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

玉生一大早在村口碰到秀梅的丈夫德林，德林的臉色很難看，玉生因此心里很慌張：難道我摸他老婆秀梅屁股的事被他知道了？玉生心下沒底，于是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德林？兩口子又吵架了？”德林的老婆秀梅長得標致，在村里可算是一朵花，雖然三十好幾了，但韻味不亞于二十出頭的大姑娘。德林跟秀梅吵架，大多是因為秀梅因漂亮引來閑言碎語。

德林沒有回答玉生，只是沒來由地罵道：“狗日的，敢摸我老婆的屁股，我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玉生心下頓時驚慌不已，雖然玉生回味許久，但那只是摸了一下屁股，而不是秀梅的奶子，更沒有把秀梅弄上床。不過，德林這人心狠手辣，報復心極強，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的人。小時候村里的三愣偷了德林家的一個冬瓜，結果德林就用老鼠藥毒死了三愣家的一條狗。此事可見一斑。

玉生惴惴不安地想著，只見德林突然過來拉住自己的衣袖，玉生心底更慌了……

德林激動地道：“村長，你要幫我做主啊！那狗日的玉寶摸我老婆的屁股……”

玉生一聽，心中的大石頓時落下。但更讓玉生驚訝的是，那不知好歹的玉寶竟也敢摸秀梅的屁股。玉生以為只有自己敢摸，也只有自己配摸秀梅的屁股，沒想到玉寶也敢這么做。這個玉寶三十五六歲，是玉生的遠堂兄弟，仗著跟玉生沾親帶故在村里人五人六、哼哼唧唧，沒一丁點人緣，在大家眼里比那個二流子強不了多少。

玉生頓時跟德林有了共同的敵人，于是同仇敵愾、惡狠狠地道：“你放心，德林，這個玉寶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德林走后，玉生的氣還沒有消掉，在村口大柳樹下來回踱步，心里盤算著怎么教訓這個該死的玉寶。

玉生今年剛好四十不惑，可最近就是有點迷惑。兩個孩子都被玉生弄到縣城讀書了。女兒19歲，讀高三；兒子15歲，已經上初二了。由于是包辦婚姻，玉生跟老婆艷紅一點感情也沒有。所以玉生就把精力都用在培養兩個孩子身上和自己的仕途上。兩個孩子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不用玉生操心。在仕途，玉生也從村民小組長爬到村長的位置。

近年，看著老婆艷紅的身體日漸發胖，脾氣也越發讓玉生難以忍受。但玉生是個要面子的人，不會因此就和艷紅離婚。在農村，離婚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何況自己大小還是個官，不能因此影響了前途。

玉生就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慢慢開始迷惑。玉生想起了自己十幾年前暗戀過的一個女人——秀梅。那時秀梅剛和德林結婚，剛從別的鄉嫁過來的秀梅瞬時成了泥洼村的一道亮麗風景。村里不少男人都喜歡這個秀梅，都對秀梅流了不少口水。玉生就是這幫男人中的一個，那時玉生還是村民小組長，可玉生畢竟是讀過高中有點文化的人，不會輕易地將這樣的喜歡表露出來，只是默默地靜靜地喜歡。隨著孩子漸漸長大，生活的忙綠讓玉生慢慢地淡忘、淡然，沒有了秀梅剛進村時對秀梅的那種狂熱和躁動。

