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挑花的文化內(nèi)涵探析

王文明　樊蘭　肖維

摘要：花瑤挑花圖案色彩艷麗多樣，文化內(nèi)涵豐富。有花瑤人對美好生態(tài)的執(zhí)著追求，有對動植物的圖騰信仰，有對生殖繁衍的崇拜意識，有花瑤歷史的挑花再現(xiàn)。滲透和體現(xiàn)了花瑤人民的歷史文化、民族信仰、婚喪文化和生態(tài)文化等，是花瑤民俗文化的積淀和藝術展示。

關鍵詞：花瑤挑花；文化內(nèi)涵；瑤族；隆回；溆浦

中圖分類號：J722.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621X（2012）02-0110-05

聚居在湖南隆回虎形山和溆鋪山背一帶的花瑤是瑤族的重要分支。千百年來，花瑤人形成并傳承著獨特的原生態(tài)文化，其中就有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花瑤挑花?；ì幪艋ㄖ刑N含著花瑤人豐富的歷史文化、圖騰信仰文化、生殖崇拜文化等內(nèi)涵，是花瑤人的瑰寶。

一、花瑤挑花的歷史文化內(nèi)涵

瑤族史和楚文化的研究成果表明，瑤族是“古代南蠻中蠻族的后人”。先秦時期的南蠻早在楚立國之前就已生活在后來的楚國境內(nèi)，并且足跡涉及中原。后來，隨著楚的強盛，他們不得不向楚的西南方向遷移?；ì幭让癖闶瞧渲械囊徊糠??；ì幪艋ㄖ芯吞N含著這些久遠厚重的歷史文化因子。①①鄒其平，隆回文史（內(nèi)部資料），2000第4期。

（一）花瑤挑花傳承著遠古的巫儺文化

沅湘一帶，資水流域，武陵與雪峰山區(qū)自古以來巫風儺韻就非常濃郁，生活在這個氛圍中的花瑤，也信奉儺神。通過巫師溝通人神關系、人鬼關系。巫師在瑤族歷史上，大多是由村寨中的首領，寨老來擔當?shù)?。他既是村寨的頭領，乃至部落的首領，又履行巫師的職能。在溝通人際關系時，則頭戴五福冠，在處理村寨部落關系時則威坐殿堂。圖1就是花瑤人在挑花中將這兩種職能與身份融為一體的圖案，滲透著濃郁的遠古的巫儺文化意蘊。

圖1盤王升殿（二）花瑤挑花傳承著本民族的歷史文化

魏晉南北朝時期是中國南北民族大遷徙大融合時期，也是瑤族部落前所未有的安定和繁榮時期?，幾逯凳请S著歷史的發(fā)展逐步形成的。經(jīng)元、明、清歷代，各支系在稱謂、風俗習慣、經(jīng)濟生活等方面，逐漸形成了自己的風格與特色，逐漸分化形成新的族群和不同的支系。花瑤就是這個時期發(fā)展起來的。

花瑤部落的衰敗始于元代，元朝及其嚴酷的統(tǒng)治以及不平等的民族政策激起了花瑤人民的強烈反抗。而花瑤人口也在一次次的戰(zhàn)爭和遷徙中越來越少，生活越來越貧困，幾經(jīng)輾轉(zhuǎn)來到湖南隆回一帶。①①光紹.武岡州志（卷五十三）.1998-09?；ì幪艋ㄖ杏泻芏嘧髌肪褪敲鑼戇@一段歷史的?；ì帇D女們用其精湛的技藝將花瑤戰(zhàn)士守衛(wèi)家園，英勇殺敵的感人場景，在精美的挑花作品中展現(xiàn)出來，充分表達了花瑤人對英雄的謳歌和對先祖的崇敬。

