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拉波夫對語言學研究方法的影響

摘 要：拉波夫對語言學的貢獻不僅在于他開創了社會語言學，而且在于他突破了語言學傳統的研究方法，有創新語言學研究方法之功。本文試圖就拉波夫所開創的社會語言學研究方法來討論他對語言學研究方法的巨大影響。

關鍵詞：語言學 拉波夫 方法論 影響

美國語言學家拉波夫是社會語言學的奠基人之一，他對語言學的貢獻不僅在于他開創了社會語言學，提供了一種新的語言觀，而且在于他突破了傳統的語言學研究方法，提供了一種新的方法論。本文試圖就拉波夫的社會語言學研究方法討論他對語言學研究方法的巨大影響。

一、拉波夫之前的語言學研究方法

語言學史是語言觀不斷變化發展的歷史，同時也是語言研究方法嬗變的歷史。在拉波夫開創社會語言學，創新語言學的研究方法之前，語言學經歷了從無到有、不斷向前發展的過程。

二百多年前，語言學還處于哲學的附庸地位，只研究傳統的規范的語法，沒有形成獨立的學科，因此缺乏系統的語言學研究方法。直到19世紀歷史比較語言學的出現，歐洲語言學研究才徹底擺脫了其附屬地位，真正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語言學開始把語言作為獨立的研究對象，并逐漸建立了自己的研究方法，這就是歷史比較法。歷史比較法雖輝煌了一個世紀，為語言學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由于它只注重研究古語言，而不注重研究現有的活語言的局限性，最終被新崛起的語言學方法所取代。

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針對歷史比較語言學只考察語言成分歷時變化的缺陷，開始對語言整體的性質加以研究。既進行歷時研究又進行共時考察，區分了語言和言語，指出語言才是語言學的研究對象，第一次明確地提出語言學研究的對象。索緒爾的《普通語言學教程》中閃爍著光輝的語言學理論及他所開創的結構分析的方法論，把語言研究引入新的軌道，引導著后來的語言學家們繼續在為語言而研究語言的領域中不斷探索，使語言學內部結構研究得以大大深入。19世紀末20世紀初，結構主義語言學最終戰勝了歷史比較語言學，這實際上是語言觀和方法論的勝利。而從結構主義陣營中成長起來的喬姆斯基反戈一擊，以“喬姆斯基革命”的方式直擊結構主義方法的局限之處，用新方法——“轉換-生成”語法沖垮了結構主義語言學的支配地位。語言觀的不斷變換和語言學研究方法的不斷進步促使語言學不斷向前發展。

二、拉波夫創新語言學研究方法

拉波夫反對索緒爾只注重研究語言系統內部的“就語言而研究語言”的理論，主張語言研究不應局限于語言內部，而應把語言放到社會中去研究。實際上，索緒爾也注意到了語言的社會性，結構主義語言學的代表人物布龍菲爾德也看到語言的社會功能，但因社會因素變數太大，難以把握，他們認為必須等到人們認識達到完善的境界才能加以研究。正如陳原先生所言：“傳統語言學（無論是歷時語言學還是共時語言學）其實有時也研究這種‘共變’現象，但傳統語言學所著重解決的卻是語言本身的構造和規律，包括語言的因素，語音、語匯、語法、語調等等，一直到表達符號（文字）和表達方式（文體），這是語言學這門古老學科的主題。”[1]而拉波夫既善于學習和繼承傳統語言學的研究方法，如傳統的定性研究方法等，又敢于突破傳統語言學的桎梏，聯系社會因素研究語言系統，開創了新的語言觀，為語言學的研究開拓了一個新方向。拉波夫還善于汲取其他學科研究方法的養料，將社會學和人類學所用的定量研究方法，創新應用于語言學的研究中，從而豐富了語言學的研究方法。

隨著語言學自身的發展和拉波夫理論的日臻完善，加之其他學科的發展如自然科學的發展以及社會的發展都為語言學的發展提供了外界條件，社會語言學應運而生。1966年，拉波夫《紐約市英語的社會分層》成為社會語言學的經典之作。拉波夫主要通過對城市方言的深入調查和統計分析來探索語言變項和社會變項，如種族、民族、階級、職業、性別、年齡、文化程度、交際場合之間的關系。搜集語言變異材料時采取社會調查法和科學實驗法，最后運用量化研究方法加以分析，這些搜集語料和量化分析方法就合成了著名的“拉波夫法”。它突破了傳統語言學的研究模式，它恢復了語言與言語的既對立又統一的關系，為研究多變復雜的言語提供了一系列調查、分析的方法。它同時又把語言的共時變異和歷時變化有機地聯系起來，為人類研究語言發展的過程和途徑打開了窗口，并充分借鑒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從而開創了對后世影響深遠的社會語言學的研究方法。

三、拉波夫的語言學研究方法的影響

呂叔湘曾將社會語言學與歷史比較語言學和結構主義語言學并列，并高度評價其為“語言學的第三次解放”。社會語言學的奠基人之一拉波夫的“拉波夫法”功不可沒。這種創新的語言學研究方法為語言學研究方法多樣化起了促進作用，為后來的語言學研究甚至其他學科的發展產生了很深的影響。目前，備受語言學界推崇的建立語料庫、進行數據量化分析等做法無不源于拉波夫的定量分析法。

拉波夫上承傳統語言學定性研究方法，但又不囿于語言學研究成果，敢于創新，勇于擺脫傳統語言學方法的束縛，開創了社會語言學的定量分析方法，拉波夫在語言學發展中的功績是不可磨滅的。

四、結語

與歷史比較語言學方法論和結構主義語言學方法論相比，社會語言學方法論繼承了傳統語言學方法的優點，彌補了傳統語言學研究方法的不足。正是拉波夫的量化研究方法，開啟了語言學新的研究領域——社會語言學的研究，并為以后的語言學研究開辟了一條科學準確的研究道路。語言學發展的歷史過程中如果沒有拉波夫的“拉波夫法”，那是難以想象的。拉波夫開創了新的語言觀，更重要的是創新了語言學的研究方法。正如桂詩春、寧春巖在《語言學方法論》中所指出的，“社會語言學的出現孕育著更多更新的研究方法，所以社會語言學對語言學的發展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方法論的發展。”[2]

注 釋：

[1]陳原.社會語言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年，第4頁。

[2]桂詩春，寧春巖.語言學方法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

社，1997年。

參考文獻：

[1]陳松岑.語言變異研究[M].廣州: 廣東教育出版社，1999.

[2]陳原.社會語言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

[3]戴慶夏.社會語言學概論[M].北京: 商務印書館，2004.

[4]丁金國.語言研究中的方法論原則[J].煙臺大學學報（哲學社會

科學版），2001，（１）.

[5]丁信善.試論拉波夫的社會語言學觀及其方法論[J].上海外國語

大學學報，1999，（2）.

[6]桂詩春，寧春巖.語言學方法論[M].北京: 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

社，1997.

[7]桂詩春.再論語言學研究方法[J].山東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學

報，1999年創刊號（總第1期）。

[8]胡明揚.拉波夫和社會語言學[J].世界漢語教學，2001，（1）.

[9]趙蓉暉.社會語言學[M].上海: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6.

（高敏杰 遼寧昌圖 昌圖職教中心 112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