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
里摘錄幾段我的“畫室雜記”:夜很靜很靜,獨自坐在畫室,想著窗外遠遠的風,吹過耳語著的樹,樹在談論些什么?我好奇地諦聽著。也許,在某一個清晨,昨夜的很多很多想象和幻想,都在這夜色中的耳語變得深沉厚實。
終于安定下來了,畫畫、抽煙斗、喝茶,看看書,打打電腦,還有很無聊地海闊天空地瞎想,或者什么都不想。安靜是一份福分。陽臺和窗臺種了幾株竹子,夜風吹來,竹葉嘎嘎地響,晃動的影子似乎是心的飄然悠然的寫照。
畫完畫,抽根煙,坐下來寫點東西,自由自在,就像今晚畫的花,我力圖忘掉具體花的基本現狀,隨心所欲地揮寫點染,墨、色、水、筆、點,畫到哪算到哪,很是痛快!畫畫是這樣,寫東西也應是這樣,而做人呢?
當忙完一天亂七八糟的活之后,躲進了我的畫室,便開始了我的“自在”。“自在”也許是一種心境,是對現實的一種頑強的對抗和逃避;“自在”也是一種方式,是對渴求的一種假裝安詳的轉換。于是,畫畫,畫自由自在的“大花”成為我追求自在、感受自在的方式和心境。
大千世界,“花”是生命燦爛的象征,花的千差萬異,也如生命的千差萬異,燦爛也是千差萬異;“花”只是一種象征,這種象征可能與精神的自由相關。因此,“花”在我的筆下轉化為色彩、點染、水跡、墨韻、線條、趣味等等,“花非花,是為花”,“花非此花,是為此花”。花的自然屬性,花的具體形態,在我的畫面不可能被深究,也顯得不甚重要。我想畫出自己對生命,對燦爛的一種感受,一種理解,一種表達。
那么,生命是什么?生命能是什么?生命自在地來,自在地去,循環反復,周而復始。就如花燦爛地開,燦爛地枯萎,正因為燦爛,也正因為枯萎,因此花才顯得具有了生命。生命的意義就在于“花開花落兩由之”的自在,大地蘊含著這深深的自在的生命。
于是,面對一切的榮譽與失敗,歡樂與憂傷,光環與污辱,當走進屬于自己的畫室,走進自己的大花的世界,生命有了自在的天地,我感受到自己活脫脫生命的存在。生命的本質是自在。
于是,我不斷地畫著我的“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