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意語境下的“中國模式”研究

摘要：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一文中，把未來社會劃分為三個階段，并對三個階段的關系、區別、特征作了系統的論述。“中國模式”是一種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后發理論的總結和歸納概括，是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的豐富和發展，是對社會形態理論創新實踐的結果。在馬克思主義語境下研究“中國模式”，把握其特點，對于現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踐仍有借鑒和指導意義。

關鍵字：馬克思主義“中國模式”《哥達綱領批判》

社會主義從何處來，向何處去?這是在社會主義運動發展的過程中不得不思考的問題。恩格斯的《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是對社會主義理論的歷史回顧，而馬克思的《哥達綱領批判》是對社會主義社會的未來展望，同時也標志著馬克思關于未來社會形態理論的最終形成。它將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首次以準確的用語和確定的理論形式展現了出來，從而使關于未來社會發展的科學預見可以直接運用于無產階級革命實踐。因此，本文試圖通過深入學習這一文獻，系統梳理馬克思關于未來社會形態的論述，深入思考，從而探討馬克思主義語境下“中國模式”的發展與構建。

一、馬克思關于未來社會形態的論述

《哥達綱領批判》的主要理論建樹就在于完整而科學地制定了關于共產主義社會發展階段的學說，使馬克思主義關于共產主義社會形態的學說實現了一次質的飛躍。馬克思認為，共產主義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對這一未來社會形態的研究，必須建立在對以往社會形態及其演變的科學研究基礎之上。《哥達綱領批判》關于未來共產主義的具體描述是馬克思自19世紀40年代以來研究資本主義經濟形態的總結。

(一)關于未來社會形態的階段性

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批判“這個綱領既不談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也不談未來共產主義社會的國家制度”時指出，在資本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之間，有一個從前者變為后者的革命轉變時期。同這個時期相適應的也有一個政治上的過渡時期，這個時期的國家只能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

運用唯物辯證法研究未來社會形態，從而把握未來社會發展的連續性和階段性是《哥達綱領批判》的突出特點。在《哥達綱領批判》中，馬克思把共產主義的產生和形成看成一個客觀的過程，由于總結公社經驗和抵制各類機會主義思潮的需要，在經由從資本主義到共產主義的過渡時期之后，共產主義社會并不會凝固下來，而是發展變化的，是一個由低級到高級，由不太成熟到完全成熟的發展過程。因此，在連續的發展過程中，由于經濟成熟程度不同，未來社會形態必然會呈現出鮮明階段性。

(二)未來社會形態階段的性質和基本特征

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把無產階級奪取政權以后的誰發展劃分為三大階段[《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03-305、314頁。1，并且每個發展的不同階段都具有不同的性質和特征：

1.“在資本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間，有一個從前者變為后者的革命轉變時期，同這個時期相適應的也有一個政治上的過渡時期”。

2.共產主義的初級階段或第一階段“不是在它自身基礎上已經發展了的，恰恰相反，是剛剛從資本主義社會中產生出來的，因此它在各方面，在經濟、道德和精神方面都還帶有它擺脫出來的那個舊社會的痕跡。”

馬克思認為，這種舊社會的痕跡體現在：在經濟上，等價交換的原則依然存在，依據這種原則，人們的分配方式實行按勞分配；在政治上，國家仍然存在，但此時的國家已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國家，它是正在走向消亡的國家。

3.在共產主義高級階段，社會在自己的旗幟上寫上“各盡所能，按需分配”。共產主義社會的高級階段是“在它自身基礎上”的發展，是物質生產和文化的巨大增長，是徹底消除了資本主義的痕跡的，并在各個生活領域中都實行了共產主義原則的社會。

在《哥達綱領批判》中，馬克思關于未來社會的任何一個預見都是對資本主義發展做了嚴密的、科學的考察之后提出來的。因此，對馬克思來說，共產主義是一個發展著的社會形態，它的形成發展史根據一定的客觀規律的，它不能靠發號施令，因而也不能由資產階級國家的幫助來建立。共產主義的建立是深刻的革命改造的結果，而這些改造需要一定的條件和相當長的時間。無產階級在完成過渡階段之后的主要任務就是竭力發展和完善共產主義社會的基礎，保證物質生產和文化的大幅度增長。