一晃，十幾年過去。如今，平靜、安逸的生活猶如一潭死水，迫切需要上帝投來一枚石子，將這份死寂打破。那是幾天前的一個傍晚，玉生和秀梅不期而遇。當時，天色朦朧，身穿最近流行緊身褲的秀梅，很自然地扭著屁股從玉生面前走過，其實秀梅的一對奶子更大，但當時的玉生完全被秀梅那渾圓豐臀給吸引住了，秀梅一扭一扭的屁股仿佛有魔力一般，把玉生的心，甚至連玉生的魂都給勾了去。玉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伸出已經不受控制的右手。此時的玉生真的真的很想摸一把秀梅的屁股，但玉生咽了口口水還是忍住了自己的邪念。這時，秀梅感覺后面有人就突然轉過頭來一看，略顯驚訝地道：“原來是村長啊！”玉生正低頭望著自己的右手胡思亂想，想自己最近這是怎么了？急切想占有秀梅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但玉生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這是怎么了？秀梅一回頭，玉生心中一緊，又正巧踩到一枚小石子，腳下一個踉蹌，玉生站立不穩，向一米開外的秀梅撲去，秀梅也驚呆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任由玉生撲向自己。玉生使出渾身解數想化解這突如其來的危機，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可身體似有了慣性一般，很難控制住。當手忙腳亂的玉生以身體45℃傾斜，雙手抱住秀梅臀部的時候，玉生心中既驚又慌。慌的是自己在村里尤其在村里的女人面前，一直是謙謙君子的書生形象，如今竟然陰差陽錯、鬼使神差地摸到了秀梅的屁股，令自己的形象毀于一旦。驚就是驚喜，就像一個小孩突然之間得到一把自己夢想好久的水槍一樣的驚喜。玉生剛剛還在幻想自己摸了秀梅的屁股來著，可就在電光石火間，玉生就完成了自己渴望好久的夢想。

玉生在慌亂之中站立起來，用腳踹了一下地，略顯尷尬地道：“這條路，坑坑洼洼的，早該修了！”秀梅的臉一紅，羞澀笑道：“這就是你這個村長的責任了！”玉生不敢多聊就急忙忙走了，生怕聊著聊著就暴露自己那可怕的欲望，再一不小心撲上去。

雖然幾天過去，但玉生的內心還是波瀾起伏，激動未平，時常在村口發生那尷尬一幕的地方徘徊……

玉生第二天就找到玉寶，把玉寶沒頭沒臉狠狠地訓了一頓，訓完后才聽玉寶解釋一番。原來，前兩天在德奎家的門口，村里的幾個女人聚在一塊聊家常，正好玉寶路過，幾個女人就開起了玉寶的玩笑，然后玉寶就假裝生氣地摸了幾個女人一把，包括秀梅在內的四五個女人的屁股都被玉寶給摸了。

上午訓完玉寶，下午又召集村里大小領導開了一次會。又到傍晚的時候，玉生又習慣地到村口轉悠。村口有一棵大柳樹，此時是四月，這棵傳說有一甲子樹齡的大柳樹已是枝茂葉蔥。總之打玉生記事起，就有這棵大柳樹了。好多童年的記憶都與這棵大柳樹有關，就連上次一不小心摸了秀梅的屁股，也是在柳樹前不遠的地方。

玉生轉了轉，滿腦子都是秀梅的影子，又回到家里，打開電視，往沙發上一躺，心不在焉地看起電視來。突然有人敲大門，玉生以為艷紅麻將散場了呢，卻聽有人叫：“村長，村長在家嗎？”好像是秀梅老公德林的聲音，玉生將德林迎進屋，問道：“什么事啊，德林？”德林笑嘻嘻道：“我是來謝謝村長的！”

玉生一聽，心道：喲，我教訓玉寶的事傳得這么快啊！當時只有村里的計生主任桂芳在場，看樣子又是這個女人給三八出去的。不過，這樣也好，讓德林知道，自己說過的話算話，讓德林領了這份情，同時也樹立了自己在村里的威信。玉生心里這么想，但話還得客氣一下，說道：“唉，小事情，不用謝！”德林道：“這怎么行呢，你跑鄉里到縣里，里里外外幫我們辦了這個不育夫婦補貼，以后每年都能領2000塊錢哩！這么大的忙，說什么也要到家里吃頓飯！”

