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凰語文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個帖子——第三屆“七彩語文杯”全國小學語文素養大賽之最:“最給力的才藝表演:13號選手的雙手書法;最有創意的表演:8號選手的才藝表演《斷尾巴的狼》 ,用雞毛撣子做尾巴,令全場笑聲不斷,這就是創意啊!最有趣的名字:6號選手——‘小龍女’;7號選手——‘小美女’;8號選手——‘大灰狼’;12號選手——‘大姑娘美’;14號選手——‘背帶裙’……”不知何時,公開課成了一場“秀”。
我們習慣把目光聚焦在執教者身上,以前比板書和教態,現在是比口齒和應答。誠如《破譯教育的密碼》所言:當我們或為教師的一個有預謀的應變喝彩,或為教師以普通話背誦全文而鼓掌的時候,我們早已經忘記了我們坐在這里的目的是在進行科學研究而不是觀看演出。即使我們偶爾把目光投射到學生的身上時,我們所作的評價,也只是學生表演的絕對值的大小。也就是說,學生發言積極,熱烈互動,這就是好課;反之,學生磕磕絆絆,靜思默想,那自然就不是我們期待良久的“優質課”。
一、無意義表演費時又無效
前不久,聽了一節公開課——《烏鴉和狐貍》,看著教師夸張的面部表情,聽著教師嗲聲嗲氣地學著狐貍的腔調,我就猜想:這節課,表演肯定少不了。且不說教師本身就給人以演員之感,單看孩子們一個個不安分地瞅著桌肚子,小手在里面來回鼓搗的樣子,就能窺出幾份端倪來。果不其然,上課時,教師對表演的重視程度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想——她不只是準備了一套頭飾,而且是人手一套。
表演環節到了,學生們拿著花花綠綠的頭飾興高采烈,教室里熱鬧非凡。教師提出要求:將頭飾戴在頭上,與同桌合作,一個同學扮演狐貍,另一個同學扮演烏鴉,有感情地將課文中狐貍和烏鴉的對話讀出來。
學生兩人一組,開始角色對話,但我卻觀察到了“不和諧”的音符。
現象一:有些學生對自己的角色不滿意,于是要跟同桌換頭飾,但是同桌不同意,于是兩人就在座位上“悄悄”爭搶起來,把讀課文的事拋在了腦后。
現象二:我身邊有一位學生與同桌商量起頭飾的“所有權”問題來——你說這節課上完了,老師會不會將頭飾收回去?
現象三:遠處有一對同桌并沒有進行“表演”,而是在“修理”頭飾。細細看,原來有一個頭飾后邊的夾子松了,不修一下戴不住。兩個小家伙修理頭飾還挺“專業”,桌面上有小刀,還有膠水。
靜觀課堂表演,就會發現許多與語文無關的個案時刻發生著,這樣的表演對語文學習造成了干擾和傷害。如此角色扮演、內容演示、情境創設等,雖然形式上很熱鬧,但無法掩蓋空洞的實質,是當下課堂上費時又無效的花樣。
二、標簽式表演畫蛇又添足
我有幸觀摩了某教師的展示課《晏子使楚》。在教師的引導下,學生通過品晏子的語言,小結出晏子是一個機智的、應對巧妙得體的人。之后,教師就指導學生有感情地朗讀第三自然段,然后提問:晏子說的話哪些人聽到了?他們分別會怎么想?選其中一個人,把他們想說的話和同桌交流,演一演。
學生們配合默契,十分熟練,完全不似兩分鐘左右的排練效果。要知道這兩分鐘,他們得先想有哪些角色,每個角色會怎么想、怎么說,再分角色排練。一句話,這樣的表演完全是課前排練好的“過場”。這樣的“過場”,看似精彩,可意義不大。
其一,是否有必要。表演是為實現目標而采用的手段。安排表演,教師必須首先考慮它是否具有明確的目的性:是為理解還是為運用?劃不劃算?本案例中,學生的表演只是把前面品悟環節中的口述訓練的語言重新復述了一遍,而這些,教師早就通過讓學生入情入境地換位思考、推理補白、感情朗讀等方式,細致而又貼切地揣摩了人物的語言。理解語言和運用語言的教學目標早已實現,此時安排表演只是畫蛇添足,毫無實效。
其二,是否要指導。課堂表演的主體大多是學生,他們不是演員,受年齡和認知水平的限制,臨時表演往往不盡如人意,甚至走向相反的效果。而教師是課堂學習活動的組織者和引導者,因此,這時的教師指導尤為重要。在本案例中,教師走馬觀花似的巡視了一遍,就邀請學生上臺表演。表演時,教師也只是一個純粹的觀眾,課堂上完全看不出教師的參與和指導,看不到學生提高的過程,以至有觀課者發出“要聽真實的課”的感嘆。像這樣走過場式的表演,語言表達收效甚微,實屬得不償失的“花架子”。
三、從表演到表現,我們究竟還要走多遠
教育不是“表演”,而是“表現”。 一字之差,差之千里!我們有些教師準備的公開課就像表演節目一樣,預設性很強,教師關注的是有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教案中的內容,學生的回答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要求,問題是不是都解決了……而沒有關注學生的反應、學生的收獲。真實的課堂,必須摒棄完美的形式,褪去表演的華麗外表,以發展學生的個性為主,將課堂還給學生,讓學生自我表現,不斷地生成新的思想。因為唯有不斷生成的課堂才是鮮活的課堂。作為語文教師,我們應充分利用語文學科獨特的魅力,加強學生課堂表現能力的培養,挖掘學生的潛能,激發他們的自信心,豐富他們的想象力,培養他們的學習習慣,從而全面提升他們的語文能力。
(責編 劉宇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