二、探究馬克思主義語境下的“中國模式”

筆者認為“中國模式”是指，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人民將馬克思主義理論同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實踐相結合，逐漸形成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現代化建設和發展道路。所謂“中國模式”實質上是一種對中國社會發展的后發理論總結和歸納概括，而非預先存在的行動指南和政治綱要。

(一)馬克思主義關于未來社會形態的論述同“中國模式”的內在關聯

馬克思明確區分了共產主義的不同階段，即共產主義社會第一階段和共產主義社會高級階段，二者不能混為一談，因為在不同的發展階段有著不同的任務，但他們之間也不能機械地割裂開來和對立起來，因為兩者屬于統一社會形態，只是發展成熟程度不同，有內在的共性和聯系。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社會不同階段的劃分，是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的創新。它表明馬克思主義的社會發展階段理論的成熟，為更深人探討作為共產主義社會第一階段即社會主義的基本特征提供了理論前提，為正確認識實踐中社會主義所處的發展階段提供了啟示。

中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是針對中國特殊的國情提出的，對于正確認識我國所處的歷史階段，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對于制定和執行正確的路線和政策，提供了重要理論依據和指導作用，是對馬克思主義社會發展階段理論的豐富和發展。“中國模式”這一發展模式，時間的區段多劃分在改革開放后至今的中國社會發展模式，而深入討論現在形成的“中國模式”應追溯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甚至更早。無論是追溯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還是改革開放，“中國模式”都是產生于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背景之下，是對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建設的經驗總結，是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的發展和豐富，是對馬克思關于未來社會形態理論，過渡時期理論的繼承和發展。

盡管時下對“中國模式”的闡述不盡相同，但是，正如馬克思所言，“凡是把理論導致神秘的地方，都能在人的實踐中得到合理的解釋”，在今天，這個實踐就是改革開放。在改革開放的過程中，始終沿著馬克思主義關于未來社會形態理論的主線，是探討與構建“中國模式”題中應有之義。

(二)馬克思主義語境下“中國模式”的特點概述

“中國模式”是中國共產黨領導全國人民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指導下探索出來的道路，它產生于經濟全球化的時代背景，產生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并隨著時代的進步和豐富呈現為一個動態發展的過程。因此，“中國模式”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具體說來馬克思主義語境下的“中國模式”呈現出以下八個方面的特點：

一是實事求是。歷史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蘇聯計劃經濟模式和西方民主模式都不能使一個發展中國家實現現代化。因此，在回答“什么是社會主義，怎么建設社會主義”的問題上，鄧小平一再強調各國都要獨立思考，尋找適合自己實際情況的發展模式。提到中國模式的原因和意思都十分清楚，就是因為“各國的情況千差萬別，人民的覺悟有高有低，國內階級關系的狀況、階級力量的對比又很不一樣，用固定的公式去硬套怎么行呢?”[《鄧小平文選》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318頁。]因此，“各國的事情，一定要尊重各國的黨、各國的人民，由他們自己去尋找道路，去探索，去解決問題”[《鄧小平文選》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319頁。]。在這里，中國模式并沒有什么神秘可言，它所指的，無非就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獨立思考，反復探索所找到的適合中國具體情況的發展道路和發展模式，無非就是為實現中國革命、建設、改革的戰略目標所作抉擇、所走道路、所用方法。

二是民生為大。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目的是為了發展，發展是為了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以使廣大人民群眾不斷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在我國，人民是國家的主人，人民群眾是社會主義建設的主人，是一切財富創造最深厚的源泉。因此，“中國模式”所要探索和努力的方向就是，要讓廣大人民群眾享受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以來取得的物質和精神文化成果。

三是漸進改革。“摸著石頭過河”與“循序漸進”發展特征相輔相成。穩定是“主導型政府”的根本保障，“穩定壓倒一切”是中國政府一貫堅持強調的。因為不斷“實驗和修正”而沒有在經濟體制尤其政治體制上進行劇烈變革。所有變化和改革都在循序漸進中進行，避免了東歐劇變的不成功經驗，維持了國內長久的便于搞經濟建設的穩定局勢。另外，通過逐步提升社會主義和傳統文化核心價值觀來抵御其他價值觀，既有利于保證全國統一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思想下，也有利于保證國內局勢穩定。局勢的穩定是發展“中國模式”的保證和又一大特征。這種穩定的強調在一個GDP從低水平經濟向高水平經濟迅速發展進程中顯得十分有效。

