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勛,陳 放
(1.延邊大學 中朝韓日文化比較研究中心,吉林 延吉133002;2.延邊大學 外國語學院,吉林 延吉133002)
朝鮮北學派“和諧”思想論析
李宗勛1,陳 放2
(1.延邊大學 中朝韓日文化比較研究中心,吉林 延吉133002;2.延邊大學 外國語學院,吉林 延吉133002)
北學派是在朝鮮封建王朝統(tǒng)治日漸腐朽、各種階段矛盾日益尖銳、經(jīng)濟發(fā)展嚴重滯后的歷史背景下,同時又在儒家傳統(tǒng)思想的影響下產(chǎn)生的。北學派先驅洪大容、樸齊家、樸趾源等提出“北學中國”的倡議,體現(xiàn)了他們在思想上堅持傳統(tǒng)儒家“和而不同”、“包容并蓄”的思想理念,在經(jīng)濟上提出“利用厚生”發(fā)展生產(chǎn)的務實主張。以大力發(fā)展物質生產(chǎn),提高科學技術等方面來“和諧”朝鮮王朝各種社會關系,極大地促進了朝鮮社會的文明與進步。
朝鮮王朝;北學派;“和諧”思想
朝鮮北學派是18世紀后半葉在朝鮮王朝時期興盛起來的實學流派,簡稱“北學派”,其主要代表人物有洪大容、樸趾源、樸齊家等。他們敢于走出國門,宏觀世界。在思想理念上,敢于打破狹隘的華夷觀,堅持“和而不同”、“包容并蓄”的理念,主張華夷共融。在經(jīng)濟發(fā)展上,主張“利用厚生”,為朝鮮半島的文明進步做出了歷史貢獻。
17世紀初,朝鮮王朝封建國家的中央集權逐漸削弱,經(jīng)濟基礎發(fā)生了動搖,各種社會矛盾日益尖銳,導致朝鮮社會發(fā)展呈現(xiàn)出日漸衰落之勢。
統(tǒng)治階級內部與外部矛盾日益明顯,利益割據(jù)不斷加大。1575年(朝鮮宣祖八年)以沈義謙和金孝元為核心形成相互敵視的東、西兩黨,他們利用自己控制的書院,激烈爭奪政治權力與經(jīng)濟利益。統(tǒng)治者兩班貴族與非統(tǒng)治者之間也是矛盾重重,主要表現(xiàn)在:封建地主階級與農(nóng)民的矛盾;兩班貴族與良人、佃農(nóng)、奴婢之間的矛盾不斷擴大,致使社會政治危機四伏、人民生活貧困潦倒,也預示著現(xiàn)有的社會結構已經(jīng)不再適應社會發(fā)展的需要,亟需改革。另外,“私田改革”致使私田主大量兼并土地。朝鮮王朝建立之初,封建統(tǒng)治者著手整頓治理被推翻的高麗時代貴族與寺院的土地兼并問題,實行了“私田改革”,但未能有效的控制私田兼并。地主們大量的兼并土地,與地方官吏勾結,少報、虛報土地,逃避“田籍”普查,逃租、漏稅,擾亂、破壞了國家的財政秩序,加深了農(nóng)民生活的困苦與悲涼,致使流民與盜賊的數(shù)量也急劇增加,在經(jīng)濟上充斥著朝鮮的封建統(tǒng)治。此外還有外敵入侵而爆發(fā)的各種戰(zhàn)爭的強烈沖擊。1592年,由日本關白豐臣秀吉發(fā)動了大規(guī)模的侵朝戰(zhàn)爭,致使戰(zhàn)爭長達7年之久,朝鮮史稱“壬辰倭亂”;1627年,后金汗皇太極發(fā)動了討伐朝鮮的戰(zhàn)爭,史稱“丁卯之役”;時隔9年,即1636年,皇太極再次發(fā)動征伐朝鮮的戰(zhàn)爭,史稱“丙子之役”。長期的戰(zhàn)爭侵害,致使朝鮮大量土地荒蕪,人民流離失所,加之朝鮮孝宗北伐計劃的影響,社會矛盾日益加劇。1649年,當朝鮮孝宗即位后,由于受“尊明事大”、“蔑清貶清”思想的限制,孝宗積極籌備“反清復明”的北伐計劃,并付諸實施。諸如擴張軍備設施、增設御營軍、修筑城池等所耗費的物力財力,都是導致國庫虧需、民不聊生的重要因素。
面對日益嚴峻的朝鮮政治與經(jīng)濟危機,朝鮮王朝亟待社會轉型和發(fā)展社會經(jīng)濟的思想出現(xiàn)。而此時,作為朝鮮近鄰的清朝,政治穩(wěn)定、經(jīng)濟繁榮、文化進步,也在發(fā)展中逐漸改善了與朝鮮的關系。其一,清政府對于出使清朝的朝鮮使臣實施一種寬松優(yōu)惠的政策。優(yōu)禮朝鮮使臣政策的實施,使得以洪大容、樸趾源和樸齊家等為代表的燕行使臣們有機會經(jīng)常留連于清燕京,而朝鮮北學派活躍時期,也正值中國的“康乾盛世”,政治、經(jīng)濟、科技、文化全面發(fā)展,致使朝鮮使臣能親眼目睹清朝社會的發(fā)展變化,領略清朝各行各業(yè)的興盛發(fā)達景象。其二,通過雙方使臣的頻繁往來和朝鮮與大量清朝文人的密切接觸、筆談切磋、思想交流,使得清朝文人們的思想觀念對“北學派”有很深的影響。“特別是對清朝黃宗羲、顧炎武、戴震、章學誠、梅文鼎等的社會改革思想更是格外贊譽,并在北學派思想家們的著作中多有引述。”[1]
