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良好的信用是每個社會成員、企業和單位立足于社會的必要條件,是經濟社會健康發展的前提。針對失信橫行的現實,基于道德規范約束的失效和其他部門法調整的不足,刑事立法和刑事司法理應要加強對信用犯罪的規制。但如何有效規制,就不僅需要完善信用犯罪刑事立法,擴充實體罪名,降低入罪門檻,提高罰金刑執行到位率,搭建法律銜接平臺,更重要的是,要加快社會征信系統建設,完善信用犯罪的預防體系,才能從根本上減少信用犯罪的發生。
關鍵詞:社會信用;刑事規制;現狀和不足;完善
中圖分類號:DF611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8-4355.2012.06.12
信用,代表著一種秩序價值,良好的信用是每個社會成員、企業和單位立足于社會的必要條件,是經濟社會健康發展的前提,而信用缺失,不僅會侵蝕民眾利益,破壞市場和社會秩序,還會損害公平正義,妨礙社會文明進步。但目前無論是關乎民生的市場食品安全,還是政府公信力建設,各行各業都多少存在著誠信缺失、道德水準下降的問題,如何重建信用、規范秩序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因此,從刑事司法層面規制社會信用,發揮刑法的最后一道防線功能,應該說具備相當的現實必要性。
一、刑事規制社會信用的必要性 刑法具有謙抑性,要求刑罰手段不能過分干預私人的生活和自由,但基于社會生活中各類信用犯罪活動泛濫、道德約束弱化、其他部門法調整失效的現實,有必要在刑事領域中對信用犯罪進行更為嚴格的規制。
(一)信用犯罪泛濫的現實考量
信用犯罪,顧名思義,就是危害信用制度的犯罪,從現行立法內容看,包括詐騙類、偽造類、假冒偽劣類、背信類信用犯罪,信用犯罪的泛濫最為直觀的反映就是刑事立案數量的增加,以深圳市南山區人民檢察院為例,2009年起訴信用犯罪類案件數量190宗,2011年則增長至245宗,并且涉及的罪名范圍不斷擴大,從2009年的18個罪名,逐年增長至2011年的24個罪名,有學者對當前社會的無信無序狀態作了如下描述:“從普通人惡意透支,到一些官員言行不一道德敗壞學歷造假;從股市內幕交易,到會計事務所等中介機構‘蛇鼠同穴’;從為人師表的教授剽竊他人著作,到足球場上‘黑哨滿天飛’ ”[1],說明我國的個人、企業、中介組織乃至政府,普遍存在著信用缺失問題。
(二)道德規范約束的失效
據筆者統計,深圳市南山區人民檢察院2009年至2011年起訴的1171名信用犯,約78%的被告人為非深戶籍,表明了在鄰里熟人關系基本消解的陌生城市,外來人口為了追逐經濟利益,更容易突破道德底線鋌而走險,從事坑蒙拐騙等信用犯罪活動,道德規范約束力下降甚至失效。另外,“道德是刑法的基礎,刑法是道德的底限”[2],法律是靠國家強制力保障實施的,而道德主要靠社會輿論和自律來維持,道德規范手段具有的“天生軟弱性”,注定了其在規范社會信用過程中,并不能占據主導性的地位,需要依托法律強制手段特別是刑罰手段的制裁。
(三)部門法規制調整的不足
民商法和行政法對于社會信用的保障是必不可少的,但其本身的局限性決定了其失信行為面前“力有不足”。比如,信用危機典型表現的惡意逃廢債務行為,即是如此[3]。民法面對惡意逃廢債務行為顯得軟弱無力,民事責任主要是一種財產責任,不具有人身懲罰性,因而缺乏足夠的威懾力量。在行政法層面,惡意逃廢債務還沒有上升為一種行政違法行為,尤其是缺乏相應的行政責任跟進作保障[4]。因此,在面對惡意逃廢債務行為問題上,民法和行政法顯得捉襟見肘,難以達到有效威懾和遏制債務人惡意逃廢債務的效果,為了強化法律對債權人利益及市場信用的維護,引入刑法規制危害甚大的惡意逃廢債務行為,成為必然的選擇。可見,加強刑事領域社會信用的保護,可以彌補民法與行政法的局限性,凸顯了刑法的“最后手段”功能。
