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懂孩子嗎?你了解兒童的秘密嗎?你知道兒童的敏感期嗎?你能破譯童心的密碼嗎?……
如若不能,那一定常有這樣的困惑:為什么我的教育總是蒼白無力?為什么我不能走進學生的心靈?
一線教師,是與孩子直接接觸最多的教師,是與其朝夕相處的人,是直接對孩子進行教育工作的人,是在人一生發展最重要的時期對其影響最大的教育者,是足以影響孩子一生幸福的重要他人。作為這樣的人,教師在敢于擔當培養一個人的重任前,如果發現對自己的教育對象,并不真正了解或不甚了解,缺乏深入研究與把握,那是否感到這是一件多么危險與可怕的事情?
正如蒙臺梭利所言:“教育者所面臨的最緊迫的任務,就是去了解這個尚未被認識的兒童,并把他從所有的障礙物中解放出來。”
不懂孩子,不理解孩子,不把孩子當孩子教育,不基于孩子的身心特點與發展規律實施教育,孩子當然不接受你的教育。然而,捫心自問:我們真的懂孩子?我們真的重視了解與研究孩子?我們心中裝有多少這樣的理論?
學生上課注意力不集中,我們想都不想,立即一頓批評與斥責:你不愛學習,不專心,態度不端正……向家長反饋也是這番言辭。學生出現問題,我們除了抱怨與批評,似乎開不出別的“藥方”。家長在專業教師這兒并不能得到專業的診斷與支持,我們的說教與家長并沒有多大區別。教師的教育言行看不出明顯的專業技術含量。而在我們一貫的抱怨批評下,學生往往問題依舊,得不到真正解決。
我們真應好好向醫生學習。醫生看病,必先經歷一番“望、聞、問、切”的審慎細察。現在醫學發達,檢查的方法與手段更豐富:驗血、B超、X光、CT、核磁共振……
即使是普通感冒,醫生也不妄加評判,輕易給出相同的藥方。前些天,幼子咳嗽、低熱。我自作主張把孩子前兩個月吃剩下的三種藥(貝萊、蒲地藍口服液、頭孢克洛顆粒)喂下。四天過去,未見效果,便打電話給一位做醫生的同學,問他應換哪幾種藥。他說:“把孩子帶來,光說不行!”我把孩子抱去,他先用聽診器胸前背后細細聽了幾分鐘,又拿出小木片按下小兒的舌頭查看喉嚨,再仔細詢問我咳了幾天,怎么咳,喘不喘氣,有沒有痰,是白天咳得厲害還是夜間,發熱度數……有的問題,我卻答不上來,因為我沒有如此細察。之后,他讓我帶孩子拍個胸片,說畢竟咳了幾天,要排除肺炎。拍片沒有肺炎,他才給出三種藥(易坦靜——治感冒引起的支氣管炎,特別治哮喘;阿莫西林沖劑;清開靈),并囑咐我,原來吃的三種藥都別再吃。不發熱就不要吃清開靈……遵醫囑,吃了兩天他開的藥,孩子全好了。
醫生看病,重在對病人細致詢查與了解,直至完全掌握病情,再對癥下藥。正因此,才藥到病除。教師,卻沒有醫生對服務對象的充分重視、審慎細察與真正了解。我們缺乏的是對“人”的研究,缺乏真正了解孩子、進入孩子內心世界的方法、手段等,所以無法開出對癥的個性化的“藥到病除”的“方”。
因此,我認為一線教師首先需要的教育理論是研究學生的理論,是研究孩子年齡特點與身心發展規律的科學理論,是研究學生個性特點等方面的理論。一句話,是讓一線教師真正懂得孩子、了解自己教育對象的理論。如此,教育才可能做到孩子心里去,教育才會具有直抵人心的力量,教育者才會真正享受到專業成就感。
蒙臺梭利指出:“兒童并不是一個只可以從外表觀察的陌生人。在兒童的心靈中有著一種深不可測的秘密,隨著心靈的發展,它逐漸展現出來。這種隱藏的秘密像生殖細胞在發展中遵循某種模式一樣,也只有在發展的過程中才能被發現。”因此,這樣的理論,一線教師除了從蒙臺梭利、陳鶴琴等人的著作中學習外,還應在自己的實踐中探尋、發現、創造。
(作者單位:江蘇省溧水縣實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