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哲學作為自己時代精神的精華,是人對世界和自身及二者關系的認識與追問。從古希臘“人是什么”、“人從何而來”到近代“人何以能夠認識世界”,再到現代關于人的“存在”現狀的探討,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無不貫穿于人類哲學思想的各個時期,可謂是經久不衰地被追問著。但無論是古代本體論以實體為人的本質的思想,抑或近代認識論以絕對理性或生物本能為人的本質的思想,對人的本質的認識都僅局限于力圖建構一種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形而上學體系,對人的本質形成的現實基礎卻被抽象掉了。馬克思正是在批判繼承前人的基礎上,從探索到生成,一步步形成了自己以現實的人為邏輯起點的自然、社會、意識三者有機統一的科學的人的本質思想。
關鍵詞:人的本質;思維方式;自由;理性
中圖分類號:B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8268(2012)03006305
一、馬克思之前哲學對人的本質的理解與認識
整個西方哲學,從古希臘關于“人是什么”、“人從何而來”所形成的以探尋世界萬物的本原為主題的本體論哲學到近代認識論轉向下對“人的理性何以能夠認識世界”的追問,關于人的本質的理解與認識經歷了從實體思維方式到理性思維方式的歷史性轉變。
(一)古代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實體思維方式認識
古希臘哲學作為西方文明思想的始源地,對人自身的思考,有著諸如“斯芬克斯之謎”、“認識你自己”、“人是萬物的尺度”等不同程度的追問與探究。這一時期由于人類社會生產力發展水平的局限性,對人自身的理解與認識往往通過對自然的崇拜與畏懼的形式表現出來,對人與世界關系的追問集中表現為對世界本原的追問,想通過對世界本原的探究來確定人在世界中的位置,如泰勒斯的“水本原說”、赫拉克利特的“火本原說”等。在對世界本原的追問中,人對自身與世界的關系的認識形成了實體性思維方式,即對人的本質問題的思考以探求世界的本原問題作為解答,這種以實體的“物”作為世界的本原的認識,在處理人自身與世界的關系時,僅只把人看作是“物”本原下整個世界的一個因素或有機組成部分,人的本質被歸結于“物”。在這里,人的本質所表現出的主體能動性被降低為與物等同的實體性活動。正如馬克思所言:“希臘生活和希臘精神的靈魂是實體,這實體最初作為一種自由的實體在它們中間顯露出來,所以,對這種實體的認識就表現在獨立的存在物中,即表現在個人中。他們一方面作為優秀人物外在地和別的個人對立,另一方面他們的認識是實體的內部生活,所以這一認識對于他們周圍的現實的條件來說是內在的。希臘哲學家是造物主,他的世界和在實體東西的天然陽光下繁榮昌盛的世界是不同的?!盵1]這種本原性的實體思維方式對人的本質的認識發展到中世紀,則進一步表現為基督教神學下,實體的“物”作為世界的本原轉變為精神性的上帝或者虛幻的實體,世界是由上帝創造的,而人只是上帝所創造出的世界的組成部分。在此,人的本質從古代的“物”性降低到“神”性,人的本質被徹底異化為上帝的創造物,人不是自身,而是上帝異化的結果,這種對人的本質的湮滅伴隨著近代機器大工業的興起激起了近代理性主義的駁斥與批判。
(二)近代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理性思維方式認識
近代伴隨著地理大發現和文藝復興運動以及自然科學的發展,人從神性的牢籠下被解放出來,人的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這一時期,哲學的發展突出地表現為從古代本體論到近代認識論的轉向。在認識論轉向下對“人的理性何以能夠認識世界”的追問打破了中世紀以上帝這一抽象的虛幻實體對人的本質的理解,人的本質的認識被定位于從自身理性出發的理解與探究。近代哲學之父笛卡爾從“我思故我在”這一哲學第一原則出發,突出強調自我意識的自由與能動性,在他那里,人的本質表現為一種自由理性的展開與實現;而與笛卡爾所開創的唯理論認識相對立的經驗論對人的本質的認識雖然側重于主體對經驗事實的把握,但這種把握在經驗論者看來也正是由于科學理性的確立才得以成立。因此,無論是唯理論還是經驗論者對人的本質的把握都表現為理性主導下的人的現實活動的展開。這種對人的本質的理性推崇發展到黑格爾那里,則進一步抽象上升為絕對理性的自我運動過程。人的本質在黑格爾那里調和了唯理論與經驗論的爭辯,表現為絕對理性的“外化”展開,人的本質在現實中的一切表現都被歸結為絕對精神的自我外化。這種對人的本質的絕對理性抽象化認識,在費爾巴哈抽象人本主義的思維方式下,被動物性的“類”本質所抽象代替,費爾巴哈這種對人的本質的抽象性“類”認識僅只達到顛倒“主賓”的形式效應,沒有徹底完成任務,但這卻為馬克思對人的本質的認識和理解打開了歷史性的缺口。
二、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歷史形成
正如費爾巴哈打開了近代理性思維方式對人的本質認識的歷史性缺口一樣,馬克思在繼承前人的基礎上,從探索到生成,形成了自己對人的本質思想的科學認識。
