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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隨風合唱中隱晦了的抒情

2012-01-01 00:00:00陳良灣梁秉鈞
華文文學 2012年3期

日期:2011年11月25日

地點:銅鑼灣維多利亞公園附近的咖啡室

在靠海的一間不大卻很別致的咖啡室中,在柔和的音樂和燈光包裹下,梁秉鈞點了一杯清茶,從二十世五十年代的香港漫談到今天的華人社會,從詩歌越界到音樂繪畫,從中國古典文學延伸到全球后現代思潮,為我們開啟了一次精神的旅行,而他本身就是一道光環,他有時神情嚴肅,而更多的時候,他爽朗地笑。當我們走出咖啡室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而詩歌依然以某種力量在我的心間回旋。在隱晦了抒情的年代,一只聆聽的耳朵牽引著我們去尋找詩歌的曼妙之音。

經驗與詩意

陳良灣(下文簡稱“陳”):許多偉大的詩人在詩歌里都涉及一些“大”的話題,諸如信仰、生命、愛,而您的詩歌更多關注日常,與他們關注抽象的事物相比,您更重視具象的原因是什么呢?

梁秉鈞(下文簡稱“梁”):每個人都有自己成長的背景,比如我們的成長背景和內地同年代的詩人很不同,想法和文革后長大的內地詩人自然也不同。可能是因為我在香港長大,從小就能接觸到三、四十年代的穆旦、卞之琳、何其芳等人的詩集,也通過英文閱讀了許多西方的文學作品,包括詩歌。在那個年代,集體覺得很有價值的東西,諸如國家、民族、信仰、宗教或者其它,對于當時的我來說,并無親身的體會,因此很難說去認同它,更多的時候,我是持懷疑的態度。出于以上的認知,如果我要寫一種信仰,那么這種信仰就必須是我自己經歷和體驗過的,而不是拿別人的一些經驗,或者是詩意的文字來裝飾自己。

陳:大地、故土是詩歌無法回避的永恒話題,大自然帶給了詩歌無窮的生命力。那您的經驗是什么?

梁:我也很喜歡大自然,小時候喜歡去爬山,去西貢,去離島,還有其它地方,但是就香港的自然環境來說,我接觸到的畢竟不是陶淵明和謝靈運他們看見的大自然,也不同于西方的大自然。

在我剛剛學習寫詩的時候,很希望能寫出自己的經驗。而二十世六十年代成長起來的一些詩人常用宋詞的意象,看見漂亮的詞藻就拿來使用,有些人甚至把描寫詞典里面的句子摘抄出來放在自己的詩歌里,就當成是詩意。我不想要這種“詩意”,我覺得詩意不是成衣,你只需要披在身上就可以了,而是想要通過自己對世界的感受,裁剪和發現詩意,即使只是普通事物中的詩意。

我們成長的時候有兩種影響,一種是來自大陸的左派思想,如《金光大道》等革命現實主義和革命浪漫主義的作品;一種來自臺灣的悲情意識,偏于傷感,意境更靠近舊詩詞。我想,香港是一個比較現代化的城市,我一直在探索如何找到相應的文字寫出自己獨特的感受,不用別人的文字去寫。自己接觸的世界是怎樣的,就怎樣去寫。我沒有一個特別的口號,只是想做一個真實的觀察者。

陳:你能談一下您的第一部詩作《雷聲與蟬鳴》嗎?

梁:《雷聲與蟬鳴》里面是有“詩意”的,但并沒有依賴一些舊詩詞或者是現成詩意的句子。當時沒有人像我那樣寫諸如“街道”之類的“破爛”的東西,還有“剝海膽”的場面也都不是當時流行的寫詩題材。開始的時候,人們常常提到里面的“物”,最近一位年輕的朋友寫了一篇論文,他談到了《雷聲與蟬鳴》中的“人”。以前大家都說《雷聲與蟬鳴》中滿眼都是“街道”,而他留意到里面還有很多邊緣人,如風中的老人、打字小姐、漁夫……在后來的《半途》中,我也寫過一些人物,常常看到“路邊幾個老人蹲在那里”。其實,人也是整個城市中風景的一部分。人與物以及整個氣氛,可能就是我當時接觸到的整個世界。我在散文和小說中也寫到很多人物,相比詩歌對人物形象化的表現,散文則更方便做一些描繪性的工作,而小說則更偏向心理描寫,各有各的特色。

