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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師范學院 文學與新聞學院,重慶 408100)
追源溯流法的非正常運用
——論鐘嶸主觀意圖對批評客觀性的負面影響
陶春林
(長江師范學院 文學與新聞學院,重慶 408100)
鐘嶸撰寫《詩品》的現實原因是借此扭轉“永明體”追隨者片面推尊鮑照、謝朓而出現“庸音雜體,人各為容”的創作傾向,批判武器是確立以曹植詩歌為代表的審美典范,主要批評方法之一便是“追源溯流法”。現實原因促使鐘嶸貶低“永明體”相關作家,忽略他們與曹植的聯系,為他們尋找一個成就一般的源頭。這種主觀意圖破壞了方法論的徹底性,也放大了“追源溯流法”的理論缺陷,導致后人廣泛的質疑。
鐘嶸;追源溯流法;主觀意圖;負面影響
批判“永明體”,鐘嶸主要使用了“追源溯流法”,但其運用耐人尋味,那就是變多源為單源,略上品源強調中品源。
鐘嶸認為,“源”決定了“流”的品第,《國風》、《小雅》、《楚辭》是總源,其衣缽傳人古詩、曹植、阮籍、李陵均為上品。除阮籍外,其余三者又成為新的源,其學習者除曹丕外,其余左思、陸機、謝靈運、班姬、王粲均為上品。但第三代繼承者除了潘岳、張協外,其余均為中品。第四代、第五代均為中、下品。所以,鐘嶸贊賞的對象,都與宗、祖、上品有緊密的傳承關系,批評的對象,其源最多只能是中品。
所以,《詩品》中“永明體”代表詩人的源均沒有上品。沈約源于中品的鮑照(鮑照源于上品的張協、中品的張華),謝朓源于中品的謝混,王融沒有源頭。
在具體的批評中,鐘嶸承認他們有多個源頭。如鮑照,鐘嶸認為他學習了張協“諔詭”,張華“靡嫚”,謝混“骨節”,顏延年“驅邁”,并且在“骨節”和“驅邁”上,超過了謝混和顏延年。又如謝朓,鐘嶸認為其出于謝混,但其“奇章秀句”可以使“叔源失步,明遠變色”,自然鮑照與謝朓也屬承繼關系。
這源是否合理,是否全面呢?我們結合具體作品分析就可發現,鮑照、謝朓跟鐘嶸的審美典范曹植、劉楨有明顯的承繼關系。
曹植詩歌,《白馬篇》屬于“骨氣奇高”的作品,鮑照有模擬之作《代陳思王白馬篇》:
白馬骍角弓,鳴鞭乘北風。要途問邊急,雜虜入云中。閉壁自往復,清野徑還冬。僑裝多闕絕,旅服少裁縫。埋身守漢境,沈命對胡封。薄暮塞云起,飛沙被遠松。含悲望兩都,楚歌登四墉。丈夫設計誤,懷恨逐邊戎。棄別中國愛,要冀胡馬功。去來今何道,卑賤生所鐘。但令塞上兒,知我獨為雄。[1](p172)
此詩俊逸稍遜曹植,而滄桑感過之,故王闿運評價其“殊有昂藏之氣。頓挫慷慨,所謂‘幽燕老將,氣韻沉雄’”。[2](p2267)又如《代結客少年場行》亦學習曹植,而詩中時間跨度更長,充滿人生的滄桑感和眾人皆獲其位而己無枝可依的失落感。相比之下,曹植《白馬篇》貫注著為國盡忠、視死如歸的信念,鮑照的“俠氣”則貫注著寒士的不平,乃為富貴功名而發。境界的差距是明顯的,所以鮑照的“俠”已經呈現出來的是豪強氣,有些脫離“義”的原則,這是二者出身不同導致的認識差異。此外鮑照又有《學劉公干體五首》,全效劉楨,方東樹認為其“詩體仗氣極似公干,特雕潤過公干”。[3](p185)
曹植詩歌一個主要特點就是發端有力,如“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九州不足步,愿得凌云翔”、“遠游臨四海,俯仰觀洪波”、“八方各異氣,千里殊風雨”等。[4](p400-409)謝脁詩歌善于發端的特點,明顯有曹植的影響。其名句如“飛雪天山來,飄聚繩欞外。蒼云暗九重,北風吹萬籟”、“荊山嵸百里,漢廣流無極”、“滄波不可望,望極與天平”[5](p200-336)。其名作《暫使下都夜發新林至京邑贈西府同僚》的發端更是得到評論家的交口稱贊。孫鑛贊其“首二句,昔人謂壓全古,信然”。[6]王夫之贊其“敻絕千古”,[7](p767)成書則為之叫屈:“起句俊偉,直欲上邁陳思,通體亦皆雄健。論詩者言體格卑下,動指齊梁,似此詩置之魏人中,豈復能辨! ”[5](p208)
