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多維釋義

摘 要：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在我國是一新生事物，其推廣建設面臨本土化的發展境遇，科學、合理定位它的基本涵義顯得十分重要。多維視角的考察表明：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平臺是慈善事業，其本質是民生之舉，其根基是社區運作，其特性是（系統）社會工程。當前，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長效發展應努力實現慈善基本理念與運營管理技術的融合。

關鍵詞：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多維視角

中圖分類號： C913.7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6720539（2013）02006406

慈善超市源于美國1902年成立的“好意慈善事業組織”（Good Will），它是借用商業超市自選物品的載體形式，依托經常性社會捐助點或者社區工作站，募集和發放社會捐贈款物，從而實現社會救助的公益性組織。早在2004年7月，國家民政部在《關于在大中城市推廣建立慈善超市的通知》中指出，慈善超市為城鄉貧困群眾搭建了一個新的救助平臺，通過人性化的超市運作模式，切實體現了民政部門“以人為本，為民解困”的宗旨，對完善社會救助體系起到積極的作用。《通知》要求各級民政部門要深刻認識推廣建立慈善超市的重要意義，進一步轉變觀念，推動這項工作深入、持久、健康地開展。[1]在國家民政部門的號召與大力推動下，慈善超市有如雨后春筍般地在大中城市紛紛建立起來，截至2011年底，全國共建有慈善超市8000余家，覆蓋救助人口達2億多人。當慈善超市推廣建設達到一定量級之后，緊接下來救助工程的工作重心便轉移到慈善超市的內涵質量（如運作管理的規范、制度建設的完善）提升上來，這里首當其沖需要做出解答的一個基礎性議題便是如何透過外在表象對慈善超市救助工程進行科學定位。

從已有文獻來看，目前慈善超市問題研究尚處于起步發展階段。以慈善超市為關鍵詞，檢索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共檢索出60余篇學術論文。研究成果主要圍繞下列內容展開：①慈善超市的內涵特點。在歸納概括慈善超市定義的基礎上，有研究提出慈善超市具有救助對象以低保戶為主、救助形式以實物救助為主、操作部門具有準行政性等若干特點。[2-3]②慈善超市的運作模式。根據運轉資金、運作主體等標準，慈善超市可以劃分成不同類型。學術界較為認可的劃分類型有政府主導型運作模式、市場型運作模式和混合型運作模式[4]。其中，市場型運作模式被公認為是慈善超市未來發展的重要方向。③慈善超市的現存問題及破解對策。研究指出，當前慈善超市普遍存在自身“造血”功能低、救助對象狹窄；缺乏市場化的科學運營模式，效率低下；身份屬性不明確等癥結。解決上述問題，需要加強慈善超市的正規化、專業化、市場化和制度化建設。[5-7]應該說，已有研究成果關注實踐操作層面，對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啟動與運作起到了一定的智力支持作用，但在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認知議題上回答較為零碎、片面。為此，本研究擬從多維視角來透視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科學定位問題，以豐富和提升現有認識水平，構筑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共識基石。

一、慈善事業：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平臺

與社會公眾想象中的不同，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絕不是應付上級政府部門檢查或者年終考核評估的應景之作，而是慈善事業的新型運作平臺，它提供了一個常態化的慈善捐贈接收網點和救助載體。“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社會慈善捐贈款物的規模數量、種類及其穩定性直接影響到慈善超市救助工程能否做大、做強、做久。在城市基層實踐過程中，通常慈善超市開張營業時紅紅火火、貨源充足，而運轉不久之后的慈善超市便逐漸暴露出后續貨源物品量少質次、品種單一，救助對象范圍和救助水平有待提高等“癥狀”，一些慈善超市因為“斷炊”而陷入窘境，有的甚至干脆關門謝客。例如，南昌舊衣慈善超市只開業11天就關門；河南漯河市31家慈善超市在維持兩年后全部關門[8]；因供求不符、低保戶少光顧，哈爾濱市慈善超市多半關門……。新聞傳媒在分析這一社會現象時歸結為缺人、缺錢以及（慈善超市）身份尷尬三大因素。筆者認為，慈善超市救助工程陷入捉襟見肘、舉步維艱的窘境，最主要原因還是缺乏外部適宜的慈善土壤環境，那種僅靠單一的政府財政撥款資助是遠遠不夠的，難以維系慈善超市等社會公益組織的持續發展。來自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政策研究中心的《慈善藍皮書2012》的數據顯示，2011年我國慈善捐贈款物總量為845億元，比2010年的1032億元下降18.1%。若在捐贈款物845億元的基礎上加上689億元的彩票公益金和約10億元的志愿服務價值，我國2011年公益慈善事業的社會捐贈和社會籌集總價值近1544億元，占我國GDP比重的0.32%，這一數字與西方發達國家相比存在顯著差距[9]，慈善超市救助工程期盼“源頭活水”。

