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中小學校布局調整

中小學布局調整是一項復雜、系統的工程，涉及千家萬戶，維系國計民生，關系社會和諧穩定。隨著人口的減少，新一輪的中小學布局調整已經勢不可擋。學校布局調整絕不是簡單的撤并、聯辦，它是教育增長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的重要步驟。這種調整和優化配置，不僅涉及學校、教師和學生等教育資源的遷移，而且還涉及教育觀念的轉變和教育教學方式的改革等。因此，要使中小學的布局調整順利進行，必須從根源上把握其內在動因，深刻認識其重要性和必要性。近日，本刊編輯部特邀請四川省蒼溪中學校長蘇國剛、內蒙古自治區錫林郭勒盟太仆寺旗寶昌二中校長李占英、江蘇省張家港市外國語學校校長許永華，就此進行了座談。

蘇國剛 四川省蒼溪中學校長，中學高級教師，第六屆全國優秀校長，四川省骨干教師，四川省教學成果獎一等獎獲得者，四川省青年聯合會委員，廣元市青年聯合會副主席，廣元市第七屆十大杰出青年，廣元市第七屆科技拔尖人才，優秀基層黨組織書記，蒼溪縣科協副主席。

李占英 內蒙古自治區錫林郭勒盟太仆寺旗寶昌二中校長，畢業于內蒙古師范大學物理系，中學高級教師，錫林郭勒盟物理教學能手，錫林郭勒盟物理學會太仆寺旗分會秘書長；有多篇教育教學論文在國家及自治區級相關報刊上發表，曾獲錫林郭勒盟先進教育工作者榮譽稱號。

許永華 江蘇省張家港市外國語學校校長、書記，畢業于蘇州大學物理系，曾任市教育局基礎教育科和人事科負責人，在《人民教育》等雜志發表論文多篇，曾獲蘇州市十杰校長、蘇州市名校長等榮譽。他倡導反思“精細化管理”，并提出《走向未來學校管理》幾大原則，引起社會廣泛關注。

本刊編輯：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和城鎮化發展的加速，教育資源發生桌種適度遷移在所難免，教育管理部門為追求區域教育資源布局的優化及教育的均衡發展，也為了提高區域整體的教育質量，努力辦人民滿意的教育，近幾年來各地都采取了不同程度的中小學布局調整。那么，您所在地區的農村中小學有無調整?被調整后，出現過哪些情況?在這種背景下，您又是如何看待中小學布局調整的呢?

李占英：我們旗(縣)是國家級貧困旗(縣)，資源匱乏，經濟落后，“撤點并校”是在2001年《國務院關于基礎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中提出的“因地制宜調整農村義務教育學校布局”之后的大背景下逐步實施的。

其實，布局調整撤并基礎薄弱的學校，從根本上講也是大勢所趨。首先是由于生源的減少。一個自然村原本也就30戶左右的人家，人口出生率低，適齡兒童數量少。再加上大量青壯年外出打工，許多村子人去屋空，一些孩子也被父母帶到了其打工的城市，這導致了學校的生源嚴重短缺。有時，一個教學點只有兩三個學生，幾個教師帶著這些學生實質上成了簡單的看護，和實際意義上的學校教育要求相去甚遠。其次是教學條件的局限。我旗(縣)是國貧旗縣，由于地方政府教育投資不足，村級小學的校舍大多數是村里自己建設的，兩三間土房，簡易的桌凳，水泥黑板，教學條件十分簡陋。在普及九年義務教育的時候，資金也主要投放在鄉鎮學校的建設上。所以，當時鄉鎮學校的教學條件普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但這些學校的生源也是嚴重不足。這就造成了一方面是村辦學校教學條件差，另一方面是鄉鎮學校大量教學資源的閑置。于是，在教育布局調整的大背景下進行撤點并校成了當時必然的選擇。同時，村級學校的教師，基本都是原來的民辦教師。他們學歷低，甚至很大一部分只有初中學歷，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師范教育。由于他們原本是農民身份，所以基本上半教半農，很少接受相關的繼續教育，無論是知識儲備還是教育教學觀念，都無法適應新時期教育教學的要求。而生活開始有所改善的農民對自己的孩子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十分期待，他們十分渴望通過受教育來改變下一代的命運。所以，當時盟教育處深入基層進行調研時，大多數的學生家長和學校教師都是支持和擁護這一做法。事實證明，村級學校撤并之后，教育資源的配置得到了很好的改善，農村整體的教學質量有了十分明顯的提高。

