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馮恩洪先生的《創造適合學生的教育》,一個個生動的實例激活著筆者的思維,如對“知識就是力量”理解為:沒有知識就沒有力量,光有知識不一定具有力量,簡單的堆積知識不產生力量,知識只有應用才有力量。一語驚醒夢中人,的確,不能應用的知識,不具有力量,消耗的學習時間也等于在浪費有限的生命。先生還說,教育的最終目的是讓學生獲得社會職業,并且取得職業成就。為了促進教育的良性發展,國家曾多次組織大規模的教育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教育成果,培養了一批教育家,探索出了一些有價值的教育理念,如先生的“創造適合學生的教育”,就閃著教育革命之矛的銳亮。
教育革命,筆者認為除了需要變革教學方法之外,革新教育評價刻不容緩。教育評價制度的滯后,如同沉重的“枷鎖”禁錮著教育的持續發展,割裂了學生能力的發展,也使教育者與受教育者具有“奴性”。一代文豪魯迅先生非常憎恨民族劣根性中的奴性,開國領袖毛澤東主席也曾寫文章批判奴性。究其根源,與中式經典學習觀不無聯系,其過于強調繼承先賢的知識經驗,忽視甚至貶低學習者的求異思維,抑制了學習者創新能力的發展,使得許多中國人養成了推崇權威的思想。所以,教育中奴性于權威,考核中奴性于評價,表現為奴性于分數。
領導部門奴性于分數,因為這數據也是管理能力的體現,更是仕途發展的敲門磚;教師奴性于分數,因為這也是教學水平的體現,更是專業發展的指示器;學生奴性于分數,因為這也是學習能力的體現,更是人生道路的試金石;家長奴性于分數,因為這也是家庭教育的考核,更是愛心呵護的投資股。為了分數能高一點,領導、教師、學生、家長,歲歲年年持續地演繹著風格迥異的“追分”行動。
據了解,部分省市的某些中學,三年初中只設文化課,不設音體美課,在體育中考前臨時安排兩節就算了事;高中生每天的學習時間長達十幾個小時,睡眠總時間不超過七小時,學生們是讀書的機器、解題的儀器。試想,這樣的教育會埋沒多少個梅西、施特勞斯或達·芬奇?當學生用可能名震天下的機會與清晰的視力,換得可能如愿的分數與可能如愿的未來,試問,這些分數與今后的就業有關嗎?這些分數中包含的知識,能有力量使學生取得職業成就嗎?答案是不一定!
分數作為選拔人才的量化指標,比質性指標更簡便,易操作,成為檢查各部門教學質量的重要依據。或許很多人明白,學生們考得的高分,有的是通過高效的課堂,激發學生的主動性而獲得的;有的則是通過機械地重復心智勞動,在消耗較多的教學時間與資源下獲得的。高效課堂的學生,在分數提高的同時學習能力也提高了;高耗課堂的學生,在分數提高了的同時厭學情緒也增加了。量化指標的不足,初露端倪。“不管高效或高耗,提高分數就是教學質量”,如果這樣夸大“量”而縮小“質”,教育質量會逐漸縮水為教育量,長此以往,教育的“質”將喪失殆盡,“百年樹人”的人則重利益,重金錢,當一代人的觀念改變了之后,任何短期的抑制措施將鞭長莫及。
為此,務必尋求教育評價的質感方向,以均衡發展教育質量。
聞喜訊,本校畢業生曹某因全國橋牌賽第二名而加分,進入北大;又獲悉美國的高考評價體系中,有引入體育方面評價的傾向,學生家長們以能參與體育賽事為榮。我國高考的評價方式已逐漸走出單一模式,但沒完全打開禁錮的“枷鎖”,還應不斷拓寬評價體系,讓參與各領域國內外賽事且表現優異的學生,獲得相應的評價。拿起教育的“質”,將高高舉起的教育的“量”適當放平,終結文化分數的一統天下,讓龍的傳人有自由廣闊的天地,施展才華,發展能力,塑造品德。這樣的教育,尋到學生發展之脈搏,激揚學生潛能之所長,讓不同的學生運用知識中飽含的力量,鑄成職業成就;這樣的教育,才能培養出杰出人才,回報錢學森老人的殷殷期望;這樣的教育,才能使未來的國家在各個領域具有不可抵擋的競爭力。因為,這出自于廣大學生豐富多彩的愛好,來源于廣大學生風格迥異的天賦,扎根于廣大學生推陳出新的創造,從此,泱泱大國之教育,將成為杰出人才不斷涌現的源頭活水。
一枝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在教育的春天里,文化分數的一枝獨秀即將成為過去,讓千百朵益于人才發展的評價方式,含苞待放,亮麗古老的東方國度。
(作者單位:江蘇省太倉市沙溪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