>女主人公王琦瑤析》、張浩《從私人空間到公共空間——論王安憶創作中的女性空間建構》等,這方面的研究者也是不少的。
在提到王安憶要寫的是一個城市的故事時,必不可少的是寄寓每一個故事的女人,在展現城市的時候要通過很多女性形象來表現的,城市是構建女性主體的最理想的場所。比如王琦瑤在經歷了那么多生活的挫折之后依然沒有絕望,在她的腦海里認為什么都能失去,但是每日的吃睡是實實在在的,這是都市女性的一種世俗化的生活態度,正是這種態度使得王琦瑤能夠抵抗殘酷生活給她帶來的壓力,使她很堅強,王安憶說過:“上海的女性心里都有股子硬勁的,否則你對付不了這城市的人和事”,“她們的硬不定時硬在‘攻’字上,也是在‘守’,你沒有見過比她們更會受委屈的了,不過不是逆來順受的那種,兒時付代價,權衡過得失的。” [2]
二、有此現狀的原因
1、 城市的角度
王安憶幼時隨著母親移居上海并常年在那里生活,所以上海這座可以稱得上是東方巴黎的城市是她所有寫作的源頭,寫作的環境對于作家創作的結果是有很大的影響的,相應的這座城市具有的精神文化也在她作品中得到深刻體現。那時他們的創作讓人們也拾起了對文學的興趣,上海的大街小巷也同樣充滿了懷舊的情緒。王安憶在這樣的小我的環境以及大環境浪潮的推動,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在創作中多加了些地域因素的考慮,從地域方面來反應某些觀念。
比如在《長恨歌》中在那一時代的出現,對于作家來說不是有意為之,是個偶然,但從社會潮流來說是個必然事件,所以《長恨歌》被作為懷舊熱的典范作品,被作為反應上海地域文化精神的典范之作。
上海是個移居城市,正如王安憶也是隨母親移居到那里的,十分的復雜,就正是這種復雜使得王安憶能夠擁有豐富的創造力以及有個性的思想,賦予了她很多智慧結晶,視野也變得很開闊,不拘泥于小我的表述。
一方面,從慣性思維出發,將作者的生活環境作為研究出發點是很普遍的,另一方面,正是王安憶這種經歷以及上海發生的巨大變革,讓許多研究者都十分注重從這方面來加以研究,在解讀作品時也是以這個作為一個大的背景進行闡述。
2、 女性的角度
王安憶為了讓我們能夠認識上海的歷史和文化,創造了很多女性形象,利用平民女性的邊緣化的命運來反應,上海有很多的懷舊氛圍,但是更多的是新生的氣息,這種新舊兩種文化和道德觀念發生沖突的時候,就能夠讓人有新的視野。在《長恨歌》中,王安憶就塑造了王琦瑤這一具有代表性的女性形象,通過她四十年代“上海小姐”的角色表現,文章說到:王琦瑤是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兒……在上海弄堂里每個門洞里都有王琦瑤在讀書、在繡花、在竊竊私語。她是“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兒”,她的生活也是弄堂的生活。
這里作者想說明的是王琦瑤代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一群人,就是四十年代的一種上海女人。王安憶認為,女性是城市的代言人,“上海的繁華是女性風采的”。她用很獨到細膩的洞察力展現了女性的特點,并且通過這點表現了弄堂以及城市的靈魂。
很多研究者從女性的角度來觀照王安憶的作品,因為王安憶本身是位女性,研究者就在想這種狀況就決定她有更多的可能站在女性的角度來表達某種觀念和思想,在突出女性這點時也結合城市的概念,充分表現作者的創作意圖。
三、新的突破
王安憶在1995年創作了《長恨歌》,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盡管作者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也改變不了落寞的現狀,在獲得第五屆茅盾文學獎之后也沒有改變什么。王安憶說:“五六年過去以后,不期然間,得之于上海時尚的知遇之恩,這部小說突然引人矚目起來。《長恨歌》因時因地成了一夜間彌散開來的、想象中的三四十年代上海的一個標本,甚至成了上海的旅游指南。”從此后,人們對王安憶的認識也大多憑借《長恨歌》所取得的成就來評判,她本人其他的作品也沒有得到充分的重視,同樣走上了一條岔路,說白了就是她真正的思想沒有得到理解,是被片面的理解和認識的。
她認為,《長恨歌》是她自己為自己布置的一個陷阱,將自己局限于某個位置,是一種固定不變的定位,“所有的虛構都在現實中放大,覆蓋了本意,而我也墮入了特定的陷阱,這個陷阱的名字就叫‘長恨歌’。”后來,她本人也承認事實上上海只是她的小說的一個布景而已。這里我們就應該看出,其實研究者不必同樣拘泥于大眾給的定位出不來,總是從城市這一宏觀角度上來分析王安憶的所有作品及其所具有的思想內涵。王安憶創作《長恨歌》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在那里我寫了一個女人的命運,但事實上,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寫的是一個城市的故事”,研究者不應該抓住這句話不放,在從城市角度研究的時候就把這句話拿出來,仿佛為自己的研究找個十分可靠的依據。也不應該認為王安憶本身是位女性,就一定是完全以女性的視角、女性的話語和女性化的審美取向來表達她對城市日常生活中女性主體身份的確認。其實我們更應該看到,她更多的是超脫了女性中心或者男性中心話語權,以很超然的態度面對性別秩序的,然后在城市描寫中大膽突出女性。
我們應當突破這一俗套研究路線,盡管這一路線也是必不可少的,我們更應該尋找具有新意的方面。伍爾夫說過:“如果我們是作家的話,能夠表達我們想要表達的內容的任何方式,都是對的;如果我們是讀者的話,能夠使我們更接近于小說家的意圖的任何方式,也都不錯。”
王安憶是個具有強烈的現代意識的作家,她很敏銳的把握著現代人的情感特征,并且堅持描寫這些特征,所以塑造了一系列意向來反應,這些意向代表的食物大多被她視為阻擋人們之間交流的隔閡。這幾年來,我們可以看到,王安憶對日常生活的描寫與她對人類命運和人類精神的思考有很到的聯系,她對“人的精神”的思考也有了新的境界。我們應該準確的把握這點,更多的從這方面來關注,加以研究。
四、總結
《長恨歌》以上海女人王琦瑤四十年的生命歷程,讓我們看到了當虛幻幻滅了之后,生活中擁有不同喜怒哀樂生活的女性所具有的智慧,她們就是用這種智慧張揚了自己。研究者不僅要從城市方面、女性方面關照作品的意蘊,更要突破固有的思維定式,找尋新的方面來解讀王安憶及其作品,這樣才能更全面。
參考文獻:
[1]齊虹,林舟.王安憶訪談錄》.995.
[2]劉颋.態的王安憶,非常態的寫作》.002.1.15.
[3]李淑霞.王安憶小說創作研究》.國海洋大學出版社 2008年5月第一版.
[4]樊星.當代文學新視野講演錄》.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007年1月第一版.
[5]吳義勤主編.王安憶研究資料》.東文藝出版社 2006年5月第一版.
[6]王安憶.長恨歌》.民文學出版社 2004年5月北京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