原來德林是謝這件事啊，其實秀梅也夠不幸的，結婚十幾年，沒生個孩子。查早就查過了，是德林的問題，好像叫什么精子存活量低。德林也四處求醫，治了幾年，也不見效果。德林夫妻倆也就認命了，于是花錢抱養了一個女孩，長到十來歲的時候，就是年前，命運再次捉弄德林家，小女孩的親生父母竟然找上門來，要認回小女孩，雖然養了十來年，有點舍不得，但畢竟是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雖說小女孩的親生父母答應小女孩可以兩邊走，但德林秀梅知道已經不是一回事了。今年三月，國家下了政策，對農村不能生育的家庭給予補貼。村里分到兩個名額，但不能生育的家庭有四五家，可謂僧多粥少，后來在玉生的幫助下，把一個名額給了德林家。其實，這里頭多多少少夾雜著玉生對秀梅的一點點念想。

玉生看著德林企盼的眼神，有點不好意思拒絕這頓飯，嘆道：“好吧，不過，不要買這買那的，隨便炒兩菜就行了。”德林聽畢，像領了圣旨一般跑回家了。玉生想到晚上能跟秀梅一起吃飯，心中猶如春風般刮過，很愜意。心中的向往，心中的期盼，也越發熾熱，巴不得現在就跑到秀梅家，把秀梅摁到床上，然后狠狠地親熱。

比起屁股，秀梅那堅挺的雙乳更讓玉生想入非非，秀梅的屁股只是突然的誘惑，而秀梅的奶子則是回家的誘惑。秀梅畢竟沒有生過小孩，沒生過小孩的女人的奶子自然就與眾不同，豐滿而又俏皮地挺拔。

天擦黑，艷紅還沒回家燒飯，看樣子不是大贏就是大輸。玉生就給艷紅發了條短信說今晚有飯局，然后就往德林家走去。德林家不遠，就在前排莊子第一家。泥洼村有八個組，而玉生家和德林家所在的李趙隊有三排又大又長的莊子，德林家在第一排頭一家，玉生家在最后一排第三家。泥洼村村委就在李趙隊后面，村里的衛生所、小學、小店什么的都集中在這里。

剛到德林家莊子頭，就見德林站在那張望，一見到玉生，連忙上前迎接。到了屋里，又是散煙又是倒茶。

而秀梅已開始把燒好的菜一盤一盤端上來，有魚有肉。玉生望著秀梅忙綠的身影，頓時有喝醉的沖動。往往只有喝醉才有平時不敢有的沖動。

德林開始一杯一杯地敬酒，玉生有了喝醉的沖動的念頭后，也就不客氣不留量，一盅一盅、實打實地喝。一會，飯桌上便全是煙和酒的彌漫。

秀梅最后又燒了一大碗雞蛋湯端了上來，德林給秀梅也斟了一盅酒，滿是醉意地道：“村長幫了我們家這么大的忙，你也要敬村長幾盅！”說完德林潺潺歪歪地起身說要上茅廁。

秀梅端起酒杯臉色微紅道：“村長，謝謝你！”說完一飲而盡，這一小盅酒不多，但對不會喝酒的秀梅來說，已經不容易了，秀梅喝完嗆得咳了幾聲。

玉生望了望秀梅，醉意萌生，端起酒盅就干了。秀梅說要敬四盅，四四如意，玉生說你不會喝就上上嘴吧，可秀梅堅持喝完。秀梅敬完四盅又學著酒席場上的套話道：“四四如意不如六六大順……”玉生沒有推辭，秀梅敬的酒，就是一百杯，一千杯，玉生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到最后，秀梅整整敬了十杯，弄了個十全十美，直喝得玉生舌頭發麻，開始打結。但玉生心里高興，說不出的高興，玉生混過大大小小酒席場無數，但只有這場最心甘情愿。

秀梅敬的十盅酒下肚，玉生就差不多了，其實玉生也不太喜歡喝酒，也就二三兩的量。剛才德林敬了十幾盅，再加上秀梅的十來盅，半斤都掛不住了。玉生的醉意和欲望頓時變濃。

迷迷糊糊的玉生仿佛看見秀梅正站在自己面前脫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一直脫到玉生看見秀梅的一對奶子在自己的眼面前晃來晃去。玉生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去抓秀梅的一對白晃晃的奶子。一抓，竟然抓住了，玉生的雙手開始搓揉起來。玉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玉生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這是在德林家，在別人的家里玩別人的老婆，總歸不太好……

