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立中國民辦高校國際合作的典范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 英國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創建人、院長，因其在制造工程業和高等教育領域的杰出成就，2003年被冊封為貴族，2004年成為英國上議院議員。庫瑪·巴塔查亞曾任英國政府多個委員會理事與委員，多個英國以及國際工程相關學會的會員。庫瑪·巴塔查亞還是美國制造工程師協會榮譽會員，該榮譽會員資格是工程制造領域最高的榮譽之一，僅授予那些在該領域作出杰出貢獻的人。過去10多年，庫瑪·巴塔查亞是唯一獲得該榮譽的非美國人士。

近日，英國上院議員，著名科學家，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創建人、院長庫瑪·巴塔查亞勛爵率團來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訪問北京城市學院并簽署合作備忘錄。期間，國務委員劉延東、教育部部長袁貴仁分別會見了庫瑪·巴塔查亞勛爵。袁貴仁在會見中表示，希望北京城市學院與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的合作能為中國民辦高校參與國際合作樹立典范。作為中國首批獲得碩士專業學位授予權的民辦高校，北京城市學院與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的合作被業內視為我國高校在制造工程專業領域里與國外高校最高水平的合作項目，具有重要創新意義。

在庫瑪·巴塔查亞勛爵訪華之際，本刊記者圍繞此次合作項目、產學研合作以及中英高等教育合作等重要問題與他進行了一次深度對話。

WMG與中國

在英國大學排行榜上，華威大學位列前五。作為這所大學最大的學院之一——制造工程學院（WMG）也被光環籠罩，這里是歐洲最大規模的制造工程教學、科研、工業發展及顧問中心，每年都有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行業的人到此學習培訓。其中，就有中國人的身影，有些人如今已經成為億萬富豪。他們也成為WMG聯系中國的橋梁與紐帶。

《教育與職業》：勛爵先生，您好！非常感謝您接受本刊的采訪。首先，請您簡要介紹一下華威大學及您所在的制造工程學院的基本情況。例如，學院誕生的背景，專業特色以及優勢等等。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作為一所年輕的大學，華威大學在英國乃至全球都享有良好的學術聲譽，在大學排行上，近年來一直都穩居全英前五頂尖高校的行列。華威大學是最早和工商界建立密切聯系的高等學府。

我是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的發起人和主席。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的全稱是Warwick Manufacturing Group，簡稱WMG，是華威大學規模最大的學院之一，也是大學的特色強項專業學院。20世紀80年代，撒切爾夫人開始執政，作為時任英國首相，她當時的首要目標就是改善英國的工業。撒切爾夫人要求我們設立一個專門的學院以協助工業發展。那時，撒切爾夫人還有另外一個目標，就是將工業私有化。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學院由一些私人機構資助建立，以實現撒切爾夫人的目標。

我們學院一方面是培養全日制碩士和進行職業培訓。我認為，衡量工業企業是否成功的其中一個指標是納稅金額，另外一個指標就是如何管理企業中的人才，所以我們的培訓項目涉及航空業和汽車制造業中不同企業的高級管理人才到技能人才。我們有500名全職員工，還從不同行業邀請了近500名專家和我們一起培養高級管理人才。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成為全世界最大的、以校園大學為基礎的工業培訓中心，每年培養超過120名的全日制碩士生，培訓超過5000名的經理、高級經理人。這些學員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行業，其中一些學員是受政府資助接受培訓。我們在歐洲、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香港也設有培訓中心，每年有非常多的高級管理人才在這些中心接受培訓。這些培訓項目每年創造將近兩個億的產值。我認為，培訓就像可以治好病人的醫生，如果培養的人才不能學以致用的話，那這種培訓就沒有價值。為了培訓而培訓是沒有意義的。

另一方面是研發。我們是大學與產業緊密結合的工程制造中心，在航空航天、汽車制造、醫療技術、數碼技術等行業都有研發項目。這些研發項目的資金大都來自行業。我們和產業界建立了一種密不可分的內在聯系，與很多知名企業有良好的關系及合作，例如勞斯萊斯、寶馬及路華等著名企業，我們一起培養人才、一起研究開發新型科學技術。正因為我們和產業緊密合作，進行了一系列技術研發，所以我們的科研大樓、一流的設備等等都來源于自己的資金，并不依賴政府投入。一些歐美媒體也因此評價我們是產業和教育相結合的榜樣。