北學派先驅思想家們的親身經(jīng)歷,使其看到清朝的日益強大與繁榮,在清朝政治經(jīng)濟穩(wěn)定發(fā)展的基礎上,朝鮮“清朝觀”也逐漸發(fā)生了轉變。他們率先克服了“反清排清”、“尊華攘夷”的傳統(tǒng)華夷觀,在不斷反省“華夷之別”、“夷不變夏”思想的基礎上,提出了“華夷一也”的思想主張。然而,其觀念的轉變源于對中國傳統(tǒng)儒家文化的接受與認同。筆者認為朝鮮北學派思想中“華夷一也”理念,體現(xiàn)了傳統(tǒng)儒學的“和而不同”,是對“和諧”思想的光大。
“和諧”在中國古代哲學中是以“和”的范疇而出現(xiàn)的,較早的記載見于《國語·鄭語》中。而“和諧”理念之一就是“和而不同”即事物的對立統(tǒng)一。在書中,西周太史史伯為鄭桓公分析天下大勢時指出,西周將要滅亡,原因是周王親小人、遠賢臣,不顧人民的意愿,且“去和而取同”。“史伯認為:‘和實生物,同則不繼。’這是最早出現(xiàn)的‘和諧’思想或觀點。在這里,史伯把‘和’與‘同’作為對立的范疇列出,什么是‘和’,什么是‘同’,它們之間本質的不同在哪里呢?史伯下面舉例來分析:‘以他平他謂之和,故能豐長而物歸之;若以同裨同,盡乃棄矣’。‘聲一無聽,物一無文,味一無果,物一不講’”[2]。總之,事物是多種因素的集合,它們相互配合,協(xié)調組成新的事物,達到理想的效果。“和諧”包含多樣性、差異性、矛盾甚至沖突,但是,事物最終會達成更高層次的統(tǒng)一與協(xié)調,即“和諧”。
北學派先驅們革新思想的率先提出,為朝鮮社會注入了新鮮血液,為朝鮮發(fā)展進步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為整個朝鮮封建統(tǒng)治階層及廣大民眾學習并接受清朝,轉變其思想觀念,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也為消除“華夷之辨”的負面影響,發(fā)揮了積極作用。因此,面對清朝統(tǒng)治的繁榮與發(fā)展,反觀朝鮮社會的腐朽與沒落,“北學派”的應運而生是朝鮮歷史發(fā)展的產(chǎn)物,也是對傳統(tǒng)儒家思想接受并傳承的結果。
“北學”顧名思義是身在南而學于北,體現(xiàn)一種開放意識,善于向外學習。早在中國的春秋戰(zhàn)國時期,楚國位于魯國之南,而楚國的陳良悅于魯國周公、仲尼之道,從而主張北學。18世紀后半期,朝鮮的樸齊家正借鑒此事倡導北學。
1798年(朝鮮正祖二十二年),樸齊家出使中國后,寫其觀感《北學議》,提出向外開放學習、包容發(fā)展的思想。他在《北學議》序中說:“今年夏有陳奏之使,余與青莊李君從焉,得以縱觀乎燕薊之野,周旋于吳蜀之士,留連數(shù)月,益聞其所不聞,嘆其古俗之猶存,而前人之不余欺也。輒隨其俗之可以行于本國,便于日用者筆之于書,并附其為之利與不為之弊,而為說也。取孟子陳良之語,命之曰‘北學議’”[3]564《北學議》是繼承儒家開放、對外學習的傳統(tǒng),此書的作者是置身于中國所寫,書中內容闡述的是出使中國,與“吳蜀之士”相互切磋,把其中“可行于本國”、“便于日用者”一一記下來,分析其利弊,加以闡發(fā)。這本身就是對國與國、民族與民族的相互包容,取長補短,相互學習的踐行。而樸趾源的《熱河日記》不僅翔實地記錄了在清朝的所見所聞,更提出重視現(xiàn)實事務與效果,尊重實用的立場,發(fā)現(xiàn)了“利用”之實際,指出:“利用成則厚生行”[4],他稱贊清朝的“利用”,指出只要是利國利民之道,即便來自蠻夷也是應該尊崇的,主張接受利用之道。北學派人士大膽地提出與社會大眾相悖的觀點,主張革新思想,他們是時代的先驅。正如《孟子·滕文公章句》所云:“北學于中國。北方之學者,未能或之先也。彼所謂豪杰之士也。”[5]此語用在樸齊家、樸趾源身上也并不為過,樸齊家能寫下《北學議》和樸趾源能寫下《熱河日記》,證明他們都是“和諧包容”思想的倡導者,也是踐行者,更是名副其實的“豪杰之士”。