基于慈善事業的視角考慮，要實現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健康良性發展。其一，社會要大力培育慈善文化，弘揚人道主義精神，樂善好施、扶危濟困，形成平民慈善的大好格局。“慈善”一詞的本義是慈愛、善良、仁慈，富有同情心，故慈善超市的另一種說法就是“愛心超市”。慈善體現的不僅是一種（幫扶）社會責任，更是折射出成員個體的道德品質和人文情懷，標志著社會文明和社會進步的程度。當成員個體獻出彼此愛心，愛心細流匯成“大河”，便鑄就了慈善事業“細水長流”的堅固基石。筆者認為，良好的慈善文化氛圍的營造必將厚實和提升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力度。其二，政府需要積極回應民間慈善，與之產生良性互動。考慮到我國缺乏慈善文化氛圍的國情，在政府部門設置上，應有慈善方面的專門管理機構，提供必要的引導支持，為慈善事業的發展制定政策并監管執行，真正做到慈善“民辦”、“官助”，實現政府與民間力量的緊密結合，推動慈善事業的蓬勃發展。“在經濟發展水平和國民富裕水平都還不夠高的情況下，政府的推動和扶持始終是慈善超市做久做大的必不可少的關鍵因素”。[10]其三，慈善超市公益組織要提升自身公信力建設。“慈善事業的成敗從根本上講決定于慈善組織自身的建設及能否取得社會公眾的信任，強化組織建設、不斷提高社會公信力是慈善事業尤其是每個慈善組織可持續發展、長盛不衰、永遠立于不敗之地的根本所在。”[11]當前，慈善超市公益組織需要最大程度的透明化運作，把審計和公示環節做好，自覺接受社會公眾的監督。在蘇州市平江區“一家人”社區慈善超市，一方面，區結算中心和審計局對慈善超市經費運作情況進行監督審計，民政局對其進行業務監督；另一方面，慈善超市秉著“開門辦慈善、透明對公眾”的原則，把捐贈單位、捐助人、受助人和市民代表請進門，讓他們評議慈善超市的工作，接受來自社會的監督。每年年初，發布《平江區慈善捐助白皮書》，全面公布慈善超市在上一年的社會募捐、資金使用等信息數據，力圖做到慈善事業運作的公開透明，以此贏得社會公眾的信任支持。

二、民生之舉：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本質所在 現代意義上的民生概念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民生概念是指與民生直接或間接相關的事務，它涵蓋經濟、政治、社會、文化等所有領域。狹義的民生概念則是指民眾基本生計、基本發展機會以及基本權益保護的狀態。例如，社會救濟、最低生活保障、基礎性的教育衛生、勞動就業和住房保障等。比較而言，廣義的民生概念范圍太廣、不易操作；而狹義的民生概念注重社會領域，易于把握，且能與實踐層面的社會政策法規銜接。本研究考察的對象是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對應的是上述狹義的民生概念。因此筆者認為，在構建共享改革發展成果的和諧社會背景下，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推行刻不容緩，其實施成效如何也備受社會各界關注。⑴救助對象。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幫扶對象主要是城市特殊困難群體，包括城市低保戶、五保戶、優撫對象和殘疾人士等；此外，生活出現臨時困難的低保邊緣戶、因突發事件造成家庭生計困難的居民也囊括其中。慈善超市救助工程民生之舉突出弱勢群體的基本生活，力圖促進結果公平和社會的和諧穩定。⑵救助方式。任何一項民生舉措，只有做到科學設計、嚴格落實，才能實現惠民便民的預設初衷。在地方實踐中，慈善超市開始被列為年度政府重要民生工程項目來抓，注重以街區為單元的推廣普及。通過免費發放具有一定數額的救助卡或代用券，使救助對象在慈善超市中能以低廉的價格自由選購生活必需品，變過去階段性的“送溫暖”活動向現在的經常性社會救助轉變。同時，也要在一定程度上對救助資金使用效能進行監督，展現出新型救助方式的人性化和個性化優勢。[12]123