蘇國剛：我縣農村中小學布局調整以“規模調大、布局調優、師資調強、功能調全”為目標，由“十一五”末期全縣義務教育學校的347所調整為現在的170所，減少了51％。可以說，布局調整帶來的直接效果就是辦學條件得到明顯的改善。但在布局調整中，也存在農村邊遠山區、交通不便地區的中小學布局調整存在撤并過多、過快的問題。部分小學生上學遠、且存在安全隱患；低齡寄宿缺乏親情關愛、家長教育成本增加；教師如何融入新的教學環境等新問題不得不讓我們關注。

從有效利用教育資源上來看，沒有調整以前的有限教育資源過分分散，難以形成辦學規模；布局調整后，有限的資源得到了集中使用，提高了資源使用效益。從師資隊伍建設上看，優化了教師隊伍，提高了辦學水平。經過調整后，學校為教師提供了相互學習的機會，教研、教改的氛圍不斷形成，教師的教學水平不斷提高，教育教學質量穩步上升，辦學水平顯著增強。從教育資源的優化配置上看，合理布局調整促使教育主管部門加大了學校標準化建設和實行薄弱學校專項資金傾斜政策，實現了“做大做強，兼顧一般”。

從目前來看，建立寄宿制學校是解決因布局調整導致學生上學難問題的較為有效的途徑。寄宿制不僅能解決學生上學遠的問題，而且學校寄宿的集體生活，可以增強師生、同伴之間的交往，尤其是對獨生子女的成長，無疑具有積極的促進作用。但與此同時，應當看到，由于編制的限制，農村中小學對于寄宿學生一般都沒有配備專門的生活教師，住校生的管理基本上是由任課教師和班主任負責，而這些任課教師和班主任又沒有額外的津貼補助。由于學校的寄宿條件較差、管理不到位等造成一些學生，特別是低年級學生生活不能自理。

布局調整前的分散型辦學在方便群眾就近入學方面確實有它的長處，如能夠在親情上最大限度地滿足學生身心發展的需要。如今，由教學點轉入中心校就讀的學生又面臨著兩大問題：一是原來學校和家庭一體化的學習、生活環境沒有了，與父母親人朝夕相處的親情依靠沒有了，而所有這些兒童身心發展急需的情感缺失又無法在集中辦學的校園里找到替代，于是不少學生便在情感上陷入無依無靠的困境，這是被撤并學校學生最難跨越的心理危機；二是教學點的教學質量普遍比中心校差，由教學點并到中心校的學生要在學習上趕上中心校的學生必須經過較長一段時間的艱苦努力才能見效，有些原來在教學點成績不錯的學生在進入中心校后便因成績不如其他同學而產生挫折感、自卑感。

從學生入學是否方便來考慮，學校越分散越好；從提高投資效益來看，學校應具有一定的規模，規模過小的學校應當撤并。這樣，農村中小學布局調整往往會遇到公平與效率該如何取舍的問題。我認為，在公平與效率之間，義務教育階段應是在公平優先的基礎上兼顧效率，學校布局調整必須在公平與效率之間尋求一種動態的均衡。

本刊編輯：那么，中小學校為何要進行布局調整呢?