《教育與職業》：從您的介紹中我們了解到，制造工程學院培訓的學員來自于不同國家。請問其中來自中國的學員有多少？他們的職業發展情況如何？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我們和中國的合作歷史淵源已久，可以追溯到1984年。那是我第一次來中國，與中國航天部合作設計中國的第一枚遠程導彈。迄今為止，我們學院已經培養了超過2萬名中國的碩士研究生。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很多來自中國的校友如今已是億萬富翁，他們來到華威，在這里完成學業，回到中國成立公司，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教育與職業》：請問您此次中國之行為什么會選擇與北京城市學院合作？在您看來，與中國的傳統大學相比，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優勢在哪里？此次合作主要涉及哪些內容？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我們學院已經與世界多個知名大學開展了科研與教育合作項目。中國很多歷史悠久的傳統大學有固定的模式，不愿輕易去面對、接受新的嘗試以及挑戰，他們更專注于做世界頂尖的科研項目、發表各種各樣的學術著作，他們對教職人員的評估方法也是發表學術著作數量、獲得國際科研的獎項。當然，這是大學的使命所在。而我們更加注重理論及實踐，注重技術應用，注重和行業的合作。我們學院之所以選擇與北京城市學院合作，是因為它是一所年輕的大學，它沒有既定的傳統和固定的模式，他們有進行這種嘗試的膽量和勇氣。而最主要的是，北京城市學院與我們學院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與產業界建立了緊密的合作關系，并進行了深度合作。在我所見到的中國高校中，北京城市學院的辦學理念、人才培養模式、教育教學以及科研與產業的融合度非常高。此外，從大環境講，中國也非常適合進行項目合作，因為行業有需求，而且已經做好了接受這樣培訓的準備。

在這項合作中，我們將與北京城市學院共同建立“中國制造工程技術創新中心”，聯合培養制造工程研究生，培訓技能型國際化高級人才，并進行產學研開發。

《教育與職業》：您剛才提到，與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內容涉及聯合培養制造工程研究生，MBA也是專門培養中高級職業經理人員的。試問與之相比，我們這一項目的優勢和特色是什么？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MBA雖然好，但它是一個既有的項目，學員只能通過這個既有的項目進行學習，而我們的項目是與產業以及我們合作的企業緊密結合，緊貼市場需求，根據產業、企業的需求來設計適合他們的培訓項目。我們有一個非常好的團隊，這個團隊和中國不同領域、不同行業的人員保持著緊密聯系或合作，其中也包括一些參加過我們培訓項目的行業從業人員。不僅僅是華威大學、北京城市學院，甚至整個行業，只有結合起來才能提供更優秀的教職員工和技術組來解決大部分的問題，也只有把這些資源整合起來才能有一個成功的項目。作為一個科學技術的研發項目，高級管理人員接受培訓時并不是簡單地從項目中學習知識，而是需要和項目互動，了解整個過程，參與到學習過程中，參與到項目中。

《教育與職業》：現在中國很多大學與國外院校進行產學研合作，盡管簽署了協議，但在實際操作中卻很難落實。我們如何保障將合作落到實處？有沒有具體的措施或保障機制？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有一句俗話“兩個人才能一起跳探戈”，盡管一個人可以獨舞，但只有兩個人配合才能跳完整的探戈舞。雙方的意愿是合作前提，但不表示簽署了合作備忘錄、合影留念了就能把項目落到實處。應該說，真正把項目落到實處是很困難的。在我們合作項目中，簽署合作備忘錄是次要的目標，更重要的是，相關的政府部門批準我們的項目、產業接受我們的項目，我們的合作伙伴也愿意和我們共同成長，只有這樣，這個項目才能走向成功。

《教育與職業》：在與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中還有一項內容就是進行產學研開發。您長期致力于促進全球制造業的發展與科研，時任美國總統克林頓，英國歷任首相布萊爾、布朗，聯合國前秘書長安南等多個國家的領導人和官員先后到訪學院，與您就制造工程領域的發展進行溝通。目前，中國正在努力建設創新型國家，您能否就產學研合作的問題給中國政府一些建議？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在我與國務委員劉延東的會見中，她提到，中國政府未來也會進行改革，就是將高等教育、科學研發以及社會經濟效益緊密結合起來。在我與教育部部長袁貴仁的會面中，他也提到，中國未來的發展將注重產業、教育和研究相結合。據我所知，中國下一個規劃非常關注教育對科學技術以及社會經濟效益的推動作用。世界上很多國家也都在努力規劃相似的政策，我們也受到了各方邀請，并在當地設立了創新中心，作為此類政策的一個先驅，將產業研發和教育結合起來。此次到中國，在與各方的溝通交流中，我們也聽到了這樣聲音和愿望：希望我們能夠引領教育改革創新。其中，中關村發展委員會在了解了我們和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后表示，非常愿意參與到項目中來。