(四)信用犯罪的實質危害性
我國現行《刑法》雖沒有明確把“信用制度”列為犯罪的客體,但諸如生產銷售偽劣產品、虛報注冊資本、虛假出資、虛假破產等罪名,其實也包含著對信用制度的保護。另外,近5年來,我國陸續通過《刑法修正案》的方式,增設了背信損害上市公司利益罪、背信運用受托資產罪、惡意欠薪罪等罪名,也集中凸顯了加強信用刑法保護的立法意圖,換言之,信用犯罪的社會危害性在立法層面上已逐步受到重視,可以說,信用犯罪一方面嚴重擾亂了市場經濟秩序和社會管理秩序,另外一方面還直接損害了生命財產安全等其他法益,具有多層的社會危害性,刑事領域應加強對其打擊和預防的力度。
西南政法大學學報胡 捷:論社會信用的刑事規制 二、刑事規制社會信用的現狀與不足 現行《刑法》有不少條款涉及到社會信用的保護,但面對現實中信用缺失的種種新情況、新問題,立法層面仍顯不足。從司法實踐看,刑法對信用犯罪的規制也存在著執法困境。
(一) 我國信用犯罪刑事立法與司法現狀
我國信用犯罪的現代刑事立法,可追溯到1979年《刑法》,作為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部刑法典,雖誕生于改革開放之初,但仍帶有計劃經濟色彩,明顯的表現就是規定了“投機倒把罪”這一口袋罪,如第117條規定了違反金融、外匯、金銀、工商管理法規的投機倒把犯罪行為、第118條規定了走私投機倒把的犯罪行為,都意在嚴厲保護當時的計劃供應信用秩序。1979年《刑法》關于信用犯罪的另一立法特點,就是條款稀疏規制面較窄,整部刑法典僅有11個條款涉及到信用犯罪,并且大多是偽造票據、證件類和詐騙類傳統犯罪,幾乎沒有涉及妨害公司、企業管理秩序、破壞金融管理秩序、侵犯知識產權等新型信用犯罪,如僅在第127條規定了假冒注冊商標罪,而侵犯著作權、專利權等其他知識產權的刑事違法行為,完全沒有涉及,甚至現今引起強烈關注的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犯罪行為,同樣找不到相應的條款規定。總體而言,1979年《刑法》對信用制度的保護,雖契合了當時的計劃經濟立法背景,但具有相當的立法滯后性。
隨著市場經濟的建設和發展,制假售假等信用違法行為開始猖獗起來,越來越多的信用違法行為因具備實質的社會危害性,逐步被納入到刑法規制的范疇,對比1979年《刑法》,現行《刑法》至少有58個罪名涉及到信用犯罪,無論是罪名還是數量,都有大幅度的提升,雖然立法沒有直接明確將信用制度列為犯罪客體,但現行《刑法》還是通過分散式立法模式,將信用制度保護與公司財產、企業管理制度、知識產權等其他法益結合起來,共同構成特定犯罪行為的復合客體,從而發揮其在信用秩序的保護功能,“我國刑法中對侵犯社會信用行為的規制在內容上還是比較豐富的,這些不同類型的罪名設置,對廣泛保護社會信用,維護市場秩序,促進市場經濟和社會健康有序地發展,保護社會民生,無疑有著積極的作用”[5]。 而在司法實務中,公檢法機關也一直嚴厲打擊信用犯罪,以深圳市南山區人民檢察院為例,2009至2011年受理的各類刑事案件共4737件7538人,其中信用類為620件1171人,分別占到13%和15%。但總體而言,當前刑事司法對信用犯罪的規制,側重于刑事打擊制裁,犯罪預防稍顯不足,導致信用犯罪再犯現象較多。
