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云,安樹偉
(1.廣西銀行學校,廣西 南寧 530007;2.西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7)
發展職業教育支撐農村勞動力轉移:比較優勢的視角
杜睿云1,安樹偉2
(1.廣西銀行學校,廣西 南寧 530007;2.西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7)
當前,我國農村勞動力文化素質偏低、知識技能不足等問題已經成為制約其實現有序穩定轉移的根本性障礙。加大對農村勞動力的教育補償力度,使農村人口的人力資本存量得到切實提高就成為促進其轉移的關鍵。雖然職業教育在培養層次、社會聲譽以及價值認同等方面與普通教育還存在一定差距,但相比普通教育,職業教育由于強調應用性、注重靈活性、突出實踐性同時更具普適性,從而使其無論是在契合農村勞動力成長特點、降低受教育者成本與風險、還是滿足轉移勞動力城鎮就業需要等方面都具有很大的比較優勢,理應成為當前針對農村轉移勞動力進行“教育補償”的重要手段與方式。
農村勞動力轉移;職業教育;比較優勢
農村剩余勞動力由農村和傳統農業向城鎮與非農產業的合理有序轉移,既是緩解我國人地資源矛盾,提高農民收入水平的根本途徑;也是實現經濟增長,推動城鄉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的必然要求。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工業化與城鎮化建設步伐的不斷加快,農村勞動力轉移的數量、規模與范圍也在不斷擴大。然而,由于“城鄉二元社會結構”的長期影響,我國農村勞動力在轉移過程中不僅遇到了諸如戶籍制度等制度性障礙,同時也面臨著無法得到城鎮居民心理認同、與城鎮現代文明融合困難、以及由于自身知識技能不足導致不能適應城鎮生產生活等一系列的問題。因此,學者們在對阻礙我國農村勞動力轉移的諸多因素進行研究時,開始逐漸關注制度環境與政策安排以外的障礙因素,如轉移勞動力自身的個體因素①這里指個人的稟賦不同,包括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社會關系以及工作經歷等方面的差別,可看成個人所擁有的廣義人力資本存量差異。差異對其轉移決策、過程以及結果的綜合影響,并且形成了對農村勞動力進行一定程度的職業教育與培訓、以促進其合理有序轉移這一共識。雖然目前理論界對發展職業教育與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之間的關系、目標、意義、模式、制約因素以及對策措施等問題均進行了充分的研究和探討,形成了一大批優秀的理論成果與積淀,但是分析對比當代教育體系中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這兩大教育類別在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方面差別的文獻卻相對不足,而借鑒傳統比較優勢理論的工具性分析來系統論述職業教育在支撐農村勞動力轉移方面作用的研究則更不多見。因此本文將在分析農村勞動力轉移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城鄉教育發展的現狀以及農村轉移勞動力自身特點的基礎上,通過系統論述職業教育在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方面所具有的比較優勢,進而為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在破除農村勞動力轉移過程中的非制度性障礙提供理論支撐。
比較優勢理論是經濟學中有關國際貿易與分工的經典學說,是傳統國際貿易理論的核心與支柱。該理論最早源于亞當·斯密的絕對優勢理論,②亞當·斯密的絕對優勢理論(Theory of Absolute Advantage),又被稱為絕對成本學說(Theory of Absolute Cost)。斯密在其所著的《國富論》中認為每一個國家都有其適合生產某些特定產品的絕對有利的自然稟賦或者生產條件,因此在這些產品的生產上就將處于比其它國家更為有利的地位,如果各國都根據絕對成本差異,利用優勢條件進行專業化生產,將會使各國的資源、勞動力和資本得到更為正確的配置與有效的利用,進而將大大提高勞動生產率并增加整個社會的物質財富。