中國的大學有非常優秀的人才，不管是科研，還是教學都是全世界領先的，如果中國的政策能夠鼓勵大學創造更多的社會經濟價值，那么我認為中國的大學會創造新的成功。

《教育與職業》：在中國，產學研合作特別強調政府作用。英國政府在產業、教育、研究合作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英國政府非常重視產學研一體化。目前，英國政府已經開始積極使用各種方法評估產學研結合的社會效應，不僅評估大學在這方面作出的貢獻，還評估經過產學研培訓的各種學員在接受完培訓后對社會產生的積極作用。對大學來說，如果沒有很好的產學研培訓項目以及對社會的積極推進的作用，就很難得到政府資金。在一些科研項目上，如果大學希望得到政府資助的話，就必須找一個行業的合作伙伴。

《教育與職業》：事實上，目前中國很多高等院校也有與行業企業合作的愿望，但企業有其特殊性，就是以盈利為目的，所以產學研合作理論上成立，實際上卻往往難以開展。我特別好奇，英國的大學是如何調動企業積極性的？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這并不是一個僅在中國存在的問題，這個問題在世界各地都存在。企業通常考慮投入與產出，所以如何讓企業從合作中受益才是問題的關鍵。例如，企業資助員工參加職業培訓或全日制碩士培訓的企業都會密切關注他們的職業發展，關注他們是否從培訓中獲益并運用到生產中。此外，我們也需要讓企業意識到：對他們來說，如果想在這個日新月異的社會中保持競爭力的話，他們最大的資本是人力。現在中國有一些大型企業，但如果他們想與世界上同行業的領先者競爭的話，就必須培訓他們的員工，以提升他們的競爭力。

《教育與職業》：未來是否會考慮與中國的其他高校進行合作，在合作方向上有沒有什么新的考慮？對與中國國際合作辦學的前景是否看好？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我并不反對未來和中國的其他高校進行合作，希望這次合作是一個先驅，希望我們能從中學到成功經驗，北京城市學院也能從中學到成功經驗，政府也能從中學到成功經驗，一旦這個成功的模式建立起來，我相信中國其他的大學也會進行類似的嘗試，建立類似的中心。當然，他們的模式可能會有一些變化，也可能會選擇不同的合作項目，但前提是，我們需要有一個成功的模式供大家學習。如果這個改革成功的話，相信中國也將會出現越來越多像我們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這樣的中心。

《教育與職業》：以此次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與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為契機，您如何評價和看待中英兩國在高等教育領域的合作？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中國和英國在教育領域的合作源遠流長。中國和英國有很多教育合作，政府之間可以簽署寬泛性的合作協議，但最終要依靠大學之間落實這些合作。

握手北京城市學院

在與北京城市學院簽署合作備忘錄之前，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已經與世界多個知名大學開展了科研與教育合作項目。面對此次合作，外界眾多疑問集中于這所世界著名大學為何會與北京城市學院合作，也許答案即是中國民辦大學的優勢所在。

《教育與職業》：勛爵先生，您好！非常感謝您接受本刊的采訪。首先，請您簡要介紹一下華威大學及您所在的制造工程學院的基本情況。例如，學院誕生的背景，專業特色以及優勢等等。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作為一所年輕的大學，華威大學在英國乃至全球都享有良好的學術聲譽，在大學排行上，近年來一直都穩居全英前五頂尖高校的行列。華威大學是最早和工商界建立密切聯系的高等學府。

我是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的發起人和主席。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的全稱是Warwick Manufacturing Group，簡稱WMG，是華威大學規模最大的學院之一，也是大學的特色強項專業學院。20世紀80年代，撒切爾夫人開始執政，作為時任英國首相，她當時的首要目標就是改善英國的工業。撒切爾夫人要求我們設立一個專門的學院以協助工業發展。那時，撒切爾夫人還有另外一個目標，就是將工業私有化。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學院由一些私人機構資助建立，以實現撒切爾夫人的目標。