陳:除了詩歌之外,您還創作了大量的小說散文。寫詩歌的心態和寫其它的心態有什么不同?梁:寫詩和寫散文的狀態應該是不一樣的,但是我也沒有覺得什么特別,整個寫作的歷程都是一個修煉的過程。開始的時候寫詩是因為有些東西很自然就用詩歌來表現。后來因為有機會寫專欄,就寫了很多散文。1970年到1978年我在《快報》寫專欄,詩和散文都可以刊登。而創作小說,則要求結構更精致一些,能表現一段時間內人和事的發展,更好地呈現人物的心理狀態、復雜的人際關系和倫理等等。其實,我覺得詩歌、散文、小說都是互通的,比如《雷聲與蟬鳴》中也嘗試吸收小說的寫法,有人物、對話、角色分配。這些都是我嘗試認識世界,與世界對話,將自己的疑惑、探索和發現寫出來的過程。

香港與香港故事

陳:您的創作從上世紀七十年代起就關注香港的文學文化,您一直說香港的故事很難寫,那如何才算寫出了香港?

梁:在我看來,香港之所以難寫是因為沒有代表性人物。盧卡契(Georg Lucas)說寫實主義要有整體性,馬克思的寫實主義也說要對現實有個全盤的認識。但對香港而言,很難找出一個典型人物。你說李嘉誠就代表香港嗎?那也不一定的。普通一個老人家也有可能代表香港,他們身上也帶有很多時代變化的印記。有人希望香港作家能找出一個人,代表典型香港人,用“三部曲”寫出他三代的變遷,但是我不認同這種想法,香港不是某個人可以代表的,它可能由許多看似平凡的人的點滴構成,在他們身上,你反而能看見歷史變遷的蛛絲馬跡。

陳:您剛才談到“三部曲”式和“家族”式樣的寫作,那您覺得類似《百年孤獨》這樣的作品能夠為一個地方代言嗎?

梁:《百年孤獨》不是三部曲,而且馬爾克斯也不覺得它代表得了。(笑)馬爾克斯寫一個家族史,里面有很多魔幻的元素,影射了哥倫比亞的歷史。我覺得這樣寫作就有意思,不是概念先入為主。有的社會科學家說香港人分四代,而實際上,現實比歷史教科書復雜得多,充滿了旮旯和曖昧。又比如大家很熟悉的托爾斯泰,他在《安娜·卡列尼娜》開頭寫道: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所有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你以為這就是他的理論嗎?不是的。在他的筆下,無論寫幸福的,還是不幸福的,都是不同的,而正是這些變化才使小說變得精彩。

陳:“香港”作為一個文化背景,在文壇有什么特別的意味嗎?

梁:五十年代以來,由上海或者北京移民過來的作家常常回憶國內的生活。有的說,香港的餐廳不好,上海霞飛路的餐廳才是好。在小思編寫的《香港的憂郁》中也提到,楊彥歧就曾說:香港人連豬肉都不會吃,只會吃叉燒。(笑)還有很多類似這種說法。他們對香港有很多不理解,總是覺得這個地方沒有文化,“文化沙漠”的觀念一直都有。我讀書時代的教科書,里面有巴金的《風雪中的北平》,還有俞平伯的《槳聲燈影中的秦淮河》,我由于缺乏國內背景,當時比較抗拒這類作品,我認為它沒有寫出當時香港人的真實感受。于是,我嘗試自己去寫一些關于香港的故事。“香港”作為背景為我提供了寫作的素材,但是我也并沒有在理念上去界定“香港人是什么”。有人打比方說,香港就是一個孤女,嫁了一個英國人,有一個中國情夫。這不是變成樣板戲了嗎?我們知道的歷史不是這樣的,到了1997年歷史將怎樣繼續演繹下去?我們要繼續探索和追問。而那些樣板和概念,解決不了我們現實生活的困惑。

陳:您創作了大量的詩歌、散文和文學文化評論作品,其中也有不少討論到了香港的身份問題。那您在創作的時候會考慮您作為一個香港作家的身份嗎?

