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寓言創作群研究

呂小君，林思思

（1.溫州大學 教師教育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2.瑞安市塘下鎮鮑三小學，浙江 瑞安 325204）

寓言是一種古老的文學樣式，它以奇巧的敘述方式和睿智的寓意，在兩千多年的傳承中一直煥發燦爛的光芒，深刻影響哲學、文學領域的活動，陶冶普通百姓的人生。我國寓言源遠流長，第一個寓言創作的黃金時代出現在戰國時期，并在很早以前就傳播到朝鮮、日本等國，形成了東亞寓言體系，與印度南亞體系和希臘歐洲體系鼎足而立[1]。溫州是我國寓言創作的重要基地。明代著名的寓言集《郁離子》，是溫籍著名政治家、文學家劉基的曠世之作。溫籍著名寓言作家金江，被譽為“中國當代前期最有代表性的寓言作家”[2]。影響幾代中國人的著名寓言作品《小馬過河》，是溫籍寓言作家彭文席的作品。2008年溫州瑞安市被評為全國首個“中國寓言大市”，被授予“校園文學（寓言文學）創作基地”稱號。新時期以來，溫州已形成一個在全國影響頗大的寓言創作群。

一、溫州寓言創作群的形成和發展

所謂“寓言創作群”，是指以寓言作為共同的創作對象，相互之間有著密切聯系的群體。豐碩的創作成果、老中青少四代作者之間幫帶互學的關系，標志著溫州寓言創作群的形成。

1.豐碩的創作成果

溫州寓言創作群最具代表性的創作者是金江。金江，原名金振漢，中國著名寓言文學作家、兒童文學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現任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名譽會長、浙江省寓言文學研究會會長。1954年1月30日，《大公報》副刊刊登了金江《烏鴉和畫家》《批評家》《小鷹試飛》《兩段木頭》四則寓言，通過簡單的語言講述四個發人深省的故事，表現作家對人性、社會和教育的深刻認識。這既是金江最早創作的寓言作品，也是新中國寓言的開篇之作。20世紀50年代，金江陸續出版寓言集《小鷹試飛》（1956年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烏鴉兄弟》（1956年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知道了》（1957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好好先生》（1957年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狐貍與螃蟹》（1958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1978年以后，相繼出版寓言集《狐貍的“真理”》（1979年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寓言百篇》（1981年天津新蕾出版社出版）、《鴨子開會》（1983年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貓的畫像》（1984年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猴子吹哨子》（1984年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金江前后共出版10個寓言集。為表彰金江為中國寓言所作出的突出貢獻，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專門設立“金江寓言文學獎”。這一獎項成為國內寓言界榮譽最高的獎項之一。

彭文席最令人矚目的寓言作品是《小馬過河》。建國初期至今，他還創作了《牛虻和牛虱》《母雞生蛋》《猩猩看“子孫”》《大樹和小樹》《罌粟花》等多篇寓言。《小馬過河》故事生動，形象活潑，語言簡潔富有童趣，符合兒童的心理，同時在閱讀中給予孩子以深刻的啟迪，成為“寓言經典”之作。

繼金江、彭文席之后，在全國寓言創作產生較大影響并為溫州寓言發展做出巨大努力的寓言家是張鶴鳴。作為金江的學生，張鶴鳴深受金江寓言的影響。在張鶴鳴40多年的寓言創作生涯中共出版《剛長腿的小蝌蚪》《彩霞飄落人間》《老豬減肥》《猴熊大戰》《銀河晨星》《醉井》《喉蛙公主》等十幾部寓言作品。其中《醉井》《喉蛙公主》入選中國寓言作家作品系列。為表彰張鶴鳴在寓言方面的突出成就，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設立“張鶴鳴戲劇寓言獎”，并專門召開張鶴鳴寓言作品研討會。張鶴鳴在學習金江寓言的同時，積極創新，有意識地將童話、戲劇的藝術手法更大限度地吸收進來，豐富了寓言傳統的藝術技巧和表現手法。譚旭東在評述其寓言作品《綠葉對根的傾訴》時說：“作家沒有像一般的寓言那樣簡單地勾勒一個小情節，而是立體、詳細地描述了樹根媽媽為給綠葉輸送營養，扎進泥土辛勤地勞作的情景；綠葉則沙沙地歌唱，以此表達對媽媽的感激之情。這種寓言的書寫，就借用了散文詩的抒情和童話的擬人化表達手法，使寓言更具藝術張力，情感更加豐富，語言也更具吸引力。”[3]

