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工作是檔案法制建設中的重要環節,也是最基礎的環節。通過檔案立法的形式,界定檔案領域的相關概念,從而保證檔案資源的依法開發利用,保障檔案管理者和使用者各方面權利和義務的實現。
我國關于檔案立法的研究,早于《檔案法》的頒布。最早在文獻中涉及“檔案立法”一詞的是1960年揚·巴拉斯基夫、韓玉梅發表在《檔案工作》上的《羅馬尼亞人民共和國的檔案工作》。在1987年《檔案法》頒布前,有近50篇文獻在文中提及“檔案立法”一詞。到2010年,共有116篇以“檔案立法”為題的論文發表,而以“檔案立法”為主題的文獻則多達378篇。
有關中國歷朝歷代檔案立法研究的文獻,從1987年到2010年的24年間一共有27篇。涉及中國人民大學、安徽大學、福州大學、杭州大學、河北經貿大學、河南大學、遼寧大學、南京大學、寧夏大學、蘇州大學、浙江大學、重慶工商大學、杭州市檔案局等13個研究單位的22名作者。在27篇文獻中,涉及中國古代檔案立法的20篇。在這20篇文獻中,5篇對中國古代檔案立法情況進行了概括性的闡述,2篇先秦社會檔案立法研究,2篇漢朝檔案立法研究,2篇唐代檔案立法研究,5篇宋代檔案立法研究,3篇元朝的檔案立法研究,1篇明代檔案立法研究。下面,我們分別對這些研究進行一些分析。
在27篇文獻中,涉及中國近代檔案立法的5篇。分別是胡惠秋1987年發表在《檔案》上的《略談封建社會的檔案立法》;朱國斌1988年發表在《檔案》上的《中國近代檔案立法活動述論》;李財富1997年發表在《湖南檔案》上的《我國封建社會檔案立法工作特點探微》;施懿超2002年發表在《檔案與建設》上的《中國古代檔案立法之特點分析》和2006年徐紹敏、方敏、胡紅霞發表在《浙江檔案》上的《清朝檔案立法概述》。
下面,就清代檔案立法進行研究:
清朝是由少數民族滿族統治中國的最后一個封建王朝。從1644年清軍入關建都北京至1840年“鴉片戰爭”前夕,190余年的文書和檔案立法活動,基本上是我國封建主義檔案管理活動的延續,主要繼承了唐朝以來特別是明朝制定的檔案法規。從1840年“鴉片戰爭”至“辛亥革命”,由于西方列強相繼入侵,中國開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一方面,頑強地保留了檔案法制建設方面優秀的民族遺產;另一方面,也開始吸收資本主義國家在檔案管理、保護諸方面先進的制度,實行一定程度的改良。清朝的文書和檔案立法活動與整個國家立法活動相適應,可分四個階段:第一階段,以《大清律例》的編纂、修詞、頒行為核心,從順治至乾隆歷時近百年。第二階段,以雍正對書吏的整治和文書檔案改革為主要內容。第三階段,以行政立法為線索,以編纂歷朝會典為主要內容。第四階段,是以慈禧太后為代表的清政府實行的預備立憲。清朝所制定的文書檔案法規,主要涉及以下內容:文書呈獻制度、驛站遞送公文制度、上繳朱批奏折制度、吏典、官員役滿離任文卷交接制度、建立檔案副本制度、文書及檔案違法處罰制度等。
一方面,清代的檔案立法代表中國封建社會檔案立法的最高水平,開始重視人的因素,加強了對文書檔案人員的整治。制定了檔案整理、分類方案。而在清以前沒有檔案整理方法見諸文獻,前人只采用了簡單的“打包結捆”清理檔案的方式。清朝對文書檔案違法行為的處罰比歷代封建王朝都殘酷。另一方面,清朝統治階級與封建社會檔案法規逐步開始瓦解,半封建半殖民地檔案法規不斷產生,文書形式發生了新的變化。外交文書形式如照會、申陳、章程、條約等大量出現,“外文文書日益增多,公文文種、公文形式、稱謂、行文關系都體現了半殖民地的性質,并通過強加在中國人民頭上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固定下來,并逐漸法制化”。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總稅務司署等機構成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內設司務廳和清檔房兩個文書檔案機構。總稅務司署內設有機要科和漢文科,負責檔案管理并由洋人制定完全西化的檔案管理制度和方法。形成了以滿清少數民族為主,滿漢合流的政治統治形式相適應,清代檔案立法的典型特色,在刊物上公布檔案,出現了近代利用檔案的新事物。以法律形式確認了政府漢文和滿文兩套運行制度和相應的檔案管理制度,這是清朝末年對檔案立法和利用的一次重大改革,檔案從僅為少數統治階級服務逐步擴大為一般的臣民服務,是中國歷史上從未有過的開明和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