四是順序差異。改革開放30年來，中國的改革采用漸進式推進的方式來實施，先農村后城市，先沿海后內地，先經濟后政治，先容易后艱難、分階段穩步推進。經過30年的歷練，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取得了輝煌的成就，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已經基本建立起來，中國在經濟體制改革方面取得了重大進展。

五是混合經濟。“看得見的手”和“看不見的手”相結合，是對混合經濟特征的高度概括。經過十多年的建設，在我國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的成果顯著，國有企業改革也取得了進展，現代企業制度基本建立；初步建立起了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對外開放成效顯著；政府經濟職能有所轉變，宏觀調控也有所成效；以按勞分配為主、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收入分配制度初步建立；社會保障制度穩步推進。總的來說，經過十多年的建設，按照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五大基本框架的要求，中國已經初步建立起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新體制。

六是對外開放。對外開放是我國現時代最鮮明的特征，未來的“中國模式”應該是一個不斷開放和普世化的模式，不拒絕任何先進的人類經驗和其他模式的成功之處。我們不贊成一味吹捧“中國模式”的優越性而遮蔽了其嚴峻的缺陷和挑戰，我們更反對狹隘地將現有的“中國模式”認為是中國的未來之路，而全盤否定其他模式。封閉和夜郎自大的心態，一百余年來，幾次死灰復燃，中華民族不能再走這種老路。

七是有一個比較中性、開明、強勢的政府。中國延續數千年的傳統文化是“中國模式”繞不過去的源頭。中國兩千余年的政治傳統影響了中國發展模式的價值內核趨向于“中心驅動”模式，即政府是“主導型政府”或“強勢政府”。主導型政府便于資源集中、行動高效，是成就“中國模式”的核心要素。相反，歐美社會體系由各個社會功能自主組成“網絡驅動”的契約模式，少有政府干預，多進行自我管理運行。今天，“中國模式”與“歐美模式”等的差別根本上與此相關。中國政府的強勢首先表現在其對經濟具有決定性影響力，通過國有企業或與國家關系密切的企業進行運作，國家政權通過對這些企業的控制介入經濟，國家政權在市場中具有中心地位。因此，“中國模式”在過去三十年積累下發展中國家少有的基礎設施，這種集中的資源在過去30年保障了其他領域的高效、順利的運行。

三、馬克思主義語境下“中國模式”的展望

中國經濟飛速發展，在金融危機中影響力快速提升，是不爭事實，但“中國模式”的確面臨諸多挑戰，有的甚至相當迫切和嚴峻。總結其特點是為了更好地應對挑戰。

(一)社會主義建設模式不是單一的而是多樣的

馬克思寫的《哥達綱領批判》，對科學社會主義一個大貢獻就是第一次將共產主義社會劃分了階段，且對第一階段和高級階段基本特征的論述是根本原則性的規定，具有經典的意義。但馬克思的科學構想，由于受當時歷史條件的限制，沒有也不可能對社會主義及其發展的階段做出更具體的勾畫，因此，社會主義建設模式的構建應立足于本國實際，不能僵化照抄、照搬經典論述或者是別國經驗。反思毛澤東最終未能破除斯大林模式束縛的原因，那就是：照搬經典、缺乏應驗、不斷強化的高度集中的政治經濟體制，在對待中國建設和發展的問題，雖然在具體的方式方法上有所不同，但從根本上來說二者遵循的原則是一致的。所以，在具體的實踐中，實事求是，建立本國獨特的、適合本國發展的模式是題中應有之義。“中國模式”是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實踐經驗的總結和歸納，在未來發展過程中應堅持社會主義的主線，探索其科學內涵，豐富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

(二)堅持社會主義本質論

我國現代化建設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同志在指導我國改革開放的過程中，反思了我國過去對社會主義認識的偏差，逐步提出了社會主義本質的命題，從最根本的意義上回答了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的問題。鄧小平同志指出：“社會主義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鄧小平的論述，是對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的新的概括和發展。