謝脁詩歌亦有明顯學劉楨地方。如“發端峻甚,遽欲一空今古聲情”的《觀朝雨》:“朔風吹飛雨,蕭條江上來。既灑百常觀,復集九層臺。”[5](p215)明顯是學習劉楨。劉楨詩已不可知,但鮑照《學劉公干體五首》其三:“胡風吹朔雪,千里度龍山。集君瑤臺上,飛舞兩楹前”展示了劉楨詩歌的某些特點。[1](p359)謝朓詩歌很明顯學習了“劉公干體”的結構、力度和由遠及近的審美視角。
曹植的《京洛篇》、《美女篇》表現出“詞采華茂”的特點。《京洛篇》寫景色彩斑斕,《美女篇》寫服飾華麗。最典型的還是詩體賦《洛神賦》:“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中略)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裾。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游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中略)左倚采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 ”[4](p283)舉體明麗華美。 鮑照的《代陳思王〈京洛篇〉》、《采桑》即是學習曹植辭采華麗的作品。謝脁的《入朝曲》、《直中書省》也鮮明地表現出這個特點。
其實,曹植的作品也有明顯學習楚辭的。如《怨歌行》抒發為臣忠信見疑的悲怨,讓異代的謝安“泣下沾衿”。[8](p2119)《贈白馬王彪》“全篇情真意摯,死生之戚,離別之思,洋溢于楮墨之外”,表現出“情兼雅怨”這個特點。[4](p301)鮑照《擬行路難十八首》、謝脁《暫使下都夜發新林至京邑贈西府同僚》、《詠邯鄲才人嫁為廝養卒父》等同樣具有相近的特征。
從上面分析可以看出,曹植同樣是鮑照、謝朓的主要學習對象。其實謝朓詩歌來源還有很多,像其山水詩題材,很明顯與先輩謝靈運有承繼關系。
作為一個現實感極強的批評家,鐘嶸對其所處時代的詩歌創作和批評極為關注,他認為,當時詩壇存在諸多混亂,導致這些混亂的主體是三種人。一是“士俗”之流,他們把詩歌創作看得很重,創作熱情也非常高。踏入詩壇的年齡小得讓人吃驚:“才能勝衣,甫就小學,必甘心而馳騖焉。”富家子弟創作熱情更是達到了“終朝點綴,分夜呻吟”的地步,從而導致“庸音雜體,人各為容”。二是“輕薄之徒”,他們“笑曹劉為古拙,謂鮑照羲皇上人,謝朓今古獨步”,從而導致“自棄於高明,無涉於文流”。三是“王公縉紳之士”,他們“隨其嗜欲,商榷不同”,從而導致“淄澠并泛,朱紫相奪,喧議競起,準的無依”。[9](p54-62)
實際上,在鐘嶸看來,在這三種人中,第一種人和第三種人只是風氣的追隨者和推動者。真正給當時詩壇帶來混亂的是第二種人,即“永明體”的代表人物,他們才是風氣的倡導者,正是他們推尊鮑照、謝朓,才導致了詩壇的混亂。具體說,這個混亂是由“永明體”作家大力提倡的兩種創作方法造成的:一是“用事”,尤其是“競須新事”;二是“聲病”。
鐘嶸《詩品》正是有感于當時詩壇批評標準混亂的局面,在劉繪“疾其淆亂,欲為當世詩品,口陳標榜”而又“其文未遂”的情況下創作的,意在對于漢代以來的一批詩家作品,通過“辨彰清濁,掎摭利病”以達到“致流別”、“辨清濁”、“顯優劣”的目的。[9](p62)也就是通過對已有的優秀詩歌遺產的清理樹立一個標尺,讓當代人認識到什么是真正的好詩,從而改變當前的創作狀況。
