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推出了3篇各有特色的論文。它們的共同之處在于,都是針對我國當前最敏感,也是最難應對的生態問題展開分析;而不同之處則在于,3篇文章討論的問題不僅在空間上相去甚遠,所涉及的實質問題也各有千秋。然而,這些生態問題的重要性無一不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
李彬的《中華蜂種群急劇萎縮的生態人類學探究》一文,針對我國土生蜂種中華蜂的瀕臨滅絕而展開分析,較為全面的揭示中華蜜蜂的滅絕必將導致的嚴重生態后果,那就是整個中國的生態系統將會面臨劇烈的震蕩和不穩定,而且還會直接影響到諸多行業和諸多產業的正常運行。然而,導致這一嚴重生態災害的原因卻與我們國家在20世紀初,為了救國、救民引進外來蜂種直接相關。這就構成了一個辛辣的諷刺:為科學救國而采取的草率決策恰好違反了科學規律,為本來不該發生的生物污染鋪平了道路,而且其后還不斷的為了養蜂業的短期經濟利益犧牲全國的生態公益價值。回顧這一慘痛教訓發人深省,也催人奮進。該文向廣大讀者警示:若不采取果斷措施拯救中華蜜蜂,中國的生態問題定將無限延期下去。
本欄目在此前曾經發表過謝景連的《阿茲特克“奇南帕”生計方式的成功與局限》一文,向讀者介紹了漂浮農業的基本概念及其可以預期的推廣應用價值。其后,收到讀者反饋的意見,發現大家對這一奇特的耕作方式充滿了興趣。為此,本期又推出了伍磊和吳合顯的《漂浮農業在當今中國的實用價值初探》一文。該文以國外學者對中美洲漂浮農業的研究為基礎,廣泛征引了中國典籍涉及到架田或浮田的記載,然后展開對比分析,歸納和總結了兩種漂浮農業之間的異同,提煉了漂浮農業的技術精髓,為當代的應用奠定了基礎。最后以舉例的方式,探討了漂浮農業在當代應用的多種可能。
艾金吉雅和敖仁其合作的《論游牧文化的傳統互助機制》一文,則是探討蒙古族傳統互助合作機制在當代實現創新的可能性。一段時間以來,由于受到哈定“公地悲劇理論”的迷惑,誤以為只要落實土地產權,悲劇就可以化解。于是,畜牧承包、設置網圍欄、生態移民等具體操作得到了迅速推廣。但幾年以來,上述各種努力卻并未收到預期的生態成效,有的草原地區生態退化反而更其嚴重。因此,一些有識之士又寄希望于在牧民中建構新型的互助合作組織,以便消除牧民相互隔絕、各自為牧的被動格局,希望以此突破土地細碎分割所導致的生態退化,但事情的結果卻同樣不理想。兩位作者的論文則另辟蹊徑,先對傳統互助機制形成和延續的生態背景展開了剖析,不僅證明了傳統互助機制的合理性和有效性,進而還揭示傳統互助機制對草原的維護功能,并在這樣的基礎上探明了新創互助合作機制成效不理想的原因。指出此前所做的互助合作機制推行,基本上是照搬僅適用于固定農耕,甚至是工業社區的互助合作模式,強加于很不相同的草原生態系統才導致了事與愿違的結果,進而指出傳統的互助合作機制乃是針對單家獨戶的牧民自給自足經營需要而建構起來的互助機制。這樣的互助機制對生態環境利用和維護的有效已經得到了歷史的證明,它在當前不能適應的對象僅止于徹底化了的市場經濟和對規模都市化的外部環境。并以此證明創新的核心難點僅止于,如何發揚傳統優勢,特別是高效利用和維護生態系統安全的優勢,去實現與外部市場和都市的結果。為此,他們提出了互助合作機制需要走雙軌并行合作機制,在都市周邊建構致力于與市場和都市接軌的商品化經營基地,在牧區建立初加工基地和完善初加工技術。通過兩者之間的合理收益分享,就能在繼承傳統,又能面向外界的創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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