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非誠勿擾》的迅速走紅引起了其它電視節目的同質模仿,但事實上,卻沒有任何一個節目能夠復制它的“收視奇跡”。本文對制造出這一現象的《非誠勿擾》及其蘊含其中的娛樂元素、文化價值做如下探討。
關鍵詞:非誠勿擾;娛樂元素;文化價值
中圖分類號:G22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8122(2011)11-0080-02
2010年,《非誠勿擾》在中國掀起了一場相親節目的熱潮,雖然說不上是萬人空巷,但是它的瞬間躥紅確實制造了“收視奇跡”。此后,各大衛視紛紛出現了“仿作”,但是都無法與《非誠勿擾》相提并論。與此同時,《非誠勿擾》的熱播也帶來廣泛的爭議,更反映并制造出一些社會問題及話題,甚至引起了廣電總局對“相親類節目泛濫”問題的整治。但不管怎樣,《非誠勿擾》的熱播和迅速被模仿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本文著重對《非誠勿擾》的娛樂價值及其文化價值進行一定的分析和解讀。
一、非誠勿擾的娛樂元素
江蘇衛視在馮小剛電影《非誠勿擾》走紅之際,打出“非誠勿擾”的口號,并且抓住了當前最為熱門的“剩男剩女”問題,推出了“大型婚戀交友節目”《非誠勿擾》,這使得節目產生之初就蘊含了最新潮的娛樂理念。筆者認為,它的娛樂元素應當包含在節目形制、懸念設置和人物包裝三個方面。它在這三個方面的一些特質,使之具有大眾文化的娛樂性質。
(一)節目形制
根據《非誠勿擾》策劃人王培杰的定義:《非誠勿擾》應歸類為原生態真人秀節目。與傳統的一對一相親節目如《玫瑰之約》不同,《非誠勿擾》采取一位男嘉賓同時面對24位女嘉賓的方式,男嘉賓只有通過與24位女嘉賓短兵相接及樂嘉、黃菡的點評,闖過“愛之初體驗”、“愛之再判斷”和“愛之終決選”三關后,才可以進入男生的選擇區域。這種游戲規則比較符合當下男女的擇偶心理。其通過三段短片及現場答問相結合的即說又看方式,即能讓男嘉賓的外貌、性格以及思想等方面得到相對充分的展現,還可在一定程度上確保女嘉賓的選擇趨于理性化,其間再穿插進主持人對男、女嘉賓的訪談及點評,及時指明他們在擇偶心理上存在的問題及疑惑。
(二)懸念設置
《非誠勿擾》通過優質的懸念設置,使得節目的情節跌宕起伏。首先男嘉賓資料的展開便是一大懸念。節目組雖不能保證參加節目的男女嘉賓的資料都是百分之百地真實準確,但是,通過毫不諱言的展示男嘉賓的工作、家庭和經濟狀況,以及女嘉賓的身高學歷、家庭背景、戀愛經歷、討厭男生的類型等資料,營造出一種與現實交友無異的真實感,讓節目更加生活化和大眾化。
(三)人物包裝
《非誠勿擾》中的女嘉賓全部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她們大多言語犀利,表達欲極強,往往能在節目中能制造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話題,從而引起人們的道德判斷。比如“拜金女”的價值取向,“鳳凰男”的自卑與自尊,“孔雀女”的撒嬌和發嗲,等等等等,這些都成為《非誠勿擾》的重要看點。同時,《非誠勿擾》還充分利用了電視的造星功能,打造出了一批具有噱頭效應的“相親明星”,比如“寧愿坐在寶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車上笑”的馬諾和美麗動人的“閆鳳嬌”。而不可否認的是,在這些“相親明星”成為網絡紅人的同時,也相應提高了《非誠勿擾》的知名度和關注度。
二、非誠勿擾的文化價值
《非誠勿擾》是否具有文化價值一直是當下熱議的話題,筆者認為可以從“文化工業”的角度進行思考。在西方的文化研究中,大眾文化一直伴隨著很大的爭議,法蘭克福學派對大眾文化保持著批判的態度,他們認為大眾文化是感性的,阻礙了人們對于現實的超越和批判。而文化研究學派則更多地看到了他們的積極內容,他們認為大眾文化使人們獲得了一定的身份認同,它的現代性使之備受觀眾喜愛。伯明翰學派認為具有高度修養的人創造了精英文化,同時認為這是與大眾文化相對應的概念。
除此,在文化研究中,還有主流文化和非主流文化兩個范疇,主流文化是在一個時代中起著主要影響作用的文化,主流文化之外的部分則是非主流文化,由此可見,一部分大眾文化和一部分的精英文化也可以被歸為“非主流”文化。
《非誠勿擾》屬于哪種文化呢?首先它不是主流文化,這一結論從廣電總局直指《非誠勿擾》等相親類節目的整治活動便可以得出。同時,它不斷地制造出一些熱議話題和驚人之語,也使得它在實際上脫離了主流文化的范疇。其次它也不是精英文化,精英文化的明顯特質是曲高和寡,而《非誠勿擾》超人氣的收視率和關注度很顯然使其難在其列。尤其不可否認的是,隨著《非誠勿擾》人氣的居高不下,中產階級和知識分子群體已愈來愈成為《非誠勿擾》觀眾群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而他們及創造這一節目的團隊又恰恰是精英文化的創造者和經營者,因此,我們大致可以將《非誠勿擾》歸類于大眾文化之中。所不同的是,《非誠勿擾》又和那些專門通過炮制話題以博取觀眾歡心的節目有所不同。盡管它確實是通過滿足人們的審美需求、甚至是審丑需求來取悅大眾的,可它卻沒有對觀眾起到麻痹的作用,相反卻促進人們去反思現實、正視現實。
文化研究學派認為,真正的文化應當具有一定的超越性,引導人們去向一個美好的未來,而《非誠勿擾》節目正是通過反映尖銳的社會問題,尋找社會的真實感,并根據自己所處的階層和價值觀對這些問題給出個性鮮明的解讀;其價值觀是非主流和多元化的,其文化內涵是包羅萬象和豐富多彩的;而恰是這種多元化和多色彩的特質,符合應對了大多數人的審美需求,并對不同的亞文化群體提供了慰藉,因此,我們完全可以將其看作是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的合作。
在當前的中國,主流文化主要可以分為兩種,一是執政黨倡導的意識形態,二是中國傳統的文化積淀。但面對人類日愈紛繁復雜的生活亂象及生存危機,這兩種主流文化卻逐漸顯示出理論研究滯后的尷尬。因此,人們紛紛轉向非主流文化,以期從中尋找一些安慰,而《非誠勿擾》中激烈的觀點,恰好反映了多個群體共同面臨的社會焦慮,其暢所欲言的節目形態,更能成為那些社會迷茫情緒的宣泄品,于是乎,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在《非誠勿擾》中達成了零距離合作,如此,《非誠勿擾》焉能不火。
三、結 語
近年來,隨著中國各大地方衛視的不斷發展,節目同質化的現象也在不斷的產生,誠如我們親眼所見到的,在《非誠勿擾》之后,諸多相親節目開始“一窩蜂”的扎堆起來現象,盡管這種文化抄襲之風一直被視作文化工業的頑疾,但其促進精英文與大眾文化由對抗走向融合的催化作用,又恰是《非誠勿擾》這類節目的文化價值能得以風行的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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