朝鮮北學派的杰出之處還在于能宏觀世界,把世界各國看成是一個“和諧”的大系統(tǒng)。洪大容曾指出,“《春秋》以華為內,以夷為外,但‘自天視之’內外無別。無論中國還是外夷,都各以本國人為親,以本國王為貴,以本國風俗為好,而孔子也是生在‘夷’而不在周,但他卻寫下了稱頌九夷的‘域外春秋’”。洪大容則認為這正是孔子之所以成為圣人的原因[6]。《湛軒書》在闡述洪大容的哲學思想中充分表述了“和而不同”的思想,韓國哲學學會編的《韓國哲學史》中評述洪大容思想時指出:“他的自然觀正在克服以人為中心或以地球為中心的思維,但與此相通的是,他的社會觀也欲擺脫以特定身份為中心的階級意識,其歷史觀也擺脫了以中國為中心的‘華夷論’而主張‘域外春秋論’。他確認了各國的相對自我中心論,從而提出了克服番邦意識,樹立自主意識的根據(jù)”[7]。這恰恰闡釋了各自相對獨立存在的“和合”意識,否則自然以人為中心,以地球為中心,世界以中國為中心,只講一個中心,那么,世界各國“同則不繼”,也就是說整個世界就不能繼續(xù)發(fā)展了。
“和諧”的包容觀既要“綜合世界”同時也要“分析世界”。朝鮮由于長期受儒學思想的影響,雖然從骨子里就鄙視和排斥清朝的“夷狄”身份,但北學派先驅們率先改變了這種思想意識,例如,樸齊家就曾指出,“茍利于民,雖其法出于夷,圣人將取之,而總中國之故哉”[8],積極肯定了清朝雖然屬于滿族卻在其發(fā)展中繼承了“中華文明”,強調朝鮮應汲取清朝文化的正確性。北學派先驅們的親身游歷清燕京的感同身受和與清朝文人的思想交流,使其看到了“夷狄”統(tǒng)治的社會折射出的可利用或可融合的價值。“北學派”的主張實際上是倡導依照儒家“和而不同”的思想觀念并結合朝鮮的實際社會情況,吸收并學習清朝社會發(fā)展中積極的一面,進而改良朝鮮社會發(fā)展中消極的一面。用理論聯(lián)系實際,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朝鮮社會的進步與發(fā)展提供服務。由此可見,為了滿足生存發(fā)展的需要,當時朝鮮要發(fā)展、要進步就必須將“和諧”思想理念應用于實際,積極吸收清朝的先進文化與技術,發(fā)展本國的生產(chǎn)。不能將朝鮮的“華”看成是永遠文明進步的“華”,也不能把清朝的“夷”看成是永遠野蠻落后的“夷”,要用動態(tài)的、發(fā)展的眼光來洞察“華夷”的發(fā)展變化。“北學派”所提出的“北學中國”的倡議是符合當時的朝鮮歷史發(fā)展現(xiàn)實的,是需要將清朝的先進文化與技術同朝鮮社會發(fā)展相結合、相聯(lián)系的,是需要“和而不同”來推動朝鮮發(fā)展進步,從而實現(xiàn)新的社會“和諧”。由此可見,北學派先驅者們并不因為清朝是女真后裔所建就加以盲目排斥。他們的立場是,凡是對朝鮮發(fā)展建設有用的就應該學習,其目的在于追求自主意識,在相互取長補短中追求自身發(fā)展,最后實現(xiàn)共同發(fā)展。這正是“和而不同”哲學思想的體現(xiàn),而這種“不同而和”也正是“和諧”發(fā)展的內在規(guī)律。
“北學派”在堅持“和而不同”的思想時,也批判了那些不和諧的思想。他們對排清論的閉塞性與欺騙性給以嚴厲批判,認為“不讀中國之書者,自畫也;謂天下盡胡者,誣人也”[9]。通過這種批判,使朝鮮社會出現(xiàn)了“利用厚生”的和諧體系。