可這一切是玉生幻想很久的，有多久了，一年，兩年，十幾年了哦……積攢了十幾年的激情在此時此刻洶涌澎湃瘋狂撞擊而出。仿佛腦子空了，只有秀梅兩只誘人的奶子是真實的是存在的，因為玉生正把它握在手里；仿佛這個世界也空了，只有秀梅的身體是實實在在的，因為秀梅此時正被玉生壓在身下。

玉生的雙手在秀梅的身體上上下游走，而秀梅的身體在玉生的撫摸下開始像一條蛇般蠕動起來，秀梅的嘴里也發出了夢囈般的呻吟。玉生的嘴也沒有閑著，不停地親吻著秀梅的乳房，每吸吮一下秀梅的乳頭，秀梅都發出一聲銷魂蝕骨的叫喚，仿佛她要告訴這個世界，她很快樂。

玉生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家的床上了，老婆艷紅正端著一碗稀飯進來。玉生覺得很餓，三下五除二把稀飯喝光，問道：“我昨晚在德林家好像喝醉了？”

艷紅道：“你呀，不能喝就少喝，還要人家德林兩口子三更半夜把你送回來！”

艷紅又出去打麻將了。玉生躺在床上不想起來，腦子里想的全是昨晚發生的事，玉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擁有了秀梅。玉生慌忙扯下自己的內褲，仔細地神圣地聞了又聞，終于確定昨晚的事是真的發生了，玉生的心里這才真正覺得踏實、滿足、幸福起來。

到了晌午，玉生才到村委辦公室坐了會，又聽到計生主任桂芳的重大八卦新聞：德林到省城治不育癥去了。

玉生有點驚訝，想串聯起什么又斷斷續續串聯不起來。回家又睡了一覺，一直到傍晚，玉生昏昏沉沉又轉到了德林家門口。玉生四下望了望，趁四周沒人，就一頭扎進德林家。秀梅正蹲在院子里洗衣服，秀梅坐著一個小板凳蹲在塑料大盆前，雙手摁著衣服在搓衣板上來回搓動。玉生一眼就望見了秀梅那兩只跳動的奶子，宛如兩只活潑的小鹿。

秀梅見玉生來了，站了起來，臉色微紅道：“村長來啦！”玉生道：“聽說德林上省城治病去了？”秀梅道：“嗯！省城有一家專治不孕不育的醫院，聽說特別靈，德林不甘心，想再治一次，這次再治不好就認命了。”

玉生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道：“昨晚——”玉生很想弄明白昨晚是不是真的跟秀梅上了床。秀梅一聽到“昨晚”兩字，頓時局促不安，緊張起來，一張臉漲得更紅了，低著頭進了臥室。玉生緊跟了進去，心中也緊跟著激動起來，那種迫切的欲望再次涌現，到了房里，玉生正想對坐在床上的秀梅進一步采取措施時，秀梅卻道：“天還沒黑，晚上來吧！”雖然暫時拒絕，但卻得到答案，玉生還是異常興奮，一路雀躍地跑回家。

秀梅愣在那兒，一會兒，又獨自羞澀地趴在床上，心中既是緊張又是莫名的興奮和躁動。這是秀梅三十多年來沒有過的別樣感覺。這樣的感覺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對不起德林。

玉生回到家，艷紅已經在家燒晚飯了，玉生驚訝道：“今天散場這么早啊？”艷紅一邊切菜一邊笑道：“還能天天晚嗎？也不看看日子！”玉生道：“什么日子？”艷紅神秘笑道：“你猜？”見艷紅如此熱情的樣子，玉生倒覺得有點不習慣。想了一下，也沒想出今天到底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就上樓了。