(一)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自由理性認識階段
不可否認,早期馬克思在“博士俱樂部”和《萊茵報》時期,深受黑格爾哲學的影響,這一時期馬克思對人的本質的思想認識集中反映在其《博士論文》和《萊茵報》時期的著作中?!恫┦空撐摹分兴从吵龅膶σ帘邙F魯哲學的推崇,實質上正是對物理偏斜運動所表現出的自由理性的認可;而《萊茵報》時期馬克思在其著作中所表現出的對現實社會問題的解決方式則進一步表現出馬克思對人的本質的自由與理性的解答。如馬克思在這一時期對宗教的批判中所言:“對神的存在的證明不外是對人的本質的自我意識存在的證明”[2] ;再如其在對德國當時的出版自由問題的論述中提道:“因為自由是全部精神存在的類的本質,因而也就是出版的類的本質”,“因為對人說來只有體現自由的東西才是好的”,“沒有自由對人說來就是一種真正的致命的危險”。在此,馬克思把人的本質歸結為自由與理性的展開,此時的馬克思認為“自由不僅包括我靠什么生存,而且也包括我怎樣生存,不僅包括我實現著自由,而且也包括我在自由地實現自由”[2]。這種對人的本質的自由理性認識隨著馬克思日后《德法年鑒》所遭遇的“物質利益”問題困惑的展開,逐漸被人本主義的認識所取代。
(二)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人本主義認識階段
《德法年鑒》時期,馬克思遇到了令他“苦惱”的物質利益問題,他發現以往黑格爾哲學所賦予他的對人的自由與理性的運用面對現實的物質利益問題,其顯示出理論的無力與悖反。為解決這個問題,馬克思在其著作《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中,對黑格爾理性哲學重新展開認識,而這種認識恰恰是站在費爾巴哈的肩膀上開始的,并在費爾巴哈人本主義的基礎上針對黑格爾的國家理性主義提出了“不是國家決定家庭和市民社會,而是家庭和市民社會決定國家”的深刻論斷。此時的馬克思認為人的本質“不是它的胡子、它的血液、它的抽象的肉體,而是它的社會特質”,即“同作為政治的個人發生聯系,同個人的政治特質發生聯系”[3]29的人。可以看出,在這一時期,馬克思對人的本質的理解是站在人本唯物主義的立場上,對黑格爾的絕對精神、自我意識展開人本主義的批判與發展,但此時的馬克思在費爾巴哈人本主義思想的影響下,并沒有完全超出費爾巴哈。在同時期的《論猶太人問題》及其隨后的《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對德國現實社會問題的批判由副本轉向原本,在這種對原本的批判過程中,馬克思深入分析了黑格爾和古典國民經濟學之間的關聯,認識到“對社會主義的人來說,整個所謂世界歷史不外是人通過人的勞動而誕生的過程,是自然界對人來說的生成過程,所以關于他通過自身而誕生,關于他的形成過程,他有直觀的、無可辯駁的證明”[3]5051。在此,馬克思雖然對人的本質的認識建立在現實的直觀的人的基礎上,但此時的馬克思僅只是從費爾巴哈人本學的視角來展開對人的“自由自覺的活動”的認識。他說:“勞動這種生命活動,這種生產生活本身,就是類生活,這是生產生命的生活,一個種的整個特性、種的類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動的性質,而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恰恰就是人的類特性?!盵3]319320可見,此時的馬克思對人的本質的認識仍舊是站在費爾巴哈人本學的視角,把人的本質劃歸為人道主義層面上的認識,盡管他看到了現實社會人的生存狀態的“異化”現象,但對這種異化的認識卻還停留于通過人本主義的“人之為人”的“類”批判來解決人的本質問題。但這種對人的本質的人本主義“類”認識隨著馬克思對德國古典政治經濟學和人類社會歷史研究的深入,很快就被一種全新的實踐思維認識所揚棄掉了。
(三)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實踐思維認識階段
緊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之后的1845年春天,在被恩格斯稱為“包含著新世界觀的天才萌芽的第一個文件”——《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馬克思針對以往的一切舊哲學,指出“從前的一切唯物主義(包括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的主要缺點是:對對象、現實、感性,只是從客體的或者直觀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們當作感性的人的活動,當作實踐去理解,不是從主體方面去理解。因此,和唯物主義相反,能動的方面卻被唯心主義抽象地發展了,當然,唯心主義是不知道現實的、感性的活動本身的”[4]。在此,馬克思深刻地指出:“人的本質并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5],人的“自由自覺的活動”是社會實踐性的,只有把人的本質放在實踐的社會活動關系中,才能對其作出科學的理解。