基于民生視角考量，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在運作過程中應注意兩點：其一，作為“扶弱濟困、傳遞愛心”的平臺，慈善超市存在于由社會保險、社會福利、社會救助和慈善事業銜接而成的社會保障體系之中，是國家現有社會救助框架的重要補充和輔助手段。當前我國社會保障制度還不健全，許多低保戶和處于低保之外的貧困人員仍需要政府和社會的資助，在這種情況下，慈善超市救助工程承擔了二次助困的功能，發揮著黨和政府聯系基層群眾的橋梁紐帶作用，體現出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執政為民的本質要求。由此，政府對于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建設要搭臺造勢，予以資金和政策支持，但在介入的扮演角色、手段方法方面需要慎重抉擇。其二，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評價標準是內外效益的結合。“內”是指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內部運作的經濟性。慈善超市是屬于非盈利性機構，任何個人和組織不能從它身上謀利“分紅”，但這并不是說它可以不講成本、收益。維持慈善超市日常運轉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支出，如門面租金、水電費用、工作人員的工資報酬、物業費、消毒清洗設備費等，經濟核算需要我們控制成本、做到有效“節流”。在做到內部經濟性的同時，我們更要積極關注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發揮的外部社會效益。例如，每年可以幫扶多少人次困難群眾，受益人群在貧困總人口中的比重？發放救助物資的數量及價值多少？轄區居民參與募捐的比例如何等？民生工程的取向要求我們做到內外效益的結合，做到救助與服務并重。在合理控制慈善超市救助工程運營管理成本的同時，不斷提高救助物質發放量，擴大受益范圍，改進服務態度，提升救助對象的主觀滿意度。

三、社區運作：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根基

慈善超市是一個“泊來品”，它在我國通常是與城市街道、社區相結合，形成我國社會救助體系的一大亮點“社區慈善超市”。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社區慈善超市利用貼近基層民眾的顯著優勢，依托城市街區常年接收社會捐贈的工作站或者工作點，能有效集中社會各界熱心人士的捐贈款物，可以更加便捷、有效地把愛心幫助快速呈獻給社區一線困難家庭。同時，它的存在和運營還影響著社區居民的精神世界。就募捐而言，近幾年我國城市社區以“慈善一日捐”活動為載體，堅持日常慈善募捐，在資助生活極度困難的弱勢群體同時，還讓社區居民了解慈善、關心慈善，積極投身于慈善，在更多居民的內心世界播下愛的種子，感受慈善助人的真諦。當諸多成員個體融入到社區慈善事業中時，這一進程所蘊含的精神力量無疑是巨大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精神力量也將改變整個社會的行為風尚，慈善募捐便由傳統的全民動員、行政指令走向全民自覺、“我要慈善”。