(二)我國信用犯罪刑事立法的不足
大陸法系代表性國家德國、日本和英美法系代表性國家英國、美國,由于市場經濟發展歷程相對較長,對信用犯罪的刑事立法較為完善,對比這些國家的刑事立法,可以發現我國現行信用犯罪的規制范圍、立法模式、刑罰種類等方面都存在不足。
1.規制范圍不夠寬泛
為將不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的詐騙行為納入到刑法評價范圍,德日刑法規定了欺詐罪,英美刑法也有類似規定,但我國現行《刑法》卻規定詐騙行為必須“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對于“不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的詐騙行為不進行評價,不動用刑罰手段規制;另外,通過合法訴訟形式的外衣進行非法公私財物占有的行為,即訴訟詐騙,因訴訟詐騙的對方是法院而不是被害人,且被害人系懾于法院的威嚴而被迫交出其財物, 根據我國現行刑法規定,不符合詐騙罪構成要件,適用刑罰將有違罪刑法定原則,實踐中往往對訴訟詐騙者,只是適用《民事訴訟法》規定的強制措施予以制裁,這嚴重損害了誠實信用原則和司法的公信力,而在德日刑法中,訴訟欺詐屬于三角詐騙的一種表現形式,通說和判例都主張訴訟詐騙成立詐騙罪;還有,日本《刑法》明確規定了侵犯他人信用的犯罪,注重保護自然人、法人(包括非法人組織)這一具有人格和潛在財產屬性的權益,但我國現行《刑法》對個人信用的保護仍是空白;另外,德日刑法都在財產犯罪中規定了背信罪,與特別背信罪諸如侵占、挪用、貪污罪等形成呼應,可以更加有效督促被委托人妥善保管處理委托財產,保護委托人的合法財產權益,但“背信罪”對于我國現行《刑法》仍是個陌生詞語。
2.部分罪名入罪門檻高
部分信用犯罪的入罪門檻過高,如侵犯商業秘密罪、損害商業信譽、商品聲譽罪、提供虛假證明文件罪、虛報注冊資本罪等,立案數額過高,導致刑法無法有效打擊和預防特定的信用危害行為。以南山區人民檢察院所辦案件為例,某知名通訊公司員工將公司投標方案向競爭對手出售,獲利6萬元,結果因該信息泄露導致公司數百萬的投標失敗,公安機關以未達到侵犯商業秘密罪最低追訴金額50萬元,對此案不予立案偵查,導致被害公司的合法權益無法得到有效保護。
3.刑罰種類需充實
目前我國打擊信用犯罪主要依靠“自由刑”和“罰金刑”,刑罰種類不夠豐富,影響了刑罰預防效果,有必要借鑒國外刑法中的“資格刑”,觸及信用犯罪的,將被禁止進入某特定行業,盡可能消除再犯的可能。
(三)我國信用犯罪刑事司法的困境
近年來,隨著食品安全行業制假售假問題的突出,司法機關加大刑事打擊力度,重點整治市場信用秩序,旨在重構社會信用,雖取得了一些成效,但在打擊信用犯罪過程中,還是凸顯了不少執法難題。
1.司法實務認識存分歧
不少信用犯罪在客觀要件上要求“情節嚴重”、“情節惡劣”,如提供虛假財務會計報告罪、提供虛假證明文件罪、非法經營罪等,都要求犯罪行為要有特定的嚴重情節,這些情節的認定缺乏統一規范的司法解釋,隨意性強,又直接關系到犯罪是否成立,司法機關對此認識的不統一,客觀上為刑法有效打擊信用犯罪制造了阻力。
深圳市南山區人民檢察院于2009年起訴的孔某等兩人涉嫌侵犯商業秘密案,因對侵犯商業秘密造成被害公司的“重大損失”如何進行評估、“其他嚴重后果”如何界定等,檢法兩家存在分歧,最終導致被告人被判無罪。
2.以罰代刑現象存在