此時的馬克思對人的本質的理解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關于人的本質是“自由自覺的活動”的基礎上,實現了從實踐去理解人的本質的思維方式的轉變;而在不久之后的《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對自己的前期思想進一步作了系統的清算,關于人的本質的思想伴隨著實踐思維方式的轉變,從探索走向了生成。正如此時的馬克思所言:“我們不是從人們所說的、所想像的、所設想的東西出發,也不是從只存在于口頭上所說的、思考出來的、想像出來的、設想出來的人出發,去理解真正的人。我們的出發點是從事實際活動的人。”[6]馬克思在此真正立足于從事實際社會實踐活動的人,提出“人們的需要是他們的本質”,而這種需要所真正表現出來的既不是黑格爾式的純粹理性抽象與自由意識,也不是費爾巴哈式的“類本質”抽象與人本主義的道義譴責,其所表現出來的是實實在在的人類社會實踐活動的整個過程,這個過程正是對人的本質的實踐思維下的認識與理解[7]。
三、從“哲學中的問題”到“問題中的哲學”——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對前人的超越
人的本質的思想從古希臘到近代直至馬克思,正如前文所言,對人的本質的認識在馬克思那里從純粹形而上學的理論建構走向了現實社會中人的本質的歷史追問,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的思想實現了從“哲學中的問題”到“問題中的哲學”的歷史性變革。
(一)馬克思之前哲學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本原性形而上學建構
在前文中關于馬克思之前哲學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建構,無論是古代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實體思維方式認識,還是近代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理性思維方式認識,追本溯源,都沒有走出西方傳統哲學所創立的形而上學理論體系建構。關于人的本質的認識無論是古代的“實體”界定,還是近代的“理性”界定,對人的本質的認識都表現為試圖通過一種形而上學的體系建構,把人的本質劃歸為一種本原性的“實體”或“理性精神”的展開。人的本質思想在馬克思之前的哲學理論那里始終囚禁于對“哲學中的問題”的純粹形而上學的抽象探討。因此,盡管古代哲學也表現出對人自身與世界關系的追問,但這種對人自身與世界關系的追問,最終卻把人的本質歸結為抽象的“實體”性解答,人的本質被從現實的社會實踐活動中抽象出來,現實的社會實踐活動反倒被抽象為了“實體”性“物本原”的規定與展開;同樣,近代哲學相比古代哲學,充分認識到了人類自身的理性能動性,但這種對理性的推崇最終卻走向了對理性的膜拜,理性在成就了人的現實社會實踐的同時,也成了現實的人的本質的最高本原??梢?,無論是古代還是近代哲學,在馬克思之前對人的本質的認識盡管出發點都站在了對現實的人的展開的理解,但對人的本質的認識卻在追尋解答的過程中走向了對人的本質的超驗性規定,人的現實的社會實踐活動的本質規定最終被淹沒在了對“哲學中的問題”的本原性的形而上學的體系建構中,人的本質成了無人身的非歷史性訴求。
(二)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對前人本原性認識的超越
在前人把人的本質劃歸為“實體”的物或“理性精神”的理論基地上,馬克思對人的本質的認識也同樣從“哲學中的問題”出發,但他與前人不同,其關于人的本質的認識最終走向了“問題中的哲學”的理論建構。這種建構不再是一種抽象的形而上學的理論建構,而是關于現實的人的社會實踐活動的歷史建構。
1.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出發點
在馬克思的整個思想歷程中,始終有一個核心的問題貫穿其思想發展的全過程,即“為什么資產階級革命沒有達到它所宣布的理想目標,為什么在現代基于分工的、被市場機制所統治的社會中,個人盡管有法律上的自由,卻仍然陷入到對獨立于他們、妨礙他們(每個個人)發展自己的人性的種種規律性的依賴之中”[8]。馬克思正是站在現實的資本主義社會的基石上對人的本質展開其認識與理解的,無論是早期的自由理性認識或費爾巴哈式的人本主義認識,還是理論成熟時期的實踐思維認識,其對人的本質的認識始終沒有脫離現實的人的活動基礎及其表現,其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出發點從來沒有離開過現實的資本主義社會下人所表現出的種種社會現實反映。
2.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本原性超越