但是,絕對優勢理論最大的一個局限就是其無法解釋當一個國家在任何產品的生產方面與其它國家相比都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仍然能夠進行國際貿易并獲得利益的原因。[1](p9)因此,針對亞當·斯密絕對優勢理論所遇到的問題,大衛·李嘉圖在其著作《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中提出了比較優勢理論。李嘉圖認為一國與另一國相比,即使在兩種產品的生產上都處于絕對不利的地位,但只要所處的絕對劣勢程度有所不同,則它在劣勢較小的產品生產方面仍然能夠尋找到相對優勢,就存在與他國進行生產分工和貿易的可能性。其原因在于:“各國一旦在生產同一產品上存在著勞動生產率的相對差別,就必定會產生生產成本與產品價格的相對差別,從而使各國在不同的產品生產上分別具有各自的比較優勢。依據此標準,各經濟體分工應當分別生產各自具有相對優勢的產品,即勞動生產率相對較高的產品。”[2](p17)學者們在此后對國際貿易問題的一系列研究大都基于對李嘉圖理論的繼承、補充、批判與發展;同時結合特定的經濟社會條件,對其決定因素進行積極探索,從而不斷增強比較優勢理論的適應性。雖然比較優勢理論歸屬于國際貿易學的核心范疇,但是將其擴展到教育經濟學領域同樣具有重大的理論與實踐意義。
伴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實行、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廣以及戶籍制度對人口流動限制的松動,我國農民獲得了從土地之中解放的可能,而改革開放初期鄉鎮企業的迅速崛起以及城市二、三產業的蓬勃發展也為農村勞動力進入非農產業就業創造了條件,因此我國開始出現農村勞動力的大規模轉移。據龔敏健和黃晨熹的粗略計算,從1978年到2006年,我國農村勞動力轉移的總量之和超過65000萬,各年平均轉移的數量多于2321萬人。[3](p45-52)然而,由于受到制度因素、經濟因素、勞動力自身因素以及產業結構因素的綜合影響,我國農村勞動力向城鎮轉移的數量雖然龐大,但是質量卻不容樂觀,其轉移過程中出現了明顯的“兩棲化”、“兼業性”等特征,他們的遷徙行為從本質上說僅是一種缺乏可持續性的流動,而并非真正意義上的轉移,并且由于受到文化素質與知識技能不足等因素的制約,他們通常只能在城鎮的非正規部門①具有進入容易或沒有障礙、家庭所有制或自我雇傭、經營規模不大以及勞動密集型等特征。尋求就業,且收入報酬一般不高。我國農村勞動力始終徘徊在城鎮的邊緣,無法徹底與城鎮社會相融合的原因,除了當前戶籍制度等政策性壁壘弱化了他們在城鎮之中的生存競爭能力,城鎮居民對農村人口的歧視與排斥加劇了他們在城鎮之中的心理挫敗感等因素之外,更為重要的是由于長期以來我國的“城鄉二元教育結構”導致他們在受教育程度以及專業技能水平等方面的極大欠缺。我國農村轉移勞動力自身人力資本存量②這里的人力資本存量主要強調勞動者通過接受教育或培訓所形成的知識、技能等形式的教育資本存量。的不足使其向非農產業轉移過程中只能在“社會聲望與準入門檻”不高的行業中從事簡單勞動、進行無序競爭,從而形成了轉移勞動力隊伍數量的龐大與可供選擇的就業空間相對狹窄這一矛盾,[4](p65-70)這就必然造成他們在城鎮之中的擇業與就業幾乎不具有任何 “議價權”這一困境,進而使其無法獲得理想的薪資收入;同時因為不具備滿足現代生產部門所需要的文化知識與專業技能,也阻礙了他們就業空間與生活質量的進一步擴展與提升。因此有學者指出,農村轉移勞動力自身人力資本存量偏低不僅是強化制度性障礙的負面影響、加劇城鄉之間歧視與排斥的根本原因,更是導致我國農村勞動力轉移不暢的基礎性障礙。[5](p53)
新中國成立60多年來特別是改革開放后,雖然我國教育事業的改革與發展取得了令人矚目的巨大成就,但教育的城鄉“二元化”問題仍然普遍存在,特別是長期以來農村基礎教育的薄弱導致了農村居民受教育程度與質量始終無法得到切實提高,進而間接影響其向城鎮二、三產業的有序轉移,正是基于這種現狀,專家學者們普遍將提升農村勞動力的人力資本存量作為促進其實現持續穩定轉移的可靠途徑與方法。那么,作為教育體系中兩大主要類別的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哪一種更符合農村轉移勞動力自身的特點以及當前我國教育發展的客觀實際就是我們接下來所討論的關鍵與重點。
(一)在契合農村勞動力成長特點方面的比較。