花瑤的挑花繡藝歷史悠久，漢代就已出現(xiàn)，明清時期已經(jīng)成熟。據(jù)東漢應劭《風俗通義》記載，花瑤祖先“積績木皮，染以草實，好五色衣服”[1]。這種描述恰好與今天隆回花瑤女子的服飾相同：頭上纏著五彩的挑花頭巾，上衣為藍色圓領衣，腰間系挑花彩帶，下著彩色挑花筒裙，腿上還扎著挑花綁帶，花瑤族的女子就是這樣將歷史繡在身上?；ì帤v史上重要的人物和事件，人民生活中常見的習俗和場景都匯聚在了這代代傳承的挑花圖案中，那一幅幅精美絕倫的挑花作品藝術地組成了一部瑤族史書。

二、花瑤挑花的圖騰信仰文化內(nèi)涵

花瑤挑花中蘊含著盤瓠圖騰、蛇圖騰、虎圖騰等信仰文化[2]。

（一）盤瓠信仰（犬圖騰）

盤瓠（圖2）是畬族、瑤族、苗族的古老圖騰。《后漢書.南蠻傳》載：“時帝有畜狗，其毛五彩，名曰盤瓠。……盤瓠死后，其子女自相夫妻，積績木皮，染以草實，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行……號曰蠻夷。”瑤族等少數(shù)民族把狗作為圖騰，視為神靈。把盤瓠尊至祖先神、保護神的崇高地位，頂禮膜拜。在花瑤挑花中也沿襲這圖騰崇拜的古老信仰文化。

圖1就是挑花中盤王坐殿圖案，圖2是盤瓠坐像圖案?；ì幦讼矚g把五色服、狗尾衫用五色絲線或五色布裝飾，用以象征五彩毛狗，前襟至腰，后襟至膝下以象征狗尾。在裝飾上，曾經(jīng)流行“狗頭冠”和“犬尾”飾，這些都是盤瓠圖騰崇拜的顯著特征之一。

為什么花瑤如此信奉盤瓠呢？民間傳說《十月十六慶盤王》中就有講述：相傳很久以前，有一次瑤族人民乘船飄洋過海，不想遇上狂風大浪，船在海中飄了七七四十九天都不能靠岸，眼看著就要船毀人亡，瑤族同胞們命懸一線。這時，有人在船頭祈求始祖盤王能夠保佑瑤族子民們平安，許下大愿。許過愿后，果然風平浪靜，很快船就靠了岸，瑤族人民得救了。這天是農(nóng)歷十月十六日，剛好又是盤王的生日。于是，瑤族人民上岸以后便砍樹將其挖成木槽，把美味佳肴放在木槽中，把糯米蒸熟舂成糍粑。用來祭奠和叩謝盤王，祈請盤王繼續(xù)保佑瑤民。然后，大家盡情唱歌跳舞，慶祝瑤族人民的新生以及盤王的生日。從此以后，年年如是，形成節(jié)會，瑤民就把這一節(jié)會稱為“盤王節(jié)”。在瑤族人民的眼里。盤王是至高無上的神，能夠保佑瑤族子民的安危，讓瑤族子民世世代代的相傳下去?；ì幈辛吮P瓠圖騰信仰，傳承著盤王節(jié)，在挑花圖案中（圖1）再現(xiàn)了盤王的英姿及坐殿的威武盛況，展示出濃郁的盤瓠圖騰信仰和盤王崇拜文化。

圖2盤王坐像 （二）蛇圖騰

花瑤的蛇圖騰信仰文化表現(xiàn)在多個層面。

首先，要追溯到瑤族的發(fā)展歷史以及瑤民族與越民族之間的密切關系。

瑤族是“古代南蠻中蠻族的后人”。而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由于楚、吳、越間互相吞并，在史書上“蠻”、“越”族系混稱，《史記索隱》云：“荊者，楚之舊號，以州而言之曰荊。蠻者閩也，南夷之名，蠻亦稱越。”瑤族與越族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交錯雜居，交往密切，互相吸收。越族以蛇為圖騰，由此也就影響瑤族及其中的花瑤也以蛇為圖騰了。