我們學院一方面是培養全日制碩士和進行職業培訓。我認為，衡量工業企業是否成功的其中一個指標是納稅金額，另外一個指標就是如何管理企業中的人才，所以我們的培訓項目涉及航空業和汽車制造業中不同企業的高級管理人才到技能人才。我們有500名全職員工，還從不同行業邀請了近500名專家和我們一起培養高級管理人才。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成為全世界最大的、以校園大學為基礎的工業培訓中心，每年培養超過120名的全日制碩士生，培訓超過5000名的經理、高級經理人。這些學員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行業，其中一些學員是受政府資助接受培訓。我們在歐洲、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香港也設有培訓中心，每年有非常多的高級管理人才在這些中心接受培訓。這些培訓項目每年創造將近兩個億的產值。我認為，培訓就像可以治好病人的醫生，如果培養的人才不能學以致用的話，那這種培訓就沒有價值。為了培訓而培訓是沒有意義的。

另一方面是研發。我們是大學與產業緊密結合的工程制造中心，在航空航天、汽車制造、醫療技術、數碼技術等行業都有研發項目。這些研發項目的資金大都來自行業。我們和產業界建立了一種密不可分的內在聯系，與很多知名企業有良好的關系及合作，例如勞斯萊斯、寶馬及路華等著名企業，我們一起培養人才、一起研究開發新型科學技術。正因為我們和產業緊密合作，進行了一系列技術研發，所以我們的科研大樓、一流的設備等等都來源于自己的資金，并不依賴政府投入。一些歐美媒體也因此評價我們是產業和教育相結合的榜樣。

《教育與職業》：從您的介紹中我們了解到，制造工程學院培訓的學員來自于不同國家。請問其中來自中國的學員有多少？他們的職業發展情況如何？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我們和中國的合作歷史淵源已久，可以追溯到1984年。那是我第一次來中國，與中國航天部合作設計中國的第一枚遠程導彈。迄今為止，我們學院已經培養了超過2萬名中國的碩士研究生。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很多來自中國的校友如今已是億萬富翁，他們來到華威，在這里完成學業，回到中國成立公司，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教育與職業》：請問您此次中國之行為什么會選擇與北京城市學院合作？在您看來，與中國的傳統大學相比，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優勢在哪里？此次合作主要涉及哪些內容？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我們學院已經與世界多個知名大學開展了科研與教育合作項目。中國很多歷史悠久的傳統大學有固定的模式，不愿輕易去面對、接受新的嘗試以及挑戰，他們更專注于做世界頂尖的科研項目、發表各種各樣的學術著作，他們對教職人員的評估方法也是發表學術著作數量、獲得國際科研的獎項。當然，這是大學的使命所在。而我們更加注重理論及實踐，注重技術應用，注重和行業的合作。我們學院之所以選擇與北京城市學院合作，是因為它是一所年輕的大學，它沒有既定的傳統和固定的模式，他們有進行這種嘗試的膽量和勇氣。而最主要的是，北京城市學院與我們學院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與產業界建立了緊密的合作關系，并進行了深度合作。在我所見到的中國高校中，北京城市學院的辦學理念、人才培養模式、教育教學以及科研與產業的融合度非常高。此外，從大環境講，中國也非常適合進行項目合作，因為行業有需求，而且已經做好了接受這樣培訓的準備。

在這項合作中，我們將與北京城市學院共同建立“中國制造工程技術創新中心”，聯合培養制造工程研究生，培訓技能型國際化高級人才，并進行產學研開發。

《教育與職業》：您剛才提到，與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內容涉及聯合培養制造工程研究生，MBA也是專門培養中高級職業經理人員的。試問與之相比，我們這一項目的優勢和特色是什么？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MBA雖然好，但它是一個既有的項目，學員只能通過這個既有的項目進行學習，而我們的項目是與產業以及我們合作的企業緊密結合，緊貼市場需求，根據產業、企業的需求來設計適合他們的培訓項目。我們有一個非常好的團隊，這個團隊和中國不同領域、不同行業的人員保持著緊密聯系或合作，其中也包括一些參加過我們培訓項目的行業從業人員。不僅僅是華威大學、北京城市學院，甚至整個行業，只有結合起來才能提供更優秀的教職員工和技術組來解決大部分的問題，也只有把這些資源整合起來才能有一個成功的項目。作為一個科學技術的研發項目，高級管理人員接受培訓時并不是簡單地從項目中學習知識，而是需要和項目互動，了解整個過程，參與到學習過程中，參與到項目中。