我國政府歷來重視職業教育的發展,但由于諸多主客觀因素的影響,職業教育在社會中的整體聲譽和影響力同普通教育相比仍然存在一定差距。現實社會中,人們習慣以學習者對文化知識的掌握程度和理論課程成績定義其在能力及發展潛力上的高低,因此職業教育相比普通教育尤其是普通高等教育而言,通常無法得到對等的社會價值認可與個人心理認同,并且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相比,受教育者在日后所從事職業的社會聲望可能也遠遠不如普通教育,正是由于上述原因的影響,接受職業教育才日漸被人們認為是那些不能勝任文化與理論課程學習者的無奈“選擇”。[6](p5)標準化考試中,成績好的學生在理論知識的學習能力方面顯示出絕對的優勢,成績差的學生則處于絕對的劣勢,即使學術能力較強的個體通過接受系統職業教育從而在技術技能方面同樣占有絕對優勢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相比較而言,他們從事學術研究工作可能會更有效率,而那些學術能力較弱的個體就將在職業教育的學習中獲得自身的“比較優勢”,從而使教育投資的平均收益率得到提高。[7](p27-31)同時,諸多理論與實踐也都證明,接受職業教育的很多學生只是對學術型知識不敏感的群體,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對技術技能型知識的學習與掌握也缺乏能力與潛力。而且就我國的實際情況來看,那些進入中等職業學校接受系統職業教育與培訓的學生絕大多數都是來源于農村地區以及城鎮貧困家庭的適齡青年,由于經濟條件與成長環境①這里主要是指我國城鎮家庭對孩子的各種教育投資以及家庭成員的科學文化水平都普遍高于農村家庭,因此農村學生在基礎教育學習階段的客觀環境上是處于絕對劣勢的。等方面的制約,農村家庭的學生能夠接受到的專門思維性訓練以及自然科學、社會人文等方面的熏陶通常比較匱乏,因此對于強調時序性、注重積累性、突出思維性的普通教育,他們常常會顯得力不從心。然而,大多數在農村長大的孩子同樣也是由于成長環境的影響,通常來說會有更強的動手能力、獨立精神以及吃苦耐勞的意志品質,而這也正符合職業教育在人才培養上所強調的實踐性、動手性與紀律性等特點,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而言,農村學生在接受職業教育上則又具備了大多數城鎮學生所不具有的后發優勢。
(二)在針對農村轉移勞動力進行教育補償方面的比較。
根據教育學規律,個體對知識的掌握通常具有一定的前后關聯性,早期所受教育的優劣將會直接影響到后期的學習效果。由于長期以來我國城鄉義務教育資源配置的不盡合理,優質教育資源持續向城市傾斜,城鄉教育發展的差距越拉越大。因此對于部分已經處于“教育弱勢”地位的農村轉移勞動力,將以理論知識學習為重點且知識的銜接性與積累性較強的普通教育作為對其進行“教育補償”,增加其人力資本存量的手段并不切合實際,但是常規意義上的技能訓練與養成卻并不要求扎實連貫的理論知識作為基礎,這就使得在基礎教育階段“掉隊”的農村學生又重新獲得再次“起跑”的機會;同時心理學研究也表明,一個人通常情況下對普通動作技能的學習和掌握一般會比進行抽象的認知和推理容易許多,[6](p7)這就使得職業教育本身并不像普通教育那樣有著很強的篩選性,它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普適性”和“平民化”教育。雖然職業教育系列的學生在未來的發展空間與獲得更高教育成就等方面可能會不如普通教育系列培養的學生,但是經濟學中的比較優勢理論已經成功地解釋了即使在各種商品的生產上均處于劣勢地位的國家同樣存在與其它國家進行貿易并增加社會物質財富的可能,那么按照該理論“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這一核心思想,假設教育投入一定且不考慮職普兩種教育投資收益率所存在的差別,對那些處于“知識與文化理論學習不利境地”的部分農村轉移勞動力進行一定的職業教育與培訓則必定會比通過普通教育投資路徑獲得更多的“教育總產出”。正是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有理由認為在對農村勞動力進行教育補償的問題上,以技能訓練和實踐操作能力培養為主的職業教育將比以理論知識傳授為中心的普通教育擁有更大的相對優勢。并且教育的本質功能就應該是為具有不同興趣能力、天賦特征的個人提供適合其成長成才的開發途徑,而教育差異性與多樣性的存在也正體現了對人的差異性與多樣性的尊重,雖然職業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會延續社會之中本就存在的不平等,[6](p7-8)但是通過職業教育對農村轉移勞動力實施“教育補償”卻是一種更深意義上的,對縱向的、不均等的社會公平的追求,因為它體現了在我國城鄉教育發展極不平衡的現實條件下,為農村轉移勞動力這一處境不利群體提供能夠幫助其擺脫出身局限、改善生存狀態以及實現自我價值的探索與嘗試,[8](p119)而弱勢群體從教育制度的安排中得到“補償”,本身就是這個社會的一次巨大進步。