處于18世紀后半期的朝鮮半島最大的矛盾是貧困,而鄰邦清朝社會又是較富裕的國家。朝鮮北學派面對這種現(xiàn)實,走出國門,向中國清朝社會學習,打開與清朝社會溝通的道路,制定了北學中國的“線路圖”。以關心如何使國民生計擺脫貧困為出發(fā)點,主張引進中國先進的科學技術,通過物產(chǎn)貿(mào)易致富,發(fā)展生產(chǎn),興辦商業(yè)。“北學派”在與清朝社會對比“和諧”發(fā)展中,從以下幾個方面提出了改革的具體要求與做法。其一,在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理論方面,從“汰儒論”出發(fā),淘汰作為游食階段的儒生,淘汰鄙視生產(chǎn)只知科舉的儒教,從社會制度方面進行根本改革。其二,在交通運輸發(fā)展方面,最先倡導改良交通工具。因為交通是活躍流通、發(fā)展商業(yè)的基本條件,是經(jīng)濟的動脈。其三,在生產(chǎn)力發(fā)展與生產(chǎn)工具使用方面,與清朝緊密溝通,密切合作。提倡改良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即把農(nóng)具、灌溉、積肥、養(yǎng)蠶等先進技術與方法引進朝鮮并不斷付諸實施。提倡引進新型農(nóng)具,即把清朝的風扇、石杵、力鋤、耙、碌碡等新型農(nóng)具的使用方法引進到朝鮮,極大地促進了朝鮮社會的“和諧”發(fā)展。在此,特別值得圈點的是“北學派”在學中國的“路線圖”中,對交通運輸?shù)闹匾暋,F(xiàn)代人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可是在18世紀下半葉的朝鮮,“北學派”就已經(jīng)能夠意識到在與清朝社會“和諧”發(fā)展中,交通運輸?shù)闹匾院捅匾裕麄兲岢觥败嚻﹦t血脈也,血脈不通則人無肥澤之理”[10],主張學習清朝社會的車、船、路、橋等交通手段來發(fā)展朝鮮的交通運輸業(yè)。
朝鮮北學派在觀念上還具有“包容并蓄”的思想意識,他們不但主張“華夷并包”,還主張“義利并包”,奢儉有度。在商業(yè)上追求利益的同時,與道德風尚相統(tǒng)一;在承認奢侈有弊的同時,與簡樸為美相統(tǒng)一。在國內財貨流通能使百姓豐衣足食以“實現(xiàn)厚生”[3]565。但在“利用厚生”和諧體系形成的必然性中,更為重要的是朝鮮知曉在發(fā)展中如何與清朝為道,在“不同而和”思想的指導下,“和諧”各種不同的社會關系,這無疑促進了朝鮮社會的進步與發(fā)展。這也正是朝鮮半島在古代社會生存發(fā)展的一種客觀規(guī)律。
面對風云變幻的國際社會,在全球化日益完善的今天,不同的文明需要在世界和諧中共存與發(fā)展,中國需要與世界各國和諧共處以爭取更大的發(fā)展空間。面對紛繁復雜的當代社會環(huán)境,鑒于朝鮮北學派“和諧”思想的先進性與前瞻性,不斷強化“和諧”中“和而不同”、“包容并蓄”的思想理念,努力踐行“利用厚生”來豐富物質生產(chǎn),對于處理并協(xié)調好民族與民族之間,國與國之間的關系,特別是中國與韓國、朝鮮之間的睦鄰友好關系、鄰邦合作關系,具有積極而重要的現(xiàn)代意義。
[1]姜日天.朝鮮朝后期北學派史學思想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1999:10.
[2]左丘明.國語:鄭語[M].濟南:齊魯書社,2005:253.
[3][韓]樸齊家.貞蕤閣集·北學議自序[M].首爾:民族文化推進會,2000.
[4][韓]樸趾源.熱河日記·馹汛隨筆[M].首爾:民族文化推進會,1977: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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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韓]洪大容.湛軒書:毉山問答[M].首爾:民族文化推進會,2000:99-100.
[7]韓國哲學會,編.韓國哲學史[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6:119.
[8][韓]樸齊家.北學義外編·尊周論[M].首爾:民族文化推進會,2000:99-100.
[9][韓]樸齊家.北學義外編·北學辨[M].首爾:民族文化推進會,2000:624.
[10][韓]樸齊家.貞蕤閣集·應旨進北學議疏[M].首爾:民族文化推進會,2000:623.