堅持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推進改革開放的效果必是注重社會公平，走向共同富裕，社會和諧發展。鄧小平同志曾經強調：“一個公有制占主體，一個共同富裕，這是我們所必須堅持的社會主義的兩條根本原則。”《鄧小平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11頁。“我們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根本目標是實現共同富裕。”《鄧小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55頁。“社會主義最大的優越性就是共同富裕，這是體現社會主義本質的一個東西。”《鄧小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64頁。共同富裕，這不僅是體現社會主義本質的一個東西，而且是社會主義本質的歸結點。社會和諧，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屬性，是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的重要保障。“中國模式”的構建不能脫離社會主義的這個本質屬性，而應探索發展生產力，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良策，促進和諧社會的構建，加快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進程。

(三)遵循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的原則

人類是在相互學習和總結中進步，在不斷調整和改造中上升。過去“中國模式”成功很大程度在于不斷地融人“歐美模式”“日本模式”等在內的全人類好的經驗和智慧，以積極、開放的心態迎接全球化。那么，未來中國經濟或社會要解決可持續發展問題依然必須學習已經證明成功的“普世經驗”和“普適價值觀”。反之，要想讓“中國模式”被世界認同和得到推廣，也就是說自身能具有普世性，更必須不斷開放和融合。

早在20世紀80年代，鄧小平一再提到中國模式，一次是在1980年5月，鄧小平在談到處理兄弟黨關系的一條重要原則時，就在與俄國十月革命的模式的對比中提出了“中國的模式”的問題。他說：“中國革命就沒有按照俄國十月革命的模式去進行，而是從中國的實際情況出發，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既然中國革命勝利靠的是馬列主義普遍原理同本國具體實踐相結合，我們就不應該要求其他發展中國家都按照中國的模式去進行革命，更不應該要求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也采取中國的模式。”《鄧小平文選》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318頁。另一次是在1988年5月，他指出：“世界上的問題不可能都用一個模式解決。中國有中國自己的模式，莫桑比克也應該有莫桑比克自己的模式”。《鄧小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61頁。經過30年的艱辛探索，“中國模式”這一發展模式確實有著不可磨滅的作用的成果，實踐經驗告訴我們，“中國模式”是一條符合我國國情的路子，體現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要求“中國模式”的發展應隨著時代的進步賦予其新的內涵和意義。

(四)吸收各國的現代化建設經驗

今天，我們談論“中國模式”，如何保持可持續的發展才是題中之意。未來的“中國模式”應該是一個開放性的模式。一味吹捧“中國模式”的優越性而遮蔽了其嚴峻的缺陷和挑戰以及狹隘地將現有的“中國模式”認為是中國的未來之路，而全盤否定其他模式的思想都是錯誤的。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世界的發展離不開中國，“中國模式”之所以取得巨大成績，其關鍵在于對外開放大量吸收了市場經濟的優勢和其他模式的經驗。

對外開放很大程度包含了學習和融入其他模式的成功特質。新加坡東亞問題專家馬凱碩曾總結出亞洲幾大模式成功是吸收了西方智慧七大支柱的結果：自由市場經濟、熟練掌握科技、精英管理班子、實用主義、和平文化、法制及強調教育。反觀中國模式，也是不同程度的吸收了西方的這幾大智慧。同時，“中國模式”還學習了亞洲內部的“日本模式”、“亞洲四小龍模式”的成功經驗。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的探索我國發展的道路，少走彎路，加快發展。

(五)大力推行制度建設

改革開放30年來，中國的改革采用漸進式推進的方式來實施，“先農村后城市，先沿海后內地，先經濟后政治，先容易后艱難、分階段穩步推進”這樣的方式在一定時期內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隨著經濟的迅速發展也凸顯出了矛盾和問題。如，在先經濟后政治的發展過程中，我過現已經基本建立了社會主義經濟體制，可是由于政治的滯后發展，暫時還未形成與經濟體制相對應的政治體制，這樣的發展國家的發展來說是極為不利的。近年來，加強我國政治體制制度建設，將強黨內民主政治建設已成為國家和社會關注的熱點，是我國在構建“中國模式”過程中應關注和強調的。

學習馬克思的《哥達綱領批判》，深入了解其關于未來社會形態的理論，對于理解現今國內外皆頗為關注的“中國模式”問題具有指導和觀照作用，同時促進馬列理論經典同社會現實的契合實現理論與實踐的辯證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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