(三)在降低農村勞動力受教育成本與風險方面的比較。
發展經濟學指出區域經濟的發展狀況與收入水平會對教育的投資程度產生直接影響,因此城鄉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必然會導致城鄉教育尤其是義務教育投資的不對稱,我國城鄉教育的“二元化”問題至今仍沒有得到根本解決。當前,我國農村小學教育的質量普遍偏低,影響了學生升入初中后對各門課程的學習,而學習能力的不足以及所學內容的單調乏味就很可能會使他們逐漸失去對知識學習的興趣,間接影響農村勞動力整體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同時,人力資本理論認為個體接受教育與培訓的過程,既帶有明顯的消費性質,同時更帶有顯著的投資性質。那么作為一種投資,理性的經濟人在做出是否接受教育培訓的決定前自然會考慮其可能產生的成本與風險,而對一向善于“精打細算”的農村居民而言則更是如此。由于普通高中的理論學習通常需要以前面良好的文化知識積累作為保障,且應試的目的非常明確,在接受教育的時間與方式上可選擇性不強,特別對于那些完成高中學業但卻無法進入大學學習的學生而言,高中階段幾乎完全由個人承擔的不菲教育支出以及所耗費的學習時間很大程度上就可能變為“沉沒成本”,因為對于一個完成普通高中階段教育與一個僅為初中文化水平的勞動力而言,在城鄉分割的勞動力市場中同樣只能從事強度較大的簡單體力勞動,收入報酬差別并不明顯,這就勢必會對農村居民在教育方面的投資產生一定程度的負激勵,[5](p92-93)當前普通高校畢業生城鎮就業難的現狀也會降低農村居民對普通高中階段教育投資的意愿。正是基于上述原因,我國農村初中學生輟學率高且升學率低的現象仍然比較突出。但相比普通中高等教育,受教育者在接受職業教育的時間與方式選擇上就具有了更多的靈活性。例如,學生在完成中等職業教育階段的學習后,可以根據實際情況或者選擇繼續深造,或者憑借所學技能直接進入勞動力市場尋求就業,②這里需要說明的是,由于我國中等職業教育的發展遠不如高等職業教育,因此畢業生就業的質量通常不高,但由于國家對農村戶籍學生接受中等職業教育給予學費減免與補助,使其相比僅接受普通高中階段教育而未能進入大學的學生,受教育的成本也相應降低,從而仍然可看成是一種更經濟,也更有效率的投資。同時由于職業教育具有教學目的明確、理論結合實踐、課程內容切近企業實際需求等方面的特點,就使受教育者能夠獲得更為明確的預期收益,并且當前國家針對就讀職業學校的農村戶籍學生所推行的一系列“獎、助、補、免”政策,直接在經濟方面降低了其受教育的成本,這就為經濟基礎薄弱的農村勞動力接受正規系統教育、提高技能文化水平創造了更多的可能。
(四)在滿足農村轉移勞動力城鎮就業需求方面的比較。
現代社會之中教育與就業的聯系程度非常緊密,普通教育依據的是學科專業門類對學生進行培養,以專業理論知識的傳授為基本特征;而職業教育則重點突出“職業性”,根據社會之中不同職業崗位對從業者所提出的素質與能力要求來賦予受教育者某種特定的專業技能,具有明顯的“職業與就業導向性”,因此相比普通教育,其與企業的用工需求以及經濟社會發展的聯系更為直接、也更為緊密。職業教育以向社會培養和輸送具備從事某種生產、管理與服務技能的應用型人才為目的,而當今社會中絕大多數的職業都與人們所擁有或掌握的技藝和技能密切相關,要求人們在從事某種職業時必須具備操作性技能,同時職業教育只要求學生掌握那些已經成熟的生產技術并能夠對其熟練運用,這種特點與進行科學研究和創造發明有著根本的區別,因此職業教育才成為了社會中滿足大多數人需要、并適合大多數人學習的教育類別,并且即便是在科學技術水平處于領先地位的西方發達國家,社會中真正從事“思維性”職業崗位的群體所占比例通常也不大。[6](p5)特別在當前,我國的勞動用工與經濟發展正經歷著兩個巨大的變化,企事業單位對勞動者職業技能與職業資格的重視程度不斷加強,同時產業結構的調整與優化升級需要更多的高級技能型人才為其提供支撐與保障。我們不難發現,“月薪超過萬元但卻無法招到合適的高級技術工人”、“找本科、碩士容易,但是招高級技術工人卻頗費周折”、“大學生就業找不到工作從而回爐職校學習技能”等等新聞經常見諸于我國的各種媒體,這說明什么問題?說明中國合格技術工人特別是高級技術工人嚴重短缺,中國教育投資的結構失衡問題非常嚴重,而職業技術教育的社會價值與經濟功能也由此越發的突顯。人民日報柯教平指出:“2009年,僅山東省技術工人的缺口就有30萬人,北京市技術工人缺口50萬人,湖北省技術工人缺口200萬人……而全國高級技工缺口則高達千萬,隨著我國產業結構的不斷升級,這一缺口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不僅對于制造業如此,以服務業為代表的第三產業同樣也面臨著高素質應用型人才不足的問題。因此,我們相信農村轉移勞動力通過接受高質量的職業教育,進而具備滿足企業需要的良好技術應用與實踐操作能力,其在城鎮獲得就業機會的概率與工資收入水平就必然能夠得到切實保障,而且其身價甚至還有可能超過普通的本科甚至碩士畢業生。