玉生的小樓是前年蓋的，款式跟城里的小別墅差不多，玉生攢了這么多年，也就攢了這棟小樓。

艷紅似乎沒有察覺到玉生的冷淡與不妥，繼續擺弄著自己的晚餐。玉生上樓往床上一躺，秀梅的身影就在玉生的腦海里變幻出來，一會兒就占據了玉生的整個腦袋。玉生拿過一個枕頭抱在懷里，仿佛把秀梅抱在懷里一樣。玉生的手在枕頭上來回撫摸，玉生感覺自己就是在撫摸著秀梅。

突然，秀梅被人從懷里硬生生地拉走了，玉生猛的驚醒，發現是艷紅奪過自己抱在懷里的枕頭站在自己的面前。玉生一臉不悅，惱道：“干什么？”艷紅也沒有好聲道：“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艷紅不時望望玉生，像個初戀的大姑娘般羞澀，可這一切玉生都沒有看在眼里，渾然不覺。玉生只是一邊在那扒拉著碗里的米飯，一邊幻想著晚上跟秀梅幽會的事，一雙眼睛空洞地盯著飯桌，嘴角露出笑意，那種發自心底的笑意。秀梅好像發現玉生不大對勁，用筷子在玉生的眼面前晃了晃，玉生竟渾然不察，沒有丁點反應。秀梅似乎真的生氣了，大聲喝道：“李玉生，你魂跑哪去了？”

玉生這才回過神來，匆匆扒了幾口飯，一推碗道：“村委還有材料要整理，過兩天就要送鄉里了，所以我要去抓緊弄完。”玉生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家門，只留下滿眼怨恨的艷紅怔在那兒。愣了一會兒，艷紅才想起狠罵幾句：“死人，早不整理晚不整理，非要等今晚整理，不去整理會死啊，不知道今天是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啊！”倍受委屈的艷紅罵了幾句后，眼淚已在眼眶里打轉，這時，艷紅的手機響了，是村里的小媳婦劉萍打來的：“艷紅姐，快來呀，三缺一，下傍晚你贏了那么多，三家都要找你報仇呢，快點啊，就等你……”艷紅抹了把眼睛，抖擻精神，又踏上麻將的沙場。廝殺，只有廝殺，才能讓艷紅忘記女人心中的寂寞和欲望。

玉生到了村委辦公室轉了一圈，把燈開著，制造出辦公室有人辦公的假象后，就一頭扎進漆黑的夜。

玉生急匆匆地來到德林家的大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忽然開了，原來秀梅一直等在大門后，玉生閃身進去后立即將大門上栓，抱住秀梅使勁親了起來，而秀梅雙手也緊緊抱住玉生的腰，激烈地回應著。兩人像是好久才重逢的小夫妻，都迫不及待地想把對方吃掉，狠狠地吃掉。

冷靜，不能激動，玉生一邊親吻著秀梅，一邊提醒自己不要過于緊張激動而影響接下來的高潮澎湃，自己又不是沒玩過女人，對待女人不能猴急，猴急吃不了熱豆腐。玉生想是這樣想，可大腦和身體完全脫離自己思維的控制，玉生突然間變身老虎和豹子，先是如老虎般將秀梅抱起，然后又以豹子的速度沖進堂屋秀梅的閨房。玉生從來沒有這樣抱過和抱起過一個女人，包括自己的老婆艷紅，艷紅臃腫不堪的身體，玉生想起來都難過，又怎么會抱呢？玉生力氣不大，從小到大沒吃過什么苦，其實玉生的骨子里是個文人，但此時此刻，玉生就像粗暴的強搶民女的土匪，用無窮的力量將秀梅抱到床上。

玉生開始使勁地脫秀梅的衣服，每脫一件，都有一個將軍侵略、占領一座城池的征服快感。而秀梅的手也沒有閑著，開始解玉生的皮帶，此時的她比玉生還迫切還需要，猶如一頭狼，一頭餓了很久的狼，特別需要大塊大塊的肉來填飽。玉生將秀梅的胸罩和內褲都扯了下來時，自己也被秀梅扒了個精光。兩人好似有過無數次親密的愛人，彼此之間都有了配合的默契。