那么如何才能達到此目的呢?鐘嶸應對的策略是提出新的批評標準。
關于鐘嶸的批評標準,盡管當代學者有不同的看法,但筆者以為,其批評標準集中體現在他對曹植五言詩的評價中。
骨氣奇高,詞采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嗟乎!陳思之于文章也,譬人倫之有周孔,鱗羽之有龍鳳,音樂之有琴笙,女工之有黼黻。俾爾懷鉛吮墨者,抱篇章而景慕,映余暉以自燭。故孔氏之門如用詩,則公幹升堂,思王入室,景陽、潘、陸,自可坐于廊廡之間矣。[9](p97)
正如曹旭所言,鐘嶸關于曹植五言詩的評價“包括了兩組美學范疇:一是內容情感上的‘雅’、‘怨’;二是體制風格上的‘文’、‘質’,‘骨氣’與‘詞采’。 ‘雅’代表了雅正和高層次、高品味的美學原則;‘怨’代表了漢魏以來以悲為美的思想。鐘嶸在情感上要求‘雅’與‘怨’的結合。在詩歌的體制風格上,他又要求‘質’與‘文’,‘風力’與‘丹采’,‘骨氣’與‘詞采’這些不同的,既相聯系又相對立的美學要素統一在一起,使剛性的詩歌精神與柔性的詞采高度融合,體現出剛柔相濟的美學境界。”[1](p16)可見,“骨氣奇高,詞采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可以說是鐘嶸的詩歌批評標準。
總之,鐘嶸創作《詩品》的目的就是要以曹植代表的“建安風力”去攻擊“永明體”,批判“永明體”。
鐘嶸與鮑照時代接近,與謝朓同時代,當然了解二人的創作情況,他沒有指出鮑照、謝朓與曹植的承繼關系,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二人跟鐘嶸反對的“永明體”關系太緊密。鮑照是沈約的源頭,謝朓是“永明體”代表,二人是當時詩壇的偶像,要反對“永明體”,必然涉及如何認識他們的問題。由于鐘嶸運用的批評方法是“追源溯流法”,否定當時追隨者創作平庸、標準混亂,就必須否定其“源”鮑照、謝朓;否定鮑、謝,就必須否定他們與自己的詩壇偶像有承繼關系,追溯時片面地從其不足處著手,其源也只能是中品詩人,這就使得他無法做出客觀的認識。客觀地說,沈約等人的“聲病”理論存在著重大缺陷,過于嚴格的要求限制了詩歌創作,但這也是他們詩歌創作的一種理想狀態,實際上他們的詩作也沒有完全遵循自己的理論,所以自身的成就很高。就是鐘嶸貶斥的沈約,魏征也評價非常高:“學窮書圃,思極人文,縟采郁于云霞,逸響振于金石。英華秀發,波瀾浩蕩,筆有余力,詞無竭源。方諸張、蔡、曹、王,亦各一時之選也。”[10](p1730)關于梁代“庸音雜體,人各為容”的現象的產生,唐代皎然明確指出,這是學習者的問題,主要責任不在沈約等人:“后之才子,天機不高,為沈生弊法所媚,懵然隨流,溺而不返。”[11](p26)所以,由于“追源溯流法”的局限,批評“士俗”、“王公縉紳”的主觀意圖造成了鐘嶸批評持有雙重標準,評價“永明體”詩人時,使用現實需要標準,忽略審美標準;評價其他詩人時,使用審美標準,盡量擺脫主觀傾向的干擾。這自然會造成批評的混亂。
這種現實性目的讓鐘嶸無法客觀認識鮑照、謝朓的文學地位,分析他們尚氣、用事、注重聲韻在詩歌發展上有什么意義。由于謝朓在隋唐地位非常高,也使得隋唐人因此而全面否定《詩品》。隋劉善經就鐘嶸貶低謝朓指責他:“嶸徒見口吻之為工,不知調和之有術。”[12](p93)盧照鄰《南陽公集序》:“踳駁之論,紛然遂多。近日劉勰《文心》,鐘嶸《詩品》,議論蜂起,高談不息。 ”[13](p317)