邱國鷹常以系列寓言，多側面、多層次地細致刻畫寓言角色，善于通過豐富飽滿的角色展現哲理教訓和時代氣息，著有系列寓言集《不受騙俱樂部》。著名評論家、寓言作家樊發稼對他的作品給予了高度評價，認為他的系列寓言借鑒小說、童話的創作技法，關注現實生活，把握時代脈搏，注重角色形象的刻畫，思想性、藝術性、可讀性俱佳[4]。

此外，溫州寓言創作群有代表性的創作者還有葉永烈、徐強華、冰子（謝丙其）、俞春江、張之偉、瞿光輝、謝尚江、朱鏗、馬驊、洪善新等。葉永烈有科學寓言集《偵探與小偷》；徐強華有寓言集《黃鶯和鸚鵡》《菩薩出汗》《談狗色變》；冰子有寓言作品《無花果的選擇》（獲第七屆金江寓言文學獎）、《不愿下蛋的鴨群》（獲2010年冰心兒童文學新作獎），寓言集《啄木鳥醫生》（獲第四屆金駱駝獎）、《謊話的外衣》等；俞春江有寓言作品《來自井底之蛙的邀請》（獲第八屆金江寓言文學獎）、《誰是最受歡迎的動物》《主意和朋友》等。經過溫籍寓言創作群的不懈努力，溫州寓言創作取得了顯著的成績，形成了良好的寓言創作氛圍。

2.老中青少四代作者之間幫帶互學的關系

第一代溫州寓言創作群中最富影響力的人物是金江和彭文席。從20世紀40年代開始，金江以詩歌、散文、小說創作登上文壇。至新中國成立之后，身為教師的金江深感當代少年兒童缺乏精神食糧，于是在著名作家張天翼“請為少年兒童寫作”的號召下，他很快鐘情于兒童文學創作，特別是寓言的創作，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彭文席于1955年出版寓言經典之作《小馬過河》。50多年來，《小馬過河》深受少年兒童的喜愛，多次被選入小學語文教材，并被譯成英、法、日等14種文字出版，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外讀者。

第二代溫州寓言創作群中以張鶴鳴、徐強華、瞿光輝為代表。他們在金江和彭文席的關注、指導下進行寓言寫作，均已獲得較高的寓言創作成就。尤其是張鶴鳴，他是金江的學生，創作以獨特的寓言劇形式，對傳統寓言的體式進行挑戰，在當前全國的寓言創作中具有較大的影響力，已經成為繼金江、彭文席之后溫州寓言創作群的重要作家。

溫州寓言創作群中中青年一代以邱國鷹、冰子、俞春江為代表。他們懷著對金江、彭文席的崇敬之情，繼承老一輩作家對溫州寓言的深厚感情，積極進行寓言創作。其中，邱國鷹在徐強華的影響下，走上寓言創作道路；冰子在張鶴鳴的幫帶下，成為溫州地區新一代的寓言傳播人。在溫州寓言成人創作者的支持下，溫州少年兒童參與寓言創作的人數不斷增加，少年兒童憑借自己獨特的情感體驗，開辟了一片充滿想象的寓言世界。這批新秀已經多次在“全國校園寓言、童話征文大賽”、“大學生寓言創作大賽”等競賽中獲獎。少年兒童的加入，為溫州寓言注入了無窮的活力，使溫州寓言創作群進一步發展和壯大。

在溫州寓言創作群中存在著典型的師徒授受的傳承關系。這條傳承線可以簡潔地勾畫如下：在溫州寓言旗幟——金江的影響下，其學生張鶴鳴、徐強華、瞿光輝等相繼走上寓言創作的道路，成為溫州寓言創作的中堅力量。張鶴鳴、徐強華等繼而培養了一批熱衷于寓言創作的中青少創作者。相應地，至今溫州寓言創作群已經走過三個時期的發展：20世紀50年代，金江、彭文席等少數個人從事寓言創作；八九十年代，張鶴鳴、徐強華、瞿光輝、邱國鷹等開始陸續加入寓言創作群；最近10年大量青年學子和少年兒童充實、壯大創作隊伍。至此，溫州寓言創作隊伍達到一定規模，形成老中青少四代齊聚一堂的創作群。他們有共同的地域分布——溫州，有共同的文學創作——寓言，有共同參與的活動和共同奮斗的目標——致力于溫州和中國寓言的創作和發展。溫州寓言創作群具備了一個文學創作群體的基礎規模和共同特征。