兩人很快步入正題，玉生迫不及待的攻勢，讓秀梅猝不及防，除了呻吟和叫喊外，再也無法顧及其他。這才是秀梅期盼許久的，上輩子乃至幾輩子前就巴望的快樂。事后，秀梅躺在玉生的臂彎里，滿心歡喜地想著，如果可以這樣一生一世該多好。玉生也很幸福很滿足，在老婆艷紅身上從未企及過的酣暢淋漓。

秀梅呢喃道：“今晚不要走！”玉生翻身而上，假裝淫笑道：“呵呵，我當然不想走了，因為我還想要……”而秀梅則假裝掙扎道：“非禮啊！”玉生和秀梅此時就像熱戀的小情侶一樣打情罵俏，兩人在剎那間仿佛年輕了十幾年或二十年，宛如回到了從前，回到了秀梅剛嫁進村里那晚新房門口與鬧房的玉生的驚鴻一瞥。或許，誰又曉得呢？

一個禮拜后，德林從省城回來了。在村里到處說自己的病治好了，還說要不了多久，秀梅就可以懷上孩子了。說是省城的專家打包票的，不懷孕還可以退錢。

一個多月后，德林家傳來喜訊，秀梅懷孕了。又過了大半年，快要到過年的時候，秀梅生下一個大胖小子。看望的人都說了，孩子長得像德林，憨頭愣腦的。不過，也有人悄悄地議論說，這孩子不怎么像德林，倒是跟村長有幾分神似。

待到德林的兒子擺滿月酒，一個正月就這樣過去了。抬起頭挺起胸做人的德林決定跟德廣到蘇南打工，這幾年，村里的人都到蘇錫常或上海一帶打工，個個家里蓋樓的蓋樓，買車的買車。而蝸居在蘇北鄉下幾十年的德林則沒掙到多少錢。家里的房子還是十幾年前的老瓦房，為了兒子的美好將來，德林不得不告別老婆秀梅和兒子去蘇南打工。對這點，秀梅是極力贊同和支持的。只有德林不在家，秀梅跟玉生見面的機會才增多。

德林走的那天夜里，玉生悄悄來到德林家院墻外，踩著墻角的一塊石頭往上爬。自從村里傳出風言風語，玉生便小心翼翼許多，再也不敢走秀梅家大門了。玉生順利翻進院墻，見到秀梅的臥室亮著燈，就知道秀梅也在等自己。

剛走到窗下，就聽到秀梅道：“你怎么突然回來了？”玉生心道：什么‘突然回來’？我剛到啊？正想答話，突聽德林的聲音：“哼，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來？你跟玉生的那點破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總之德廣的廠子倒閉了，我再也不出去打工了，就在家看著，免得你給老子帶綠帽子！”原來德林去而復返，怪不得秀梅會說‘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原來是問德林的，幸好自己沒有答話，不然后果不堪設想。然后就聽到秀梅哭喊道：“德林，你這個孬種，當初不是你讓我把村長灌醉，然后向村長借種的嗎？現在倒好，還怪起我來了，要不是你這個借種的餿主意，我能跟村長發生關系嗎……”

玉生一怔，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沒想到一場看似簡單的飛來艷遇背后竟然有如此復雜的圈套。玉生翻出秀梅家院墻的時候，感覺很吃力。

作者簡介：

葉孤，原名孫華軍，1981年生。泗陽人，現居常州。2005開始發表作品，已在《百花園》《中華傳奇》《遼河》《翠苑》《短小說》《微型小說選刊》等報刊發表、轉載短篇小說、小小說多篇。作品入選《2007中國年度微型小說》《2008中國微型小說精選》《2008年最值得中學生珍藏的100篇小小說》《2009年值得小學生珍藏的100篇奇幻故事》《名家微型小說精品2009》《2009年中國小小說精選》《中國當代閃小說超值經典珍藏書系》等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