深圳市南山區人民檢察院于2011年對轄區內17家行政執法機關近3年做出的行政處罰或涉嫌犯罪尚未移送公安機關的案件情況進行了檢查,從統計數據來看,6646件行政處罰案件中,大部分涉及市場信用違法行為,其中移送公安機關的案件只有65件,比例僅為0.97%,說明了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未能形成合力,“以罰代刑”現象可能存在。就行政犯罪行為行政責任與刑事責任競合的情況,我國執法與司法實踐中做法如下:單處刑罰、刑罰與行政處罰雙重適用、對已經先給予行政處罰后又追究刑事責任的情形下,行政拘留和罰款應當相應折抵刑期和罰金[6],上述做法中,除第三種情形下《行政處罰法》有規定外,其他情況均無明確法律規定[7],可能導致執法的不統一和混亂;二是行政執法人員因專業素質的制約,有時對信用違法行為是否達到刑事立案標準難以把握,沒有移送公安機關立案查處;三是由于缺乏必要的監督銜接機制,司法機關無法依托常規性的抽查監督平臺,對行政執法是否越權進行法律監督。
3.罰金刑執行不到位
2009年至2011年,深圳市南山區人民檢察院起訴的1171名信用犯中,被判處罰金刑的有960名,約占82%,可以看出并處或單處罰金刑,是刑法規制信用犯罪的一個顯著特點,但是目前我國財產刑執行不到位的現象也非常突出,目前財產刑的執行問題多,隱患多[8]。
北京海淀人民法院3年來共適用罰金1677件,罰金總額為2902萬元,實際執行15萬元,罰金執行率低于1%;河南省鶴壁市淇濱區人民法院近年來判處財產刑的案件在所有刑事案件中所占比例較高,2005年以來所占比例均接近半數,5年以來的平均值為43.9%。但對應的是,財產刑的執結率比較低,5年以來財產刑案件的平均執結率為38.1%[9],可以說,罰金刑執行不到位是全國法院的普遍性難題,因很多信用犯罪帶有經濟目的性,罰金刑執行的缺位,大大削弱了刑罰的威懾力。
4.信用犯罪預防機制不足
到目前為止,我國還沒有一部全國性的征信管理法律法規,因涉及到個人隱私等疑難問題,犯罪記錄是否應該納入征信系統,也尚存爭議,目前犯罪記錄信息僅在司法機關內部共享,普通企業和個人還無法及時便利查詢信用信息。征信系統的不完善,集中凸顯了我國在信用犯罪預防機制的短腿或不足,如果我們能建立歐美國家相對健全的征信系統,讓信用記錄成為獲取社會各方面資源的重要憑證,牽一發動全身,那么我們就能從根本上減少信用犯罪的發生。
三、刑事規制社會信用的完善 如前所述,目前信用違法行為的泛濫,既有現行刑法對信用犯罪規制范圍不夠寬泛的立法原因,又有司法機關打擊信用犯罪存在的困境因素,為加強對信用犯罪的預防和打擊,充分發揮刑法對社會信用制度秩序的保護,有必要從以下幾方面進行完善。
(一)實體罪名擴充
立法具有滯后性,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兼具人格和財產特性的個人信用權,在社會經濟生活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市場經濟要求守信者獲利,失信者寸步難行,有必要借鑒國外刑法對個人信用權的保護,增設“危害信用罪”;其次,基于現行刑法無法對出于非法占有目的以外的、達到入罪標準的欺詐行為進行評價,同樣有必要借鑒國外刑法增設“欺詐罪”,并將詐騙罪作為欺詐罪的特殊罪名;另外,基于訴訟詐騙的實質危害性,其以合法形式掩蓋非法目的,既侵犯了個人財產權益,又嚴重損害司法公信力,應通過《刑法修正案》的形式,調整詐騙罪的犯罪構成要件,或者增設相應新罪名,將訴訟詐騙明文入刑,更好地保護誠實信用原則;最后,還可以增設“背信罪”,背信行為具有嚴重的社會危害性,背信行為給被委托人(包括國家、集體與個人)造成了財產上的損害,在許多情況下,這種財產損害還會大于盜竊、毀壞財物等犯罪行為造成的損害[10],符合犯罪的本質特征,應當加以規制。