A Brief Analysis of Harmonious Thought on the Genre of Learning from China in Korea
LI Zong-xun1,CHEN Fang2
(1.The Centre of Comparative Research for Chinese,DPRK,ROK and Japanese Cultures,Yanbian University,Yanji 133002,China;2.The Foreign Language Institute,Yanbian University,Yanji 133002,China)
Joseon Dynasty has grown up “The genre of learning from China”which proposes to learning from China greatly.Genre of learning from China has emerged under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which the feudal domination of Joseon Dynasty has decayed increasingly,all sorts of class contradictions have sharpened greatly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has delayed seriously.The pioneers who are Hong Darong,Piao Qijia and Piao Zhiyan and so on that has proposed the proposal which is learning from China.The sorts of people belong to the genre of learning from China.The proposal had reflected that they insist in the thoughts of“Unity without Uniformity”and“Include and Storage”in the ideological field.They also has proposed the practical proposal which is“Health and Welfare”to develop production in the economic field.They should mediate all kinds of social relationships of Joseon Dynasty with developing material production greatly and increasing science and technology.Therefore,the practical proposals have promoted the civilization and progress of Korean society.
Joseon Dynasty;the Genre of Learning from China in Korea;Harmonious Thought
K312.34
A
1001-6201(2012)03-0043-04
2012-01-04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基地項目(D5JJD770019)。
李宗勛(1961-),男,朝鮮族,吉林安圖人,延邊大學中朝韓日文化比較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導師;陳放(1978-),女,吉林延吉人,延邊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秦衛(wèi)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