《教育與職業》：現在中國很多大學與國外院校進行產學研合作，盡管簽署了協議，但在實際操作中卻很難落實。我們如何保障將合作落到實處？有沒有具體的措施或保障機制？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有一句俗話“兩個人才能一起跳探戈”，盡管一個人可以獨舞，但只有兩個人配合才能跳完整的探戈舞。雙方的意愿是合作前提，但不表示簽署了合作備忘錄、合影留念了就能把項目落到實處。應該說，真正把項目落到實處是很困難的。在我們合作項目中，簽署合作備忘錄是次要的目標，更重要的是，相關的政府部門批準我們的項目、產業接受我們的項目，我們的合作伙伴也愿意和我們共同成長，只有這樣，這個項目才能走向成功。

《教育與職業》：在與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中還有一項內容就是進行產學研開發。您長期致力于促進全球制造業的發展與科研，時任美國總統克林頓，英國歷任首相布萊爾、布朗，聯合國前秘書長安南等多個國家的領導人和官員先后到訪學院，與您就制造工程領域的發展進行溝通。目前，中國正在努力建設創新型國家，您能否就產學研合作的問題給中國政府一些建議？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在我與國務委員劉延東的會見中，她提到，中國政府未來也會進行改革，就是將高等教育、科學研發以及社會經濟效益緊密結合起來。在我與教育部部長袁貴仁的會面中，他也提到，中國未來的發展將注重產業、教育和研究相結合。據我所知，中國下一個規劃非常關注教育對科學技術以及社會經濟效益的推動作用。世界上很多國家也都在努力規劃相似的政策，我們也受到了各方邀請，并在當地設立了創新中心，作為此類政策的一個先驅，將產業研發和教育結合起來。此次到中國，在與各方的溝通交流中，我們也聽到了這樣聲音和愿望：希望我們能夠引領教育改革創新。其中，中關村發展委員會在了解了我們和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后表示，非常愿意參與到項目中來。

中國的大學有非常優秀的人才，不管是科研，還是教學都是全世界領先的，如果中國的政策能夠鼓勵大學創造更多的社會經濟價值，那么我認為中國的大學會創造新的成功。

《教育與職業》：在中國，產學研合作特別強調政府作用。英國政府在產業、教育、研究合作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英國政府非常重視產學研一體化。目前，英國政府已經開始積極使用各種方法評估產學研結合的社會效應，不僅評估大學在這方面作出的貢獻，還評估經過產學研培訓的各種學員在接受完培訓后對社會產生的積極作用。對大學來說，如果沒有很好的產學研培訓項目以及對社會的積極推進的作用，就很難得到政府資金。在一些科研項目上，如果大學希望得到政府資助的話，就必須找一個行業的合作伙伴。

《教育與職業》：事實上，目前中國很多高等院校也有與行業企業合作的愿望，但企業有其特殊性，就是以盈利為目的，所以產學研合作理論上成立，實際上卻往往難以開展。我特別好奇，英國的大學是如何調動企業積極性的？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這并不是一個僅在中國存在的問題，這個問題在世界各地都存在。企業通常考慮投入與產出，所以如何讓企業從合作中受益才是問題的關鍵。例如，企業資助員工參加職業培訓或全日制碩士培訓的企業都會密切關注他們的職業發展，關注他們是否從培訓中獲益并運用到生產中。此外，我們也需要讓企業意識到：對他們來說，如果想在這個日新月異的社會中保持競爭力的話，他們最大的資本是人力。現在中國有一些大型企業，但如果他們想與世界上同行業的領先者競爭的話，就必須培訓他們的員工，以提升他們的競爭力。

《教育與職業》：未來是否會考慮與中國的其他高校進行合作，在合作方向上有沒有什么新的考慮？對與中國國際合作辦學的前景是否看好？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我并不反對未來和中國的其他高校進行合作，希望這次合作是一個先驅，希望我們能從中學到成功經驗，北京城市學院也能從中學到成功經驗，政府也能從中學到成功經驗，一旦這個成功的模式建立起來，我相信中國其他的大學也會進行類似的嘗試，建立類似的中心。當然，他們的模式可能會有一些變化，也可能會選擇不同的合作項目，但前提是，我們需要有一個成功的模式供大家學習。如果這個改革成功的話，相信中國也將會出現越來越多像我們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這樣的中心。

《教育與職業》：以此次華威大學制造工程學院與北京城市學院的合作為契機，您如何評價和看待中英兩國在高等教育領域的合作？

庫瑪·巴塔查亞勛爵：中國和英國在教育領域的合作源遠流長。中國和英國有很多教育合作，政府之間可以簽署寬泛性的合作協議，但最終要依靠大學之間落實這些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