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革”前,小學的時候,我就喜歡畫畫。對“美術”的概念卻不甚了了,最多也就是在圖畫課抹上兩筆。說來可笑,原來上學的課本很便宜,但圖畫本貴一些,至少也是膠版紙。其實,無論用蠟筆還是水彩筆作畫,膠版紙的選用都是錯誤的。
沒有合適的紙,兒時的我就把舊圖畫本反過來,照著小人書描著畫。三國、西游、岳家軍、楊家將……我畫了個遍。雖然畫得不像,但故事卻銘刻于心了。
“文革”開始后,令我印象最深的事就是木刻毛主席像。先把宣傳頁粘在一塊三合板上,然后用一種手術刀改制的修鉛筆刀,照貓畫虎刻下來。剛開始,會刻到手指,也有連了刀、跑了形的事。慢慢掌握了力道,改用五合板來刻,拓印出來乍一看,也可以和街上的傳單叫板。接下來,我又找石頭刻印章圖案,但因不懂石材,又沒有合適的工具,所以進步不大,只是淺嘗輒止,但也給后來學習篆刻打下了基礎。
后來,我上山下鄉到了兵團。東北的貧下中農喜歡熱熱鬧鬧的,五一十一都出塊板報,來裝飾大食堂的山墻。知道我能抹兩下,就讓我和一個哈爾濱的知青挑大梁。稿件由連里面組織知青寫,無非就是唱詩會那套東西。我可以幾近一禮拜不用出工下地了,加上又是干自己喜歡的事情,異常得意。出板報得用筆彩紙張,我先到團部買了能買到的所有美術用品,其實歸了包堆,也就那點東西。策劃、排版、美工一鍋端,有時還得糾正個把錯別字。辦了幾期,雖然沒有留下什么資料,但也是件很值得回憶的事情。
人生歷程的酸甜苦辣中,學習美術總是可以歸為“甜”吧,時常會閃現于回憶之中。每當看到街頭有畫畫的場景,我總是情不自禁地湊過去,駐足欣賞一番,并時不時地用鏡頭把這一幕記錄下來。
編輯/麻 雯 mawen21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