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農村人口向城市遷移,它應該包括職業(yè)非農化、居住地城市化和生活市民化三個階段。
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是實現城市化、現代化的目標過程。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農村人口向城市遷移,它應該包括職業(yè)非農化、居住地城市化和生活市民化三個階段。本文依據科學性、合理性等原則,構建了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測量的指標。具體如表1所示。
第一階段:職業(yè)非農化
職業(yè)非農化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的第一階段要求和表現。根據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測量指標,職業(yè)非農化主要包括“亦工亦農”比例和具體職業(yè)狀況兩個衡量指標。研究發(fā)現,我國絕大部分的新生代農民工已經順利完成了第一階段市民化轉變。
首先,從“亦工亦農”比例角度看,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具有不可逆轉性。根據國家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報告顯示,以2009年為例,老一代農民工除了外出務工外還從事農業(yè)生產活動的比例為29.5%,而新生代農民工的比例僅為10%。換言之,約有九層的新生代農民工已經不從事農業(yè)活動。因此,無論城市就業(yè)形勢如何,新生代農民工也很少會選擇返鄉(xiāng)。
其次,從具體職業(yè)狀況角度來看,新生代農民工職業(yè)選擇傾向于體面和有發(fā)展前景的職業(yè)。根據國家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報告顯示,新生代農民工從事制造業(yè)的比重上升了12.9個百分點,而建筑業(yè)的比重則下降了18個百分點。此外,新生代農民工從事批發(fā)和零售業(yè)、住宿餐飲業(yè)、居民服務和其他服務業(yè)的比例均有提高。可見,新生代農民工在進行職業(yè)選擇時除了偏重崗位的工資水平,也注重企業(yè)提供的工作環(huán)境和職業(yè)前景。
第二階段:居所城市化
農民工市民化的進程受制于城市化的發(fā)展。城市化良性快速發(fā)展,可以為市民化奠定基礎。但是,事實上,我國城市化與農民工市民化并沒有形成一個良性循環(huán)系統(tǒng)。
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的第二階段主要是指居所的城市化。居所的城市化并不單單指居住在城市,更多的應該是指在城市擁有自購房。如若想要實現市民化,在城市定居下來是必不可少的條件之一,而住房將會是制約城市定居的重要困難和障礙。據國家統(tǒng)計局的調查數據顯示,近五層的新生代農民工有在城市定居的打算,但是,現實是新生代農民工在城市擁有自購房的比例非常低。根據國家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報告顯示,僅7%的新生代農民工在務工地擁有自購房,超過四成的新生代農民工仍然是居住在單位宿舍。
造成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滯留在第二階段的原因筆者認為主要是新生代農民工低收入與高房價之間的矛盾。劉文烈等(2010)指出,經濟困境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面臨的四大困境之一,而總體收入水平偏低是主要的經濟困境之一。據國家統(tǒng)計局數據顯示,2009年新生代農民工月平均收入為1328元,其中有8.6%的新生代農民工月工資低于800元。因此,在“高房價、低收入”的雙重壓迫下,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任務非常艱巨。
第三階段:生活市民化
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是一個與城市有機融合的狀態(tài)和結果。本研究在厘清新生代農民工生活市民化概念及涵義的基礎上,試圖從人力資本屬性、生活質量屬性、生活方式屬性、社會參與屬性、身份認同屬性五個維度探析我國新生代農民工生活市民化現狀。
人力資本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的前提和基礎。舒爾茨人力資本理論認為人口質量和知識投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人類未來的前景。根據國家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報告顯示,新生代農民工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比老一代農民工整整高出一年,高中及以上文化水平比例比老一代農民工高出13個百分點,參加職業(yè)培訓新生代農民工占30.4%,比老一代農民工高出近4個百分點。可見,新生代農民工是受教育年限較長、文化水平較高并且職業(yè)追求較高的群體,比老一代農民工更重視人力資本積累。
生活質量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進程中所追求的直接目標。衡量生活質量水平的提高的指標有很多,如家庭收入水平、人均居住面積等。本研究選取新生代農民工的“消費傾向”作為衡量其生活質量指標,研究發(fā)現,2009年新生代農民工平均寄回帶回的金額占外出從業(yè)總收入的37.2%,而老一代農民工占從業(yè)總收入的51.1%。換言之,新生代農民工在外的平均消費傾向較高。
生活方式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在社會生活和行為等方面的直接體現。本研究選取“休閑娛樂方式”作為衡量新生代農民工生活方式的指標,研究發(fā)現,上網和看電視是新生代農民工的主要業(yè)余活動,分別占46.9%和52.1%。可見,隨著城市化和信息化的發(fā)展,大眾傳媒在新生代農民工中的作用日益凸顯,網絡逐漸已經成為新生代農民工休閑娛樂獲取信息的重要方式和渠道,其生活方式與城市市民的差距已經日漸縮小。
社會參與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的主要表現。市民化的農民一方面要熟悉并嚴格遵守各種城市規(guī)范,另一方面也會運用法律武器來維護自己的各項市民權利。本文選取“合同簽訂率”作為衡量新生代農民工社會參與的衡量指標,研究發(fā)現,有61.6%的老一代農民工沒有與單位或雇主簽訂勞動合同,而新生代農民工比例為54.4%。可見,新生代農民工的社會參與情況有所好轉。
身份認同是衡量新生代農民工在心理和主觀上實現市民化的主要指標。新生代農民工為實現市民化,必然需要轉變傳統(tǒng)的人生態(tài)度、價值觀念。自我社會角色的認知改變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必然結果。調查數據顯示,新生代農民工中對自己是農民這一說法非常同意或比較同意的比例分別為23%和45.5%,而認為自己是城里人這一說法非常同意或比較同意的比例分別為4.3%和18.5%。換言之,僅兩成左右的新生代農民工認為自己是城里人,近七層的新生代農民工仍然認為自己是農民。可見,從城市融入的角度看,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程度仍然較淺。
總結
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是城市化、工業(yè)化發(fā)展的必然結果。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發(fā)現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是一個有序發(fā)展的過程。目前,由于制度政策、文化素質等因素的制約,我國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水平程度較淺,市民化發(fā)展在第二階段出現停滯。但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具有不可逆轉的趨勢。積極探索推動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的動力機制非常必要。而該機制的構建離不開政府、社會以及農民工自身三方的共同努力。
(作者單位:華北電力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