梁:在我早期寫《雷聲與蟬鳴》的時候,并未自覺地去考慮進香港文化的因素。你設想一下,我當時是20來歲的年輕人,畢業出來,曾在報館、外資機構工作,還教書。后來有個機會寫專欄,接下來與朋友們搞同仁雜志,法人雜志。《雷聲與蟬鳴》就是一個年輕人,嘗試去表達自己的感覺,就好像楊過無端端學了各種各樣的武功那樣,很想有自己可以舒展拳腳的天地。

陳:那您后來創作《游詩》、《游離的詩》、《東西》、《蔬菜的政治》等作品的時候,心態有無改變呢?

梁:我七十年代末去美國讀書,1984年我才回到香港,期間同香港的來往比較少,在那個階段創作了《游詩》,后來出版了與駱笑平合作的詩畫集。如果說《雷聲與蟬鳴》藝術手法的實驗比較多,如意象呈現、解釋,氣氛營造等,那么《游詩》轉向了新的風格,寫了很多比較長的敘事性的詩歌,也融合了詩歌與繪畫、音樂等元素。回港后,我在港大教比較文學,開了一門課討論香港文化,另外在藝術中心也有相關的講座。這時,我也開始創作《游離的詩》。這段時期考慮香港文化的層面就多一些,對社會的反省也比較充分。我1990年去了東歐,《游離的詩》里面有一輯就是寫東歐,寫柏林的,后來接著就寫了《City at the End of Time》(《形象香港》)。

陳:那您當時思考的問題,在香港文壇引起了怎樣的討論?

梁:《香港文化》是我根據講座內容寫成的一本書。書中用一些藝術的以及普及文化的例子,從不同側面去講述香港文化,希望大家能夠雅俗共賞去接受。但書出版之后,反映很參差,有些人還提出一些奇怪的說法,如他們質疑說:你整天討論香港,是不是有種“大香港”的傾向?他們還提出“北進想象”的說法,大意是,香港在殖民大陸,香港文化污染了大陸,香港的商家去擾亂了大陸的社會秩序,甚至用到了梁鳳儀的例子。在我看來,這只不過是香港和內地不同的意識形勢在矛盾中爭奪和融合而已。但如果我一開口你就認為是“大香港”主義,就是essentialism,這就壓抑了繼續討論香港的可能。

1995年,我除了寫《香港文化》這本書,還為《今天》編了一期《香港文化》專號,“北進想象”派就連著這期專號以及李歐梵、周蕾一起批判。十年之后,新的《今天》再推出《香港文化的十年》,他們終于道歉,葉蔭聰等人也承認當年說了過頭話。其實當時我們只是嘗試建立香港的本土意識,而他們缺少必要的反省,只是一味反對,太偏激了。

在這個事件之后,我再沒有什么興趣用理論去討論香港文化。后來,溫哥華有一個香港文化節,邀請我去演講,我選擇做了一個“詩與攝影”的展覽,就是后來的《食物地域志》。從那時開始,我就避開了從理論上去討論香港,其實和我早期的想法是一脈相承的——文學不應該從概念和觀念出發,而是從創作出發。我用食物去探討香港文化,不是說我有一套完整的理論,而是想用一個不是那么概念化的方式通過日常生活、通過食物去表現香港。后來,我創作《衣想》也是這種想法。

民歌與口語化

陳:《十人詩選》選錄了包括您在內的十位詩人的作品,您能結合這本書談談1960到1980年代香港詩壇的詩歌語言嗎?