許永華：由于歷史原因、經濟發展，以及人口的遷移變化，都對教育布局調整提出了新的要求。交通工具的發展、城市化的建設、思想觀念的轉變等，也為相對集中、規模化的高質量辦學提供了依據。正因為影響教育布局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和人口分布是發展變化的，因此對教育進行布局調整也是不可避免的。

就農村學校來說，人口的變化直接影響教育布局調整。生源減少和學校布局分散帶來的問題越來越嚴重：學校規模過小，難以形成規模效應；投資分散，難以改善辦學條件；師資需求量相對增加，造成人力資源浪費；管理落后，課程開發嚴重不足等。對城市學校而言，由于歷史原因，也存在著布點不合理的問題，但更為突出的是學校之間存在的差距引發了擇校的熱潮。社會對優質教育資源的需求與學校客觀存在的現實差異，形成了尖銳的矛盾，造成了社會不和諧因素，引發了人們對教育公平的呼吁。因此，努力推進教育布局結構調整，不僅是優化教育資源配置，提高教育資源使用效益的重要途徑，也是促進城鄉教育均衡發展，促進社會公平(以教育公平的形式)，實現區域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的重大舉措。

本刊編輯：中小學向城鎮、市區集中，這種調整的速度、規模、配套措施與管理系統倘若不完善，會不可避免地帶來兩極分化，即城鎮地區教育資源越來越豐富、規模越來越大，而偏遠農村地區學校萎縮嚴重。在這種情況下，便衍生了城鎮、市區“大型學校”、“大班化”現象，農村地區則生源不足，資源短缺，師資流失，校舍荒廢，您是怎么看待這種現象的?

蘇國剛：從表面上看這是一種教育資源的過剩與緊張并存的供給性浪費。中小學布局調整的原意是通過合理合并，提高中心學校的辦學質量，但有些中心小學不僅沒有因為合并而實現教育質量的提升，反而因為學校學生人數陡然增加、住宿和后勤配套無法跟上、財政經費狀況沒有改變、教師教學管理壓力過大等問題，使學校的教育質量難以提高。如果按照標準班編班又會出現校舍緊缺、教師編制不足等難以解決的問題。究其原因，這是對農村中小學布局調整政策的理解模糊、片面、簡單化，將“調整”簡單地理解為“撤并”、“減縮”，將中小學布局調整的目標錯誤地等同于撤減一大批農村中小學，因而導致布局調整工作的簡單化、形式化與“一刀切”。盲目地合并后，中心學校的辦學規模以辦“大校”、“花園式學校”等為辦學方向，脫離了農村實際。同時，布局調整也動搖了教師原來的角色定位，學校撤并后，教師必須作為一個學習者參與到新的教學環境中，這使教師的勞動強度越來越大。

大型學校一般是在地理位置優越、辦學效益好、社會認可度高且受益者眾的學校的基礎上形成的，因此政府愿意把大部分經費投入到這些學校。但這也對邊遠貧困地區農村教育發展不利，加大了邊遠貧困地區農村中小學與城鎮中小學辦學條件的差距，使這些地區的孩子不但享受不到布局調整后的成果，相反，因辦學條件的差距進一步拉大，甚至進一步惡化，而在經濟與教育的互動關系越來越密切、人力資本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人們收入水平的今天，這對邊遠貧困地區的孩子無疑是不公平的。但是，隨著農村外出務工人員的增多、城鎮化進程不斷加快、小學向鄉鎮集中、初中向區鎮(中心城鎮)集中、高中向縣城集中、優勢學校向市所在地集中，已是不可阻擋的發展趨勢。

李占英：農村學校撤并后，一些地區由于在缺乏充分調配的情況下，在短時期之內，確實給城鎮學校增加了一定的壓力。當城鎮的教育資源暫時不能滿足學校撤并后學生的就學需求時，許多學校便采取了擴大班容量的辦法。但從“校安工程”實施以來，我們發現原本興建的農村鄉鎮中小學所有房舍幾乎都不符合標準，投資修繕鄉鎮中小學校舍，比在城鎮新建兩所學校的費用還高。另外，有些鄉鎮中小學生源也是嚴重不足，很多學校都不足100人。鑒于此，我認為不如通過資源整合，在城鎮建設符合標準的學校，通過教育資源的合理化配置，使大班化現象逐步得到緩解。至于農村地區“生源不足，資源短缺，師資流失，校舍荒廢”的現象，正是當時進行撤并的“因”，不是撤并之后產生的“果”。因為適齡學生人數較少，再加上一些外出務工的學生家長原本就無法照顧自己的孩子，給老人照看又不放心，所以他們還是愿意把孩子放在城鎮寄宿學校統一托管。這就導致了農村學校生源短缺、校舍荒廢。有的學校沒等到撤并，實際上就已經名存實亡，因為已經沒有了學生，不僅校舍閑置了，而且教師也“被閑置”了。這樣，不進行撤并，必然會導致城鎮學校資源閑置、師資短缺，而農村及鄉鎮學校更是如此，十分不利于教育的長遠發展。