以現實的資本主義社會下人所表現出的種種現實反映為出發點,馬克思在對人的本質的認識與理解中,經歷了從不成熟到成熟的思想發展全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科學形成,從實踐思維方式來看,集中反映了其關于人的本質思想對前人的本原性超越。在馬克思之前,對關于人的本質的認識始終以建構一種關于人的本質的形而上學體系為其理論目的,這種關于人的本質的認識最終把人丟棄到了思想理論之外,人的本質抽象為思想的外化與展開。這不僅沒有達到對人的本質的科學解釋,而且對人的本質所內涵的關于人的全面自由發展的認識也一并抹殺掉了。而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的思想卻與此不同,其在實踐思維方式的指導下,指出人的本質不是一種超驗的規定,也不是一種非歷史性的展開,其在根本上是在現實的社會實踐活動過程中展開的,人的本質表現為一種現實的歷史過程。而在這種現實的社會實踐活動過程中,人的本質具體地表現為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三者關系的統一。
首先,就人與自然的關系來說,人是自然性的存在。這個自然性不同于動物的本性,它是由社會性來規定的自然性,即人們只有在人與人的關系中才能更好地理解人的自然性。馬克思曾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明確指出,“作為從事實際活動的人首先就是“自然存在物”,是“現實的、有形體的、站在穩固的地球上呼吸著一切自然力的人”[9]167。人作為自然界的一部分,是依賴于自然界才能生存的,只有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才有可能形成歷史。這是馬克思繼承費爾巴哈關于人是感性的存在的思想,同時也是對以黑格爾為代表的唯心主義者思考關于人的本質抽象方式的批判,但他沒有停留在人是感性存在物這一層面上,他認為人不能依靠自己的自然性而求得生存,人“不僅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人的自然存在物”[9]169。人應該在肯定其肉體的基礎之上,通過自由自覺的實踐活動來超越自己的自然本性,不斷改造自在自然,使其成為屬人自然或人化自然,給自在自然打上人的烙印,以滿足人自身的需要。
其次,就人與社會的關系而言,人表現為特殊的社會性,而這個社會性是在人的自然性的基礎上形成的。馬克思肯定了人是自然性的存在,但他沒有停留在“自然性”這個基礎上,他超越了費爾巴哈抽象意義上的人,認為在費爾巴哈那里“自然界和人都是空話”[10]。他強調應該從抽象的人轉變到現實的人,以現實的人為出發點。在這里,現實的人不是指處在虛幻的離群索居和固定不變狀態中的人,而是處在現實的活動中,能夠通過經驗觀察到、在一定的發展過程中的人。這個現實的人的自由自覺的活動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因此,現實的人在一定的社會聯系和社會關系中作為自然性的存在和社會性的存在在實踐過程中必然受到具體的社會歷史條件的制約,人若想要在自在世界變成自為世界的實踐過程中去不斷地超越自己的自然性,那唯有在實踐的基礎上、在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系中才能達到,沒有一個人能離開社會而存在,不管個人在主觀上怎樣超脫各種關系,他在社會意義上總是這些關系的產物[11]。
最后,就人與自身的關系而言,人的本質表現為人是一種意識性的存在。人類社會的實踐活動首要地表現為物質生產的活動,即為了生存,人必須滿足自身衣食住行以及其他物品的基本需求。而在物質生產中所形成的觀念活動,即表現為意識。意識作為一種觀念認識反過來指導人類社會實踐活動。但作為自然性與社會性存在的人總是受制于一定的生產力條件和社會關系,因此,在每一個時期都會遇到前人所遺留下來的問題。在此,現實的人“作為一種特殊的存在物,是有意識、有目的、有理性、能思維的存在物,是有精神能力、精神生活的存在物”[12],他會在實踐中應用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制定出合規律性和合目的性統一的計劃,然后以此為指導在人的實踐活動中展開實施,以達到改造自身和預測自己的應然狀況。這就決定了人最終是一種理想性的、追求自由的存在物。
縱觀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在人類社會實踐中所表現出的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三者的統一關系,其關于人的本質的思想相比前人關于人的本質的本原性認識,把人的本質定位為現實的人類社會歷史過程中,人的本質從前人本原性的“實體”或“精神理性”上升到具體的社會歷史實踐活動,人的本質在實踐思維的認識下,進而把前人關于“實體”或“精神理性”的認識還原于人的實踐本質規定中,實現了從“哲學中的問題”到“問題中的哲學”的歷史性變革,進而在真正意義上實現了對人的本質從形而上學的理論建構到現實的社會實踐活動的歷史建構。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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