職業教育雖然相對普通教育而言,在提升農村勞動力人力資本存量進而支撐其更好更快向城鎮轉移方面具有一定的比較優勢,但是我們必須正視的一點是,職業教育到如今仍然被人們看成是“二流教育”的代名詞,即使是在那些被全世界公認為職業教育發展典范與楷模的國家(例如德國),職業教育的地位和認可度同樣也遠不如普通教育,社會對職業教育的“歧視”與“偏見”依然存在,[9](p186-189)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無論是在社會地位、價值認同還是在發展基礎等方面都處于全面的弱勢地位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回避的事實。但是職業教育充分體現了教育賦予人們在社會中謀生的技能,實現人們最基本的“生存權利”,使無業者有業、有業者樂業的本質功能與樸素追求。因此我國政府有責任和義務依靠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從而為那些由于各種原因沒有機會或者不適合繼續接受普通教育的農村勞動力提供良好的受教育保障,同時通過切實提高職業教育的教學水平與質量,提升產業工人的經濟和社會地位以及營造尊重體力勞動、尊重技能人才的良好輿論氛圍等一系列措施實現職業教育由比較優勢向核心競爭優勢的轉變,最終使農村勞動力由現在“無奈”或“不得已”而選擇職業教育到自發主動的接受職業教育。積極發展職業教育不僅是支撐農村勞動力合理有序轉移的需要,同時也是在尊重差異的原則下確保教育公平的需要,因為對處境不利群體給予多一份教育方面的補償,那么他們提高生活質量和向社會上層流動也就多了一份可能。
[1]吳佳.中國電視節目的比較優勢研究[D].湖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8.
[2]趙春艷.比較優勢與競爭優勢的關聯機理及轉化機制研究[D].武漢理工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0.
[3]龔敏健,黃晨熹.改革開放三十年我國農村勞動力轉移的特征及趨勢分析[J].江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8).
[4]張軍.論職業教育與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J].職業技術教育,2010,(28).
[5]韓秀華.中國二元教育下的農村勞動力轉移問題研究[D].西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6.
[6]李延平.職業教育公平問題研究[D].陜西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8.
[7]梁彥,許申.職業教育個人經濟收益的研究述評[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10,(21).
[8]孫玫璐.職業教育制度分析[D].華東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8.
[9]孟景舟.勞動力市場與職業教育吸引力的關系[J].學術論壇,2010,(5).
G710
A
1003-8477(2012)01-0173-04
杜睿云(1985—),男,廣西銀行學校助教。安樹偉(1969—),男,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廣西教育科學“十一五”規劃2010年度A類重點課題“廣西農村勞動力轉移與職業教育發展研究”的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2010A50
責任編輯 張 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