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タ”作為語氣用法的探討

摘 要：在日語中，助動詞“タ”通常都是和一些表示過去的時間狀語連用，表示過去的動作、情形或狀態。但是“タ”不表示過去而表示語氣的用法在日語中也并不少見。文章從十個方面對“タ”的這種用法進行了分析總結，試圖找出其中的規律，以期能有助于大家更好地理解、掌握這一特殊的語法現象。

關鍵詞：“タ” 語氣 狀態分離

中圖分類號：H0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9795（2012）09（b）-0105-02

目前國內所使用的日語教材中，大多數都較早地涉及到了“タ”表示過去的用法。但“タ”也有不表示過去而表示語氣的用法，但并沒有引起廣大日語教育工作者的重視；而且教材似乎對此都講解不多并且零碎分散，這給我們的日語學習帶來了不少的困惑。

本來，所謂“語氣”（ムード）是法性（モダリティ）語形變化的一種，是說話者對所表達內容的真實性或對它實現的可能性的一種態度、看法，屬于一種語法范疇，即表示說話者對所述事件的一種態度、觀點。寺村秀夫之前的語言學者們把日語中的“タ”的這種語氣用法作為一種特殊用法而對待。1971年寺村秀夫正式把它稱為“語氣的タ”（ムードのタ）。筆者以下主要從十個方面來分析“語氣的タ”，試圖找出其中的規律，以期能夠在加強日語學習者對“タ”的理解、掌握方面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1 表示“發現”

所謂“發現”，即說話者偶然間看見了自己一直找尋的東西。在發現之前，正在尋找的東西在哪兒，這對說話者來說都是未知、沒意識到的。“發現”只是看見了早已存在的東西。因此，謂語一般只限于狀態動詞，如「ある」「いる」等。

（1）（看見了一直找的書原來在挎包里）あ、ここにあった（入ってた）。

（2）（一邊看北京地圖）えーど、友誼賓館はと…あった、あった。

這時，找尋“書∕友誼賓館在哪兒”這個觀察行為在說話之前早已存在，所以用“あった”與此呼應。下面的例子也是同樣的。

（3）（之前一直尋找的東西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偶然發現了）何だ、こんなところにあった。

表示“發現”的“タ”，多用于事先對某事有一定的預測或期待的場合。如果說話者對一件事情被偶然發現一點沒有思想準備，甚至連自己都大為吃驚的話，就不能用過去形式的“タ”，而必須用非過去形式表示，意為“敘述現在觀察中的眼前的狀態”。如：

（4）（自己偶然看見了誰掉下的錢包。）

①あれ？こんなところに財布が落ちてる。（どいうこと？）

②あれ こんなところに財布が落ちてた。

這時只能用“落ちてる”，雖不能說不能用“落ちてた”，但至少用它是不合適的。即表示“發現”的“タ”是把說話之前的觀察狀態和說話時的同一狀態分離開來獨立敘述的，暗示了說話之前早已有了觀察行為。

2 表示“假定”

在敘述假定的事項“如果……”、“假如……”中，經常用到“タ”。

（5）今ここに百萬円あったとします。あなたなら、何に使いますか。

（6）Xと2Xとの間に1対1対応があったと仮定せよ（とカントールは決まり文句で言った。）

這種表假定的“タ”和表示發現的“タ”有可能被作為類似的現象。實際上上面的例句分別有以下的微妙的差別。

（7）（這兒是把現實世界假想成別的世界，重新看待）假如這兒有100萬。

（8）（那種方法不知有沒有，暫且用這種方法試試。）

假定：X和2X之間有と1對1的關系。

即和現實不同，假定在另一種情況、另一種假想的情況下來敘述觀察到的狀態，常用“タ”。如果不用“タ”，那就成了。

（9）今ここに百萬円あるとします。

即“無論怎樣，這兒就有100萬，聽話人也這樣認為”的一個句子。

3 表示“對說話前的認識的修正和補充”，用“タ（ノ）カ”

下面來分析說話者一邊接受新信息，一邊用“タ”的用法。

（10）（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偶然發現了之前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何だ、こんなところにあったのか。

（11）（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偶然發現了之前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何だ、（よく見たら）こんなところにあった。

在這兩個句子中，當前的信息對說話者來說都是新的，這點是相同的。但二者的不同也不能用補充“よく見たら（仔細一看）”來解釋。實際上，這說明了（10）中的“タ（ノ）カ”和表示發現的“タ”的使用背景 有差別。

如前所述，表示發現的“タ”暗示了說話之前有某種觀察行為。而（10）中用“タ”的背景是：說話者對發話前的認識進行修正，以消除與現在認識之間的差距，即消除對同一狀態的兩種不同的認識。換句話說，說話者把在說話前就應認識到的狀態，與說話時的同一個狀態分別開來單獨敘述，來對過去的認識進行修正，以消除與現在認識的差距與不同。（10）暗示了說話前的認識不夠準確，就用“タ”表示出來了。下面的例子也說明了這一問題。即說話者在發話前想到的是別的話題，或者對當前的話題沒能一下子領會過來，就用了“タ”來透漏出來。