(二)犯罪類型化設置
分散式立法模式不利于刑法典充分發揮對社會信用的保護機能,可以借鑒國外立法,考慮將偽造類犯罪稱之為公共信用犯罪,并集中規定在《刑法》分則的某一章或某一節中, 突出刑事立法對信用制度重點保護的立法意圖,側重保護被偽造對象的公共信用與交易安全,構建更為合理全面的信用制度刑法保護體系。
(三)刑罰種類充實
目前我國對信用犯適用刑罰,以自由刑和罰金刑為主,除了證券行業個別罪名適用資格刑外,其他信用犯均不適用資格刑,有必要擴大信用犯適用資格刑的罪名范圍,具體做法上,可以是限制或者剝奪失信者一定期限或者終生從事某種職業或業務的資格;也可以是剝奪失信者在信用制度上的榮譽稱號如“質量信得過單位”、“守信用單位”等,從而更好地預防信用犯罪行為。
(四)降低入罪門檻
在《刑法修正案(八)》頒布之前,假藥入罪案件必須要滿足“足以嚴重危害人體健康”的構成條件,由于難以認定,打擊假藥犯罪一直是困擾藥監、公安及檢察機關的難題,而《刑法修正案(八)》將這一條件直接刪除,生產、銷售假藥罪由危險犯變成了行為犯,有效遏制了制售假藥者的違法犯罪行為。針對愈演愈烈的信用犯罪,為回應民眾和企業的強烈訴求,立法機關還有必要借鑒“假藥入刑”的作法,降低部分信用犯罪的入罪門檻,如侵犯商業秘密罪、損害商業信譽、商品聲譽罪、提供虛假證明文件罪、虛報注冊資本罪等,直接降低立案的犯罪數額,將更多的具備實質危害性的信用違法行為,納入到刑法規制的范圍。
(五)司法解釋規范統一認識
如前所言,不少信用犯罪客觀構成要件要求“情節嚴重”、“情節惡劣”、“重大損失”、“其他嚴重后果”,因這些法律用語的模糊性、隨意性,導致了司法實務中部分信用違法行為是否達到立案標準,是否構成犯罪,不同的司法機關有不同的認識和理解。為合力打擊信用犯罪行為,司法機關應及時出臺司法解釋理順分歧,規范標準,統一認識,從而有效彌補立法層面的缺陷,保障司法的穩定性和權威性。
(六)搭建兩法銜接平臺
為加強對行政執法行為的監督,減少“以罰代刑”現象的發生,有必要搭建“行政執法和刑事司法銜接平臺”。深圳市南山區人民檢察院近年來就致力于“兩法銜接平臺”建設,通過該平臺,可以實現執法信息的共享交流,有效監督行政執法行為,準確定性信用違法行為是否達到刑事犯罪標準,充分整合了執法資源,有助于形成打擊合力,更加有效規制信用犯罪行為,值得借鑒和推廣。
(七)提高罰金刑執行到位率
從法經濟學的角度而言,犯罪嫌疑人犯罪的預期收入是否高于其罪后制裁的成本,將直接影響其是否進行犯罪。為提高罰金刑執行到位率,審判機關要完善對信用犯的財產情況審查,建立罰金執行的追蹤檔案和必要的執行監督機制,對于刑滿釋放人員,還可嘗試推行被執行人財產申報制度,及時掌握其財產信息,便于隨時追繳;另外,偵查機關負有調查犯罪嫌疑人財產狀況的職責,在偵辦案件的過程中,認為案件可能涉及到判處財產刑時,對犯罪嫌疑人的財產狀況要同步調查,為后期的審判執行固定好涉案財產。
四、結 語 如何重建誠實守信、規范有序的社會值得法律人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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