二、溫州寓言創作群的創作特點

溫州寓言創作群的創作是植根于溫州這一片自由開放、敢于創新的土壤，他們思想傾向、感情脈搏與時代、與溫州的文化環境緊密相連。溫州寓言作家的作品在題材、表現手法和體式上也具有獨特性。

1.關注教育、立足溫州的題材特色

從題材上看，溫州寓言創作群的創作題材分為以下兩個時期兩大類：

改革開放之前，以金江、彭文席為代表的寓言作家多關注兒童的教育問題，其作品大多具有鮮明的教育性。金江、彭文席原從事教師職業，有很多與少年兒童相處交流的機會，因此他們的寓言作品往往帶有童話的色彩，更加親近兒童。他們的作品內涵上也明顯地體現了教育性、知識性，呈現出教師“教書育人”的職業特點。如金江《烏鴉兄弟》，描寫了烏鴉兩兄弟互相推諉指責，即使窩巢破了都不去修補，最后雙雙凍死的故事。這個故事通過烏鴉兩兄弟的表現對少年兒童進行思想品德方面的教育。此外，金江《小鷹試飛》《蒲公英》《母狐逐子》也主要是教育、鼓勵兒童擺脫對父母的依賴，表現了教師的兒童觀。彭文席《小馬過河》，結合兒童的特點，循序漸進地啟發小讀者遇事要多思考，內容精煉生動，話語簡潔童趣，寓意深刻又富有生活氣息。20世紀50年代，我國兒童教育深深地被打上了階級斗爭的烙印。學校教育將階級覺悟的提高作為兒童教育的內容和尺度。在這樣的背景下，金江、彭文席的寓言注重普遍意義的教育，重視一般生活經驗的傳遞和兒童品質的培養，從中可見金江、彭文席思想的高度及敢于開拓的精神。

改革開放后，溫州寓言作家的作品則主要是從溫州生活出發進行取材。改革開放至今，溫州經濟一直處于經濟高速發展階段，但經濟的發展卻導致了社會矛盾的凸顯，如物質與精神的矛盾、傳統觀念與現代意識的矛盾、人情關系與社會公平的矛盾。從創作上說，強烈、濃厚的社會責任感和憂患意識是后期溫州寓言作家重要的創作原動力。他們根系溫州，借助寓言來展現現實矛盾和內心憂慮，其內容主要包括以下兩個方面：一是揭露溫州現代化發展過程的不良社會現象。如張鶴鳴《黑熊檢查團》，揭示了溫州社會中普遍存在的、以檢查為名的“吃喝拿要”的現象，以形象生動的筆觸描寫了動物王國中的黑熊，因愛吃蜜蜂，便巧立名目組織檢查團去檢查蜂蜜的質量，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寓言結尾，被惹惱的蜂王進行了瘋狂的報復，黑熊最后狼狽不堪地逃了回去。寓言對黑熊貪得無厭、可惡又愚蠢的形象進行了辛辣的諷刺，深刻暴露了當今社會各種名目繁多的單位檢查，以及隨之而來的潛規則。二是批評隨著物質生活改變而日漸暴露的人性弱點。以經濟發展為主要目的，過分注重金錢和權利，這引起人們價值觀的巨大轉變，寓言作家對此進行了深刻的反思和批判。如邱國鷹《生命變奏曲》，通過對比手法表現一位中年科學家和一個孤獨瘦老頭對人生的不同看法。前者身患絕癥，仍在堅持關于生命的科研，為了事業，他置生死于度外；后者奄奄一息，卻仍念念不忘80年來所掙的無數財寶。寓言通過鮮明對比，揭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觀，批判了重視金錢、只為私利而活的人，命雖長，卻為人們所唾棄。總之，20世紀80年代以來，溫州寓言作家的寓言作品有明顯的溫州生活氣息，有強烈的反思和批判意識，體現了寓言作家對社會、對人性的理性觀察。