其次，花瑤聚居在隆回縣虎形山鄉(xiāng)及溆浦山背一帶，那里山深林密，環(huán)境濕熱又多蛇。長久生活在這樣多蛇的地方，花瑤人們對蛇的習性自然十分熟悉，而蛇有很多人類所不及的本能，如可以爬樹、可以鉆地、還能在水里生存、長久耐餓等，因此蛇被花瑤看作靈物，成為花瑤的圖騰。所以，在大量以動物為題材的花瑤挑花中，蛇圖案最為豐富，有盤蛇、交體蛇、昂頭翹尾蛇、無尾雙頭蛇、蛇纏蛇等，多達上百種。且挑出來的蛇形圖案千姿百態(tài)，充滿了花瑤婦女的奇思妙想。

再次，花瑤的蛇圖騰與古老的生殖崇拜觀念相聯(lián)系。（下文有具體介紹），據(jù)史料記載以及前人研究，女媧為人頭蛇身，而女媧創(chuàng)造人類，化育萬種，擁有強大的生殖能力，因而“女媧蛇身”也被看成是生殖的象征。花瑤的生殖崇拜觀念，可以看出花瑤是一個以蛇為圖騰的民族，這也進一步說明了為什么花瑤挑花作品中蛇類圖案最多，也最為豐富而奇特。

圖3“交尾蛇”圖3“交尾蛇”紋飾挑花筒裙是花瑤挑花蛇類作品中的代表作，從所繡圖中我們可以看到畫面可中分為左右兩部分，兩部分所繡的蛇相纏在一起，交媾合歡，而蛇頭相對，且整幅畫呈中軸對稱。這種既巧妙、神奇又浪漫的構思。充分展示出花瑤挑花中蛇生殖圖騰文化的內(nèi)涵。

（三）虎圖騰

虎也是花瑤圖騰的對象。挑花圖案中雖然虎經(jīng)常以側(cè)面的形象出現(xiàn)，但卻將四肢全都展露無疑，且虎頭以正面示人，就連虎肚里面的小虎也不錯過，全部展現(xiàn)出來，因為她們認為這樣繡出來的虎才是鮮活的虎。而虎常作為花瑤婦女心目中勇敢漢子的形象，躍然出現(xiàn)在一幅幅挑花圖案中。

三、花瑤挑花的生殖崇拜意識

提起花瑤挑花的倫理文化我們不得不談談花瑤挑花的生殖崇拜。由于花瑤特殊的發(fā)展歷史，花瑤挑花始終圍繞著一個生生不息的主題：花瑤人的繁衍生息，對生殖的崇拜和向往。

圖4虎圖騰圖5相思樹圖5的構圖就由成對且相互對視的蛇、樹、鳥組成，這使整個畫面左右對稱。為什么是成對的鳥和成對的蛇呢？這個問題我們不得不思考了。

我們姑且不去管這幅挑花中的鳥是不是鳳凰，就先當作是普通的鳥吧。傳說在遠古稻種文化初期，谷是由鳥銜來的，因此稻作區(qū)域的人們對鳥非常敬仰和崇拜。如果沒有鳥，他們就不會有種子。鳥在古代還與太陽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玉兔東升，金鳥西邃”中玉兔是指月亮，金鳥就是太陽。說的是月亮從東邊升起，太陽從西邊落下。有人曾在研究長沙馬王堆出土帛畫時，判斷太陽旁邊的黑鳥是太陽黑子。從民俗學的角度分析，這種說法是值得商榷的。據(jù)《山海經(jīng)》中太陽鳥的這一記載，可以推斷長沙馬王堆出土的帛畫中太陽旁邊的黑鳥就是指的太陽鳥神。在我國南方的農(nóng)耕文化區(qū)域，方言有句罵人的話叫做“你這個鳥人”，而這個“鳥”字指的就是男性的生殖器官。鴛鴦和鸞鳥則都是雌雄成雙出現(xiàn)，這也就是為什么這幅挑花中要用成對出現(xiàn)的鳥了。以鳥喻人，以蛇喻人，從這幅挑花中由蛇相互糾繞的交尾姿態(tài)不難想到人類交媾的寓意了。