許永華：教育布局調整標準通常有兩條：一是學生上學的距離；二是學校覆蓋的服務人群的數量。在國外一般用三種方法來考量：一是實際的空間距離，一般用路程來衡量；二是文化距離，即心理距離，是說兒童入學離開自己的家到另外一個地方上學，因為隔閡而導致了輟學；三是時間距離，即上學因各種不利條件的阻礙而延長上學途中的時間。

在這里有一個很深的矛盾，如果從學生入學是否方便來考慮，那學校越分散就越好；如果從提高投資效益、資源合理配置、教師相對優化而言，學校又應該具有一定的規模。因此，教育布局必須統籌兼顧，在沒有導致學生流失的情況下，盡可能地進行規模化的集中辦學，以便實現教育優質均衡發展。

本刊編輯：在中小學布局調整中，我們還應該注意到原本處于中等規模的中小學校，比如一般鄉鎮的中心學校。它們與市區里的好學校相比。條件不算優越，與偏遠農村地區條件差的學校相比，算是辦學條件不錯的學校。那么，這些學校應該何去何從呢?如何才能發揮其最大的效能呢?

蘇國剛：第一，加快學校標準化建設進程，全盤規劃，高質量、高標準完善學校基礎設施建設，尤其是學生必需的各種功能用房和設施的建設，切實解決好制約學校長遠發展的各種問題。第二，完善學校管理，提高服務質量。建立學校布局調整的保障機制，把寄宿制作為切實服務于學生、服務于家庭的辦學形式，并要解決學生住校后生活成本增加、寄宿安全、心理健康等問題。第三，通過資源整合，提高學校的辦學質量。把中小學布局調整和學校師資隊伍建設相結合，在走教師專業化發展之路的同時，建設多能一專的教師隊伍，以適應發展的需要。第四，增強競爭優勢，建設農村教育教學示范基地。引導和帶動鄉鎮學校探索特色發展模式，創建農村多元特色學校群，逐漸把學校辦成“學生有特長”、“學校有特色”的示范學校，形成特色教育大格局。

李占英：對于中等規模的中小學校，應該因地制宜。比如，一些學校周圍村落密集，交通方便，生源基數大，就應該加強其辦學實力，以方便學生就近入學，減少學生到城鎮擇校就讀的困難，防止學生輟學。而對于一些周圍村民居住分散，交通不便，生源基數較小的學校，則應該考慮撤并，但一些暫時不能撤的學校就要堅決保留。所以，關鍵還是要全面準確地理解《國務院關于基礎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的精神，牢牢把握“因地制宜”的原則，以方便學生就近入學為前提，統籌規劃。

本刊編輯：學校布局調整是事關民生的大事，它產生的影響可能是深遠的。對此，您有何建議，或還有哪些特別需要關注的問題呢?

蘇國剛：第一，教育主管部門應深入調研當地的社會、經濟、教育等實際情況，科學統籌規劃農村中小學布局調整。我們要真正地認識到調整的目的是最大限度地優化和整合農村教育資源，以保障更多的農村學生能夠接受優質的教育。地方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門應該組織專項調查小組，深入調研本地的人口、經濟和原有學校的設置與辦學質量等實際情況，認真聽取群眾的意見，根據當地的社會、經濟等客觀實際合理地規劃調整學校，在一些條件適宜、成熟的地區可以適當合并，而在一些交通不便的地區仍需要保留必要的教學點。我們要從有利于優化配置教育資源、提高教育質量與辦學效益和方便孩子就近入學等原則出發，研究制定科學、適宜的調整方案和辦法，并廣泛征求意見，反復比較與科學論證，以取得廣大農民群眾的理解與支持。除此之外，理清被撤并學校資產的產權，并以此為基礎進行資產處置也是一項重要工作。