需要指出的是，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根基是社區運作，它實際強調的是地方性實踐知識。美國人類學家詹姆斯·C.斯科特（James C. Scott）認為，在科學知識的霸權范圍內，地方性實踐知識常被貶低，主要是由于它的發現是應用的、處于具體時間和背景之下的，不能被綜合進科學交流的一般慣例中，而只有把握其潛在的成就和范圍才能真正欣賞它的價值。[13]444這種地方性實踐知識通常是長期累積的結果，在當地社區反復進行實踐，并被實踐所檢驗、印證和改造，我國學者吳理財將之提煉為“處境化知識”。[14]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社區運作需要這些成熟、可靠的處境化知識支撐。以上海第一家慈善超市——長壽社區慈善超市為例，該超市經過八年多的成功運作，已發展成為當地一股重要的慈善力量，受到全國政協、國家民政部和市區各級領導的高度贊揚。處境化知識之一，采取“政府推動、民間運作、社會參與、百姓受益”的工作思路，政府通過購買服務的方式向慈善超市注入工作經費。處境化知識之二，在救助卡和購物券的申領發放上，社區堅持量入為出的原則，對轄區范圍弱勢群體進行多層次、經常性的救助，包括助困、助醫、助學、助業等。處境化知識之三，采取市場化運作方式，慈善超市對市民開放，商品以人民幣定價進行交易，將捐贈物資變現成資金，在變現過程中實現兩次幫扶，既保證救助對象可以領到生活必需品，又能用變現的資金去幫助困難家庭，集募捐、幫困、變現三大功能于一體。處境化知識之四，建立救助網絡，完善慈善救助隊伍，形成“社工帶動義工、義工服務群眾、群眾參加義工”的良性循環服務鏈，夯實慈善超市運作的群眾基礎。

基于社區運作的視角，筆者認為，以社區為根基，將捐助者、慈善組織、基層政府、救助對象有機結合成為一個輪狀網絡，可以實現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優化發展。在具體實施過程中，應強調社區在其中扮演的主導角色，鼓勵社區充分利用現有場地、人員配備等條件開辦慈善超市；充分發揮社區工作者和志愿者隊伍的力量，參與募集、整合、分配慈善資源；創新并完善慈善超市運營管理方式，最大限度地滿足社區弱勢群體的生存、發展需要。當然，從面上布點來看，植根于身邊的具體社區可能會造成慈善超市的屬地化、封閉式運營，形成慈善超市之間的疏離。解決辦法是待慈善超市與外部組織機構關系理順、條件成熟時，可考慮打破現有“條塊分割”格局，在市縣地域范圍內把孤立、分散的社區慈善超市個體整合起來進行連鎖經營，做到統一規范、統一形象、統一理念，在一個共有的信息化網絡平臺調節配置資源、互通有無。同時，連鎖化的網絡格局會使原本單一的慈善超市服務點發生“聚變”式的放大效應，但連鎖經營并不會動搖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社區運作的現實根基。

四、（系統）社會工程：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特性 慈善超市是由慈善和超市兩個詞組合而成，慈善體現的是救助的宗旨理念，而超市展現的是商業的微觀運作方式。面對這樣一個新生的復合體，如何借助商業超市外殼來實現專業化、市場化運作，商業怎樣支持慈善？如何促使慈善超市有效建立“造血”機制，發揮募捐、救助、變現、教育等多種社會功能？如何理順政府與慈善超市之間的關聯關系，重塑政府的公共形象？各類主體如何在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平臺上通力合作，進而達到共贏的目標？借助何種途徑實現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由城市街區向廣大農村基層延伸？這一系列復雜、疑難問題需要我們從（系統）社會工程的角度予以破解。

社會工程的思想萌芽于19世紀，社會學鼻祖奧古斯丁·孔德（Auguste Comte）提出將研究自然界的觀察法、實驗法等科學方法應用于人類社會研究，并提出基于社會秩序的社會靜力學和基于進步機制的社會動力學。20世紀上半葉，社會工程的概念被社會科學家加以明確，美國法學家羅斯柯·龐德（Roscoe Pound）將法學視為一種社會工程學，指出社會工程法學就是研究社會秩序，科學構建社會結構。所謂社會工程，簡單地講，就是指人們調整、改造、協調社會關系、社會運行的實踐活動。社會的發展與變遷在本質上具有“工程”特征，每當我們提出一個改造社會的方案，擬定一項新的社會政策，我們就在進行社會工程的研究和實踐活動。[15]社會工程思維的核心在于社會模式的設計與實施，在把握規律、法則的基礎上，人們通過對象設計構思出發展藍圖，再通過過程設計將發展藍圖轉化為現實。慈善超市作為一項龐大的社會工程，在實施過程中也遵循著上述基本思想，需要最后提交一份科學的實施方案和運作圖表。就全國城市而言，目前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形成三種具體實施模式：（1）以廣州、武漢等地為代表的單純的一次救助型模式。該模式是將捐助物品放到慈善超市中，通過發給貧困者具有一定數額的救助憑證，使貧困者到超市中自由選購所需物品。（2）以上海為代表的市場化運作模式。該模式注重在運作過程中對所有市民開放，與市場中其他超市展開競爭，通過商業運作盡快把捐贈的物品賣掉變成現金，再將變現資金用于對貧困者的救助上。（3）以濟南等地為代表的混合型模式。該模式是指在慈善超市中堅持直接救助貧困者與市場化超市運作同時進行的模式。[12]123三種模式各有優劣勢，分別適用于經濟社會發展程度不同的城市地區。

