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研究用標簽理論研究殘疾兒童在校期間處于弱勢地位的原因。研究發現,“貼標簽”使得教師和學生對殘疾兒童產生偏見,使其處于弱勢地位;“去標簽”使殘疾兒童的弱勢性得不到照顧,殘疾兒童固有的弱勢地位得不到改善。
關鍵詞:貼標簽;殘疾兒童;弱勢地位
標簽是人們對自我形象的界定和產生。自我形象是透過與他人互動而產生的,而他人的標簽則是一個重要的因素。標簽理論認為,犯罪是社會互動的產物,而個人被有意義的他人——如教師、親戚、警察等貼上標簽,描述為偏差行為或犯罪者,他就逐漸自我修正,而成為偏差行為者或犯罪者。而殘疾兒童一旦和“標簽”聯系到一起,必定對他們的學習、生活產生負面影響。
一、“貼標簽”使殘疾兒童處于弱勢地位
對小學生來說,教師永遠是正確的,教師對學生的態度和評價至關重要。張寶蓮對100名教師抽樣調查發現,對殘疾兒童隨班就讀持否定態度的達67.3%,其中認為這些學生能力差或難以理解所學知識的教師達總數的65.68%。可見,我國普通教師對有特殊需要的學生在普通班級隨班就讀的態度上是很消極的,這種“貼標簽”的態度必然會影響到特殊兒童的教學中,也勢必通過心里暗示作用影響殘疾兒童學習。
反應遲鈍、自卑、少言寡語、學習成績中下等是教師對殘疾兒童的一般評價。在調研的5個中心小學的19個殘疾兒童中,只有3個殘疾兒童被教師認為表現較好,學習成績在班里排在前10名,其他16位殘疾兒童都是中下等,其中有10多位經常墊底。學習好的這3個學生中,一個是大花中心小學三年級女生;一個是馬托中心小學二年級男生,他的父親是他的老師;一個是古二中心小學四年級男生,他的父親是學校所在地的村主任。盡管他們三個不在一個學校,但教師對他們的評價都是“愛學習,聽話,乖巧,討人喜歡”。教師認為學習中下等的殘疾學生普遍存在反應遲鈍、自卑、少言寡語等現象。上課時他們不像其他非殘疾學生交頭接耳,愛做小動作,但是總是感覺他們聽不懂,偶爾提問他們,他們扭扭捏捏,很不大方,有時喊幾遍他們都像沒聽到似的。殘疾兒童的作業一般也不如其他孩子作業的字寫得好,題做對的多。考慮到他們是殘疾兒童,上課很少提問他們,作業也很少讓他們重做。
教師很少用“反應遲鈍、自卑、少言寡語、學習成績中下等”評價非殘疾兒童,即使是對兩個表現相似的殘疾兒童和非殘疾兒童。馬托中心小學四年級班主任張教師通過比較、反思后說:對殘疾兒童“貼標簽”,更主要的原因可能還是心里作用,如,他教過的肢體殘疾兒童A和非殘疾兒童B在其他方面都差不多,只是下課后,非殘疾兒童B更活躍些,但是卻很少把“反應遲鈍、自卑、少言寡語、學習成績中下等”評價用到非殘疾兒童B身上。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下課和其他教師閑聊時,大家總結殘疾兒童的弱點多一些。這樣的“貼標簽”和一系列心理暗示交互作用使得教師對待殘疾兒童產生行為上的偏差。
據觀察,課間休息時,學生三五成群在校園內玩,有說笑逗樂的,有玩游戲的,有追打嬉鬧的,但是殘疾兒童常常是形單影只,很少見殘疾兒童和其他學生溝通交流并參與到他們的活動中。絕大多數殘疾兒童隨著年齡增長而表現得越來越孤單。主流族群通過將殘疾人群體標簽為“殘疾”等來打擊后者的就學和參與機會。更糟的是,那些被貼標簽的人由于被界定為“有問題”,他們會自暴自棄,繼而進一步采取違反規范的行為,這樣似乎應驗了社會對他們的偏見和該標簽的效應。
二、“去標簽”使殘疾兒童處于弱勢地位
調研到的所有教師都一致表示,他們都關愛殘疾兒童,沒有歧視、排斥過殘疾兒童。班里排座位主要是按學生高低,一般是身材矮的在前邊,身材高的在后邊,但是會把學習不好且愛搗亂或者上課愛睡覺的調在后邊,把學習好且愛學習的調到前邊,這方面沒有考慮誰是否是殘疾兒童及殘疾類型。對待遲到的任何學生都站在教室門口,等下一節課再進入教室,這是慣例,沒有誰提出過不同意見。有的教師確實關愛殘疾兒童,從思想和行為上對殘疾兒童支持,但是更多的時候是殘疾兒童受到隱形的社會排斥。
殘疾兒童坐在影響其正常學習的座位上、殘疾兒童在學校受欺辱等都會影響在校殘疾兒童的社會融合。但是,由于某些因素的影響,無論是殘疾兒童、非殘疾兒童或者教師,已經在這種狀態下形成了一種固有的社會認知、價值觀念、生活方式、行為模式,這種文化內化于每個成員的內心深處,他們在這種文化的指導下從事種種社會活動,可能會認為生活本來就是這樣。例如,學校長期按學生身體高矮以及綜合學習成績排座位,農村學生之間“嬉鬧”屬于正常現象等。在殘疾兒童因為身體“缺陷”需要幫助時,如,在排座位時,視力殘疾、聽力殘疾、肢體殘等殘疾兒童需要得到教師的幫助,把他們排到前面,離教師、黑板近一些,以便于看見、聽到,然而這時教師卻把他們和非殘疾兒童一樣對待了,這樣“去標簽”增加了殘疾兒童求知的困難。許多殘疾兒童因為看不到教師板書,聽不清教師講課而輟學。
(作者單位 北京社會管理職業學院)