美國學者A.魏勒在《性崇拜》一書中說：“幾千年來，蛇一直是性激情的象征?！盵3]他列舉了古埃及、印度、北美、新墨西哥、西印度群島和南美等地的蛇崇拜習俗，以闡明性象征的意義。并指出：《創(chuàng)世紀》中誘惑夏娃的蛇是“智慧的象征”。因為在伊甸園里是蛇教給人知識。而“知識”在《舊約全書》里有一種特定的意思，即男女間的性知識和性交。

英國學者卡納《人類的性崇拜》則說：總之，蛇的崇拜和象征，簡直是罄竹難書的。人之所以拿蛇作性的象征，是因為狡猾的蛇，象征色情、性具、性欲及性姿等等。據(jù)說人體得健康，及兩性的自然相吸引，都是蛇的作用所致[6]?！秳?chuàng)世紀》的蛇字，本意為“舌的主宰”，意即意識里的“色心”及色心的表現(xiàn)。所以蛇——色情——就是“原罪”。在各種蛇的性象征中，蟠蛇所圍成的圓圈，代表女性生殖器，恰如圓環(huán)或橢圓之象征玄牦，同時亦象征兩性[4]。

除了鳥與蛇這兩種動物有性生殖器官的象征外，從整個挑花的布局也不難看出男根與女陰的和諧之美，這很好地體現(xiàn)了花瑤人陰陽交歡的生殖崇拜。

四、花瑤挑花的婚喪文化因子

（一）花瑤挑花體現(xiàn)出的特殊的婚育觀念

花瑤婚俗，當屬世界上最古老、最具民族個性的婚俗。瑤族家庭的父母一般可自由選擇跟隨哪一個子女居住，通常是跟最小的兒子?，幾迦嗣裰v究戀愛自主，婚姻自由?；橐黾彝バ问揭膊灰欢ㄓ惨侥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瑤族女性有比較大的自主權，既可以出嫁“從夫居”，也可以招郎上門“從妻居”，或者“兩邊走”，兼顧雙方家庭的生產(chǎn)生活，照顧雙方老人。妻子早逝，上門女婿仍可續(xù)弦。這種平等的家庭倫理關系為農(nóng)村老人養(yǎng)老問題的解決，提供了一個可以借鑒的方式。實行計劃生育，控制人口數(shù)量后，一些純女戶的農(nóng)村家庭因為沒有兒子，女兒以“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為由，不承擔養(yǎng)老的義務和責任，加劇了農(nóng)村老人養(yǎng)老問題的嚴重性。而瑤族的這種特殊的婚姻家庭習俗則可以作為傳統(tǒng)的養(yǎng)兒防老的一種補充，從而免除了農(nóng)村純女戶家庭老人無兒養(yǎng)老的后顧之憂。這種婚養(yǎng)方式使花瑤人對生兒育女同等對待，婚后只要生育就高興了，生男生女都一樣。形成男女平等的生育觀念和生育習俗。

圖6雙龍會由圖6中也可以看到這種特殊的婚育習俗，兩條相交龍分別從左右合攏過來，張開的大嘴相吻，從而兩個分開的個體結合為一個整體，再來仔細看中間龍首相交部分，似乎孕育出了一個可愛的大頭娃娃，由張開合攏的嘴組成頭，盤曲的龍身組成娃娃的身體，舌是娃娃的眼睛，虎虎生威，神氣逼人。陰陽的結合，孕育新的生命，這些無不體現(xiàn)出花瑤先祖最古樸、最純真、最鮮活的婚俗文化。