梁:如果你翻閱六七十年代的《中國學生周報》,你會發現像我們那樣寫詩在當時并不是主流。六十年代,香港詩壇比較流行的是舊詩詞式的婉約風格的詩歌;而到了八十年代就比較多人效仿余光中,文字比較古雅、洗練。在我做《中國學生周報》的《詩之頁》欄目的編輯時,很想有一些不同的聲音進來。那時,找回了很多給人丟棄的詩稿,其中一篇就是阿藍的《不要讓爸爸知道》(笑)。接下來的《大拇指》《素葉》《羅盤》等刊物,也發展了不同的詩歌風格。

如果要談詩歌的口語化問題,我覺得只是大家的程度不同而已,這也是詩歌自然的發展。當然,詩歌的語言都是藝術的語言,我的詩歌也不是完全“我手寫我口”,不是簡單的“口語化”可以囊括的。當你仔細閱讀《十人詩選》的時候,你也會發現其實這十個人也不是一樣的。有的比較抒情,如李國威;有的偏向視角藝術,如李家升和黃楚喬。我同葉輝、馬若、阿藍等人的詩觀比較接近,但各自寫出來的風格也不同。

陳:您曾經說過很喜歡民歌,除了日常化和口語,民歌在詩歌創作上給了您什么靈感呢?應該不止日常化和口語那么簡單吧?

梁:《雷聲與蟬鳴》里面有一輯叫做“突發性演出”,里面的《聽歌》、《還差幾里路才到新年》等詩都有民歌的因素。我當時很喜歡卜·狄倫(Bob Dylan)、鐘妮·米曹(Joni Mitchell)等人的抗議歌,這些歌曲重復的節奏給我很大的啟發。比如《going in the wind》這類型的歌曲。當時我在《大拇指》就譯了不少他們的歌,在我的《地下文學選》里面也有收錄。

陳:在《雷聲與蟬鳴》中,是民歌風格多些,還是古典元素多些?

梁:(笑)很難說,沒有人能去真正衡量到。另外,《雷聲與蟬鳴》里吸收了古典文學的部分,可能寫得比較抒情,但到了《游詩》的時候,同樣有古典的元素在里面,但就寫得比較反詩,也更加復雜和辯證,比如《樂海崖的月亮》。目前來說,我覺得還沒有一篇很好的評論說到《雷聲與蟬鳴》。其實在那個階段,我寫作的來源是很復雜的,雜糅了很多東西,然后也另辟蹊徑,對語言的探索也不是單一的了。

后現代與頌詩

陳:《雷聲與蟬鳴》里面有一首詩《茶》,我覺得很有宗教的意味。您是否有宗教信仰?

梁:在各種宗教里面,我比較能接受的可能是佛教,我覺得佛家所說的平等,不要執著自我的態度和我的性情比較接近。我在古典文學里面也比較欣賞佛道的思想,如謝靈運、陶淵明、王維、蘇東坡等的作品。當然,我對這些感興趣,但并不是說我是一個真正修禪學道的人。

陳:您常常提到“現代主義”,您眼中的現代主義和上一輩作家有何不同?

梁:從廣義上說,我覺得上世紀六十年代,包括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現代主義,尤其它能帶來一些新的看法。但是前輩們傾向于贊成現代主義中的個人主義思潮,他們的創作充滿浪漫色彩且極富激情,以昆南的《地的門》為例,里面的主人公是個人抗世的,不太理其他人的。而我們這一代,雖然我們也有很多對抗,但是我們也有社會的工作,要學會與不同的人對話,建立一個比較好的社區,而不是去做反對社會、炸死社會的人。我本身也是充滿矛盾的,一方面我不太認同很傳統很保守,一味認同的社會價值觀念,我其實是反叛的;而從另一方面來說,我又不喜歡那些很個人主義的,夸張自己痛苦的現代英雄。(笑)

