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目中的教育

三年才換來一遭的沒有功課的假期就這樣轉瞬即逝了。在哀嘆聲中，在留戀與焦慮中，我迎來了高中生涯的第一個學期。

重重的41本課本壓下來，我喘著氣，傻了眼，彎了腰。那書頁呈著蒼白的顏色，但見如群蟻排衙般黑色的小字躍進我的眼簾，又一個個鉆進我的腦海里。空留下我在搖頭，在嘆息。什么時候，課本僅剩下黑與白兩種顏色，什么時候，喜愛的語文課上，已無生氣的我已忽略了課本的內容，只頻頻地拿起筆在白的書頁上劃下殷紅的線。最動明媚的笑。

驀地便想起最近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帖子。那是一個標題為：“你最喜愛的課文是哪些”的帖子，回帖的人紛紛回憶自己最愛的課文，并留下一段段細碎深情的文字。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進去，亦卷入那回憶的潮水中去。印象最深的莫過于小學課本里的《梅花魂》了，雖然是略讀課文，老師卻講授得聲情并茂，尤為認真。那日日夜夜思念故國的老華僑，那幅代表著思鄉之情的墨梅畫卷，都盡數落在我的耳朵里，小小的心顫抖著，淚水便不知覺間充斥了年幼的我們的眼眶。

那，便是最初的心動。我開始迷上了那叫語文的科目，為每一篇精彩的課文而喝彩。只是，那樣心動的次數，卻也隨著年級的上壘而愈來愈少了。最后一次，是在初一的某堂語文課上，那篇課文是《我的爸爸媽媽》。在看到那些被殘殺的孩子最后的稚氣的遺言時，淚水又一次盈眶，只是下一瞬便下意識回過神，拿起筆匆匆忙忙記筆記去了。

那，是最后的心動。而此后的很多時候，便連全文也未曾領略過，一課便匆匆上完了。什么時候，那些愛變得面目全非，我們都在激烈的競爭中，各種各樣的考試中，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如此，是為正確的教育嗎？

我搖搖頭，那顯然不是正確的答案，我想要的教育，從來都是優美地、緩緩道來。它不是老師焦躁的面孔，它不是鴉雀無聲的課堂，它不是冷冰冰的白紙黑字的書頁，它更不是凌厲刺眼的分數！它不過是要教給我們什么是真與善，教給我們各種各樣實用的技能，而不是使我們在忙碌和麻木中扼殺和泯滅。

41本書被我無奈地，細細包裹，縱非情愿，坦然接受。我從壓抑中抬頭，窗外正是初秋的顏色，不見紅楓華實，亦不見草長鶯飛。

（作者單位：廣州市育才中學高中部）

責任編輯 蕭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