2.多用夸張、人物言行對比的藝術手法

從藝術表現看，溫州寓言創作群的創作手法豐富多彩，在作家對寓言寓意的呈現上，主要有以下兩種類型：一是通過故事情節的夸張展現寓意。所謂“寓言情節的夸張”，是指寓言作家有意識地對故事情節進行言過其實的描述，從而更加鮮明地突出寓言的本質特征，達到揭示寓意的目的。如金江《厚皮的馬屁股》主要描寫饑餓的老虎一而再地去咬馬屁股，但老虎不但沒有咬到肉，反而把自己的牙齒磕掉了，而馬憑借自己厚厚的屁股在老虎面前有恃無恐。這種夸張的情節處理讓人忍俊不禁，很容易讀懂其中的寓意：對社會阿諛奉承、拍馬屁行為的深刻諷刺[5]。徐強華《高爾夫球在月亮上》描寫高爾夫球和主人在月球上進行的對話；邱國鷹《有抱負的螢火蟲》描寫為科學獻身，雖死猶榮的螢火蟲；張鶴鳴《誘餌》描寫因貪污受賄而轉世成為一條鯉魚的貪官等。這些寓言都是通過夸張的情節，有力地表現了寓言作家自身對人物、事件的態度，有助于引起讀者思考，產生強烈的藝術效果。二是通過寓言中人物前后言行的對比揭示寓言。這種手法主要是在寓言情節的變化發展中，讓寓言人物在同一事件中或對同一事物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態度，在鮮明的變化中突出人物特征，從而達到揭示寓意的效果。以這種方式來進行創作的作品主要有金江《小夜鶯學唱歌》《吹牛的老鼠》、彭文席《牛虻和牛虱》、冰子《無花果的選擇》等。

3.大膽進行多樣化的寓言體式創新

金江早期的寓言，如寫于1954—1955年期間的《小鷹試飛》和《烏鴉兄弟》兩部寓言集，在寓言文本的體式上，多繼承先秦、伊索寓言的風格，篇幅一般比較簡短，大都在200～300字之間，敘述巧妙，寓意鮮明。而1979年后，隨著文化的多元化發展和作家個人創作的需要，寓言創作出現了一些交叉的文體形式，如散文式寓言、戲劇式寓言、小說式寓言等。金江之后，針對寓言體式守舊、內容缺乏新意的現狀，溫州寓言創作者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圍內嘗試更為大膽的寓言體式改革，提出寓言劇（寓言和戲劇的有機結合）、校園寓言（校園故事和寓言的有機結合）、寓言體小說（寓言和小說的有機結合）、寓言詩（寓言和詩歌的有機結合）、寓言鼓詞（寓言和民間文藝的有機結合）等全新的寓言形式。如張鶴鳴《喉蛙公主》是中國第一部寓言劇。這些寓言的“變體”雖然尚處于嘗試之中，但溫州寓言創作群的創新精神卻值得肯定。

三、溫州寓言小作者的培養及啟示

1.小作者的培養

在關注溫州寓言創作群創作成績的同時，溫州寓言小作者群體的出現值得探討。這個由人類的“天使”構成的群體，現主要分布在溫州瑞安市紅旗實驗小學、瑞安市實驗小學、瑞安市集云實驗學校、瑞安市雙羽文藝培訓班及溫州大學教師教育學院。溫州寓言小作者的培養主要依托以下兩個途徑：

（1）學校大力倡導。當前，寓言創作在學校教學中普遍受到忽視，寓言創作能力在學生群體中沒有得到廣泛發展。學校是學生成長和發展的主要環境，學校的倡導對寓言創作興趣和創作能力的培養至關重要。一是寓言創作小作者培養富有成效，得益于學校積極與溫州寓言創作群進行密切溝通和合作。如邀請知名寓言創作者進入校園，為學生開設講座、現場指導，培養學生對寓言的興趣。同時開展知名寓言創作者與教師定期討論活動，幫助教師轉變對寓言閱讀、創作的認識，促進寓言教學改革。二是學校創造種種條件，為有才華的教師搭建寓言教學、創作平臺。如瑞安市紅旗實驗小學教師謝尚江、瑞安市雙羽文藝培訓班教師張鶴鳴，都是溫州寓言創作群中富有成績、相當活躍的成員。經過學校的大力倡導，通過溫州寓言創作群和一線教師的共同努力，溫州中小學校園逐漸形成了良好的寓言創作氛圍。以瑞安市紅旗實驗小學為例，寓言文學成為該校的辦學特色，2008年被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授予“中國寓言文學創作基地”；2009年被團中央中國少年兒童新聞出版社授牌為“全國青少年文學寫作基地”。其辦學成果被多家媒體報道。