不可否認的是，社會工程的模式設計與實施通常要經歷曲折而艱辛的歷程，其本身并不是真理的化身。詹姆斯·C.斯科特（James C. Scott）針對社會工程建設提出如下理性法則：小步走法則。我們應該盡可能邁小步，停一停，退后觀察，然后再計劃下一小步的行動；可逆性法則，鼓勵那些一旦被發現有錯誤就很容易被恢復原狀的項目；為意外情況做計劃的法則，要選擇那些對未預見事物有最大適應性的計劃；為人類創造力做計劃的法則。計劃永遠要建立在這樣的假設上，那些計劃涉及的人將來都會發展出經驗和洞察力，從而改進設計。[13]475-476這實際指出我國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建設之路要緊緊圍繞現有基本國情，堅持上述基本法則，并輔以科學的設計和有效評估機制，實現日常有序管理服務，以達到良性運行、長久發展。當前，在地方積極試點、勇于實踐、初步形成自下而上的處境化經驗基礎之上，國家需要加強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頂層設計和總體規劃建設，除出臺有關《意見》、《決定》、《通知》等宏觀的方針政策、原則要求之外，還須配套出臺操作方案和發展模式，特別是需要將理論性、原則性的構想轉換成可操作、易實施的具體方案、統一標準，從制度層面進一步推動和促進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實踐運作。

五、結語

綜上，我們圍繞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從多維視角——慈善事業平臺、民生之舉本質、社區運作根基、（系統）社會工程特性展開全面剖析，并提出相應的實踐操作要求或者注意事項。我們認為，合理定位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基本特性十分關鍵，它有助于鏈接和貫通社會救助與慈善事業兩大工程，有助于打造具有中國特色的形神兼備的慈善超市品牌，促進我國城市社會救助水平的提高。同時，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多維特性要求我們在具體實踐過程中統籌兼顧、綜合考慮。

與西方國家“前店后廠”式的好意慈善組織相比，我國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發展建設面臨著本土化的艱巨歷程，需要采取漸進性的實踐路徑。當前，一個現實而緊迫的任務是達到慈善基本理念與運營管理技術的融合。⑴明確現代慈善的基本理念。北京師范大學壹基金公益研究院院長王振耀教授認為，促進慈善事業的結構性轉型，需要樹立現代慈善基本理念，“寬容第一，以善促善；給予而不是索取；高調個性而不是低調行事；善意壓力而不是依賴自發；組織發展而不是個體單干；免稅行善而不是竭澤而漁；重稅施壓而不是道德說教；保護尊嚴而不是揭人隱私；捐贈權高于社會知情權；全民慈善而不僅是富豪慈善”[16]，要避免慈善的過度道德化和過度政治化。顯然，現代慈善的基本理念適用于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建設。⑵完善相關的運營管理技術，提高慈善超市救助能力。慈善超市救助工程的運作，僅僅依靠滿腔熱情和媒體鼓動力是不夠的，它是一項復雜的運營管理技術，必須依賴專業化的操作和科學合理的程序，當前亟需諸如拍賣、精算、網絡信息等技術人員的加入。慈善基本理念與運營管理技術的有效融合，可以吸引普通民眾陸續加入到慈善者的行列，推動慈善超市救助工程向正規化、科學化、專業化方向發展，進而建立起長效發展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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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