陳:就我的閱讀來看,現代主義不是塑造英雄,而是毀滅英雄,換種說法,現代主義是反英雄的,比如卡夫卡。

梁:我比較喜歡卡夫卡,抵抗社會其實有很多種,而他是屬于在現代主義中靜默地、內向地反社會的。如果說是抗世英雄,他算是靜默的一種。而另外一種就是剛剛說到的個人主義的,美國Beat Generation的作品中有很多例子。比如《飛躍杜鵑巢》(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第二十二條軍規》,但我對這種英雄主義不是很感興趣。如果作者有這種個人主義的思想,小說的人物就比較單調,難以看見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這樣,你就沒有辦法寫出不同類型的人物。“對話”是我與昆南一代比較不同的地方,他們不太喜歡對話,他們喜歡獨白。

陳:我覺得您的很多作品都探討到人與人溝通和對話的問題,您怎么看待人與人之間的隔閡?

梁:溝通的問題是我比較感興趣的話題,我想在對話中找到對照,在小說中,我有時用不同的線索寫兩個或者三個人,而不是一個自我在講述就是這個原因。有些人覺得寫作就是表達自我,但在我看來,寫作是溝通的。我會嘗試從不同的角度思考問題,這可能和我的生活境遇有關。在大家選讀英文學校的時候,我選擇了中文學校。畢業出來,已經不是社會上得勢的人。但是卻有一個好處,我能從社會的側面看事情,而不是從一個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問題。我的生活經驗讓我愿意與更多的人對話、溝通,尋找一種互相理解。

陳:有些人說您是香港的“奧哈拉”,那么美國后現代主義詩人弗蘭克·奧哈拉(Frank O'Hara)對您的影響是?

梁:奧哈拉有兩面,其中有一面很受超現實主義的影響。他很喜歡法國的超現實詩人,他對繪畫和音樂也很有興趣,他受到整個New York School畫家的影響,如美國表現主義藝術威廉·杜庫寧(Willem de Kooning)、行動繪畫抽象藝術家杰克遜·波洛克(Jackson Pollock)等。因而,奧哈拉的詩歌里面也常常有很多抽象的元素在里面,而我比較喜歡他詩歌中日常性的那一面。

陳:奧哈拉有一首詩《我為什么不是一個畫家》,里面寫到詩人與畫家的對比,繪畫的過程是可以控制的,而詩歌創作中則容易陷入詞的海洋。有人說,在后現代,我們被語言控制,說話的主體是“他者”,而不是我。您在創作的時候有無這種“言與說”的痛苦呢?

梁:有的,而且不一定是寫詩的時候才會遇到,凡是寫作都會有這種經歷。我寫《剪紙》就寫了九次,老是寫不到自己想要的節奏和現代感。那你只能不斷扔掉原來的稿紙,不斷重寫,凡是在創作過程中有追求的人都會經歷這些的。

陳:您曾提出“在一個后現代的世界,我們還可以/該怎樣寫作頌詩”的問題。在現代社會,您怎么看待頌詩?

梁:我曾寫過論文來探討美國后現代的頌詩問題。頌詩由希臘抒情詩人Pindar(品達)開始發展,在美國的現代詩里面也有它的傳統。以前古代希臘、羅馬的頌詩里面就有對帝皇的歌頌,浪漫主義時代頌詩就有對愛情的歌頌,如《西風頌》。而現代人則很少寫頌詩,可能也和剛剛說到的英雄主義有關。即使寫,也與以前的歌頌傳統不同,滲進了很多反諷的元素。比如羅伯特·羅威爾(Robert Lowell)的《為聯邦而死難者》就是對戰爭的反諷。不過,我也發現后現代也存在另外一些作家,比如艾倫·金斯堡和法蘭克·奧哈拉,他們的頌詩就不像一般現代詩那樣全部是嘲諷的,而是嘗試去肯定一些東西。我自己在生活中,在創作中,對人對事也有很多正正反反的看法,我不喜歡所有的東西都是往負面看。當然,現實社會中也不允許我們簡單化地去歌頌,或者對某樣事物下結論,所以我們需要辯證的眼光。