（2）社會搭建平臺。溫州寓言小作者的培養，除依靠學校的教育外，還得益于社會的合力。如溫州寓言作家聯合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和地方政府，設立了“乾有杯”、“桂蓮杯”等校園寓言文學系列大賽，評選優秀寓言作品。此外，在政府的支持下，溫州白鹿外國語學校、杭州永德科技投資有限公司、溫州京華投資擔保有限公司聯手投資2億元，建設“溫州國際寓言城”[6]。這座寓言城以金江寓言館為核心，建筑面積將達7萬多m2，落成之后將成為世界首個寓言城，集設計、生產、展示、銷售為一體，包括寓言衍生動漫產品的開發、制作、生產、銷售。目前，溫州寓言城建設小組已開展全國大學生優秀寓言作品評選活動，為溫州乃至全國大學生的寓言創作提供交流平臺。當然，溫州當地報刊的支持與倡導，也促進了溫州寓言小作者的培養。如《瑞安日報》開辟了“寓言人生”專欄和“新苗”、“快樂作文”等專版，刊發適合少年兒童閱讀的作品，發現與培養了一批溫州寓言小作者。

2.小作者培養方式的啟示

寓言在我國的發展雖然有著悠久的歷史，但在當前文學創作比較繁榮的背景下，寓言的發展顯得相當滯后。在眾多的文學出版物中，寓言文學作品非常有限。而在當前的中小學教材中寓言所占的比例非常小，寓言教學主要采用“讀課文—講故事—明道理”的單線式模式。有研究者不無擔憂地指出，在當前的寓言教學中，教師往往為了所謂的朗讀目標和寓意的揭示，而使教學陷入一種枯燥乏味的境地，學生的思維受到極大的限制[7]。面對全國寓言創作后繼無人的窘境，反觀溫州寓言小作者的培養，確有較多的啟示。

（1）幫帶接力促進人才健康、快速成長。最大程度上發揮老中青寓言作家的傳幫帶作用，是改變中國寓言培養青黃不接現狀的重要途徑。一是老一代寓言作家因為擁有較高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可以有效地發揮自身的輻射作用，如定期開展寓言講座，進入校園現場指導兒童創作寓言，鼓勵青少年積極創作、投稿等，使寓言創作在更大的范圍內得到學生群體的關注。二是中青年作家正處于創作的高峰期，通過創作、出版更多更為優秀的兒童寓言讀物，為少年兒童的寓言閱讀創造有利條件和樹立榜樣的作用。

（2）學校培育激發新秀閱讀、創作興趣。學校的辦學思想，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師生的活動熱情和內容。因此，寓言的發展需要發揮學校的關鍵性作用。一是學校應為師生的寓言文學活動搭建平臺。如學校可以通過開設寓言征文專欄，舉辦寓言節，進行寓言劇表演，表彰優秀的寓言小作者，樹立寓言教學名師等活動，培養學生的寓言閱讀和創作興趣，激發教師寓言教學的熱情。二是在當前新課程改革的背景下，教師應及時轉變寓言教學觀念，努力尋求寓言教學的創新和突破，有效結合情境教學、探究學習、合作學習等教學方法，使校園寓言教學重新煥發活力。三是教師可以憑借自身親近兒童心理的優勢，積極參與寓言創作。為兒童創作優秀寓言作品的同時，教師自身的言傳身教將為寓言人才的培養做出重大的貢獻。

（3）社會合力激勵群體廣泛、持久參與。豐富寓言人才的培養不是某一群體、某一單位所能完成的，它需要全社會的有力支持。只有政府、社會共同創設良好的寓言創作氛圍，努力整合各方面有利因素，才能真正培養少年兒童的寓言閱讀和創作興趣。如政府相關部門可以在政策和財力上給予支持，舉辦高質量的競賽、研討活動，促進寓言創作和教學改革；媒體開辟專欄，社會上有能力的企業或個人提供贊助，為寓言新作發表、經典作品推介等活動提供陣地和幫助。政府、社會共同重視，我國寓言的可持續發展、寓言小作者群體的培養將會取得更大的進步。

[1]孫艷秋.《莊子》和《韓非子》寓言的不同特色[J].河南社會科學，2008(3):108-110.

[2]陳蒲清.中國現代寓言史綱[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0:191.

[3]譚旭東.張鶴鳴寓言的現代追求[EB/OL].(2007-09-12)[2012-10-25].http://chinafable.hj.cn/shownews.asp?NewsID=4402.

[4]樊發稼.韶華人生百味寓言·總序[EB/OL].(2007-06-01)[2012-10-25].http://www.yuncheng.com/read/book/20071/6598419/1.

[5]呂小君.金江寓言的主要藝術表現手法[J].安徽文學，2006(8):9-10.

[6]馬伊.溫州兩億民資打造世界首個國際寓言城[EB/OL].(2010-08-25)[2012-10-25].http://news.zj.com/detail/1293046.shtml.

[7]徐玲素，梁曉芳.走出寓言教學的樊籬——《濫竽充數》教學設計剖析[J].現代中小學教育，2007(4):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