第二，要積極推進寄宿制中心學校的各種后勤配套設施與管理制度的健全與落實。政府應充分重視撤點并校后寄宿制學校的配套建設與管理，對一些已經合并或計劃合并的寄宿制學校要加大經費投入，積極落實配套設施，完善學校的基礎設施建設，切實保障學生和教師的基本生活條件。同時，當地教育和人事部門必須從實際出發，確定寄宿制學校的專職生活教師編制，以保證對寄宿制學校學生生活、學習與心理的正常、有效的管理與引導。

第三，加大力度切實解決布局調整后凸現的交通安全問題。在制定布局調整規劃前，要充分考慮和深入調研當地的地理情況、受教育人口的分布狀況和學校的服務半徑，在一些交通不便、路途遙遠偏僻又無法解決校車接送問題的農村地區，應暫緩集中辦學，適當保留一些村辦中小學和分散辦學點。

第四，關注寄宿制學生的心理狀態，積極探索寄宿制學生的心理健康教育是寄宿制學校面臨的緊迫任務。我們要建立亦師亦友的新型的師生關系，營造安全、健康、和諧的生活與學習氛圍，創建和諧的教育服務環境。這是當前中小學布局調整的重要課題。

李占英：我認為，進行學校布局調整是大勢所趨。但對于可能出現的負面影響，我們也應特別關注。

首先，教育的根本應該是以人為本，而村教學點的撤并，使得一些孩子不得不過早地離開親人的關照開始寄宿生活。像一些一年級的學生只有六七歲，早早脫離父母、親屬的關愛，住進獨立生活的宿舍，家庭的溫暖、家人的溫情被剝離了；盡管學校也相應地配備了生活教師，照顧這些學生的生活起居，但根本無法彌補因此帶來的情感缺失。這將會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長，特別是不利于其健康人格的塑造。

其次，在缺乏充分調配的情況下撤并農村學校，使一些城鎮學校的班容量迅速膨脹，大班化現象嚴重，不利于素質教育的實施。現在，有的班達到60余人，一個教師要把那么多六七歲的孩子管理好非常不容易，更談不上因材施教。這容易造成一些孩子的教育與關愛的缺失；同時，也很容易導致同班學生學習成績差距大的兩極分化，不利于教育教學質量的全面提高。

所以說，如何化解和消除這些負面影響，是相關部門特別是學校領導要認真對待、深入研究的關鍵問題。

許永華：一是堅持“切一刀”，不能“一刀切”。教育規劃必須“切一刀”，就是教育布局一定要調整，要以政策為杠桿，均衡配置人、財、物等資源，向農村學校傾斜，向相對困難的學校傾斜，讓農村學生享受到優質的教育資源，努力促進城鄉學校的均衡發展。但無論是制定調整規劃方案，還是對方案的具體實施，都要從本地區的經濟和社會發展實際情況出發，綜合考慮人口密度、地理環境、交通狀況、生活習慣等要素，因地制宜，實事求是，不能“一刀切”。教育的“切一刀”，一定要“切”在方便就學與提高教育資源的利用效率之間的最佳切合點上。

二是堅持填谷造峰，不能削峰填谷。教育布局調整意在使其均衡和優質發展，這是社會發展的必然選擇。但追求教育均衡應該填谷造峰，不能削峰填谷；追求優質教育，應該多樣優質，不能同質單一。

三是堅持長效機制，不求短期繁榮。新的歷史時期，教育必須完成新的要求。首先，要成為世界最大規模的學習型社會；其次，要讓全體人民的人力資本有明顯的提升；再次，就是我們要實現社會公平，而社會最大的公平主要是教育公平。唯有通過縮小城鄉之間的教育差距，地區之間的教育差距，不同人群之間的教育差距，才能為構建和諧社會奠定良好的人力資本基礎。

四是堅持人的教育，適應人才培養。教育布局調整，還包括了教育要從“育人”回歸到“立人”教育上來。我們通過立人教育，使得孩子們的視野開闊，獲得全面提升，最終成為一個文明、有教養的人。

(責任編輯 羅登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