陳:您的詩歌在字面上比較容易理解,難度相對來說不是特別大。您對詩歌的期待和要求是?梁:我不會特意給詩歌設置障礙,我對文字當然也有要求,但是我的要求不是一種雜技式的要求。比如同時代臺灣詩人洛夫寫的《石室之死亡》這種類型詩歌就比較難讀,我可以理解,也可以體會,但是我自己不是很想嘗試這種詩歌風格。后來,也有些人去模仿《石室之死亡》的技巧,將語言扭曲,我就不太認同。我覺得我詩歌的“難”是詩中的態度,這比文字上的“難”更加重要,更加值得琢磨。我寫詩的整個狀態比個別的字詞更加重要,有些詩人注重煉字、煉句。但對于我來說,這都不是最大的目標和最后的目標。

陳:如果有些讀者不是很理解您這種態度的話,會不會簡單地把您的詩歌理解成休閑的、小資的那一類偏向消費主義的作品?

梁:(笑)那就要讀者仔細地閱讀了。比如說《衣想》是寫時裝的,但是對時裝的態度不是消費的,我用《愛麗絲夢游仙境》的故事,用時裝的世界以及普及人物芭比娃娃,但這些詩歌不見得會適合刊登在時裝雜志上。對衣服的態度,我是有反諷或者反省的。我想,詩的題材不一定要有潔癖,并不是只有崇高的靈魂才能成為詩歌的題材,我們的生活中無可避免地會接觸到衣服,推而廣之,衣食住行這些東西也是可以入詩的。

陳:有些詩人為詩歌設置適當的障礙,為詩歌的細讀和闡釋帶來更多的空間。穆旦的《詩八首》在詩壇曾經影響很大,您怎么看待這一類型的詩歌?

梁:(笑)我自己其實都很喜歡《詩八首》。只是我在創作的時候,沒有刻意模仿這些風格。我的詩里面比較接近這種沉思式、反省式的作品可能是《蓮葉》組詩和《博物館》組詩,那些詩歌是比較深沉的,是反復思量的作品。但是,當我處理《衣想》題材時候,用哲思式的處理就顯得不自然了。在后現代的作品中,對于“深度”的看法是各有特點的。比如,波普藝術的倡導者安迪·沃荷(Andy Warhol)的作品,他們是拒絕深度的。

陳:您的“后現代”觀念和安迪·沃荷一代前后有何異同?

梁:在安迪·沃荷之前,藝術家會更加關注藝術的深度。比如說,梵高的“鞋”,海德格爾說畫中的鞋包含著農民的生活,有著歷史的縱深感,是對繪畫作品的“形象與語詞意義”的討論。但是安迪·沃荷的《金寶雞湯罐頭》,以及一些以“鞋子”為素材的作品,是在消解哲學,是對之前的抽象表現主義的反抗。他告訴我們:當下我們就是生活在一個超級市場的世界,一個復制的世界,我們不再生活在一個浪漫主義的世界里。實際上,當他說“我不講深度”的時候他對世界、對“藝術認同”是有反省的。但是,后來模仿安迪·沃荷的人,就真的拋棄了藝術的意義,以游戲的態度來對待世界。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對后現代的接受程度是到安迪·沃荷那種。顧彬的《我們該怎樣行動》一文也談到過我的這種態度。

陳:您曾經在博物館用一些裝置來表現詩歌,聽說布置得像個大排檔,您能簡單介紹一下嗎?

梁:早在1997年,我和李家升在溫哥華就做過詩畫展,后來也曾在慕尼黑、東京和巴黎以食物為主題做一些不同的展覽。2004年在香港沙田的文化博物館做了一個裝置藝術,我們把那個空間布置得像個大排檔,有很多桌子,有26個煲,每個煲里面有一首詩的錄音。在煲里,我們還放了香草、藥材。當你拿開煲蓋,就能聞到各種味道和聽到讀詩的聲音,聲音有老年人,有小孩,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我們希望藉此能把詩歌表現得更加立體、多元和有趣。

(責任編輯:張衛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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