（二）花瑤挑花中的喪葬文化內(nèi)涵

花瑤是一個多神崇拜的民族，巫、釋、道混雜融合?；ì幈３种绶罡鞣N自然神及人鬼的習俗。清人著作多談到瑤族“信好巫”“信鬼崇巫”，所祭祀的神主要是祖先、人鬼。喪禮中師公信奉的神祇十分復雜，祭師身兼道士和巫師兩重身份，因此，花瑤喪葬體現(xiàn)了儒、佛、道的交融，體現(xiàn)了花瑤民間宗教文化的復雜多元性。隆回花瑤為古梅山蠻后裔，古梅山的歷史文化痕跡在當?shù)孛袼谆顒又斜４孑^為完好。如漢族的“五服”喪俗、宗族墓俗，花瑤都襲用，花瑤喪俗受楚地喪俗影響很深，民間還保持招魂、喊魂等楚巫遺風。

花瑤人認為人死后，靈魂依然存在，它具有超自然的能力，可以對活人起著危害或保佑的作用。為了使生活安寧，人們便用各種不同的葬法來慰藉死者的亡靈。如用金山、靈屋、錢糧招待死者，隆喪厚葬等，因為善待死者的遺體便可以使靈魂獲得慰藉而保佑活著的人。

花瑤挑花圖案“盤王升殿”中，在一個兩層冥屋的正中坐著花瑤的祖先盤王，它頭戴金冠、兩手叉腰、形象高大?；ì幦朔Q這幅挑花為盤王坐殿，在盤王左右兩邊還分別有聽候差遣的兵將。這都體現(xiàn)了花瑤人對盤王的無限敬仰與崇拜。從中也體現(xiàn)了花瑤喪葬禮儀中的生死觀念、靈魂觀念?；ì幦送ㄟ^這些挑花作品為整個花瑤的發(fā)展和壯大起到了溝通人神、維系族群、文化交流等方面的重大作用。

“盤王升殿”圖也顯示了花瑤族群的凝聚力量?；ì巻仕资怯H屬、鄰居、朋友的大集聚，是溝通家庭、社會關系的橋梁和紐帶?；ì巻仕字械脑S多環(huán)節(jié)如祭拜哭奠、鼓樂鳴炮、抬柩上山等都是人多熱鬧的場合，加之喪儀本身近于程式化的表演，具有明顯的凝聚功能。此外，喪事活動的規(guī)模是家庭實力的顯示，喪葬禮俗是花瑤的大事，程序繁多，講究隆重，也是家庭顯示力量、鞏固地位的好時機。

五、花瑤挑花的生態(tài)文化因素

花瑤挑花的圖案中蘊涵著豐富多彩的森林生態(tài)文化、動物生態(tài)文化、人文生態(tài)文化。

花瑤挑花的許多圖案中，挑有成對的古樹名木、成對的鳥獸花紋，如圖5的圖案花紋等，顯示出一派林木蔥籠的森林生態(tài)景象，蘊涵著豐富的森林生態(tài)文化。

花瑤挑花的另一些圖案中，挑有成對、成群的蛇、蟒、鳥、虎、鹿、馬等動物和配以樹木的花紋，如圖3、圖5至圖7等多幅圖案花紋等，個個栩栩如生，幅幅生機勃勃，展示著濃郁的動物生態(tài)文化。

花瑤挑花的大量作品中，挑有成對成雙的人物圖像。圖案中以人為中心，配以茂密的樹木與眾多的動物。人物形象喜笑顏開，植物蔥籠茂盛，動物嘻戲親吻。呈現(xiàn)出一幅幅人與人和藹、動植物和藹、人與環(huán)境和藹的生態(tài)環(huán)境畫面，寄托著花瑤人對原生態(tài)的和藹的人文生態(tài)環(huán)境的追求、回憶與向往，滲透著濃厚的人文生態(tài)文化的內(nèi)涵。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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