（12）（正說著一件事，忽然意識到與自己說話的人轉到了別的話題上了。）

何だ、その話でしたか（その話だったんですか）

下例中，透漏出“至今對此事沒把握”這一認識，就用“タ”表現了出來。是對說話以前對于某一狀態的認識是否妥當的補充，仍然是消除對同一狀態兩種認識的差距。

（13）（看到了一直尋找的那個人）あ、やっぱりここでしたか。

4 表示“闡述隱藏的準確答案”

“タ”經常用在闡述隱藏的準確答案的場合。

（14）（小測驗節目的主持人）正解は3番でした。

這種“タ”基本上和“對說話前認識的修正和補充”屬于同一類型。不同的是，這種用法的“タ”要修正的對象不是說話者的認識，而是聽話者的認識。即追溯到聽話者以前的推論的場合，“聽話者以前進行推論時如何如何”，沿著這條線，為使聽話者對自己的認識再進行調整，就使用了“タ”來表示。

聽到主持人宣布答案是“3番”時，認為是“3番”的就會想“やっぱり3番だったか（果然是3）”，認為不是3的聽話者會想：“何だ、本當は3番だった（の）か（什么？真的是3啊）”這種反映。只是這種表示說明準確答案的“タ”的用法，只限于表示性質、狀態的謂語。

5 表示“想起”

表示“想起”的“タ”的意義是：對現在問題的解決有效的方法，是說話者在過去的經驗中總結出來的。看下面的對話：

（15）Aこの問題どうやっても解けないんだけど

Bここに補助線を引いたら解けるんじゃない

Aそうか、そういえば、そういう手があったねえ。

這時雖也可以用“ある”，但用“あった”暗示出：這種方法我在以前已經經歷過。這對于已經有過自身體驗的說話者來說，是找到了最近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表示“想起”的“タ”，雖然程度多少有差別，但經常伴隨著“そうか（是嗎）”、“なるほど（確實如此）”等。表示當前信息的有用性是通過自己的體驗來獲得的。

6 表示“伴隨想起的確認”

“タ”也用于伴隨著想起的確認。

（16）ええと、あなたは井上さんでしたね。

（17）ところで、話は違うけど、先生のクラスに淺井吉男という子がいましたね。

這時用“タ”，表示說話者邊追尋著過去的記憶邊搜尋著必要的情報。說話者暫且把發話時的狀態放在一邊，只把過去見過的、體驗過的狀態單獨拿出來加以敘述。表示猛然間想起原先自己早已得知的事情，只是當時一時沒想起來而已，現在再加以確認。

7 表示“迫切的要求和決定的完成”

比如：

（18）さあ、買った、買った。

（19）花嫁さん、こちらを向かいてください。邪魔者は退いた、退いた。

這種用法，鈴木重幸稱之為“粗魯的命令”。筆者認為它是一種迫切的要求，在說話者的理想世界里，“買”、“閃開”這種動作是在發話前就已設定好了的（雖然在現實世界中無視這些，是事先已經進行了的），為了表示這一觀點，就使用了“タ”。

（20）よし、買った、買った。

（21）悪いけど、俺しばらく休暇もらったよ。

（20）和（21）中的“買”、“請假”這個動作是在兩個動作（表示過去）后發生的，表示一種決心的完成。這種說法在口語中經常出現。

8 表示“期待的實現”

這種用法也經常出現在口語話題中，下面簡單來看一下。

（22）バスが來た。

（23）やっぱり今日は休みだった。

（22）是說話者在等公交車，看到公交車來了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暗示出公交車的“來る”是發話者所期待的。。如果只用“バスが來る”，那只不過是把眼前的事實原原本本地敘述出來而已。同樣，（22）中的發話者一邊想著“也許今天商店休息吧”，一邊朝商店走去。過去一看，果然休息。表明了一種預想或期待的實現。

9 表示一種“感覺”

（24）お腹がすいた。

（25）しめた。

（26）よかった。

這種表示感覺的動詞，即自動詞、狀態動詞和形容詞的“タ”形，表示說話者的一種生理或心理的感覺。這必須有“發話者的感覺表現性”或“發話者的知覺性”這個條件，否則就難以成立。在現實會話中，（25）（26）已完全脫離了它過去的用法，稱為感嘆用法了。

10 表示“謙虛”

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經常聽到下面的說法。

（27）殘念でした。

（28）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29）待たせてすまなかったね。

使用“タ”的理由有時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上司，有時是因為要和對方鄭重其事地說話，或在鄭重的場合，或必須用敬語時的一種措辭。這種“タ”是用委婉的措辭，降低自己的身份來抬高對方的一種表達方法。這和英語中用過去式“Would you…？” “Could you…？”來表示委婉有相通之處。所以筆者稱之為“謙虛的タ”。

11 結語

以上從是十個方面簡單論述了表示語氣的“タ”，分析、總結了表示過去的“タ”在語氣這個范疇中的意義多樣性。支撐著“タ”的諸多語氣用法的也許是日語獨特的性質，即：在日語中，把發話前所觀察到的狀態（說話前應該認識到的、體驗到的狀態）和說話時的狀態分離出來進行描述是比較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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