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輕人是一個對中國經濟增長舉足輕重的群體,也是未來數年掌控中國工業和經濟方向的群體。因為父輩們的財富,他們很多是中國既得利益者。他們接受了怎樣的教育?他們的人生觀有怎樣的不同?
在這個階層中,他們被按照“精英”的標準來培養。他們的教育、生活反映出了社會各階層間巨大的反差。
不惜成本的教育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一句話包含了中國父母對子女的寵愛。而在中國大陸的特權階層,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企業家,他們煞費苦心。為了讓子女接替自己,獲得一個好學歷,在教育上,他們不惜成本。
16歲的徐雅歆和她15歲的妹妹徐雅彬在上海一家昂貴的國際寄宿學校上學,在這里,他們接受用錢所能買到的最好的教育。她們的目標是考入哈佛大學或者其他一些美國名校。這個學校的費用并不便宜,需要每人每年繳納20萬元人民幣。
在這個寄宿學校里,還有很多學生和這對姐妹也懷著相似的夢想,他們中最小的才12歲。
學生家里的富裕程度,可以從他們的LV拖鞋、GUCCIT恤、阿瑪尼眼鏡和高檔手機中看出。他們平時會談論房地產,談談他們價值千萬的別墅現在值多少錢。
這些孩子們沒有生存壓力,學校最大的挑戰就是如何去鼓勵他們學習。16歲的周,他母親擁有一座高檔中學,父親是上海一家德國公司的經理。他說,在聽到他父母和朋友對中國大陸教育制度的批評后,他決定去美國讀書。徐雅彬說她看了許多CNN新聞,所以她決定不上國內的大學。
谷和高也是準備去美國讀書的一份子。在上海黃浦江東岸一座不起眼的寫字樓里,谷和高正在做著英語聽力題。谷對英語聽力小測驗中錯的一道題不服氣,他向老師李云問道:“我認為這個選項是錯誤的,你可能忽略了一些東西。”28歲的李云是南京大學的碩士畢業生,她耐心地向谷解釋這道題的依據。
但是谷并未輕易放棄自己的觀點:“我不認為答案是你那樣得出來的。”最后,谷的答案依舊沒有改過來。
一群來自特權階級的少年會有這樣的態度,并不意外。谷的家族是亞洲最大的超市設備供應商之一,包括家樂福和樂購在內,都是他們的客戶。谷期盼著有一天繼承家業。高的家族企業則是中國電子行業和地產業的巨頭,他打算在畢業后開設一家投行。
與他們相比,太子黨們的教育與之不盡相同。太子黨大多從北京的名校畢業,他們早早地在美國的常春藤盟校或英國頂尖名校占據了一席之地。這些孩子分別姓王、吳、薄、胡還有溫。
父母花的錢究竟讓他們的孩子得到什么?那就是讓孩子走進去之后依然能夠卓爾不群。
大部分新興的特權階層的孩子,正通過父輩邁上一條平坦的人生之道。在中國,針對這些特權階層孩子舉辦的培訓班漸漸流行起來。
他們眼中的世界
在這些繼承父輩們財產的孩子眼中,世界是怎樣的?通過他們的一次歐洲之旅可以窺視一二。
每年中國學校的假期,特權階層的孩子們就會到歐洲進行見學旅行。現在在歐洲的滑雪場、購物中心或者巧克力店遇上一群中國孩子的情景越來越普遍。
這些孩子都出生在2000年左右,他們共同提供了中國新精英階層的速寫,其中許多是處于統治地位的中國共產黨官員的兒女。他們像小領導那樣講話,在普通問答中也隨時保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剩下的是企業家的孩子。
這些孩子的家長會為此次歐洲旅行花上6萬人民幣,只為送他們的孩子參加旋風般的歐洲大陸觀光之旅。家長們除了叫孩子拍攝度假照片之外,還希望他們在國外學會用刀叉吃飯的技巧,并掌握在古典音樂會上拍手的適宜時機,以便回國后運用。
2010年,有大約300萬中國游客到西歐旅行,他們按照自己的品味和消費文化重塑了傳統的歐洲見學之旅。
這些孩子樂于談錢,但如果問他們政治方面的問題,哪怕只是問他們的父母是不是黨員這樣的基本問題,他們也會馬上陷入沉默。
一位父親是警察的11歲小姑娘,在施華洛奇水晶店里揮了揮白金信用卡,花了2800歐元買下一款水晶外殼的手表。她解釋說手表是為她一個阿姨買的。而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她在給家人準備的禮物上總共花去了4200歐元。這個施華洛奇水晶店的半數員工都是中國人,而一些奧地利當地的員工也會基本的普通話。大多數孩子都將之視作理所當然。歐洲之旅給他們的最初印象堅定了他們有些孩子氣的文化優越感。
財富的繼承
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會產生類似的具有世襲特征的特權階層,在發展中國家尤甚。特權階層已經不以追逐自己的享受為滿足,還希望把擁有的一切特權長期占有,并且可以傳給后代。
據國外一家研究機構估計,中國0.4%的最富裕的家庭掌握了70%的財富。中國億萬富翁3220人,其中2932人即超過90%是高干子弟。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特權階級的存在告訴人們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
即使孩子還未成年,但是他們在學習之余已經開始接觸家族事務。
徐雅歆說,不管她家的房地產公司是否有新的發展,父母總會打電話給他們討論市場風險、趨向和投資回報。盡管她們可能不會繼承她們父母的房地產事業,但是這些商業概念已在她們腦海中形成。
盡管谷只有16歲,但是谷說,他已經開始“學習如何踐行經商之道”。此外,谷現在還在負責打理哥哥的葡萄酒產業。此時的谷顯得有些頑皮,他笑著說:“這樣一來,我可以賺點零花錢,因為我的股票漲了。”言語之中似乎已經暗示,他已經為進入哈佛大學做好了準備。
言希根據 Yale Global、《福布斯》綜合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