由于不能正確認識“永明體”作家本身的成功與不足,鐘嶸也沒有正確認識到當時詩壇的主要弊病,開出療救的藥方。鐘嶸意識到了當時詩壇片面學鮑照和謝朓會導致一系列問題,但他并未就此研究出會是什么樣的后果。事實上,梁代詩歌創作問題出現嚴重情況是在鐘嶸去世后十七年。“梁自大同之后,雅道淪缺,漸乖典則,爭馳新巧。(中略)其意淺而繁,其文匿而彩,詞尚輕險,情多哀思。 ”[10]p(1730)所謂“漸乖典則,爭馳新巧”就是隋李諤所云“競一韻之奇,爭一字之巧。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云之狀。”[10](p1544)這雖與“永明體”有一定聯系,但主要責任并不在它,所以魏征等對“永明體”作家與“宮體”作家的評價也有著天壤之別。
同時,因為“三品論人”理論本身存在缺陷,所以鐘嶸在評價張華時就感到有些問題,這也導致他給曹操、陶淵明等人的品第引起了后人的頗多不滿。這有審美標準的不完善的因素,但鐘嶸反對“永明體”的主觀意圖,更加放大了理論上的缺陷。
鐘嶸的主觀需要使得他在評論與“永明體”有關的詩人時,使用了不同的語氣與句法。上品詩人且不論,就看同屬于中品的詩人評價,鮑照、謝朓、沈約的批評明顯有別于其他人。評論其他人主要是挖掘、肯定其優長,指出其配得上中品的原因,語氣上以肯定為基調,語法上常常先抑后揚。如曹丕,先指出其缺點“率皆鄙直如偶語”,然后指出其有成就的十余首詩的特點,最后肯定起地位:“不然,何以銓衡群彥,對揚厥弟者耶?”評嵇康亦先指出缺點,后肯定其地位。評張華指出其“兒女情多,風云氣少”弊端后,末尾更表明張華地位雖低于上品,但高于中品。其他像何晏、孫楚、王贊、張翰、潘尼、應璩、陸云、石崇等三十二人,均是先說不足,以肯定其成就結尾定調。就是在“用事”上存在很大問題的顏延年,鐘嶸也為其“彌見拘束”辯護,認為他“雖乖秀逸,固是經綸文雅;才減若人,則陷于困躓矣”。
評論鮑照時,鐘嶸先大段贊揚之詞,但最后從“然貴尚巧似”到結束,則批駁其缺點,并指出其不良影響:“故言險俗者,多以附照。”評價謝朓,是先抑、中揚、后抑。首先指出其源不好,而且謝朓還在此之上添了新的毛病。然后說他有句無篇。接著贊揚其優秀之處。但在贊揚其發端有力時,馬上批評他結尾“多躓”。最后批評其過于注重聲調的抑揚頓挫。評論沈約,后面更是大量篇幅言沈約文壇領袖地位不過是恰逢青黃不接所致,跟當時的江淹、謝朓、范云都有差距。
這兩種語氣和句法表現的作者態度顯然有別,前者意在肯定,其雖有某些不足,但配得上中品地位,后者意在否定,其雖夠得上中品地位,但總體缺點明顯。這種有意貶低更加放大了“三品論人”的理論缺陷。
綜上所述,由于鐘嶸批評的基本出發點是想消解“永明體”的影響,因此有意忽視“永明體”代表作家與自己確立的審美典范的源流關系,這種批評態度不但使他在“永明體”的批評上不能一分為二、客觀具體,而且導致了其“追源溯流”批評方法的不徹底。這種主觀意圖凌駕于客觀標準之上的批評態度,也使他有意忽視“永明體”有關的詩人的重要學習對象——曹植,而是只追溯那些成就有限的源頭,這更加放大了三品論人的理論缺陷。因此,可以這樣說,鐘嶸的主觀需要與客觀標準的對立損害了“追源溯流”批評方法運用中的客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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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207
A
1003-8477(2012)01-0127-03
陶春林(1975—),男,長江師范學院文學與新聞學院副教授,文學博士。
責任編輯 周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